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她看向荔枝的侧脸，可荔枝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平静惹，就好像对她的出现一点都没有意外，也完全不好奇她是谁。
梳完了头发，荔枝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小心的涂抹起了口红，路潇潇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先喊醒林澄，还是该说点什么。
荔枝涂抹好口红，才来到床边，身子趴到床上，伸出手戳戳林澄的脸，林澄缓缓睁开眼睛，“路潇潇来找你啦。”
林澄一下子坐起来，看着站在那边……好像不该在这里，该在车底的路潇潇，挠挠头。
“我去隔壁换衣服咯。”
荔枝站起身，走到隔壁书房，重新换回她的衣服，穿戴整齐以后他回到林澄的房间里，“走啦，忙完回来告诉我。”
“嗯呐。”林澄点头。
荔枝轻飘飘的转身离开，没再多看路潇潇一眼，直到关门声响起以后，路潇潇看着面前的林澄，才缓缓开口，“你们是……”
“是关系超级好的好朋友。”
路潇潇看向垃圾桶里褪下的白袜，歪了歪头，“好朋友？”
“嗯，好朋友。”林澄点点头，一脸无辜。
路潇潇总觉得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下去总会让她脑袋更疼，她说，“荔枝就是水果店的主理人吧？”
“嗯，水果店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她负责。”
“所以你在水果店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啊，负责给姑娘们按摩捶腿做饭逗乐的。”
“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行，我下楼买个煎饼果子就能出发，小奇，走了。”
在客厅躺着的小狗开心的跑过来摇起了尾巴，路潇潇一怔，“我们是出任务，不是旅游，最好还是别带狗了吧？等等，狗你哪来的……”
“小奇不是普通狗狗。”林澄把昨晚柠檬递给他的那个说明书小册子丢给路潇潇，接着起身，穿上鞋子，出发。
………………………………
此去目的地是隔壁C市的一个山村。
路潇潇今天开的是一辆越野车，林澄坐在副驾驶，抱着路潇潇的平板认真看着本次任务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来源于祭司与联盟的线报。
祭司已经死了，但联盟内有可以通过能力者死后留下的能量晶核里，感知其生前记忆的存在，因此从祭司的记忆中读取到了部分资料，祭司在前年加入了一个名叫【冥河】的组织，【冥河】在前些年并不怎么招摇，因此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直到最近联盟统计资料里的许多民间恶性能力者组织里，似乎都出现过冥河的身影，器官买卖，兜售禁药，这个组织拥有难以想象的惊人财富，可似乎所有财富都被他们用于进行了某种研究。
前段时间联盟的所有线索指向了一间实验室，当联盟赶到那里之时，一场大火已经将实验室里的一切焚烧殆尽，可大火留下的余烬里，还有许多似人非人的怪物躯体，仅剩的资料显示，他们正在用悄然绑来的人类进行着某种实验。
在祭司的记忆里有那座小山村的一些画面，阴暗的天空，山村里怪异扭曲的树，以及清河村村民一张张呆滞苍白的脸。
从A市到目的地大概要开车六个小时，林澄不会开车，就只好乖乖坐在副驾驶，看完了资料以后，他又无聊研究起了小奇的说明书，小奇还能变大变小呢，此刻已经变成一只茶杯犬的样子，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面。
柠檬好像已经研究小奇好久好久了，根据说明书的厚度来看，这应该是她目前最满意的炼金科技，说明书被林澄翻完，他低头看着怀里看似乖巧温顺的小狗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个小时的路程稍稍有些漫长，林澄无聊时候就看看路潇潇的侧脸，路潇潇穿着卫衣与长裤，白净脸颊没有任何妆容，今天打扮的就很素净，没穿联盟的制服是为了避免太过招摇，实际上她的任务本身只是探寻祭司记忆里的那个小山村与冥河的关系，等情报确认了再联系C市联盟的总部出手。
但路铃铃指名道姓要希望他陪路潇潇一起，所以她是想抓自己当免费苦力，还是说想把自己女儿卖了绑住他？林澄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林澄闭上眼睛睡了一觉，等再醒来的时候，路潇潇的车已经停下。
“我们到了。”林澄睁开眼睛。
此刻路潇潇的车正停在一棵树下，四周的建筑就没有高过三层的，而外面正下着暴雨，路潇潇和他对视一眼，一同下车。
车停在城镇的市集上，市集上人并不多，也都穿着朴素，距离要去的那座山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路潇潇拿出伞，和林澄一起下车，根据手机上定位的地址，和林澄一起朝着那座叫做清河村的小山村走去。
清河村没通小轿车的路，林澄倒是看见身边偶尔有来往的摩托车，地面因为大雨而微微变得有些泥泞，路潇潇穿的登山靴，林澄撑起了伞，望向四周。
四周是一片片连绵的山，翠绿的树，此刻狂风大作，树的枝条被吹的乱晃，风大的让伞都近乎没了什么作用，这场暴雨来的还真不凑巧，林澄和路潇潇花了十几分钟，视线里才有了一座座老房子，老房子都很有年代了，上面爬满绿色的藤蔓。
路潇潇和林澄先跑到了一栋看着没人的房子屋檐下躲雨，路潇潇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她稍稍有些饿，刚想和林澄说点什么，这栋房子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下这么大雨，你们是哪里的？”
中年男人的手上还抱着饭碗，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林澄回头，眼眸里闪过一丝能量波动，但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瞳孔忽然紧缩。
105 柳树
“我和她看山里风景挺好，本来想来山里拍拍照，结果遇到下雨了，就在您这屋子下面先躲躲雨。”
林澄第一时间回答了中年男人的问题，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很快说道，“你们吃饭了没？刚好家里在吃饭，一起吃点？”
林澄从兜里取出两百块现金，轻声说，“那就谢谢叔叔了。”
但中年男人却摇了摇头，憨厚的笑笑，“吃顿饭哪用得着钱，不用不用。”
…………………………
中年男人的屋里一共四个人，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婆婆，一个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女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饭桌上是些炒青菜，炖土豆，倒是还有盘老母鸡汤，孩子抱着碗，看到路潇潇的时候眸子亮起来，声音娇软，“漂亮姐姐诶。”
路潇潇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中年男人拿来碗筷，甚至给他们盛好了饭，这顿饭味道倒还算不错，吃完饭以后，桌边一直沉默着，抱着碗的女人收拾起了碗筷，路潇潇本来想帮着收拾一下，但女人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轻轻挪开路潇潇的手。
中年男人见状，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她前些年嗓子有点问题，一直没治好，就不怎么说话，这段时间我大儿子正准备回村子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呢。”
吃完晚饭以后，林澄就和路潇潇重新走到了屋檐下，雨仍旧没停，甚至于已经在坑坑洼洼的地面汇成小溪，中年男人不知道何时走到两人身边，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好久没下这么大雨了嘞。”
“是啊。”林澄轻轻点头。
天已经渐渐黯了下来，村子里倒是陆陆续续亮起了灯，昏暗的灯光让这寂静的山村平添几分如诗的画意，中年男人开口，“晚上的泥路可不好走，要是晚点还下雨的话，可以去村长那边借个住，他们房子大。”
“好。”
雨仍旧没停，好一会儿以后，中年男人拿着把旧伞看向两人，“走吧，我带你们去村长家。”
林澄和路潇潇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一起朝着远处的一栋大房子里走去，这栋房子显然是前两年刚修建的，看上去还有些小气派，中年男子敲响房子的门，很快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来开了门，听着中年男子的话，老头把林澄和路潇潇迎了进来，中年男子撑着伞离开了，林澄则和路潇潇待在了这。
“晚上山路难走，咱们清河村也不通车什么的，今晚就在这睡下吧。”
“好，谢谢。”林澄点了头，村长带着他们两个走到了一个房间，村长说着，“这本来是我老伴的房子，但前段时间老伴刚走……你们要是介意的话，也可以睡我的屋子，我睡这。”
“没事没事。”林澄摇头，跟着村长去抱来了一床被褥，房间里的灯稍稍有些昏暗，林澄塞给了村长三百块钱，村长推辞一番以后收下了，很快村长也从房间离开，路潇潇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林澄，“雨……是不是下的太大了？”
“是啊，元素乱流，是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林澄平静的为路潇潇解释道。
路潇潇一怔，瞪大眼睛看他，林澄坐在了床边，路潇潇还没来得及追问，窗外忽然跳进一只黑色的身影。
是小奇。
在林澄和路潇潇朝着清水村前进的那一刻，林澄就把小奇喊去搜索面前清水村的范围了，现在小奇跑了回来，林澄压低声音，“小奇，汇报你的发现。”
下一瞬小奇跳起来，接着忽然就贴到了墙上，身躯宛若液体一般融化，化作液晶电视般的平面黏在墙上，平面上很快出现了画面，是小奇视野里这座小村子的全貌，因为暴雨的关系，村子里的人都躲在屋子里，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
清河村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似乎并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如果不是来时路潇潇确切看到了那块清河村的牌子，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小奇已经近乎将清水村尽数搜索了个遍，视频画面里就是它所看到的一切，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视频的尽头，小奇对着一棵树看了好久好久，就好像宕机了一般，这个画面足足停滞了三分钟，路潇潇微微皱眉，“狗……坏了？”
“柠檬做的东西没有故障这一说，小奇，那棵树怎么了？”
“检测到奇异能量波动。”
“等村长睡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那棵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从我们来到这里到现在，我们见过每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林澄轻声说着，但就在他这句话响起后几秒，路潇潇和林澄都听见了房间大门打开的声音。
林澄和路潇潇走出房间，发觉村长已经走出了大门，外面还下着暴雨呢，林澄大声问，“村长，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
但意外的，村长就仿佛没听见一般，完全没有回林澄一句话，林澄和路潇潇追到门边，望向视线里的暴雨和黑暗，彼此都愣神了一瞬。
因为……此刻面前的黑暗里，每家每户都陆陆续续有人走出，他们似乎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身躯都有些不自然的僵滞，林澄和路潇潇对视一眼，低声说，“跟上去。”
于是他们也走入雨中，追到了村长的身后，林澄又试着呼喊了几声村长，但村长完全置若罔闻，土地有些泥泞，甚至于村长还不小心跌倒了一回，但跌倒后他很快就再站起身，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渐渐村子里的人群汇聚到了一起，足足一两百人，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像是被遥控的人偶一般，走向了村子中心那颗参天古树。
十五分钟以后，所有村民都来到了古树前，林澄悄然抬头看向他们的脸，每个人的眼睛此刻都透着一股迷茫，他们就在这里站定，大雨仍旧未停，每个人都被淋的浑身湿透。
林澄轻轻抓住路潇潇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路潇潇轻轻嗯了一声，这颗古树边上挂着一盏灯，此刻映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约莫一分钟以后，面前的古树前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接着从里面忽然就钻出两个人影来，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长袍，用能量屏蔽着落下的暴雨。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兜里取出一支烟点上，他看向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感慨了一声，“总算到结束的时候了，这些天在这守的都快闷死了。”
“等这回事情忙完再好好快活快活。”
在他们说这两句话的时间，人群中已经有一个老人走出，他来到了那颗树前，那是颗粗壮过分的柳树，柳树的一根枝条在此刻缠绕住老人的脖颈，柳叶在此刻化作尖刺，刺入了老人的脖颈。
路潇潇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想要冲出去，可被林澄拽住了手，捂住嘴唇。。
“不用救了。”林澄把声音压的很低，对着路潇潇轻声说，“这里除了我们两和他们两个……全都是死人。”
路潇潇侧过脸看向林澄，林澄轻轻叹息，“嗯，就算刚才他们还在和我们说话，可其实他们早就死了，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他们体内的种子在代替他们，以他们的记忆模式生活，对他们进行同化，种子此刻已经成熟，该回归母体了。”
路潇潇的眼眸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林澄的眼眸平静，微微带着几分歉意，“他们已经死了，就算我们中止这个回归母体的进程，他们就会变成和母体一样的柳树……准确来说，这不是柳树，是深渊里的高位存在所培养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第一次结出的果实可以食用，果实有甜美的香味，食用后会给孱弱的生物带来愉悦的感受，但同时……也会将种子在他们的身体里寄生，母体正在试图收回已经在他们身上成熟的种子，以此来结出一颗全新的果实，全新的果实里蕴含的是纯粹的能量。”
在林澄和路潇潇轻声解释的时间里，面前的人群已经一个个走到那颗柳树前，被柳枝刺穿脖颈，紧接着便是身躯整个完全融化，就连骨头的残渣都未曾留下。
林澄缓缓抬手触碰到耳夹，从里面取出两支红色的药剂，递给了路潇潇一支。
“这是什么？”
“是用来降低存在感的药剂，柠檬根据江泠雪血液制作出来的，深渊里有一种孱弱的生物，进化出了让人下意识忽视它存在的精神能力，效果和隐身类似，喝下，藏起来……面前这只是两个S级，杀了也没什么意义。”
路潇潇接过林澄给他的药剂，和林澄一起混在人群中喝下以后，林澄牵着他的手，缓缓融入身后黑暗的暴雨里，那两个站在树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的黑袍人完全没有察觉这回事，林澄和路潇潇已经退到十几米外的一颗树后，路潇潇凝视着面前一个个献祭的人，紧紧咬着嘴唇，眼球瞪大的仿佛快要裂开。
林澄在她的身后轻轻搂住了她，“冷静一点。”
可路潇潇此刻的呼吸已经变得尤其急促，她忽然惊觉，来到这颗柳树前的不止是这清水村里的人，远处甚至还有零零散散的人影在朝着这边走来，他们渐渐汇聚，显然是隔壁村子的村民，又是将近一两百人，他们陆陆续续来到柳树前，被柳树刺穿脖颈，真正意义上的宣告死亡。
而她此刻只能站在这里，愤怒的火焰在胸口肆意燃烧，可她的肩膀仿佛又被沉重的无力感压垮，渐渐低了下来，暴雨已经将她淋的浑身湿透，瓷白脸颊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迹还是水迹。
106 艺术就是爆炸
林澄了解路潇潇的愤怒，可他却也同样无能为力。
正义已经到来的太迟，这些种子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这些村民的身上种下的，种子只需要七天就能完成同化，彻底杀死宿主，剩下的时间就是将宿主变成彻底的养料，而他们还在生活着，不过是种子在模仿他们的生活模式，无关善恶好坏，而是本能。
林澄的能力有一部分能够直接解析能力本源，所以在他亲眼看到这棵树的时候，才了解一切。
献祭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站在树边的黑袍男人已经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他们抬起头，看着柳树上最粗壮的枝条上，开始缓缓长出果实来，果实随着献祭的人群而缓缓变大，他们要做的就只是耐心等待。
“小奇，启动跟踪系统，跟住他们两个人。”
随着林澄的低语，原本趴在一边的小奇尾巴自动脱落下来，接着融化成液体，扭曲完毕以后化作小小的麻雀，飞到了树枝上，悄然凝视着面前的两人。
林澄捂住了路潇潇的眼睛。
他能感受到手掌传递来的温热，那是路潇潇的泪迹。
献祭持续了半小时，当林澄收回手的时候，献祭已经结束了，路潇潇的眼角泪滴滑落，“多少人？”
“三百四十二，我认真观察了每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死了，来不及，救不了。”林澄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平静感，路潇潇无法理解这种平静。
这是三百多条人命，可林澄的声音实在平静的好过分。
站在树下的两人，望着树上已经结出的通红果实，将那颗果实取下来，收入储物戒指之中，那颗果实取下的瞬间，那棵树也缓缓枯萎，最终化作一截枯木，那两人的身躯融入暴雨里，渐渐消失在了林澄和路潇潇的视线之中。
而他们的身后，小奇的尾巴化作的麻雀，此刻也悄然跟随起了两人。
林澄牵起路潇潇的手走到了屋檐下，此刻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路潇潇的身躯一直在颤抖着，她已经浑身湿透，林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心情，甚至于他感受不到内心的愤怒，说不清楚，一次SS级别的天灾降临，就算司命不在，只要联盟控制得当，人员伤亡也可以降低到三百人以下，但面对民间组织的这种手段，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人类战胜了深渊，可却又输给了贪婪的自己。
可这也没法怪罪联盟行事不利，联盟已经很努力在风雨飘摇的乱世里稳固住了秩序，他们只是来迟了一些，毕竟冥河所用的手段他们甚至闻所未闻，匪夷所思，完全无法预料。
“换身衣服吧，小奇，监控画面。”
随着林澄的指令，少掉了尾巴的小奇此刻又化作了液晶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刚才离开那两人的画面，他们已经来到镇子上开起了车，而小奇尾巴化作的麻雀此刻就在他们的车顶。
路潇潇在屋檐下褪去身上湿透的卫衣和长裤，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崭新的联盟制服，林澄在认真的看着监控画面，暴雨仍旧未停。
“接下来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你去哪？”路潇潇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脸，林澄轻声回答，“这场雨是因为元素乱流而起的，元素乱流意味着即将有SS级别以上的空间裂缝在缓慢开启，我要去追踪他们的位置，那颗能量果实估计今晚就会用到，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密谋准备做什么……但，交给我好了。”
路潇潇微微低下头，声音变得很轻，带着卑微的恳求，“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你……”
林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与疲惫的眼睛，把原本到嘴边那句你太弱了给咽了回去，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以，到时候要是有危险的话，让小奇使用喷气背包模式带你跑。”
路潇潇身上已经换上了联盟的作战制服，而林澄已经浑身湿透，T桖黏在他的身上稍稍有些不舒服，林澄干脆把T桖给脱了下来，收回了耳夹里，监控画面里，那辆车正在朝着C市的一个旅游景点而去，那是一座山。
现在追过去还太早，路潇潇拿出手机，准备呼叫C市联盟的支援，但林澄却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别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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