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怎么办?
为了完成仪式,他必须照着自己‘大人’教的东西一样一样施展,吸引那些女性…
也不知道葵大人是认真的还是恶作剧来的…唉,自己也没得选。
虽然恶作剧的可能极——其——大。
但野口忠仍对东条葵的‘良心’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年轻有为且美丽的葵大人,你不会只是因为好玩…吧?
“嗨呀,野口先生,你刚刚的问题,我觉得还是问安苏娜最好了。”森月纱当然认出野口忠了,这位跟随东条葵的男人,森月纱一丁点的恶感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说爱屋及乌。
或许也可能是爱屋及乌吧。
男人尴尬的看看森月纱,又看看依偎在伊莫顿怀里的女人,挠了挠头:“那个…别误会,这位——父亲大人?”
野口忠装作不认识森月纱的样子,然而少女却看了看来自丘陵的安苏娜,又低头看看来自珠穆朗玛的自己——捂着嘴:“哈(唔)哈(唔),野口先生,你认为我没遗传到‘妈妈’的基因,是好是坏呢?”
什么都不能说的野口忠显得更尴尬了。
“诶,你这么内向,怎么让女孩子喜欢嘛。”
少女朝眼神越来越危险的安苏娜摆摆手,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不会使用自己美貌·野口先生,刚刚就像个士兵一样,手贴裤线,一脸严肃的盯着舞台周围某个衣着靓丽的女孩,一字一顿:
“你,很漂亮。你觉得我呢?”
大傻子吧。
森月纱眼神如此,嘴里也是这么说的。于是,板着脸的士兵先生就立刻泄了气,转过头,满面苦笑的朝森月纱倾吐着内心的苦水…
当然,仪式是肯定不能说的。
‘我就想找个女朋友,太难了!’
——找年轻的女孩凑数,能保证涉世未深的小姐们维持短暂时间的‘爱’就行。
野口忠就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他只是针对‘爱’来行动,他不太想因为仪式而到处乱碰女孩子的身体。至少…目前来看,嗯,不太顺利。
安苏娜这才明白,低笑着躺回伊莫顿的怀里,食指放在桌面,悄悄指向另一侧:“野口先生,你应该学学那一位…”
哪一位?
四双眼睛转向。
不远的另一个圆桌上,一男一女正低声调笑着。由于距离原因,再加上接近午夜后的音乐放轻,四个没一位是普通人的家伙,将二人的对话轻松收于耳中。
女人一头栗色卷发,低胸长裙,左手腕上带了一条黑色绳结编织的挂饰,中央坠着一颗银制的兔子头。
她深色的尖头高跟鞋挑在脚尖一晃一晃的,嘴里不停调侃着面前同样出来玩的男人。
“…已经很晚了呢。”
“没错,所以…”
“兔子小姐要回家了。”
男人有点沮丧,撸起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能要你的…”
“联系方式?”女人扬起一侧眉毛,绯色的唇釉抿着,伸手把男人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当然没问题了…一会你送我回去的时候。”
她笑着弯起眼睛:“你就会清楚我家的格局了,对吗?”
“比如,哪里是衣柜,哪里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了。这边,野口忠差点给那位自称兔子小姐的女士跪下。
“可怜的崽,你到底在酒吧混了多久?”森月纱抱手叹气:“白白浪费这张脸了呀。”
听见自家魔女的盛赞,伊莫顿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野口忠——却被怀里的女人抓了个正着,捂着嘴咯咯咯笑个不停。
而另一边的对话仍在继续。
“那…离开前,我们打个赌吧。”兔子小姐神神秘秘的说。
奇怪的插了一段不知所谓的东西,女人面前的男人并没发觉有什么问题,或许是摆放衣柜的房间里一定会有床,或许是其他别的什么令人浮想联翩,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头,身子还是向前探去。
男人沙哑的反问:“赌什么?”
“赌…”栗色头发女人想了想,一双眼睛在男人的锁骨上游移不定:“就赌你有几条舌头好啦。”
这叫什么赌?
“我赌一条呢。”说完,女人就托起脸,静静的等着回答。
男人笑了:“如果我赌两条,输了的话…?”
“输了就要送兔子小姐回家。”
“赢了呢?”
“奖励兔子小姐家里的咖啡一杯。”
明白这又是一个调情后,男人放松的拽了拽衬衫领口,靠回椅子里张开嘴,饱含深意的指了指自己:“你可以仔细看。”
话音刚落,栗色头发的女人立即‘啪’地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的结束了话题:“所以,你输了呢。”
“没错,我输了。”
森月纱打了个呵欠,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太晚啦,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我要回家啦。”
野口忠也站起来,朝着伊莫顿和安苏娜点点头:“你们的女儿很可爱,唱歌很好听,你和你的妻子也很般配。今天多有打扰了。”
鞠躬,转身离开。
迎接安苏娜的是森月纱笑盈盈的脸。
“妈妈?”
伊莫顿抽了抽嘴角。
他可知道森月纱的‘妈妈’是什么玩意。
别乱说话了,魔女大人。
Chapter6 人类制造的不可名状
怎么样?
喜欢这里吗?
回去的路上,霓虹依旧灿烂。
LED里的广告不知疲倦的播放着,传来一阵阵美少女偶像的念白。
‘许下你的愿望!’
‘我们来实现它!’
安苏娜不复冷淡的眉眼,搂紧身旁男人粗壮的胳膊,她的另一侧是举着菠萝味棒棒糖的少女。
一颗金字塔形状的蜜黄色棒棒糖。
“作为一位爱人,我此时应该说‘只要和我的伊莫顿在一起就很开心了’,但事实上,我的确喜欢这里。”安苏娜抬起下巴,任由五光十色的人造光线打在自己的一侧脸上:“魔女大人的世界真轻松。”
轻松?
“没有高高在上的法老和贵族。”伊莫顿接话,“发达的时代,拥有‘科技’,普及的通讯…太多了,您简直生活在天堂。”
男人望着灯火繁华的城市,一杯杯清酒凛冽醉人,滴落在松石上,燃起橘色的火。
“我们的时代无知又愚昧,还有像混沌之蛇阿佩普那样的不可名状的恐惧。那些众神互相争斗,人类内部也倾轧不歇——”
森月纱摇头:“不可名状的恐惧?这个时代也有哦。”少女点点嘴唇,否定了秩序、混沌的说法:“不是,不是我之前说的秩序和混沌。”
“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可名状…”把手伸到脑后绕起皮圈,将散开的黑发梳成低低的尾巴时,少女脸上隐晦流露出某种让人熟悉的神色——阿莉埃蒂知道,不靠谱的女王陛下又要开始抽风了。
“我说的是一种独属于人类创造的不可名状。”
“它没有实体却处处影响着世界。”
“它拥有一大批忠实的拥趸与信徒。”
“它说不清道不明,却无处不在,影响着人类的社会;在黑暗的不可触、不可视、不可名状中,静静蛰伏,悄然扭曲着人心与万物。”
“它能让黑的变白,让清水变酒;它让心灵变贪婪,让动物变财富。”
“它能使美丽的童话成为恶魔的引诱,也能让伤人恶毒的信条变虔诚的祷告词。”
“它常潜入少女的梦中,把姑娘持剑着甲的‘英雄之愿’改成‘做个公主’;”
“它也藏在男孩的幻想里,浇灭‘直言不讳的火’,注入‘唯利是图的毒’。”
“它是唯一的顶点,最高的王座;它是数十亿人的梦想所在——和少数清醒人眼中的黑色幽默。”
说完,少女甩了甩长长的墨色发尾,挑眉狡黠:“怎么样,恐怖吗?”
伊莫顿紧了紧被安苏娜搂住的胳膊神色复杂:“魔女大人?”
森月纱微笑不语。
点燃火花只是近期的事情,而从少女有意识开始,整个世界就只有那座在四十度灼闷的夏天里却终年积雪的孤儿院。
她时常待在庭院里席地而坐,周围的猫咪客人打盹酣眠。那段凡人的日子,让孩子们的‘姐姐大人’尝遍了万种坎坷——更何况,她还是位被指指点点的‘疯子’。
‘找了个脑袋有问题的未成年,照顾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是啊,她这里——这里有问题,疯疯癫癫的。’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捐点钱?看起来,那些孩子过冬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啊?我今天还有事,咱们改天聊?’
‘我也要去接女儿了,唉没事说什么孤儿,怪伤心的。’
森月纱回过身,头顶LED中的美少女偶像仍孜孜不倦的推销着网站。
“欸——”少女吐了吐粉红的舌尖,在伊莫顿和安苏娜不解的神色里,看向夜空中不言的银月:“好在…遇到了你们呀。”
安苏娜挑眉:“突然这么认真…还真少见。”
“我觉得你有点化身阿莉埃蒂了哦,安安小姐。”
“那不是早晚的事吗?有你这样经常不当人的魔女做主人,只有像阿莉埃蒂那样才能在心脏病发前活下去。”
“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一条衣着华丽的蜈蚣。”
“蜈蚣这个…是怎么来的?”
半晌沉默的伊莫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爱人。
森月纱的小腿下。
哦,鞋…高跟鞋,靴子。
这样就可以穿很多鞋了…?
三个人嘀嘀咕咕的话越来越远,穿过茂密幽寂的树林,车来车往的路上,一辆救护车疾驰而过,朝着三人来时的方向奔去。
…………
酒吧里少了三位样貌上等的客人,并不耽误狂欢。
兔子小姐捂着嘴,看着面前的男人将一杯杯琥珀色的液体灌进嘴里,又不拘小节似的抹了把嘴角。
“赌输了的我,什么时候‘付给你’赌注呢?”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狭窄的缝隙,利剑一样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翘起长腿的兔子小姐。
他抬起手,露出金色的腕表。
“时间不早了,午夜时分,正适合流汗运动。”从刚才那桌人离开后,男人就不停的暗示面前身材丰腴的女人,他今晚花了不少钱,怎么也得有点收获才行吧?
显然这位兔子小姐也不真是食草动物。
“几点了?”女人忽然问。
“十一点五十分。”
“就快了…”
什么?
女人喃喃的话音淹没在鼓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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