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好怕她的裙子掉了呀…”
半天没说话的和泉纱雾鄙夷的看了森月纱一眼:“你那是怕么?你那是希望。”
“你怎么知道。”
“芒果女…”
不理会碎碎念的小东西,森月纱今天向往常一样抽出时间陪和泉纱雾。买菜,做饭,和可可爱爱的小画家、怒气冲冲的小作家,两位一起吃了晚餐。
耳边除了和泉纱雾不断纠缠自己再次当模特的话之外,就是千寿村征的念叨和嘱咐‘月纱一定要继续画下去!’
知道啦知道啦。
期间,少女还接到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
来自英梨梨小姐的。
“那个、我快回来了!”横冲直撞的开场语让举着电话的森月纱莞尔,她朦朦胧胧能看到一只炸毛的小东西,正龇牙咧嘴的抱着手机,凶凶的对着话筒嚷嚷。
“喂!不说点什么吗?”
“我可是废了很大劲才找到满足你要求的人!”
然而话筒里只有清脆的笑声。
“森…喂?喂?”
“嗯,我在听啦。”森月纱捏着电话,眼中温柔之意盈满了眼眶,细细的嗓音如银色的光雾般缭绕,透过话筒,神奇的吹到了另一头:“英梨梨…辛苦了。”
“什、什么意思!这么突然说这种…这种奇怪的话!”
又是一阵宠溺的笑声。
英梨梨鼓着嘴,看看手机屏幕,再次放到耳畔:“森月纱!反正…反正你要报答我!我可是舍下脸拜托了父亲,这一次很累的!”
森月纱含着食指,‘啪’‘啪’地用牙齿一下一下硌着指甲,想了想,“那…”
她说:“我给泽村小姐做一顿美味大餐吧?我亲手哦。”
此刻的阿莉埃蒂正在女孩的上衣兜里昏睡。如果清醒,小妖精就又该调侃了——她太熟悉森月纱了,一到紧张或关键时刻,这傻子就会吃手。
不知怎么想起之前黄色废料母亲‘源’的话——「你会失去」,森月纱攥紧拳,脚趾蜷缩,对着话筒忽地小声补充:“就你…和我。”
这算,迈了一大步吧?
然而,话筒里的‘啪’‘啪’声让英梨梨大条的略过了那句低语,她不满的高声道:“喂喂!我飞了那么远把人请回来,报答就是一顿饭吗?太小气了吧?还有,光你和我有什么意思,叫上那次的…是叫町田麻里子?”
对面静默了一阵后,缓缓出声:“那…英梨梨想要什么呢?我买给你吧?”
森月纱的声音有些失真,英梨梨晃着手机,站起来寻找通讯通畅的角落。
声音继续说着:“我买给你吧。英梨梨想要什么呢?我有很多——很多钱,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的。只要。”
咳了一声,话筒的声音更模糊了:“只要你喜欢。”
“喂?”英梨梨再次拿下手机,古怪的盯着话筒:“什么叫我喜欢?我喜欢帝国大厦,月纱也买不起吧?这种话越来越像那些笨蛋的说辞了,你这个奶牛妹也开始学会说大话了吗?”
再次静默。
英梨梨跺跺脚,身后已经传来母亲的催促声。
“没…”然而话筒另一头的声音依旧缱绻温柔、缓缓的流淌着。这种情况的森月纱除了某人,其他人似乎从未见到过:“没有说大话哦。我的闪亮亮小姐。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英梨梨一时间哪想得起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在她看来,这种简单粗暴的回答算是朋友间的正常模样,并没什么不妥:“那个管家很贵的,要求也高,真是麻烦死了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辛辛苦苦请过来,如果送回去会很丢人的。你——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吧?”
回答依旧温柔:“嗯,我有的。”
“呼…那就行了。”扭头朝母亲做了个口型,英梨梨焦急的对着电话说道:“转机时间到了,我要登机了,回去再说吧。还有,别想拿一顿饭糊弄我啊!”
“英梨梨,你喜——”
嘟,嘟,嘟。
森月纱垂目锁上手机。
抬头,两双眼睛古怪的看着她。和泉纱雾搂着千寿村征的胳膊,两个人凑在一起,小脑袋里装满了好奇。
和八卦。
“我人生中第二次见到你这么温柔的说话。”千寿村征摸着纱雾的头顶,意味深长:“上一次是谁,森月纱,你知道吗?”
森月纱没做解释,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找寻可能很久以后才会出现的飞机线。
“阿,我知道的…”
Chapter59 野口忠的伤
野口忠浑身是血的躺在沙发上,伤口已经被缝合包扎好。
汗淋淋的头发挂在脸上脖子上,散开的模样显得男人格外脆弱易碎。不过,一旁的东条葵嘴里丝毫没有因此减轻责骂。
“我说过的吧?让你‘看看’就好?”
‘新东西’指的是有可能的仪式者,那天在酒吧发送讯息后,野口忠就一直跟踪那位女士,结果…
“结果你就被弄成这样。野口忠,如果性命对你来说无所谓,请变现成黄金还给我。”东条葵吹出一口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遥遥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人潮车流。
女人胸口起伏不定。
开门惊魂的刹那,她几乎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手下了。
“葵大人…”野口忠望着天花板,伤痕累累的身体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我以为——”
“你以为你能赢?”东条葵骤然扭头,杏眼凶厉的瞪着他:“你只是个「接触者」,对方是「原点」吧?”
野口忠沉默。
记忆里的小巷拐角,戴着宽墨镜的女人抱手靠墙,静静望着野口忠。
“然后呢?”
“然后…”野口忠苦笑:“我可能发现了一个秘密。”男人龇牙咧嘴的撑住沙发,东条葵踩着高跟鞋快走几步,绕过茶几,扶着野口忠坐起来。
“对方大概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食寿者」。”他深吸一口气,在东条葵的死亡凝视中,讪讪接过烟盒,抽出一只。
东条葵掏出个银色的打火机帮他点好。
“呼…能力,真是个可怕的仪式者。”回忆中的女人十分强悍,虽然战斗技巧并不如自己,但「原点」和「接触者」可是有很大的差距——被神秘强化过的肉体十分强悍,无法招架的拳与腿,难以跟上的移动与反射神经,野口忠差一点就死在那儿了。
“你差点死掉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东条葵端了烟灰缸过来,随手扔到野口忠的肚皮上,“别弄脏了地毯,我新定做的。”
男人不以为意,摆正了烟灰缸,叼着香烟继续说:“能力施展后,我——”
话停。
东条葵皱眉:“什么?”
野口忠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沛然的能量锁住了他的思维、他的喉咙、他的心脏。
仿佛警告一般,只是轻轻点了点。
“不能说?”东条葵盯着野口忠一脸严肃:“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用说,听我说,眨眼或点头都可以。”
野口忠眨眨眼。
夹着香烟,短发毒苹果边思考边吐出各种字眼,翘起的高跟鞋尖一挑一挑的:“交谈,陷阱,言灵,幻觉,预言,元素,无形,畸变,有形,秩序,混沌,寿命,即死,毒素,诅咒……”
无数个有可能的字眼被樱桃色的嘴唇嚼碎,然而,野口忠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静静望着东条葵。
眼皮眨也不眨,就像一副定格的画片或摆好的木偶。
说着说着,东条葵也渐渐停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代价」,那种‘概念’上的封锁。也就是说,野口忠被‘封锁’了某种表达,以至于——即便刚刚的自己说出了关键词,他也无法回应。
是我想的这样吗?
野口忠垂目不言。
“果然,这种诡异的能力真强大…我猜,”东条葵看了一眼男人:“我猜以你的素质,应该没让对方完全展现力量,否则一个「原点」级的仪式者,不会让你活着回来。”
“你可是个还未入级的菜鸟呢。”
野口忠依旧没做任何回复。
“换个话题吧。”东条葵轻笑:“男人,女人?”
“女人。”野口忠开口,挣扎着锤了锤自己的心脏,在东条葵问询的神色里点点头:“没错,我什么也不能说。原点级,女人,食寿者,最多只能是这样了。”
最多了。
野口忠痛苦的回忆着当晚的一切。
那个女人躲在墙后,当自己跟上来时,她敲了敲墨镜,朝着自己沙哑的开口。
‘赌一场吧?’
野口忠十分庆幸——那把骨质的梳子(仪式物)恰好被他带在身上,放在怀里。
滚烫的梳子惊醒了即将点头的男人。
‘我拒绝。’话音刚落,破碎的能力化作无形的压力将他碾在地上,若非多年的训练与战斗,让他条件反射一般就地翻滚——那三枪就会直接洞穿他的头颅。
挣扎着逃跑,野口忠心里明白了对方的能力与身份——她应该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食寿者案件」的凶手,大墨镜,熟悉的话音。「能力」,大概是诱导赌博一类的东西。
自己并没有答应,所以…才活了下来。
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所谓‘封锁’,使男人无法说出这一切。这个「能力」似乎只有接受赌博且存活下来的人才能顺利的说出来?
真是缜密又麻烦的能力。
东条葵静静看着男人变幻莫测的神态,她知道野口忠不是傻子,相反,对方在除女人外的事上很聪明。他应该猜出了什么。
“食寿者…?”
“那么,”东条葵站起来,“不能表达关键,用排除法试试?”
说出错误的,剩下的就是正确了。至少,可以缩减范围。
野口忠点点头,尝试着吐出无关紧要的词,比如‘幻觉’、‘诅咒’之类的。
但…
“……”无声的口型,什么声音也没有;他试图伸手指向办公桌上的报纸,试图挪动眼球望向播放的电视——不行,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明白了。”东条葵比了个‘停止’,“这件事先放放,你最近不要出去了,既然对方看到你的样貌,近期先在家修养吧。”
虽然还能继续试探,比如催眠,比如吐真,比如各种上不了台面的、东条葵所见过的那些背地里使用的、迫使人说出秘密的东西。
但她害怕这些东西会杀死野口忠——很大可能,当秘密还未吐出来或刚被使用时,这个男人就已经被规则…扯碎了。
她从不拿身边人做这种交换。
自从…自从森月纱那次之后,那次之后她就不会了。
整理了一下上衣,女人拿起手机准备出门,临走回头又问:“对了,森月纱身边的人,查到了吗?”
没有。
野口忠摇头:“一男二女,所有身份信息都是空白——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没有任何出入境记录,指纹dna…什么都没有记录过。购买废弃神社的事你应该看过我交上来的的东西了,他们似乎弄了假的身份,我查询后发现…”
“身份均来自死去的混沌感染者。”野口忠不赞同的看着东条葵:“做的非常粗糙且原始,似乎直接拿来用了。如果有心人深究,立即会被发现。”
东条葵黑色的指甲划过裙线,半晌,她有点纠结的下令:“算了。用我的个人渠道为她们办理身份,都处理好后,找信得过的人送到森月纱手里。”
“葵大人?”野口忠诧异,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就这样让他们待在森月纱身边吗?
“就这样做吧,月纱那个笨蛋不会利用手中的资源获取权力——嗯…不。她应该是懒。有些事我帮她做吧,野口,别忘了,能处理掉混沌感染者的人…至少和你一样。”
至少是接触者。
不是森月纱,就是她身边那三位。
看来,我的小月亮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东条葵舔了下嘴角。舌尖扫过唇釉,杏眼闪动。
“你接触过其中两位吧。”女人冷笑:“不是告诉过我,她们对森月纱很‘尊敬’吗?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两个年纪不小,或许还拥有‘超能力’的不凡者,对一位未成年使用‘大人’的称呼呢?”
“她们既然是森月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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