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训练员了！ 第165章

　　“……我不会说第二次。”

　　几乎是鲜血浇灌出来的森然目光看了一眼虚空之中的自己，奥尔菲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抱着手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祈祷一样的看向了上面的字句，缓缓的打出来了自己的祈求。

　　‘像黄金一样：大叔，怎么了？如果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的话，有什

　　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什么都会听你说，什么都会为你做的。所以不要说什么离开我之类的话，可以吗？你明明知道的，我对你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你还说出来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哭出来的。’

　　‘百炼成钢：……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奥尔菲。倒不如说，我要离开你，就是为了要更好的支持你。’

　　‘像黄金一样：为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叫做你离开了之后会更好的支持我？我，我听不懂这些话。’

　　‘百炼成钢：因为这个国家，不支持像你这样的孩子的存在。因为这个国家的人们并不理解你的存在。我实际上已经知道了，奥尔菲。你的身上还有另一个你，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你，没错吧？所以你才做出了那些不理智的举动。’

　　‘像黄金一样：你……都知道了么？’

　　‘百炼成钢：是啊。一开始我还很愤怒和绝望的，我以为我最喜欢的赛马娘，我最开始遇到的赛马娘居然是一个伪装的骗子，为了自己的欲望和想法，凌驾了我们的羁绊和信任。我当时可是非常的愤怒的。但是我事后才知道，你没有办法做出选择。因为那也是你自己。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教导你，我只能去海外学习。’

　　‘百炼成钢：我想成为一个能够自豪的站在你身边，说出你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的训练员。而不是在你痛苦和失落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到的训练员。所以，我会离开的。但是不会太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我。’

　　‘百炼成钢：其实本来也是可以在这里进行的，但是那些人果然还是不肯接受价码。这个国家对我们来说，太残酷了。’

　　‘像黄金一样：……’

　　‘百炼成钢：如果要是有更多的资料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帮助你。然而这里的人和赛马娘都不肯帮助我们。所以我也很遗憾，为了你更好的未来，我只能这样做。’

　　在另一个灵魂有些惊恐的注视下，金细工师鲜血般的红眼看着手中的手机，没有半点动作。

　　第二百零九章 奥尔菲之绝望（第三更！）

　　坐在已经准备好的宴会上，加藤明看着手中奥尔菲沉默的消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那种偷偷要离开的人，那样的话只能会让所有赛马娘都陷入到疯狂和彼此攻击的怪圈之中。而他更不会断掉和日本这边赛马娘的联络，毕竟他还没有成为欧洲人呢，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担当？

　　实际上加藤明的选择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虽然在战术方面的布置确实是可以阴险狡诈，但是对自己人这一方，加藤明从来都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想法。这一次来吃饭，就是为了宣布加藤明即将去欧洲这样的一个事实的。他已经决定去欧洲了，为了让奥尔菲和昼夜等分有着更好的未来。

　　因为，那些家族根本不想公开各种细节和知识。

　　借助了桐生院葵的力量，加藤明问询了有相关知识的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甚至在名声方面还算是比较不错的家族，手中也有很多资料交给了URA协会，但是在面对这种情况下，他们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加藤明的请求。

　　一方面，加藤明的名声实在是说不上太好。谈不上什么交口称赞吧，至少也可以说是神憎鬼厌。不论是哪一边的人看着加藤明都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恶意和浓厚的敌意。因为加藤明过这个人真的做到了绝对，他一个人工资细微无所谓，自己分红减少也无所谓，宁可自己挨骂搞其他训练员把自己累住院同样无所谓。

　　在所有人眼中，加藤明就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想要强烈的完成自己疯狂幻想的精神病。他只是异常执着的完成那些前辈们曾经表达的禁忌，想要完成那些真正恐怖东西的怪物。甚至想要牺牲所有人，更是要毁灭所有的家族。哪怕是加藤明已经明确说明了，这些资料是为了帮助自己麾下的赛马娘，而不是有着什么经济利益的情况下，这些家族也同样回绝了加藤明的要求。并且声称，如果真的有问题，就解除所有契约，让奥尔菲加入到他们那边去。

　　而这些人要怎么治疗奥尔菲呢？加藤明从桐生院葵的口中知道了答案。就是靠扎针，体罚，鞭打，还有一些神秘学上面的所谓的秘药，来为奥尔菲‘驱邪’。虽然现代社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但是总归还是类似的想法。

　　因为在传统的认知之中，出现了这样性格差异极度变化的赛马娘，往往都是被‘附身’了。

　　加藤明不会让奥尔菲受到这样的痛苦，所以转而选择要求观看资料自己进行分析。

　　这样的要求更是理所当然的被拒绝，因为这些赛马娘的资料和训练方式才是每个家族的不传之秘，是他们赖以为生的根本。只有这些资料是绝对不能分发出去的，因为知识最为宝贵。

　　‘百炼成钢：所以，我没有办法在不去欧洲

　　的前提下，能够让你安全，奥尔菲。我已经听欧洲那边说过了，你的状态实际上非常的罕见，但是同时，这也是能够急速进化的一个重要的前提。如果有了什么问题的话，那绝对会出事情。鹅卵石跟我说如果直接跟你说的话，会导致很大可能你会做出某些激动的行为。’

　　‘百炼成钢：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出来就这么离开的话，你绝对会做傻事。虽然这么说有些自恋，但是我觉得，奥尔菲，你肯定会做出来这样的选择的。相信我，只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我就会重新回来。’

　　‘百炼成钢：到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人会阻止我们了。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乖孩子。’

　　‘百炼成钢：加油，你不会被这样的事情击倒的。’

　　“……他是这么说的。”

　　‘……’

　　黄金巨匠不敢说话。

　　她现在有些害怕，或者说，黄金巨匠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灵魂之中还有这样欺软怕硬的因子存在。

　　之前的暴怒和狂吼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主体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少女，灵魂之中没有一点点可以称得上是强硬的存在。所以她才肆无忌惮的狂怒着，管辖了金细工师的身体，让她为自己的希望和想法做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自己和金细工师虽然是一体两面，但是彼此之间只是共享着记忆。上一次自己能够行动起来，还是因为金细工师因为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有些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这才接管了身躯的。可，现在来看，金细工师压根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家闺秀。

　　更准确的说，她的情绪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安定。

　　“大叔是这么说的。为了我，他会去欧洲，因为这个国家的人不肯给他看资料。明明大叔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为了我们行动的，但是那些人就是不肯。他们现在还在占用着大叔的东西，还不肯离开。”

　　坐在床铺上的金细工师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那发丝落下来的阴影遮挡着面容，看不出来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你说的有一点很对……不是我的错。是那些人的错。他们不断的逼迫大叔，做出来大叔不喜欢的选择。不断的让大叔做这个做那个，看到大叔出了成绩之后就心生嫉妒，想要破坏掉大叔的一切。我知道的，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我不能做一个坏孩子，那样的话大叔会不喜欢。所以我该怎么做？我现在要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或许，欲望大赛上就有一切的答案？’

　　看着那耳朵死死的背在后面，镜子中的瞳孔已经化作汪洋血海的金细工师，在灵魂之中的黄金巨匠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大叔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拦截已经下定决心的大叔，毕竟虽然源头是因为我，然而坏事的却是那群卑劣的混蛋。所以我们还是等一等，等到这个欲望大赛彻底结束，然后在公开的颁奖台上明悟我们的内心？’

　　“是啊……谁能拦住大叔呢？谁能够拦住大叔的想法呢？你说的很对，或许在胜利之后，我就知道了吧。”

　　亦或者，在胜利的时候，展现出来自己真实的一切吧。

　　看着手中的手机，奥尔菲眼底的红光凝成了鲜血的颜色。

　　第二百一十章 离别宴（第四更！）

　　加藤明做事情从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不论是在前世还是在现在都是一样。

　　只要做出了决定，他也不会瞒着别人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做出来什么所谓的躲起来是为了所有人好。他只是去欧洲，又不是去死，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毕竟身体不行倒下了，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再加上奥尔菲的身体问题，她的精神分裂状态摆在那，而且看样子，实际上感觉昼夜等分也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加藤明这次对于去欧洲，实际上是势在必行的。

　　因为，这个国家的家族永远都不会对他敞开大门，哪怕是以赛马娘的名义也是一样。

　　扫蔽自珍，针对彼此，哪怕像是加藤明这样已经开始主动服软的，也要敲打一下。就算是可能会对赛马娘造成危害，实际上也不管不顾。这就是现在的家族。

　　他们当然是有理由的，毕竟自己家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耗费了那么多资产和能力，不断的从历史和经验之中总结出来的办法，凭什么要交给一个风评又不好，看起来又吓人的家伙？更何况那家伙还是一个纯粹的新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功底或者履历存在。三冠和希望杯赛马娘很厉害，很厉害就要交吗？

　　所以加藤明很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可真的就没少看过这种人。对于这些人能够大彻大悟，忽然转变想法变得通情达理什么的，加藤明想都没有想过。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加藤明才是强盗。而既然是强盗，那自然就是抢劫。抢劫就

　　在暗中下坑坑害劫匪。

　　而既然如此，就要赌奥尔菲能不能真的恢复过来。

　　因为没有资料，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直觉能够帮他理解喜怒哀乐和赛马娘的悲伤，但是就算是金细工师在这边哭泣，加藤明也没有办法做到什么。

　　那是她自己的心灵，只有她自己能够破除。人类可以在一旁引导，但是引导的结果究竟是对还是错？到底有怎么样的事情和结果才能说是引导正确了？究竟会有怎样的未来进行等待？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

　　甚至，从鹅卵石那边发过来的情报来看，甚至有赛马娘杀死人类的案件出现。因为这个案件过于恶劣，而且赛马娘精神错乱的情况极其严重，导致整个案件甚至在全世界都是封杀状态，只有欧洲赛马娘协会内部有着相关案件资料。这种资料上的垄断，让加藤明根本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

　　想要救奥尔菲，让她真正的幸福快乐的成长起来，要么在这里赌奥尔菲的命，要么去欧洲找到相关资料，来做出来最合理的判断和治理方案。

　　加藤明不会去赌，也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所以他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有接下来的打算。

　　而赛马娘们似乎也意识到，这次对话似乎有些不一般似的，也并没有变成原本的吵吵闹闹的样子。数个赛马娘平静的站在那，看着加藤明，等待着他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导做出最后的决断。

　　“目白善信，你我是最担心的。毕竟你的精神相当的不稳定，而且自信心不足。本来这一次欲望大赛是应该让你真正锻造出来一个无敌的信心的平台，但是很抱歉的，让我给搞砸了。我的体力没有撑住，而且也错误的估算了欲望大赛带来的影响，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坚持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赛马娘。”

　　“训练员……”

　　“没有必要自责或者遗憾，这次是我的问题。如果早点思考到的话，实际上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到那边也会关注你的闪耀系列赛德成绩的。”

　　拍了拍眼角有些红红的目白善信的肩膀，加藤明笑着将头转向了似乎心事重重的小小赛马娘的身上。

　　“东海帝王，你是我第二担心的。”

　　“诶？人家嘛？”

　　“嗯。我知道你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行动，但是你的年纪实在是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就比如说现在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实际上，事情就是这样在不可遏止的传播开来。这就是坏事。”

　　“……”

　　“但是，你能有一颗希望帮到我的心，就比什么都重要。我要你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和樫本训练员与其他支持我的人一起，努力的做出成绩，狠狠的打那些王八蛋的脸，能做到吗？”

　　“完全可以！”

　　看着那瞬间握紧了拳头表达了一下自己想法的东海帝王，加藤明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熟悉的速度至上主义的珍兽上。

　　这个一直以来都有些脱线的赛马娘并没有摆出来那一副速度至上主义的态度，而是像是最开始一样，用有些担忧和迷茫的目光看向了加藤明。那种表情意味着，她实际上真的很在乎加藤明，很希望他能够留下来。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阻止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深度撞击，奥尔菲就拜托你了。”

　　“……”

　　“当然，适当的给予某些人惩罚，也是必要的行为。这种惩罚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的了。”

　　“……嗯。”

　　“有你在的话，我就很放心了。以及，最后的。”

　　加藤明最后看向了那个穿着华丽的地雷系少女。

　　“航线。”

　　“什么事？”

　　“你我倒是不用在乎太多，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欧洲看看我。我倒还想看看你呢。”

　　“……”

　　地雷系美少女的表情由阴转晴，很快就露出了高兴的样子。

　　加藤明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那种抑扬顿挫的感觉。只是看着自己的赛马娘，很平静的描述了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但是就是这样，才能让赛马娘感觉到安稳和平和。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太过强烈的负面情绪。加藤明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在赛马娘面前的什么负面的情绪。哪怕是喝酒，也在那次之后就再也不喝了。吸烟也戒了。个人的欲望都已经被压制到了最低。可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加藤明是看开了，毕竟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是，赛马娘们则不然。

　　她们只是认真的想着加藤明的每句话，以及，脑海中存在着对于某些家伙们的，强烈的想要复仇的欲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时差八小时的谈话（第五更！）

　　既然是离别的宴会，那就最后庆祝一下。

　　这是属于牛郎星队的小小庆典，跟其

　　他的赛马娘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属于他们的散伙饭而已。这个随着欲望大赛到来的小小队伍，还没来得及绽放出来自己的光彩，就要被迫在这里迎来并不灿烂的结果。

　　加藤明离开之后，航线也不会在这边待多久。没叫上昼夜等分则是因为加藤明已经在之前找到了昼夜等分说明了情况。昼夜等分倒是对此表示十分理解，还说什么这是走向伟大的关键一步什么的，看起来好像是明白了，但又好像有点不明白的样子。

　　但总之，大家都得到了加藤明的临别赠言。

　　理论上来说，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是被无限的拉近了，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半年的时间实际上异常的漫长。

　　加藤明去那边的话，肯定会忙的连轴转，而赛马娘这边也会开始自己的考试和比赛，不可能永远的待在这边，等待着加藤明的电话和语音的传唤。再加上八个小时的时差，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正常交流的时间和节点。

　　这样的通讯环境，这样的思考和行动之下，半年的时间就显得尤为的漫长起来。每个赛马娘都表现出了不同的不舍和留恋，但是加藤明也只能做出来正确的选择。在这里，因为他自己没有撑下来，已经成为了所有训练员和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哪怕是为了避嫌，他也必须要走。

　　至于所谓的协议和后续的添头，在加藤明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他本身已经被逼到了一个非生即死的状态。而那次的倒下已经证明了，他没有撑过去。

　　既然没有撑过去，那就要做好最后的觉悟和选择。

　　半年到一年之后再回来，似乎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对于加藤明的认知而言，这样的结果似乎算很好的了。

　　“已经跟你的担当说完了吗？”

　　“嗯。”

　　看着站在外面拎着一听铝罐啤酒的鹅卵石，加藤明点了点头。

　　“她们都是好孩子，实际上都很清楚彼此的为难之处。只要说清楚的话，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恐怕也只是因为你这样才能做到吧……啊，对了。有关于昼夜等分小姑娘的事夜袭群六玖④⑨③陆①叁⑤情，实际上你不用太担心。伦敦皇家赛马娘学院允许交换生参加，巴黎的厄图耶赛马娘学院也可以。昼夜等分可以过去直接转学念书，不耽误课程的。也算是我们的诚意之一。”

　　“……原来如此。”

　　面对一脸自然的好像理应如此的鹅卵石，加藤明坐在车里愣了愣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那家伙不哭不闹，看起来怪怪的样子，感情你们早就已经拉拢她了？要是我不想过去，你是不是还要让她跟我说一下去欧洲的好处什么的？”

　　“倒也不是这样的。我们主要考虑半年时间的话，实际上昼夜等分小姑娘在学校的环境实际上是十分微妙的。本来就已经在半孤立状态，到时候你离开的话，昼夜等分小姑娘恐怕要比你想的还要脆弱的多。”

　　“不至于，其实我到时候打电话告诉她找到了几个好苗子就够了。不过你们也有心了，谢谢。”

　　“……？”

　　什么叫做你找到几个好苗子就够了？

　　你找到好苗子能够成材，跟昼夜等分有什么关系啊？倒不如说，要是亲昵的妹妹的话，这样做反而会闹起来吧？

　　看着加藤明好像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样子，鹅卵石的表情变得有些奇妙起来。她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加藤明找到好苗子训练起来，能够让昼夜等分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