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坑树
同样的，被严格划分出来的还有赛马娘的装蹄师，营养师，医师，护理师和塑型师美容师等数十种团队人员。他们都将开始职业化。
顺便一提，这个体系是皇帝鲁道夫象征在三女神喷泉前沉思的时候想到的，她认为这样的体系能够很好的完善如今现行体系下的种种漏洞。
现在的赛马娘体系极端的庞大，繁杂，而且毫无效率。一个装蹄师往往只能负责一名赛马娘的跑鞋定制，因为如果要负责其他赛马娘，在监控系统不完善的情况下很可能会为对方团队带来可以针对性研究的消息。
而缺陷不只是装蹄师的问题，实际上在古早赛马娘团队时期，一个成熟的赛马娘背后往往都是数十乃至上百吃着URA饭菜的专门运维人员进行讨论和纠正。吃饭，睡觉，体态，训练，一切的一切都是专人专管，看起来很有力量，但实际上彼此各种矛盾冲突反而导致结果极度不稳定。
鲁道夫象征现在的改革，就是大幅度削减这部分人员，将其职能规划为一整个URA赛马娘支援协会。
装蹄师，营养师，塑型师和宣传等职能全部转交给URA相关部门进行统一化管理。而真正负责赛马娘普通训练和心情调控的生活部分，就简化为训练员统一完成。
这样的话能够迅速释放大量不必要的员工和金钱来为逐渐死气沉沉的URA协会和特雷森学院购置新的跑道，地块，训练设施。而赛马娘也不必每天高压生活，被拽上了团队的战车，导致像是诸如樱花星王的悲剧发生。
每个人都是好心，但是无数的好心却总会拖拽彼此，最终导致无能的内耗出现。
而专业化管理，集中案例和病理进行规模化调整，就会阻止这种悲剧。
训练员承担赛马娘心灵的责任，比赛也开始清晰的分为地方赛，重赏赛，不同量级的大赛和专业的歌舞舞台。
既是为了回应观众们的热情，也是希望赛马娘能够更加自由快乐的奔跑在赛马场。虽然很沉重，但是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这就是皇帝鲁道夫象征进行全体改革的初衷。
不过很显然的，在被裁员的人员眼中，这就是野心勃勃的鲁道夫象征和黑暗无道的URA开始对老功臣卸磨杀驴的重要表现。
特雷森学院内虽然一片岁月静好，但是只要一出校门就能够看到数量繁多的各团队成员进行的静坐示威和举旗示威的样子。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会干扰到校园中生活的赛马娘们，但是自己的生计才是他们斗争的对象。
无数白色的旗杆和标语在前方摇曳，距离特雷森学院数公里外的地方就有拿着喇叭呐喊的集会区域。这种混乱的时候正是像加藤明这样的人出人头地的时候。
不知道多少人在这种混乱之中趁机一跃龙门，也不知道多少人在这种混乱中从高空跌落。
但是很多人都清楚，这实际上是自己唯一的机会。除了这最早一批的训练员外，剩下的训练员都将受到最严苛的教育和管控。
他们将会是完美人类标本，甚至可能是赛马娘本身。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古早的训练员想要不被抛下就只能不断的前进，而加藤明的目的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在这鲁道夫象征掀起来的混乱的浪潮之中，窗口期实际上并不长。
根据URA强烈的意愿，还有鲁道夫象征本人的能力，以及特雷森学院的默认状态来看，恐怕窗口期只有一年多。
能够在这种简短的窗口期一跃成为训练员，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鲤鱼跃龙门，让诸如加藤明这样的校工，也能够凭借出色表现和想法成为训练员的一员。
甚至不需要成为正式训练员，只需要成为预备训练员的话，也可以省过很多步骤，通过快速的问答后成功成为特雷森闪闪发光的训练员。毕竟加藤明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找到一些隐藏起来的厉害赛马娘，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在混乱之中，无名之人成功摘取宝冠，通过普通赛马娘的拥戴成为训练员后，再找到传奇赛马娘成为担当，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最终通过黑暗炼钢手段成为有钱人。这就是加藤明的计划。步骤清晰，想法稳健，没有任何不安定或者疑虑的因素。全部都是利益和规划。
是，确实有可能赛马娘的实力有所浮动，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认定的赛马娘那就是有潜力的赛马娘，而有潜力的赛马娘就算是不拿第一，只是重赏第二第三也会被津津乐道。
加藤明看重的从来都不是胜利，而是在那之上的荣誉，是能够在这个世界完美的活下去的基石。
他是感谢鲁道夫象征带来的这份混乱的。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却总有逆贼对这乱世产生不满。
比如说某位勇士，比如说某位王牌。又比如说某位屡战屡败的勇士。
第十九章 最自由的赛马娘
轻盈的穿过了树林，交错的道路迅速变成了现代社会的柏油马路。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一条完全不属于加藤明认知的小路就蜿蜒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不，没什么。”
看着那轻车熟路的从特雷森学院绕出去的自由赛马娘，加藤明摇了摇头，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千明代表是一个自由的赛马娘，一个自由的赛马娘就是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总是会利用各种手段来协助自己完成。
而且这个社会对三冠赛马娘的宽容也有一些过分了，加藤明已经看到了有门卫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问题，但是看着头顶着小礼帽的千明代表后，就当没看见一样，继续站岗起来。
不是，你们站什么岗呢？这一个大活人被拖出去都没有什么感觉的吗？
加藤明努力挤眉弄眼的暗示一下那些门卫，希望他们能够制止一下千明代表的暴行，但是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人去这么做。
因为阻拦也没有意义，去拦截更没有意义，那可是千明代表，地上最自由的赛马娘。任何想要束缚她的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有她像是暴风一样席卷周围的时候，没有她被人束缚住的时候。
甚至，哪怕是当年她身为守垒人面对鲁道夫象征，然后又变成挑战者去挑战无上的皇帝的时候，也都是千明代表的人气占优。是的，在赛马娘的支持榜单上，千明代表这个自由自在的赛马娘一般都是超过特雷森的皇帝陛下的。
这也是她自由自在能够随意拽人出去玩的底气，更是她能够以如今的姿态拖着加藤明往东京塔赶的自信。
“所以为什么是东京塔？”
“因为鲁道夫今天刚刚跟我说过一个冷笑话。”
“哈？”
“武藏就是六三四，所以东京塔也是武藏塔，这么说来着。”
“……这都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吧？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不论如何都想去看一看。这样的话，正好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很孤单的熟人，这不就很正常了嘛？”
“我觉得这很不正常……”
“不要管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了，准备走啦~”
看着那很自然的拽着加藤明，叫了一个出租车的赛马娘，男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自由的赛马娘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只不过这对于那个自由的赛马娘来说，加藤明的不理解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很自然的招手揽下了一个出租车后，很自然的把他塞了进去，然后一起坐在了车后面。
密封的空间顿时能够嗅到千明代表身上传来的点点清香。和鲁道夫象征身上散发着的有着强烈个人主义的香气有些不一样，在千明代表这边的香味有着一种轻风和草木的感觉。
似乎是因为千明代表经常在学院里到处疯跑，然后又回到小垃圾屋里面的原因，加藤明总感觉到身边的千明代表散发的味道有一种森林深处让他安心的感觉。
他曾经和这个味道隔墙而坐，也曾经单方面的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和奥尔菲的故事。
对于她来说，加藤明或许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人物。但是对于加藤明来说，身边笑眯眯的千明代表却是一个真正的谜团。
她为什么会跟在自己身边？她为什么会帮着自己搪塞鲁道夫象征？她又为什么像是现在这样，拽着自己向着东京塔出发？一切的一切都让加藤明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找你，对吧？”
“……嗯。”
“没关系的，你可以随便想，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答案的。”
“还要到晚上吃饭？”
“是啊。”
面对深深的被震撼到的加藤明，千明代表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去东京塔观览，吃饭，然后回到宿舍，这不是很正常的流程吗？有那么稀奇么？”
“不是，可你……”
你一个高中生带着我一个成年人去东京塔观览然后吃饭，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对劲？
而且事先声明，我可不会花一分钱的。
但，就好像是能够读到加藤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样，等到出租车挺稳在东京塔下方后，千明代表就直接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付钱。
看着很娴熟的伸出黑卡刷卡的千明代表，面对出租车司机那锐利的审问目光，加藤明总感觉自己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不图自己钱，不图什么别的东西，那大概就是图自己人把？自己有什么好图谋的？
走下了出租车，千明代表再一次十分自然的拉住了加藤明的肩膀，指向了那巨大的高塔顶端的位置。
“听说今天在东京塔展览高台那边会有歌舞伎表演，一起去看看吧？”
“所以为什么是我……”
“这时候要说这种无趣的事情么？”
与如今清澈的天空几乎一样颜色的双眼看向了加藤明，微微眨了眨。
“阿明你还真是不懂风情呀。这时候面对女伴的要求，应该回答‘可以’。这才是正确的答案哦？”
“不，千明代表，我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用力挣脱开千明代表的钳制，加藤明看着眼前微笑着的赛马娘说出了自己的意志和想法。
“我现在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走甲板的海盗一样，我都不知道我脚下的深渊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是个人，我也有知情的权利。”
“就算是让你背叛你如今的生活也一样？有些事情知道的话，可就不是一回事了哦。”
“那也比在无知之中担惊受怕，被你和鲁道夫象征玩弄强。”
“鲁道夫暂且不提，我可没有想玩弄你的意思呀……”
像是有些委屈似的瘪了瘪嘴，千明代表再次微笑着伸手搭在了加藤明的肩膀。
“至少，看完了这次歌舞伎表演吧。我还是蛮期待这次表演的，所以拜托了，在那之后我就会说的。”
“……好。”
看着那表情诚恳不似作假的千明代表，再想想她一直以来的动作，加藤明面对这似乎正在等待自己答复的三冠赛马娘，有些平静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倾奇者（上）
……怪不得要抓个人，是成对观看的啊。
站在歌舞伎表演舞台的门口，看着里面陆续入座的成员们，加藤明算是搞清楚了千明代表为什么抓了他进来。
如果没记错，按照设定的话千明代表确实是十分喜欢歌舞伎来着，经常在休息的时候出来看各种歌舞伎表演。而且因为是独居的原因，也没有什么时间上的问题。
嗯，千明代表确实是没有问题，他这个校工住宿舍的有问题。
到底谁才是成年人啊。
加藤明心中腹诽一顿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双人座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刚刚坐电梯的时候就沉默不语的千明代表，等到加藤明坐下来之后，这才有些舒心的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缓缓松了一口气。
“呼……太好了。”
“啊？刚刚有什么值得你紧张的事情吗？”
“电梯，稍微有点不适应。”
坐在椅子上的千明代表看着身边的加藤明，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
“很意外吧？实际上我不太擅长坐电梯，而且这一次又是十分想要看的游女歌舞伎表演，所以就拜托你了。”
“其实你要直接跟我说的话，我多半也不会拒绝你的。”
“又来了，阿明。你到时候肯定会说自己还有工作，所以不能随便出去玩吧？”
“……”
好像确实。
看着那一脸惨白的千明代表，加藤明想了想后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反驳她的话。
相比较跟千明代表这种已经跑完了全程，只能去梦之杯跑娱乐赛的老东西，加藤明确实是更想要尽快成为训练员去找一个合心意的赛马娘进行训练。
要是选择被千明代表拖出去看这种见鬼的歌舞伎表演，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他都会选择去小树林和两位小底边会面。
“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专心看吧。”
千明代表不以为意的看着加藤明微微一笑，然后转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逐渐升起的舞台。
世话物狂言，游女。
那涂抹妆容穿着华丽的壮汉倾奇者，在舞台上用复杂的装置表演着有关于江户时期游女和武士的爱情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落魄的武士被游女所拯救，但是却丝毫没有把游女的真心放在眼里，只是执着于权利与欲望，最后落入深渊的剧情。
加藤明对于这种文化说实话并不太感冒，在他眼中，那倾斜表演的歌舞伎无一不是壮汉，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嘈杂的乐曲声与舞台装置一起演出了一场浮世绘。
但是这种美在加藤明眼中就很奇妙了。这些人描述的是平民世俗的故事，但是真正挣扎的平头老百姓加藤明本人却并不喜欢这样的艺术创作。他更喜欢看一些简单直接的东西。而看着四周，真正能够品味下去的也多数都是身着华丽豪服之人。
像加藤明这样混进来的土鳖也有几人，彼此之间视线交错之后，只能尴尬的对着彼此一笑，然后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这种表演性质的歌舞伎时间并不算特别长，只是短短的一小时而已。
很快舞台散开，故事也已经到了尾声。
付出一片真心的游女面对武士冷酷的模样最终举起了发簪，在一片猩红之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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