作者：合雪丶
林澄把微微清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腿上，用手掌渐渐抹匀，许挽月的手轻轻抓着床单，她的眸子悄然看着林澄的侧脸，某个瞬间她忽然觉得林澄的眼神好温柔。
无数个孤单的日夜里她也曾幻想，幻想有天会有人和她住在一起，陪她一起做饭洗碗，可以洗澡的时候互相搓泡泡，可以一起窝在被子里看电影，还可以耍赖般的让他帮自己涂抹身体乳，毕竟自己涂起来好麻烦。
林澄本来以为许挽月又要说些什么抱怨的话，这家伙喜欢碎碎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意外的是许挽月安静了很久，当他不经意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许挽月在看着他的侧脸出神。
“嗯？在想什么？”林澄不解。
“没啦，就是忽然觉得你刚才认真的样子……好可爱。”许挽月回过神，朝着他笑。
“占便宜当然要认真。”林澄骄傲地回答，但这回却没换来许挽月的幽怨，她的指尖指了指柜子里的一个小瓶子，“脚上还要涂护足霜呢，也交给你啦。”
林澄去把那个瓶子拿来，打开，将冰冷的液体倒在她雪白的足背上，用指尖轻轻晕开，手指轻轻掰开她珍珠般的足趾，少女的足趾小巧可爱，微微透着粉红，被他掰开以后又下意识的合拢，许挽月总觉得脑袋好像变得有点晕晕的。
几分钟后林澄替她涂抹完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挽月忽然凑近在他的侧脸吧唧亲一口。
林澄在原地愣了有三四秒，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许挽月微微躲闪的眼神，问，“怎么忽然……”
“奖励。”尽管许挽月的眸子透着羞怯，但却意外的明亮。
林澄又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去把手上的液体全都洗掉，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许挽月已经回房间了，他关掉灯来到房间里，许挽月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住被子，看到他来，她掀开被子，林澄刚钻到被子里，许挽月就朝着他稍微挪了挪，两人的手臂触碰到一起。
“要看什么电影吗？”
“我都可以，你想看什么？”
“那就看恐怖片吧？”
“你好像完全不害怕。”林澄记得下午许挽月在看恐怖片的时候，也并未流露出多少的恐惧，许挽月摇摇头，“不是啦，我一个人从来都不看这些的，肯定会害怕。”
“两个人就不会？”
“嗯呐，以前经常陪我妹妹看，做姐姐的都是要面子的，就算再害怕也不会说出来。”许挽月一边说着，一边拿遥控器找到了一部经典的恐怖电影，然后抱住了林澄的手臂，把脑袋靠在了林澄的肩膀上。
林澄的手臂似乎还感知到她胸脯传来的几分温软，许挽月好像有所察觉，可好像也并不在意，林澄偶尔侧过脸看她，发觉其实她也会害怕，害怕的时候她就把林澄给抱的紧紧的，房间里的光线好昏暗，电影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窗外忽然下起了雨。
“明天陪我去游乐园可以吗？”林澄忽然凑近她的侧脸。
“可是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都要下雨诶，不过……如果接下来几天都下雨的话，我以后也可以陪你去啦。”
“是以许挽月的身份，还是女朋友？”
“唔，你希望是女朋友的话，也可以的。”许挽月温柔的回答，林澄凑近了她的耳朵，“你真好。”
许挽月却下意识的逃开了一些，“没有啦，快睡觉吧……晚安。”
“要亲亲，还有，明天不会下雨的，我保证。”
“好，不下雨的话我们就去。”许挽月凑近，在他的嘴唇吧唧亲了一口，“晚安。”
两人的身子滑到被窝里，许挽月抬腿把他夹住，像是抱着抱枕一样把他给抱的紧紧的。
72 夏天
如同林澄说的一样，今早阳光明媚。
季节已到初夏，我们应该在明媚的夏天有一场约会。
许挽月在梳妆镜前拿出了好几套衣服，林澄就坐在客厅，等待着她换出一套又一套，分明林澄有说她喜欢那一套穿哪一套就好，可许挽月却很执着的让他选一套。
最终许挽月身上穿着白色的露肩蕾吊带，胸口有白色蕾丝的花边，外面有件牛仔外套，下身是宽松的牛仔长裤，踩着双板鞋，漆黑的发丝扎在脑后，看上去青春活泼。
吊带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小腹肌肤，林澄在凑近她身边的时候悄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
许挽月也不生气，就是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也伸出手戳一下他的腰。
许挽月负责开车去游乐场，林澄坐在了副驾驶，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窗外的阳光温暖和煦。
………………………………
A市联盟，总部。
冥司敲响了那扇门，门很快便自然的打开，屋内的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作为A市联盟总部的首领，实际上这些年他已经极少露面，大多数时候都在暗处下达着指令，他已经统御A市联盟十五年时间，这十五年里他做的每一个决策都代表着绝对正确，A市联盟一片欣欣向荣，这三年里天灾终结，联盟也遇到了空前挑战，但时至今日，联盟仍旧是所有能力者组织里的第一，压制着所有的民间势力。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
其实与那些议员对比，他的年纪还算是很年轻，他并非绝对的君主，许多提案最终也都需要议会投票表决，但他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是因为他是世界上已经不会超过十个的SSS级之一。
他在联盟里的称号是【新君】
冥司在他的对面坐下，作为联盟里的老人，就连新君也是他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甚至于新君能够成为A市联盟的首领，也有他投那一票的功劳，他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能力，认为他未来能带着联盟，带着全人类走向繁荣昌盛。
所以他当然也清楚新君的真实姓名。
新君的名字叫季云。
“小季，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冥司刚坐下，季云便已经为他倒上了茶水，这套茶具是崭新的，而季云面前的杯子里是一杯黑咖啡，他并不喝茶。
“六个月零三天。”季云轻声回答。
能力会延缓衰老，所以此刻三十九岁的他其实看上去和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这几年他一直很少露面，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这个房间里处理公务。
“我要说的话你猜到了？”冥司的语调忽然提高几分，稍稍浑浊的眼眸此刻直视着面前的季云，以至于不怒自威的气息在一瞬间便落下。
但季云斟茶的手并未有丝毫的颤抖，他只是恭敬的回答，“嗯，猜到了一些。”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冥司冷哼一声。
“联盟那所监牢的炼金矩阵的设计初衷，便是获得那些罪犯的能量，用于炼金科技技术的进步，一直如此。”
“至于带走那几个特殊能力者去做实验……”
这才是谈话的重点，季云并没有避讳，而是直达了主题，“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显然这并不是冥司想要的答案。
季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他望着面前冥司茶杯里升起的袅袅烟雾，“时代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天灾终结以后，能力者犯罪里相较于过去提升了百分之二百六十八。”
“而在这三年里所发生的所有能力者犯罪案件中，最终结案的却不超过百分之六十，因为联盟并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去侦破每一起案件，也没有足够的威慑力来让那些犯罪者心生畏惧。”
“寒狱监牢里一共有十八人被带走，他们的生命为整个社会贡献出了难以估量的价值，有些人的死促进了新药的研发，有的人的死促进了新的炼金科技诞生，相较于被联盟直接判处死刑，他们的死可谓创造了数不清的价值。”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所犯下的罪孽，都该在抓捕宣判后的一瞬间直接击毙，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为何不死的有价值一点呢？”
季云的声音很诚恳，并不显得傲慢轻蔑，他的眸子认真的凝望着面前的冥司，“司命终结了天灾，结束了人类与深渊的战争，但新的战争已经打响，这是联盟与全世界能力者的战争，如果联盟没有足够的力量，迟早有天会被吞噬，人类的良知与道德在此刻只会成为最容易被击碎的软肋。”
“司命……不希望你这么做。”冥司将还有些滚烫的茶水凑到嘴边。
“因为他是个可笑的理想主义者，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是只会逃避的无能者！”
当冥司提到这个名字，季云的情绪才忽然有了几分激动。
“如今获得所有的情报，司命今年不过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我从不否认他为联盟，以至于为整个世界做出的巨大贡献，我成为他是应该被供奉起来的英雄以至于神明，可神明又怎么会懂凡人的疾苦？！”
“当年天灾被他亲手终结，我曾向他说过，我希望他留在联盟，我愿意将我的位置交给他，我需要借用他的力量来威慑这黑暗中的一切，我需要他的那张面具，只要那张面具还在联盟，任何人都不敢违逆联盟的命令，但他选择了离开，告诉我力量耗尽。”
“他的力量是否耗尽真的重要吗？我们需要的只是那张面具，只是一个让人心生畏惧的神灵，当初他留下了十支进化之血，是那十支进化之血让联盟得以在乱世之中站稳脚跟，从此过后他便再不闻不问，获得了怎样的力量就该担负起怎样的责任，他的选择只是无能者的逃避与软弱。”
“他真的力量耗尽了，你又何必勉强他呢，如果有的选择，谁不想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呢？”冥司静静的望着面前忽然愤怒起来的季云。
“你知道联盟这些年对于进化之血的研究成果吗？”季云忽然将话题转到了这里，冥司愣神了一下，沉默着听季云继续说下去。
“进化之血就是司命的血液，里面蕴含了他的一部分力量，但我们所有研究的结果都表明，那十支进化之血不过都只是他力量的一部分，那些血液里的能量在不断成长，这意味着……他的力量耗尽或许就只是一个借口，他的力量一直都在缓缓恢复，他只是厌倦了能力者世界里的生活，选择了逃避。”
“而分明拥有力量，却选择了逃避的人，又哪来的资格谴责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没有道德？！可笑的空想家，嘴里说着孩子的幼稚幻想，却又贪恋着轻松的生活，难道说你真的觉得我有错吗？冥司……我请你好好的想，好好的想一想，现在联盟才是那些普通人最后的防线！”
“他说着想要去成为一个普通人，可如果有天他也因为他的贪念而想要这一切，亦或是哪天因为私欲想要毁灭世界，谁能拦得住他？他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旦哪天爆炸开，一切都会因他而变得动荡不安。”
“联盟的力量太小了，小到甚至经不起一次大的风浪，我们除却管理那些民间能力者，还要处理现在偶然会出现的天灾，就连这座城市，此刻仍旧笼罩在莫名的阴影之中。”
季云忽然站起身，看向了窗外，窗外的阳光明媚，晴空湛蓝，他端起他的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昨天的天气预报里，今天本该会是暴雨倾盆，可莫名的力量却改变了整座城市的天气，就好像一年半前的某一天，那天本该晴空万里，可却又忽然下了一整天的雨。”
“这不是诡异的自然现象，是有人仅仅通过能量就操纵了整座城市的天气，而至今为止我们仍旧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他只是因为无聊……可正因为如此，阴影里的未知才让我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些年恐惧一直在驱使着我，正因为恐惧才会想渴望力量……还是说相较于力量，你更倾向于相信一个人的心永远澄如明镜？”
冥司的眼眸同样望向了窗外的晴空，他选择了沉默。
………………………………
游乐园。
林澄记忆里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来游乐园，之前还有一次是陪荔枝一起来玩，荔枝很喜欢各种刺激性的项目，但那都是好久以前了，那时候荔枝好像才十六七岁，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今天是和许挽月一起，买票的时候还可以买情侣票，只需要亲亲一下验证就行，情侣票七折呢，林澄得以在许挽月的脸颊亲一口。
香香的，许挽月出门前还刻意画了淡妆，平日里她都不怎么化妆的，但她确实是不化妆颜值也能在九点五分上的美少女，身材又好皮肤也白。
可能这也是幸运的一部分？
“要不要坐那个？”许挽月满怀期待的看向远处的过山车，却发现林澄的眼眸里好像有点怯怯的。
“可，可以不坐吗？”林澄的声音有点发抖。
“可来游乐园不坐过山车就好像吃饺子不蘸醋诶。”
“我可以……在下面等你。”
“但一个人坐的话我也会害怕诶，如果陪我坐的话，给你亲亲一下。”
娇俏的小御姐朝着他轻轻眨眼，毫不掩饰的抛出她的橄榄枝。
73 眼睛
今天的阳光真的好温暖。
许挽月站在阳光下，光线落在她雪白的脸颊，以至于她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明媚潋滟，漆黑微卷的发丝被她用一根头绳扎成了单马尾，脸颊边的发丝又随着微风轻晃，林澄的视线下意识望向了她的嘴唇，林澄清晰记得她出门前还涂抹了薄荷味道的唇膏。
“可是不坐也可以亲亲诶。”林澄理直气壮的回答。
“哼哼，我没说可以。”
“这算耍赖，哪有恋爱的男女不可以亲亲的？”
“可女生也会闹小别扭不给亲亲的时候呢。”许挽月的回答可谓是理直气壮，林澄望着她的眼睛，忽然说，“看看舌头。”
“什么？”
“看看你的舌头。”
许挽月乖乖张开嘴，她的牙齿整齐洁白，迟疑了一会儿后，将粉嫩的舌尖悄悄伸出来几分，可林澄的眼神好像还不满足，于是她努力把舌头又伸出来一些，脸颊很快便泛起晕红。
粉粉嫩嫩的可爱小舌头。
“那……要亲久一点。”林澄忽然说。
“好。”
许挽月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浅浅梨涡浮现。
………………………………
林澄记得荔枝很喜欢过山车，但是过去他陪荔枝坐那一回以后，人就快要不行了，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害怕，分明他从来都没有畏惧过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可能这份恐高来源于他作为人类本能的基因。
或许这样也好，证明他还是个人。
此刻他和许挽月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分明刚才眸子里满是狡黠的是许挽月，可此刻过山车还没启动，小腿忍不住发抖的也是许挽月，林澄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掌握能量的运行技巧以后，手已经不再像是过去那么冷冰。
“你害怕？”林澄的声音也在抖。
“怕啊。”许挽月紧紧攥住他的手，过山车很快启动，速度缓缓提高，很快林澄和许挽月的尖叫声就一并传了出来，过山车将在升到最高点后坠落，那一瞬间整车的人都在尖叫，呼啸的风，失重的感觉让人止不住的颤抖，许挽月忽然转过头看林澄的脸，看见他在大喊大叫她就放心了。
她忽然小声对林澄说了些什么，可那些话全被融化在了风里面，片刻后她也大声尖叫起来。
不过三分钟的旅程，结束以后，林澄和许挽月来到抓拍的地点，看着两人在车上时候抓拍的丑照，许挽月笑的直不起腰，而林澄则脸色苍白着扶着她的肩膀，他看向许挽月，许挽月却忽然抓着他的手跑起来。
一直跑到附近都没有人的地方，她才乖乖的凑到林澄的怀里面，轻轻搂住他。
两人的身高相差并不多，所以林澄只需要微微低下头，许挽月粉嫩的嘴唇微张，片刻后粉嫩的小舌头就被触及到了，她并不擅长这种事情，所以只会生涩的回应。
软软的，滑滑的。
许挽月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林澄后背的衣服，纤细的腰肢绷的笔直，她总觉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接吻不闭上眼睛的都是渣男。”在片刻间隙，许挽月忽然含糊不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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