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训练员了！ 第20章

第三十九章 破除命运的枷锁（求月票！求推荐票！）

　　观览房间，这些地方往往都是URA专门准备好的关系房间，可以以最清楚的角度观看到赛马场上的景色，甚至可以利用配备在这里的望远镜，从远处观看那些赛马娘们的奔跑。

　　而在这种房间里面基本上都配好了专门的椅子和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替换食物与饮水，已经不用其他人再出去进行多余的购买。

　　但是相对来说，加藤明还是感觉有些遗憾的。

　　毕竟看着下面人头攒动，时不时发出惊呼声的身影就知道，赛马娘入场亮相表演的院子他们已经错过，不可能再回去看了。

　　而且如果按照正常的路线去走的话，还有加藤明心心念念的三冠赛马娘铜像。但是直接抵达关系户观看所的话，那铜像小道似乎也被错过。

　　出于某种特殊的趣味，实际上每一次来到东京赛马场这边，加藤明都想要对着三冠赛马娘的雕像，还有赛马娘亮相环节拍照一下。用以留作某种非常特殊的纪念。

　　千明代表倒是挺好说话的，不仅十分配合，甚至专门站在自己的雕像下面让加藤明拍了好几张。差点被工作人员认出来，让两人慌忙逃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反观鲁道夫这边看起来就很小气了，为什么呢？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来找你看比赛的吧？”

　　“如果不是的话我能不听那些机密吗？”

　　“不可以。”

　　“那我洗耳恭听。”

　　看着面前那个一脸阴郁，本能的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点什么的皇帝，加藤明心中也有了一些感悟。

　　是的，皇帝是一个一丝不苟，而且把事情都想要做到尽善尽美的赛马娘。但是这同样也就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只要说出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皇帝一般不会来指手画脚。

　　所以每次在皇帝问询的时候进行一个反问，然后给出一个听起来很无奈的正确的回答，就总能看到皇帝鲁道夫象征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算是这一个月以来对于皇帝的语言和行动的理解所带来的一点小小的收获。

　　但是加藤明也知道，这确实是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不大不小的玩笑。

　　认识了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多少也有些熟悉，这些小小的玩笑倒是无伤大雅。

　　但是必须要加藤明来到这里看着，然后看着在这个赛场上即将发生什么，这是鲁道夫象征希望加藤明能够明白的事情。

　　并不是什么轻松写意的事情，而是根本没有了那份能够在校园中闲聊的余裕。

　　“明天就是梦之杯的预选赛了，你是不会来到这里看比赛的，我很清楚。”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鲁道夫象征双腿交叠，看着逐渐入场的赛马娘们低声说道：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任务会更加的繁忙，已经没有和你一起学习的时间了。而等到梦之杯结束的时候，你也会结束训练员考核。所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正式交流的机会。”

　　“嗯。”

　　“马娘历史那一部分，也要靠你自己去学习。”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也要必须执行下去的理由吗？”

　　“打破命运吧。”

　　“……正确。”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我还以为能够吓到你呢。”

　　“我很欣赏你的智慧，但是太过小看我的胆色，这是十分无礼的事情。”

　　看着加藤明反倒是有些惊诧的样子，皇帝摇了摇头，摸着玻璃，看着下方的赛马场。

　　这里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东京赛马场。她无败三冠的名号最终就是在这里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之下产生的。

　　那是她人生之中最为欣喜的时刻，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同时让所有人感觉到满足和快乐。那种时候面对了一个无败三冠伟业的强者，人们只有惊叹和祝福。

　　而如今面对她伟大的改革，那些人却变了一副模样。尽管这一切都在皇帝的预料范围之内，但那就是会让鲁道夫象征感觉到自己的不成熟，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对赛马娘的憧憬是如何的艰难。

　　艰难到，就算是皇帝想要去行动，也只能像是现在这样步步为营。

　　“两颗心的感情就能够冲破命运的束缚。我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那开始逐渐入闸的赛马娘们，皇帝鲁道夫象征抖了抖耳朵，低声说道：

　　“我知道我们的人生便是有一些宿命的东西存在的，可我却偏不信命。不仅我是如此，我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是如此想法。我们不应该这么冷漠的活下去。”

　　“所以我要强，我要做，我要抢在所有灾难发生之前完成这一切。千明代表不理解，那是因为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她是自由的，她的命运和成绩只会荣耀我，只会帮助我。她不能，也没有资格触碰到这命运的轨迹。”

　　“因为那个真正能够影响他命运的人，根本不存在。她不被约束，反而是最大的约束。但是正好，我需要用这份自由来祭奠我的正确。”

　　“明天，我就会赢。而我最终就能够将所有的赛马娘从悲伤和痛苦之中拯救出来。”

　　‘十四名马娘已经全部就位……开闸了！’

　　看着诸多起跑的赛马娘，听着鲁道夫象征戛然而止的对话，加藤明的双眼冷静的看着那些比赛中的身影。

　　但是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忽然从远方传递了过来。加藤明下意识的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却只能看到一个陌生的，有着马娘双耳的家伙转身离开的样子。

　　不，或许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那个真正的房间主导者。

　　看着在身侧低头沉思，甚至连最喜欢的比赛都不怎么观看的鲁道夫象征，加藤明越发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梦想和理念，但是胜利者只有一个。那究竟是谁才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贯彻自己的理念呢？所以皇帝必须要强大，皇帝也必须要拥有这个胜利。

　　皇帝，要战斗了。

　　“……”

　　直到最后，加藤明不太熟悉的赛马娘取得了天皇赏秋的桂冠后，鲁道夫象征的思考也未曾停止。

　　她要破开命运的枷锁，直到扼住它的喉咙。

第四十章 迫近的暗影

　　加藤明已经离开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类，不可能太长时间的待在皇帝的身边。

　　看着那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虽然不想说，但是鲁道夫象征要承认的一点是，她稍微有些寂寞。

　　因为，在以前的团队之中，所有人虽然都把她当做珍宝看待，但是能够真心面对的人，却没有几个。因为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她是神像。

　　一个自打出生以来，就被誉为完美的赛马娘，一个标杆一样的神像。

　　动作是最标准的动作，心态是最完美的心态，奔跑也是如同皇者一样堂皇大气。

　　所以面对失败，她才会感觉到不可思议，完全无法接受。这是身为赛马娘的本性，也是她们奔跑的理由。

　　于是，在那一刻，她究竟带着什么样的感情在斥责他实际上不喜欢赛马娘的呢？是愤怒？是痛苦？是悲伤？还是说……喜悦？

　　啊，终于，终于有一个人看到的不是神像的我。

　　但是现在还不行。

　　她还是神像，还要当神像，来进行这最后的战，行走最后的路。

　　而等到那最后的一仗打完了，这完美的神像就将再也不在，这是她鲁道夫象征的梦想。

　　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才必须要重新回到东京赛马场，看着这曾经载满了自己荣光的场所，重新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起来这片大地。

　　现在是黄昏时分，夜幕的黑暗已经开始笼罩了东京赛马场。

　　凭借自己三冠赛马娘的身份和承诺，鲁道夫象征轻轻地用脚掌感触着这片自己曾经征战过的场所。

　　非常结实，被挤压平整过后的草地，很适合脚掌的发力冲刺。特化的高速马场上，虽然跟当年的脚感并不一样，但是走在上面却感觉到越发的轻盈与有力。

　　能赢。

　　自己能赢。

　　看着在黑暗之中脚下的场地，鲁道夫象征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睁开。

　　她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一阵她很熟悉的，曾经将她的荣耀击碎的脚步声。

　　等到那声音在自己的身后站定，鲁道夫象征握着东京赛马场的栏杆，看着内侧的泥地赛道，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疾驰戴拿吗。你应该已经毕业了才对。”

　　“就算是大学生，只要有资格的话就能够参加梦之杯。”

　　身后的声音模糊不清，像是被融化在了黑夜里。

　　“不论年纪多大，曾经的赛马娘也应该自由的驰骋在草场上，这是你说的吧？梦之杯。”

　　“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

　　“啊，是啊，但你最失礼的就是你现在的实力了，不是吗？”

　　“……”

　　“你弱了，鲁道夫。”

　　身后的声音冷冽而又清澈，在黑夜之中像是一柄利剑，强烈的意志如子弹般贯穿了鲁道夫象征的心脏。

　　“你比以前弱多了，鲁道夫象征。别人不知道，但是曾经为了在那一刻击败你而研究了无数次的我能够看出来，你弱了。”

　　“我弱了？即我弱了，为什么你们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呵。”

　　身后的声音传来了不屑的嗤笑声。

　　“那你敢出现在那个现在还在崇拜你的赛马娘面前吗？”

　　“……”

　　‘咔’

　　一声脆响忽然在赛马场中响起。

　　鲁道夫象征不自觉的将栏杆在手掌中握碎，看着那一片漆黑的赛马场。

　　无穷的黑暗像是雾气一样蔓延过来，一种恐惧，一种真切的，面对命运的恐惧感包裹了她的心脏。

　　皇帝，能够对抗命运吗？

　　“是，正面打破命运获得第一名，确实是打破了命运。这一定是很美好的事情吧，天空飘落花朵，无数人像你祝贺，仿佛身心都升华到了极限。”

　　在身后，疾驰戴拿的声音融入黑夜之中，仿佛毒素一样渗透进了皇帝的灵魂之中，一如那无数在命运中绝望的皇者。

　　“但你隐瞒了一点，你对他隐瞒了一点，那就是反向打破命运也是可能的。谁规定打破命运一定要好的方向呢？”

　　“因为你自己的想法，你的野心和欲望，看到那飞上天空而坠落的伊卡洛斯，作为父亲的你是怎么想的？”

　　“是哀叹自己儿子的死去，还是称赞自己作品的伟大，居然能抵达离诸神如此之近的距离？”

　　“那么，我来给你最简单的致命一击吧。”

　　疾驰戴拿的声音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股纯粹的意志贯穿到了皇帝的内心之中。

　　“鲁道夫象征，你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是威胁的关系。不论你现在多满意，不论他表现的多么恭顺，但始终是你威胁他的。不要忘记这点。”

　　“——你这家伙！”

　　一股盛大的愤怒瞬间贯穿了鲁道夫象征的脑海，让她下意识的转身看了过去。

　　但是，在她面前的并不是那惊喜计划了一切的策士。

　　而是一个穿着军绿色胜负服，满脸血污的身影。

　　“我这家伙？我是谁？”

　　声音开始变得沙哑，肉体开始溶解。

　　悬首的怪物踏步而来，无数的鲜血好像从自身内部蔓延，将那载满了荣耀的胜负服变成了一片黑色。

　　破碎的身躯在只是几米的距离前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崩塌，血肉，脏器，骨骼，让人作呕的溶解在鲁道夫象征面前惊悚的发生，最后只有那无神的眼球倒映着她慌张的面容。

　　“我是疾驰戴拿吗？我是葛城王牌吗？不，我都不是。我是你的噩梦。”

　　“你会输。你的感觉，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告诉你，就算是你准备的再完美，你也知道，你的梦想会在梦之杯最终赛上破碎。”

　　“像是西西弗斯一样不断的去推动巨石吧，皇帝。因为愚人的国王也是国王。不是么？你就沉浸在这自己打造的美梦之中，逐渐溺死在这里吧。”

　　“……”

　　草场上空无一物。

　　最后落日的余晖也已经降下，在鲁道夫象征面前，只有干燥的草地。

　　那是软弱的自己与无能的哀求所划出来的倒影，自然是根本没有真实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