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重今天不做饭
罗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让气氛轻松了一些,当然这不足以让爱国者相信罗亚,他已经见过太多次身边的战友被不知名的存在寄生了躯壳,伪装成他们的一员,正是因为罗亚有着对整个整合运动的威胁,他才会选择动手。
但塔露拉的眼神让他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他不信任罗亚,可是信任塔露拉,她的正直和热血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我会看着你。”
收起自己的武器转身离开,爱国者说的话也不是威胁而是他切实的态度,罗亚在他看来就是个不安定分子,随时可能爆炸的那种,特别是他之前表现出来的破坏欲。
“罗亚,你的伤怎么样?”
在不使用言灵和剑术的情况下罗亚其实要弱于爱国者一头,他对德拉克的力量使用还不熟练,刚才的战斗也多少思考的能力,似乎是在感受到危险的一瞬间就进入了那种像是透支了自己的精神状态。
“还好吧,就是得养几天。”
和三头犬的一巴掌比起来爱国者的持盾冲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比起折寿来换的身体健康,他还是更愿意多养几天的伤口。
霜星看了一眼罗亚的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转身离开跟在爱国者的身边小声开口。
“我差点以为你打算杀了他,爸,他是你口中的邪魔?”
“不,他不是,但他同样很危险。”
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带着邪魔的气息还和塔露拉有旧,这是能随随便便捡到了然后带回来的吗?爱国者觉得不可能,他经历的太多所以凡事都会认真思考,他也不会为自己直接动手而道歉。
“可他毕竟是塔露拉的弟弟,至少也是她的同胞,你确实该问清楚再动手。”
“上一次有那种气息的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只活下来三个人。”
这才是爱国者选择直接动手的原因,任何的犹豫都可能会致命,可罗亚这件事情他并不站理,爱国者思考了一下。
“回去,把我的那支药给他送过去。”
“那个你一直都舍不得用的恢复剂?”霜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说那东西是你离开卡兹戴尔的时候带上的吗,就最后那点了,何况你自己难道真的没事?”
爱国者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每一个脚步都格外沉重,罗亚确实让他受了伤,再怎么稚嫩的德拉克终究也是能喷火的龙,没那么好对付。
“东西需要给用得上的人,我不需要。”
“那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霜星凝视着爱国者,她知道自己的养父是个老顽固,认准什么事情就不会轻易地改掉,他会对罗亚出手是因为确信罗亚对整合运动有威胁,而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整合。
不过先动手的人还是理亏,爱国者还不至于连这点也不承认,当然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罗亚确实很危险,只是被他打醒了而已。
可是一个人是如何能做到在前一秒还充满杀意,下一秒却又温和如水的,而且还能使用邪魔的力量,这个叫罗亚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
“可以确定是罗亚本人吗,那位所谓的深池首席秘书官。”
听完黑蓑汇报的在维多利亚境内的调查情况,魏彦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啊,罗亚的棺材板可是他亲手钉实的,怎么还会诈尸呢?
而且诈尸就算了,为啥会跑到卡西米尔先把黑钢国际打劫了,又跑去维多利亚那边直接搞了一次政变,还当上了如今的维多利亚君王继承人的心腹。
魏彦吾知道罗亚的本事不小,可是这特么的玩的未免也太大了,那可是维多利亚啊,泰拉陆上的霸主国家,他居然敢直接干涉人家的内政扶持新王上位,甚至还成功了。
“没有任何影像证据,只是从那种不顾一切的行事风格还有旁人描述的能力来说弟兄们能想到的只有罗亚大人了,而且在橡林郡的荒野我们发现了赤霄剑术的痕迹,已经做过处理了。”
黑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魏彦吾的神色,其实这基本已经可以肯定罗亚的身份了,但出于谨慎考虑当时黑蓑并没有选择和深池产生任何的交涉。
要是被人知道龙门的势力和维多利亚政局变化有关系,那对于魏彦吾和龙门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这种时候罗亚已死的这个消息反而能帮着撇清关系。
“这小子整出来的动静还真不小啊,维多利亚新君要是继位,整个泰拉都要跟着一起有变化,大公爵们居然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这怎么办到的,他该不会拿着剑挨个把人都威胁了一遍吧,他也没这个本事啊。”
眼眉一跳,魏彦吾意识到罗亚在维多利亚干的事情绝对比黑蓑们调查到的要多得多,能用赤霄剑术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亚的坟墓除了供品偶尔会不见之外没被人动过啊,要知道林家的小姑娘每天都给那边放花呢,如果罗亚在维多利亚,那坟墓里面的又是什么?
“魏公,要不咱们……”
黑蓑做了一个挥锄头的动作,只能说懂得懂得。
“不,这多少有些不妥,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但罗亚在龙门的整体风评如今有所好转,真这么做了可不好交代。”
当然,魏彦吾最重要的顾虑是担心挖了之后发现罗亚真的就躺在棺材板里面,那可就是真的尴尬到汗流浃背了。
要说到罗亚的风评好转,这件事的功劳还是在林雨霞,她跟着罗亚学了一年多,对社会舆论这一套摸得很清楚,当初罗亚能把自己染成黑色,林雨霞就能给他染回白的,不过在龙门的黑帮眼里罗亚就是洗不掉血色的恶魔了,毕竟罗亚对他们是真的下得去手。
魏彦吾琢磨着要是龙门贫民窟的那群黑帮知道了罗亚还活着,今晚就该去罗亚的坟头跪着磕头忏悔了吧。
“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用瞒着林雨霞,但陈警司那边不要泄露消息,她会自己查的。”
“是,属下先行告退。”
看着黑蓑消失在了阴影里,魏彦吾略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棋盘,还记得以前每次他和鼠王在这里下棋的时候罗亚都会在边上毫不客气的嘲讽他们两个臭棋篓子,明明那小子棋艺最菜。
可现在罗亚不在了,他发现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不单是没有了一个好使唤而且心狠手辣的黑手套,更觉得少了一个可以交心的好兄弟,要知道他是素来避免和大炎联系的,可是为了罗亚他甚至愿意向朝中求情,希望能找到某位存在帮忙治好罗亚的身体。
他已经失去了爱德华那个好兄弟,如今听说罗亚这个忘年交还活着,居然激动的有些睡不着觉,就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忘年交好友这会已经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外甥。
“所以他不愿意回来。是因为觉得龙门不需要自己了吗?”
看着深夜中宁静的城市,魏彦吾正感慨呢,忽然就看到不远处升起一朵小蘑菇云,而且那地方他熟悉的很。
“又是企鹅物流的据点,这群家伙……要是罗亚在的话就好了啊。”
没了罗亚,这龙门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不安分了。
第九十八章 罗亚的天才主意
“疼吗?”
一边给罗亚上着绷带,塔露拉一边打量着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若非那个时候罗亚逃跑的速度是真的快显然不想被自己抓到,那塔露拉也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故意接近自己。
但这不可能,罗亚不可能提前知道她要去那个小镇打探消息然后在那边守株待兔,只是他也很明显的没有交代自己的底细。
“还好吧,虽然最开始那个爱国者先生是抱着杀掉我的想法行动的,但后面很明显只是想把我打晕,大概是意识到我和他想象的某种东西不是同一个。”
“邪魔,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这个东西扯上联系。”
塔露拉回忆着这个词,被科西切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她当然知道邪魔的存在,也知道乌萨斯抗击邪魔又想利用邪魔的力量,但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罗亚居然因为一把黑色的弓就做到了,怕是能把乌萨斯研究部门的科学家气疯。
“姐你也知道?”
“听说过一些,在萨米和乌萨斯的北边雪域时常会有邪魔活动的痕迹,那是一些完全超出认知的东西,不过现在不说这个了,你之前说你的脑袋里有个声音,是什么样的?”
见塔露拉的眼神里格外关心这件事情,不像是单纯的好奇和担心,罗亚只好指着自己的脑袋。
“是我自己的声音,它在蛊惑我让我产生一种破坏欲,从拿到那把弓开始就是这样了。”
尽管罗亚说话半真半假,可是塔露拉不知道这些,其实他估计这应该是自己的力量比之前要强大的缘故,之前在限制解除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感觉,当然不如那时候难以控制,可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对罗亚来说要更加难受。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大概都是不会尝试着解除限制的了,现在的战斗力应该也算能看。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一拳打在爱国者的盾牌上把我自己给疼醒了。”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维多利亚那边被三头犬一巴掌拍飞出去,上上次则是被迫撞了大运,短时间内罗亚是别想用右手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爱国者先生有怨言。”
“换个角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反应,这就好比家里突然多了一条蛇,在不确定是不是有毒的情况下谁的第一反应都是直接打死,何况我还比蛇危险得多。”
对于这一点罗亚还是有着充分自觉的,那个时候如果不是爱国者先动手,他估计都没办法察觉到自己正在潜移默化的被影响到人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整合运动怕是都要被他直接祸害死。
不过居然连这种极其细微的感情都能感知到,那个爱国者未免也太强了点吧,还是说单纯是他的直觉?
塔露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能笑着把这个话题绕过去。
“说的还挺生动形象的,话说回来罗亚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龙门,以你的本事在那边应该能生活的很好才对,你也不是感染者。”
“这个说来话长,和我是不是感染者倒没关系,关键某个巡察组组长烦人啊,哦现在估计已经升到警司了。”
背后的龙尾随意甩动,罗亚倒是好奇自己要是现在出现在龙门,到底会吓到多少人半夜都睡不着觉,他不在之后陈晖洁的工作怕是一点不轻松。
“就是经常想着抓你的那个?”
“对,不过现在的龙门怕是不太安稳,那位警司肯定有的忙。”
原本按照罗亚和魏彦吾等人的安排,他该在一个龙门人的民愤情绪最高端的时候被陈晖洁用各种“铁证”抓捕入狱,宣判死刑,如此一来陈晖洁作为执法者的声望和地位在相当时间里都不会有动摇,也不会有人敢触及她这个“连罗亚都能杀”的警司的眉头,此后就算从魏彦吾手上接过近卫局局长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反对才是。
但偏偏的谁能想到乌萨斯方面为了一个陈晖洁居然会派出两个内卫的豪华配置,让罗亚死得格外仓促,很多早已准备好的计划根本来不及用,陈晖洁的威望也树立的还不够高。
“听你的语气好像和那位警司关系不一般啊,怎么,你喜欢她?”
“应该说喜欢过,可我和她不能在一起,地位差太多了,我只是个平民窟的罪犯,人家可是魏总督的外甥女呢。”
罗亚很诚实的说着,却让塔露拉给自己缠绷带的手停了下来。
“你说她是谁?”
“就魏总督的外甥女啊,叫陈晖洁来着,脾气可暴躁了,但是因为很有正义感所以很受欢迎,我之前是真喜欢她,可她老想着把我抓起来,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听着罗亚的讲述,塔露拉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难以置信,她本想说不行,因为罗亚是自己的弟弟,陈晖洁是自己的妹妹,这俩要是凑在一起那就是那啥了。
可是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和陈晖洁是同母异父,但是和罗亚又大概是同父异母,这么一交叉下来罗亚和陈晖洁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上的联系了,好像这也不是不行,不对果然还是使不得。
(不对塔露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
“那你们确实……不太合适,嗯,不合适。”
塔露拉说起话来都有些吞吞吐吐的,看一眼罗亚的尾巴摇晃的很悠哉,多半不是说假话而是真的喜欢过陈晖洁。
自己的弟弟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事到如今塔露拉已经没办法把“陈晖洁其实也是你姐姐”这种话对罗亚说出口了,感觉很打击人,可是既然认识陈晖洁那么罗亚看来真的是龙门来的了。
只是出于保险起见塔露拉觉得还是有必要派人去龙门那边探查一下罗亚的底细,整合运动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也好爱国者也好,守护好这里的人是他们的职责。
“对了姐,咱爸长啥样啊,我没见过。”
闲来无事唠唠家常增进一下感情也好,罗亚其实更好奇当年的龙门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考虑到那是魏彦吾的伤心事他就没多问,但是自己的第一次死亡绝对跟塔露拉背后的事情离不开关系。
“我也没见过,或者说只见过照片,只是从我母亲那边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他很帅而且和我一样银色头发,不过我继承的更多是母亲的外表。”
塔露拉在外表上的确继承了更多母亲,罗亚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不少她和陈晖洁的相似之处,可惜他是个瞎子看不见,但这对姐妹在性格上也都是那种有点直爽的,也可以说是有点憨憨,反正就是不会玩什么阴谋。
“那看来我也是了,头发是黑色的也就算了,长得也没你这么好看。”
听到罗亚居然夸自己漂亮,塔露拉下意识的还以为他不怀好意,可是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看不见,只是单纯的讨自己高兴而已。
“你都看不见我的脸,怎么知道我好看的?”
“都说人美心善,但我一直觉得应该是心善人才美,姐你是个好人,自然也好看。”
没什么奉承的意思,纯粹是那个时候塔露拉愿意为自己这个认识半天都不到的弟弟站在爱国者身前让他有些感动,塔露拉远比罗亚想的要正直,不愧和陈晖洁是姐妹关系,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别贫嘴。”
塔露拉这样说,可是罗亚分明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提高了一些,这是害羞了,在罗亚之前还没有人夸过她好看,人们大多只是敬畏她的力量,仰慕她。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去,罗亚在思考今后的事情,塔露拉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不过总有人出现的恰到好处。
木门被人敲响,霜星略带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塔露拉,你在吗?”
“你先等一下。”
帮罗亚把绷带打个蝴蝶结,塔露拉起身去给霜星开门。
“怎么了?”
“我来送药的,你弟没事吧?”
霜星把脑袋探进去一点看到罗亚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不过气色还是很不错。
塔露拉索性把霜星带入了房间里,原本温暖的房间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让罗亚下意识的把尾巴火加大了一些,可是在感觉到冷了霜星的体温低的离谱之后罗亚又干脆把尾巴的火焰给熄灭了。
“他还好,只是短时间内大概没办法动右手了,爱国者先生那边怎么说?”
对罗亚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塔露拉发现他比自己想的还要体贴人。
“就是他让我来送药的,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你也知道他有些顽固不过人也不坏。”
屋子里的温度降低对霜星来说舒服了很多,她喜欢温暖,可是罗亚和塔露拉这两条龙凑一块确实过于火热。
把手上的药递给塔露拉,霜星自己是肯定不能帮罗亚上药的,且不说熟不熟,她的体表温度低的甚至能将人冻伤。
“他要是没那么顽固我们也不会在雪原带这么长时间,都给冻上了。”
塔露拉用自己的能力让药膏重新解冻,然后坐在罗亚的对面,看他还是沉默索性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角。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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