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粉色的小舌尖一吐,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众法师们:不不不不!我们现在不喜欢了!!我们只想嗑温柔攻女仆和傲娇贪嘴受主人的CP啊啊啊啊啊啊啊!!
古一微笑着扭头看了一眼。
瞬间安静。
一个个刚刚还咧嘴傻笑的年轻法师们皆双手背后,眼观鼻鼻观心,严肃的不发一言——我们是稳重庄严的神秘侧法师,我们武力强大、见多识广——我们不会随便嗑CP,更不会瞅着两位曼妙的女士傻乐。
我们是卡玛泰姬新生代的力量。
不嗑!
就不嗑!
谁爱嗑谁嗑!
‘至尊法师的眼神好可怕啊。’
‘是啊是啊,我站女仆小姐攻!’
‘好担心那些重要的书籍丢失啊…’
‘是啊是啊,女仆小姐的手指好长!她的主人一定很幸…’
‘莫度大法师看起来很辛苦,我们别过去添乱了吧?’
‘是啊是啊,森月纱小姐那里好丰满啊…想埋…’
‘希望那些孤本没有被损坏…’
‘是啊是啊,你说两个女孩子会不会是双倍的快…’
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们早练就组建了「线下无声交流通话」的眼神网络,即便一个个脸色平静,时不时咕噜咕噜打转的眼珠子却出卖了她们。
古一心累的叹了口气。
我该拿她怎么办,自己上司的女儿。
现在看来,卡玛泰姬已经回不去了吧?
“森月纱。”
“到!”森月纱认真的表情里透着讨好:“诶嘻嘻,光子姐姐,你想吃法式脆糖布丁嘛…”
古一想使劲揉她的脸。
这个死孩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书库,作为惩罚,留下一份记录在卡玛泰姬书库好了。”古一想了个算不上惩罚的惩罚,不过,有位旅法师留下笔墨,也算的上这座书库的珍宝了。
那可是旅法师。
“记录?”
森月纱终于敢从娜吉妮的裙摆后蹭出来了。
——这么害怕你就不要恶作剧啊!
“写什么都可以,一般来说,能够独立处理任务的法师都有资格在书库留下自己的经验——或是对法术的独特见解,亦或记录从没被记录过的事件、生物。”
古一‘啪’地打开折扇:“给未来还没入门的年轻法师们留下点什么吧。那些坚信唯物质至上的人,认为世界上不存在魔法的人,给他们写点什么吧?”
“让他们相信魔法的存在是个很大的难题。通常来说,即便亲眼见识过的人,也很难摆脱大脑里多年形成的既定思维。”
森月纱好奇的问:“这是你看到的未来吗?”
光头女士回以微笑。
让你写你就写。
“喔。”森月纱蹭蹭鞋底:“那…我就写一句「笨蛋!魔法是存在的——森月纱」,可以吗?”
古一恨得牙痒痒。
你,说,呢?
“我觉得不行。”自己发问自己回答,森月纱像个负责任的员工,把胸脯拍的颤颤巍巍,作怪的敬了个礼:“我会很努力很认真的写!请光子姐姐放心!”
“漫画书…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吧?”
“不会了!”
“好好休息,卡玛泰姬欢迎‘乖巧’的女孩。”
“没问题!”
看扇着扇子离开的古一,森月纱‘哇’地一声扑进娜吉妮的怀里,两只胳膊使劲的摆来摆去。
“我被欺负啦——!”
“乖。”
娜吉妮轻轻揉着少女的腰和后背,一下下抚摸安慰。在一众如高功率探照灯般火热的眼神中,她撩开森月纱的黑发,亲吻了少女的额头。
“开心点了吗?”
“…嗯。脚疼。”
“站太久,今天辛苦主人了呢。”
“要抱。”
“好。回去,给你揉揉吗?”
“嘻…娜吉妮图谋不轨。”
“这是正常的,我是个成年女人。”
“我还未成年哦,娜吉妮。”
“那不是更…”
“嘘…抱我。”
女仆弯腰公主抱起森月纱,转身离开。
留下原地一众星星眼的年轻的法师们。
我%¥@#*&——
嗑!爆!!
嗑爆好吗?!
爆炸嗑!!!
一朵巨大的百合花击碎了卡玛泰姬的结界,在未来,它将蓬勃茂盛的生长。
Chapter12 人类永远学不会魔法
在裹着屋外草坪上湿润的夜风穿过爬满绿藤的窗沿时,小千寻得到了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枚金币。
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父亲拗不过几个孩子的吵闹,终于开口同意了。
不过。
“我哪里去找?他们两个不说,金币,还是越老越好,这是什么要求?”父亲在宽敞的沙发上歪着,脚上的袜子脱到一半,嘴里嘟嘟囔囔。“你总惯着他们。”
母亲摘了围裙反骑着椅子,手臂随意的耷拉在椅背悬来悬去摇晃,“就当是奖励吧。孩子想要,你老是干涉来干涉去,总不能给他们买几根高尔夫球杆?到时候是你用还是他们用。”
“这个主意不错…从现在就教他们!”父亲把袜子一扔,扭过头看着坐成一排的三个孩子,比了一个击球的动作,兴致勃勃。“女士们先生们,来体验一下绅士的运动吧。”
“得了吧,你们这些绅士谈论的都是“小姐”,我可不想孩子们都像你一样…”
“像我怎么了?”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母亲得人心,拍着手决定了: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商量,请先在半个月后的考试中拿一个让他们两位满意的成绩回来。
于是今天傍晚,父亲满脸无奈的从皱皱巴巴的裤子里掏出一枚带着温度和些许湿滑的金色硬币。
“我不说叫你学两个哥哥…”父亲抿起嘴唇上下打量着自家最小的女儿。深棕色的卷发和他如出一辙——就总是提不起精神,仿佛把某一种瞬间固定在了脸上一般。
如同几个狐朋狗友朝他谈论哪家的姑娘漂亮,结果临见面才发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除了回头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偷笑的朋友,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就如同现在的小女儿一样——她仿佛把那一瞬间固定在了脸上。
“总别老想着奇怪的事情吧…”睡觉时和妻子抱怨,父亲到嘴边的那句“没出息”也换成了“不太争气”。
“她跟我说,‘这是用来犒赏白龙的。’你告诉我,白龙是个什么玩意?”
妻子的偷笑让丈夫更不满了。
“我说你也别老惯着她啦。瞧他两个哥哥,一个是《算术的新法》,一个是《如何在科技时代获得成功》,你最爱的小女儿呢?”
说到小女儿,丈夫那酸酸的嘲讽味道更浓郁了起来,妻子嗅嗅鼻子,扑哧扑哧的掩着嘴嘻嘻嘻的笑。
“你最爱的小女儿,居然要一枚金币?我还以为这‘古老的,有年头’的金币能给我带来惊喜——比如她告诉我,最近在研究收藏、历史什么的,告诉我几年后有多少收益——总之错了也无所谓,她也没有多大,能知道这些就不错了。怎么能是‘白龙’?!”
“我还以为她突然对古董感兴趣了呢…”
“是是是,还有花精和矮人,天空之上的城堡;冒着热气的法杖,滑溜溜的人鱼。”妻子接话,不知道是调侃丈夫还是调侃自己的女儿,但话里的反驳意味却能让丈夫听出味来。“女儿正修炼‘魔法’,总是需要些‘媒介’的,上周买的那朵长生花,还有一个月前的铁锤子。”
“你别总扫兴。”
丈夫还在嘀嘀咕咕,妻子拢着他的头发温柔的拍了拍牵上的手,“她要在典礼上为同学召唤神奇的生物,就由着她去吧。”
“能召出个——”丈夫把脏话咽下去,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妻子,又闷闷的开口:“丢死人,丢死人了!总该上心点正事,看看班里的孩子们,哪个不是精打细算…?”
“我不求他像尖子生或两个哥哥那样聪慧,至少、至少给我认真点吧?学金融或做医生,这不都很好?哪怕是读读法律或商务。召唤白龙…哼。”丈夫咕哝着不满。“女孩子读文学也可以…”
“整天神经兮兮的…”
丈夫对家里三个孩子的期望很高——可能是因为商人本色的缘故,男人总喜欢掰着手指计算投入与回报比:详细到每餐,详细到家里的家具和孩子的学费。
孩子本身的前途或钱途就更不例外了。
夫妻二人的典礼在学校的礼堂中举行,那天太阳不怎么好,一个个孩子倒穿的规规矩矩的——并不是说制服。学校的制服大体上是差不多的规制,可能让这些好动的小家伙不扯领子撸胳膊才是难事。
小千寻的节目在最后一个,不知道是老师想把最好的留到最后,或是怕太‘精彩’,安排在前头又让后面演节目的难以为继,总之她是最后一个。
噔噔噔的踩着木头地板,礼堂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小千寻身上。
从台上望下去黑漆漆一片,嗡嗡的说话声在上面更听的清清楚楚。轻咳了一声,她从布兜里掏出一杆大约三十多厘米的细木头棍——布兜里鼓鼓囊囊的东西可多了。
小千寻就这样在空中划了几下,在孩子和老师们的惊诧神色中,一扇闪着银色光斑的小纸片凭空出现——小光斑越来越多,纸片也给撑的大起来,足足有两个小千寻那么高——现在不是唯一的一束光了,整个礼堂里飞满了小银色的光条。
有的学生好奇伸手去抓,捏在手里揉搓一会扔出去,变了形状,却还是闪闪发光的在头顶飘来飘去。
高高大大的银色光门里一眨眼就窜出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和他们一样高的老头子。
他光是胳膊瞧着就比教体育的那位年轻老师的大腿都粗,蓄着一大堆绵软的须子在下巴上,伸手接过小千寻递过来的锤子,又回头朝银色光斑里挥挥手——又有一大串东西窜出来了。
挂着两根细长翅膀的巴掌大的小儿成群结队的跳出来,排成一行,在得到小千寻的同意后,呼啦一下,像被打碎的星星,分散在礼堂里。
这群敲锣打鼓演奏的正欢的小家伙可不似那些银色光斑能被孩子们抓在手里揉搓,你刚伸出手,它便扇动着细长的翅膀躲得远远的。
它们手上不停的敲着迷你小鼓或拨弄牙签大小的竖琴,叮叮当当的同时不忘对众人摇头晃脑,示意他们仔细听,不要动手——值得一提的是,这群小家伙的首领,哦,带头的那个正叽叽喳喳的围在小千寻身旁说着什么,又恼怒的撇了一眼正在演奏的那群小家伙——似乎是太吵了,却也知道这种情况是自己的伙伴们带来的。
它跪在小千寻的肩膀上,两只手抓住她的小耳垂喊了几句,女孩点了点头,从布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圈着朵色泽亮丽的玫瑰。
首领挥挥手,带着几个花精吃力的抬起小盒子飞入光斑里。
这算是报酬了。
接下来还有长着翅膀的胖猫,正在午餐的胶带家族;自己喝自己的酒瓶,没有鳍的鱼。一个个通过银色的光斑飞进走进游进礼堂,绕着小千寻俯身亲吻她的面颊,而后,又蹦蹦跳跳的走下舞台,找学生和老师玩耍去了。
最后出场的是一只龙——幼年的白色的龙。
从银色的斑点里出来,昂着脖子,鳞片在光的反射下生出一圈圈光晕。即使是小龙,这家伙也不得不收起爪子:像猫那样藏起来,避免损坏轻轻一按就可能会被抓坏的木板搭起来的舞台。
他有些带着鄙夷,居高临下的审视小千寻,等这个软弱的人类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宝藏时候,他才有些不情不愿的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让小千寻摸摸。
尖锐的角有些扎手,鳞片却滑溜的很舒服。贴在小龙的头上,他的呼吸带起的震动和重重的心跳通过掌心传给了小千寻。
叼起硬币,满意的看了一眼这个人类后,才慢吞吞的咽下去,张开翅膀,呼啦一下飞了起来。风卷起了小千寻的衣角,几只花精尖叫着被风带走,顾不上手里的乐器和正在演奏的曲调,一个个竭尽全力的扇动翅膀对抗白龙带起的旋风。
白色的影子在礼堂上空旋了一圈,等孩子们惊喜的叫声逐渐变弱,他才又张开嘴呼气,喷出晶亮的霜寒。
恶作剧似的寒风打在身上,并没有透骨的凉,有些胆子大的学生还站在椅子上用手捞——冰霜凝在墙上,逐渐冻出了一幅画。
上百条巨龙张着翅膀遮天避日的盘旋在空中,壁画中群龙尽头伸着爪子指挥的那只,似乎跟现在在礼堂上空打圈的那只很相似——哼,龙的梦想看来跟人也没什么分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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