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重今天不做饭
塔露拉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忽然感觉到罗亚的尾巴又在戳自己后背，这是两人之前约好的暗号，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他来说。
“因为她怕你们不相信她，就像之前你们不相信我一样，很难有人会相信居然还有这种愿意舍弃掉荣华富贵来这么个地方受罪的笨蛋。”
有了罗亚自己做参考，几个组长倒是一下就理解了塔露拉的难处，确实换做以前大家难免的会去猜忌一个那么有身份地位的人要和自己这种感染者混在一起有什么目的，可由于罗亚的事情在前面了，既然连罗亚都能被接纳，那么塔露拉这个并肩作战了那么多年的战友更没必要怀疑，大家反倒是为自己刚才怀疑塔露拉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她还能害大家不成？
几个组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朝着塔露拉道歉。
“真是对不起啊塔露拉，刚才有点怀疑你了。”
“不，这也是怪我，我担心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不再信任我，反而选择了欺瞒。”
塔露拉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就这样解决了，那她以前到底在担心个什么？不，应该说是罗亚从头到尾都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来聊天，让人心里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好像不是多大的事情了，他在故意的引导话题。
这让塔露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弟弟，她又想起罗亚之前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吗……可有些事情或许也该让罗亚知道了，那是塔露拉内心最不敢告诉人的秘密，但罗亚似乎都察觉到了。
“这件事情就不需要谈了，既然已经确定要前往卡西米尔，我们还是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吧。”
好不容易的把塔露拉和自己的身份揭过，罗亚的语气也逐渐凝重了起来，毕竟如果只自己一个人想要离开乌萨斯的话他有的是办法，但要他也想要的是带走整合运动，让这个组织发展壮大起来，这中间相差的难度就不是几个等级了。
虽然说塔露拉才是领袖，但现在谁都看得出来罗亚才是这场会议的核心，大家也都准备听听看他有什么打算。
“首先离开了雪原之后我们肯定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依靠打劫乌萨斯纠察队，还有和村子交换物资来维持生计，到时候咱们得有自己的产业，比如采矿之类的，还要采购一些医疗设备，这对感染者组成的整合运动是最重要的，最好搞一个移动地块作为大本营。”
如果说前面那些还只是让塔露拉和爱国者等人眼皮一跳的话，那么罗亚说要搞移动地块那简直是让他们整个的心跳骤停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塔露拉的尾巴也不断戳着罗亚的背让他别乱说。
霜星都有些怀疑白天虽然没让罗亚得矿石病，但怕是让他的脑子有了一些抽风，只好提醒一下他。
“要是说找一些废弃的城市地块还好说，可是移动地块……罗亚，你不会不明白吧，那就相当于要从一座移动城市身上啃下一块肉来，乌萨斯的军队可不会看着一座城市被你当蛋糕来切。”
整合运动是没有对抗乌萨斯军队的那种能力的，不然哪里还需要躲在雪原，更不需要跑到卡西米尔去发展了，罗亚说这话多少让人摸不着头脑，和他前面的计划可以说背道而驰。
不过罗亚只是摇头，他当然知道整合运动没有实力对抗乌萨斯的军队，可问题在于他们根本不需要正面对抗乌萨斯军。
“不，他们会的，而且甚至还会帮着我们切这块蛋糕。”
这下大家更不明白罗亚在想些什么了，但依旧耐心的听他说下去，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大家想想看，整合运动在雪原这都好几年了，给乌萨斯军队添的麻烦加在一起也不少了吧，然而直到现在为止乌萨斯方面有认真派出军队来对我们动手吗？”
众人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又看向爱国者，见这位深知乌萨斯军队实力的老将也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乌萨斯好像从没有认真对待过整合运动，罗亚则是继续讲下去。
“而且大家也知道，我之前是在龙门那边的，可我在那边从来都没听说过整合运动，这不合理对吧，这么多年了整合运动的名声都没传出去，要说不是乌萨斯有人在故意阻隔消息传播我是不相信的。”
罗亚越是说下去，爱国者和霜星等人的脸色就越是凝重，他们都理解这代表着乌萨斯有人在故意的放纵整合运动的成长，否则被乌萨斯新帝知道一个感染者组织存在于自己的土地上，就算不剿灭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我判断乌萨斯对我们另有所图，而且这会让他们在某些时候放宽对我们的压制，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帮我们的忙，比如那些乌萨斯纠察队都被阻击那么多次了，每次出现的时候还是要带着不少的物资，大家怎么想？”
说到这里以免透露自己知道的太多招来不必要的怀疑，但罗亚相信只需要引导出一个思路那剩下的人就可以自己找到答案，比如阿丽娜就很清楚这些，她知道塔露拉的秘密。
爱国者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视线扫过了不安的塔露拉，最后又在罗亚的身上停留，见罗亚点头之后收回了视线，脑海里浮现出白天见到的塔露拉盛怒的模样，那和她平日里截然不同。
见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阿丽娜觉得还是该打破这个氛围，联想到之前罗亚说的事情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乌萨斯想要我们做什么，攻打一座城市？”
“我不知道。”罗亚很坦然的摇摇头，“但可以猜，需要一个感染者组织去做的事情不多，无非就是制造混乱，一场足够大的混乱，甚至有可能是……”
罗亚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而是看向了塔露拉，他知道塔露拉一定有一个答案，而这位整合的领袖，科西切的继承人终于还是呼出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答案。
“引起一场战争。”
战争，在场只有爱国者知道什么是战争，其余人都只不过经历过战斗，而战争和战斗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罗亚确实对于战争知道的不多，但以整合运动的实力来推测，他们在战争当中能充当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的作用。
“所以我们得走，一旦乌萨斯达成了他的目的，下一秒就会先把我们撕碎，但属于我们的那份蛋糕也不能错过，所以还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打着整合运动的旗号在乌萨斯行动，伪装出整合运动没有离开的假象。”
搬走，但不会全都搬走，将来整合运动还是会回来的，乌萨斯这边的感染者和受压迫者都可以是整合运动的成员，大家对于罗亚的想法还是没什么意见，而且现在说这些都比较远，现在还是要继续讨论卡西米尔的问题，塔露拉又把话题带了回去。
“到了卡西米尔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你说的设备可都要不少钱，更别说要搞到它们还需要门路。”
整合运动很穷，因为钱在雪原上没有多少的用处所以根本没存过，到了卡西米尔可就不能这样了。
“这个没问题，我在卡西米尔有一个熟人，他那边门路广应该有办法，你们带着我的弓去见他就好，让他帮我们垫付一下，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等到我们站稳脚跟再去回报他就行了。”
回想着托兰那张贱兮兮的笑脸，罗亚倒是有些想他了，估计他在维多利亚干的事情托兰也多少有了耳闻，那家伙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可信度还是有的，人也不差。
何况要是实在行不通，罗亚写封信跟自己在维多利亚的老婆求个资助也不是不行，罗亚都想好将来在整合运动和深池中间牵桥搭线了，那群大公爵还想着用塔露拉来限制爱布拉娜呢，到时候爱布拉娜和塔露拉见面直接先握手，让他们找地方哭去吧。
硬要说这么干有什么风险，那就是怕到时候爱布拉娜亲自开着高速战舰站在卡西米尔和维多利亚的国境线上来接他，罗亚相信她是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霜星的兔耳朵抖了两下，颇有些奇怪的看着罗亚，这下是真的可以肯定罗亚早就算好要把整合运动搬到卡西米尔去了。
“你人脉怎么这么广？”
“离开龙门之后我去了卡西米尔当了一段时间的赏金猎人，那把黑弓也是那时候得到的，可惜我还有一把铳弄丢了。”
说起这个罗亚就很失落，那么帅的一把铳啊，虽然不会用但好歹也能卖不少钱呢，不知道他上次死了之后那把铳是留在深池还是被小刻他们带走了。
十来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不断讨论着，在敲定了转移路线、到达之后的短期计划和各种备用方案之后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塔露拉忽然感觉有点冷，下意识的和罗亚挤了挤，又把罗亚挤过去和霜星挨着。
左边是条喷火龙，右边是只雪兔兽，让罗亚又一次在物理上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但这个时候还是得忍着，继续给众人提醒。
“总之这几天大家多注意，维多利亚的间谍也就算了，我估计乌萨斯是肯定不会让我们那么称心如意的。”
感觉边上有点暖和，霜星稍微蹭过去了一点，对于罗亚的话倒是不难理解。
“你是说乌萨斯可能派出军队？”
“军队的话未必，看得出来乌萨斯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还不确定到底是哪一派的势力想利用整合运动，但肯定会派出一些和盾卫差不多的精锐。”
为了一个整合运动派出军队？那么一定会被其他两家势力趁机发难的围攻，甚至可能引起新的内战，这样做根本没好处，大家也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有什么打算，罗亚倒是隐约的猜得出来这次的阴谋和龙门有关系。
塔露拉在龙门出生，科西切曾盘踞龙门，乌萨斯曾有人试图暗杀陈晖洁甚至为此还有两名内卫出手，足可见这件事的复杂程度……等一下，乌萨斯的激进派该不会是指望让整合运动去攻打龙门然后挑起乌萨斯和大炎的战争吧？
有了刚才塔露拉的提醒，罗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猜中了那群乌萨斯激进派的想法，但这不太对啊，龙门什么战斗力他罗亚可是最清楚的，整合运动的这些人付近卫局的人也就算了，遇到黑蓑部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就算是爱国者和塔露拉也不是魏彦吾和鼠王的对手，罗亚可是很清楚魏彦吾才是龙门里面最能打的那个人。
而如果乌萨斯军队想要动手，那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啊，那他们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看着罗亚似乎又陷入了思考沉默不语，塔露拉站起身来，要商量的事情刚才就已经说完了，至于接下来她需要一个和罗亚单独谈谈的空间，但是在那之前她还需要让罗亚能够名正言顺的安排整合运动的行动。
“转移计划就是上面说的那些，此外我还建议让罗亚来担任整合运动的参谋长，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赞同。”
霜星第一个举起手来，爱国者和阿丽娜也举手，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罗亚的能力大家已经有目共睹了，今天之后也没人会反对他来做这个参谋长。
见到大家都同意了这个建议，塔露拉也很高兴，有了一个明确的职位之后罗亚做事情也会方便不少，不过今天讨论的实在太多也太久了。
“总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之后做好准备，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
在心里寻思着参谋长和秘书官有什么不一样的，罗亚也和大家一起站起来，这都快凌晨了也确实该散会了，明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但就在罗亚准备走的时候，塔露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指了指自己的屋子表示有些话想说，在想了半天之后塔露拉还是决定把有些事情和罗亚说清楚，她不敢告诉别人，但如果是罗亚的话她愿意赌一把。
霜星看了一眼，想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这姐弟俩打算干嘛，阿丽娜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拽了一下霜星的衣服又松开，免得被冻到手。
“走吧霜星小姐，这里就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之后你和罗亚相处的时间会更多的。”
阿丽娜的笑容和她的话好像都暗含着什么隐喻，霜星只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可是人家又没说错什么，之后塔露拉和爱国者负责转移人手，而她和罗亚是要带着雪怪小队转移乌萨斯军队的视线的。
按照罗亚的说法，这件事还得在乌萨斯的军队找上门来之后再做更合适，因为这会给乌萨斯一种“整合运动是在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被赶走”的错觉。
可是霜星还是很好奇塔露拉这到底是打算拽着罗亚去悄悄摸摸的说些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战友之间相互信任是基本，明天再问罗亚也是一样的。
……………………
将罗亚带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塔露拉反手把门锁上，确保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来之后才松开了和罗亚握住的手。
这样一反常态的塔露拉让罗亚很是疑惑，一点不像她啊，可是从意识的波动来说这又确实是塔露拉本人，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又不是做贼，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吗？”
塔露拉松开手，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凝视着罗亚的脸庞。
“罗亚，有些事情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和你坦白比较好。”
“和科西切有关？”
感觉到塔露拉点头，这下罗亚算是明白为什么塔露拉会这样小心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很重要。
“不过……光靠三言两语没办法说清楚，我还是换一个办法比较好吧。”
塔露拉说完，罗亚忽然感觉到她的尾巴和自己的尾巴缠在了一起，而且尾巴尖端还靠在了一起，两人的火焰毫无阻碍的相合。
罗亚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塔露拉要做什么，但依旧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姐你这是做什么？”
“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内心展现给你看，当德拉克燃烧同样的火焰时我们就能心意相通，接下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记忆。”
话虽如此，塔露拉也知道尾巴纠缠在一起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很脸红，但这样的方法比靠嘴说要简单直白多了，所以也只能强忍着那种奇怪的不适感，闭上眼睛感受罗亚那边的情绪。
罗亚感觉到尾巴尖上的火焰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火焰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而现在他不仅可以反过来读懂塔露拉的感情，甚至自己的意识也在和塔露拉达成同步。
原本漆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光，让罗亚忍不住眯着眼睛，随后在他眼前呈现的是熟悉的龙门雨夜，只不过这一次他站在一栋楼上，被一个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男人抓着，像是变回了小时候。
而在他的眼前，是近百名黑蓑和魏彦吾在和这个一脸阴气的男人对峙，而年幼的陈晖洁则是在魏彦吾的身边。
“魏彦吾，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半个龙门就会炸毁，至少十万人会因此死去，用你一个外甥女来换这十万条人命和你最爱的龙门，划算吧？”
这话让罗亚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塔露拉的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是他在扮演塔露拉。
黑沉的夜里大雨倾盆，霓虹灯光和时不时闪过的雷电照亮了众人的身影，罗亚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些印着乌萨斯语的广告灯牌，终于明白塔露拉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扭曲的了。
在她被科西切抓到的那时候开始。
第112章 罗亚和黑蛇（7k）
科西切，这条自称不死的黑蛇将他人视作自己奴役的对象，毫无作为人的底线和道德可言，在魏彦吾和近百名黑蓑的包围下以半个龙门和十万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带着塔露拉全身而退。
科西切用他的野心和权术去培养塔露拉，试图让她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一条和他一样阴冷狠毒，狡猾奸诈的毒蛇。
他将那些不为人知的隐晦历史告诉告知塔露拉，他的教育既恶毒又疯癫，充满了统治的傲慢和权力的恐怖，他妄图将塔露拉的意识扭曲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但是塔露拉显然不肯服从于这种阴谋的培养，她将自己变成了感染者，痛斥科西切的恶毒和残暴，他刻意的挑拨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的矛盾，将他人视作奴隶，她反对他的一切。
罗亚扮演着塔露拉，以她的角度看到了这一切，不管她如何抗争，似乎一切都无法得到改变，他扮演着塔露拉，放走科西切想要迫害的人，改变他的策略想要让这一切有所改变，但终究于事无补。
塔露拉本人的声音在罗亚的耳边响起，夹杂着些许吐信的细微声响，与此同时他眼前的场景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一个衣衫褴褛的感染者老人感激涕零的接过她递出去的食物，棉衣和药物。
“我曾试图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那一刻，似乎是过了一段时间，当塔露拉发放的东西只有食物和药品之后，那感染者老人便对着她破口大骂，说她吝啬虚伪，而每一个塔露拉帮助过的人似乎都是这样，罗亚以塔露拉的视角看待这一切，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从喜悦变得低沉和困惑，而塔露拉的声音还在继续，依旧带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我曾试图改变科西切所留下的东西，却无法改变长久以来扎根在人们心中的偏见。”
罗亚的面前又浮现出了塔露拉带领军警镇压非感染者对感染者的欺压游行，可是在看到她和军警一同出现之后，昔日得到她帮助的人看向她的眼里只有仇恨，那个时候的塔露拉心中五味杂陈。
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无法得到正确的回报，她想保护的人也总死于科西切的毒手，所以她质问科西切，也从这条不死的黑蛇口中得知了自己早已经被他种下法术。
今后倘若塔露拉对自己的信念和信任的人有了一丝怀疑，对科西切人性皆恶的理论有了任何的认同，那么她都会堕入深渊，成为新的黑蛇，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险恶的阴谋家。
在那属于公爵的宝座之上，科西切以自己阴冷的笑容注视着塔露拉，像是注视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诉说着那些塔露拉将来一定会面对的事情。
“你会被你热爱的人背叛，你会目睹你的朋友因你而死的瞬间，你会发现你对未来的期待失去了意义，你会发现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内心都充斥着愚昧和黑暗，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爱自己。
“你会看见你的所想所为化作乌有，你会看见他们唾弃你所尊敬的一切，生命、尊严和理念都毫无意义。”
罗亚以塔露拉的身份凝视着那高座之上的公爵，听着那夹杂着吐信的塔露拉的声音又一次在自己耳边响起。
“科西切，他是不死的黑蛇，他将自己的意志种在我的意识里等待着生根发芽的机会。”
塔露拉说着，这也印证了罗亚一直以来的想法，塔露拉并非过分天真热血，她毕竟是被科西切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权术和阴谋，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人心险恶，可是她每次都必须把所有人的背叛归结于各种理由，她的心里不能有任何的动摇，否则属于整合运动的红龙德拉克就会跌入自我的深渊摔死，而新的不死黑蛇会在红龙的躯壳之间破壳而出。
“我无法反抗他，罗亚，纵使我已经杀了他一次，我所做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意义，我们都没办法反抗不死的黑蛇。”
听着耳畔属于塔露拉的声音格外温柔，随后沉默了下去，罗亚站在原地等待了好一会而，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后抬起头看着那带着奸诈和阴冷笑容的坐在公爵之位上面的科西切，面色平静到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
“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高见呢，原来也不过是这些早就听腻了的东西。”
不屑的轻哼一声，罗亚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拒绝。”
周遭传来一阵什么的东西被撕碎的声音，装潢华贵的大厅变得阴冷潮湿，坐在公爵之位上的人也从科西切变成了带笑的塔露拉，她穿着黑色的长裙，但是和罗亚知道的塔露拉比起来眼前这个要更有一种阴冷，邪魅和黑暗的气息，至少他不觉得塔露拉会笑的这样妩媚。
在塔露拉的记忆世界里，罗亚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便宜姐姐到底长什么样子，也难怪塔露拉说他不像是爱德华亲生的，他虽然长得也不难看，但的确拉低德拉克的颜值平均水平了，眼前这个塔露拉甚至可以说有点像当初和罗亚刚遇到的爱布拉娜，至少气质有点像，这种自信到了可以说高傲的气质也是德拉克自带的吗？
黑色的塔露拉居高临下的看着罗亚，眼神里带着期待和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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