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自己撅着屁股,举着魔杖满世界抓蜜蜂糖的模样可不能被…
总之,这罐糖看起来就味道不错。
很有活力。
“我敲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Severus Snape)语速很慢的吐出短句。
男人拢着黑袍的大袖子,走到办公桌前——刨去上面一些不痛不痒的文件,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全是糖和比糖还甜的饼干。
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位老校长每天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干什么。
“我想我还是有点正事儿的。”老人俏皮的眨了下眼,示意斯内普坐到他对面来:“想喝点什么?格兰芬多的小家伙们最近可不怎么好过,私下里都传你是不是被骗走了家产。”
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张刀削斧凿的面孔一如既往的苍白冷淡。
“嗯…那就牛奶?”老人不得答案不罢休的调侃:“或许一点气泡水,咕嘟咕嘟在嘴里冒泡的那种?”
“我最近托人买了几桶岩浆热辣脱衣舞威士忌,你要不要——”
忍无可忍的男人动了动嘴:“茶。”
哦,谢谢你的回答。
老人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桌上就多了套茶具和一壶冒热气儿的茶。
“尝尝,东方的快乐得喝的慢些才能体会出来…对,让它在你舌头上和口腔里多转那么几圈。”
西弗勒斯·斯内普来之前就想到得听他无尽的絮念,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今天这么有兴致。
“看来你对我的误解很深。”
斯内普阴沉沉的看了眼茶杯:“误解…的前提。是了解。邓布利多。”
老人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亲手倒了两杯茶,捏起自己那只,大鼻子在茶口嗅来嗅去——没格调极了。
“我就喜欢喝之前的步骤,热乎乎的浓茶气味…”
斯内普没动,阴翳的盯着在眼前蒸腾起来的蒙白水雾。
“你不尝尝?”
西弗勒斯·斯内普把消瘦的手掌从黑袍里伸出来放在桌面上,然而,还是没动那杯茶。
“你的业余爱好应该找同样乐于此道的人。我想…麦格教授是个不错的选择,邓布利多。”
“你前天还叫她米勒娃呢,真让人伤心…”邓布利多眼尾笑出皱纹:“让我猜猜…因为格兰芬多的传闻,是吧?米勒娃并没能及时阻止——”
“如果米勒娃·麦格(Minerva McGonagall)女士的‘请不要那样说了’也算是「阻止」的话。”斯内普冷笑,敲了敲桌子:“你好像并不了解格兰芬多那些顶着实心儿脑袋的孩子们的性格,邓布利多。”
他们只会把一切搞砸,然后得意洋洋的向所有人吹嘘自己刚刚经历的冒险有多么扣人心弦。
“我猜你是故意把我也算进去了。”邓布利多苦笑。他就出自格兰芬多,当然知道那些孩子私下里是什么德行——西弗勒斯就更不用提了。
“我们聊点让人愉快的事儿吧。”老校长放下茶杯,抽出纸巾细致的擦擦嘴角:“让人高兴的。”
“比如,取消…格兰芬多这个…学院。”斯内普慢悠悠的开口:“或者,把那些精神头十足却从来不将脑子用在学习上的可爱孩子们通通开除…虽然,我个人认为,他们的脑子不会比你眼前的茶杯大多少。”
邓布利多早就习.惯面前男人的画风。他若有所思的环顾自己的办公室——除了这张陪自己很久的大桌子,一些银器,冥想盆,墙上嘀嘀咕咕的挂画外,还有环绕、贴合圆形建筑的合顶书架。
满满当当的书。
时间过得真快…
“一件大事,教授。”
邓布利多望着门后架子上栖息的宠物,语气轻柔:“一件很重要的,我需要你帮助的事。”
斯内普动动手指,示意他在听。
“我想你应该知道,魔法部文件里记录过的那只自称‘川上富江’的生物。”
“我知道的更多,比如:你已经知会独眼龙他们去解决这件事了。”斯内普不耐烦的敲打桌面,“如果你担心,就应该亲自去看看。我并不认为那三个只知道挥舞魔杖的蠢货能对付记录中的生物——假如她真的像记录中那么可怕且极具进化性,你就应该重视起来,邓布利多。”
老人把视线挪回斯内普的脸上。
“我很重视,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邓布利多捏着眼镜架往上提了提,回忆起很多年前的经历:“让我想想……我记得,应该是开罗,从开罗附近驶出的船……”
他想起记忆里那位身姿曼妙漂亮到不像话的姑娘。
斯内普则是一脸‘这老家伙终于疯了?’的古怪表情。
“我就不能用私人时间来一趟全球性的旅行吗?”
邓布利多咂巴咂巴嘴,总感觉聊以前的事儿,光喝茶有点干巴巴的。
“我不介意你吃点什么。”斯内普瞥了眼在玻璃罐里乱飞乱窜的蜜蜂糖,紧紧盯着邓布利多快要伸过去的那只手:“…至少在我离开前,请。不要…打开。”
老校长眉毛一耷拉,不情愿的把手缩回袖子里。
“吃甜食会让人心情愉快,西弗勒斯,你真该试试。”
不必了。
能让他心情愉快的事很简单:把格兰芬多那几个刺儿头装进这个玻璃罐子里就行。
Chapter68 伟大者与巫师的怀念
“他们的校长可不吃人。”
邓布利多弹了弹罐子,里面的黄澄澄的软糖惊叫着飞得更欢实了。“说说正事儿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整整长袍:“看上去,就好像是我一直在打岔。”
“帮我找一个人。”
邓布利多深蓝色的眼睛里终于浮现认真:“找一个姑娘,她叫——”
“森月纱。”
斯内普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说起来这和你也有关,我打听到,她最近和那孩子混在一起呢。”边说着,邓布利多注意到男人的坐姿有了变化——神色也更加紧绷,额头挤出一条深深的竖缝。
“哈莉…波特。”
他艰难的吐出一个名字。
“唔…别担心。我们算是熟人了,而且,你得相信那孩子的魅力,毕竟…”邓布利多试探的问道:“那个,还是老样子?”
斯内普没做解释,直接从长袍里抽出魔杖,向两个人头顶的方向挥了挥。
银色的气雾从杖尖儿喷薄而出,在半空中浓郁的凝结成一头牝鹿,围着两个没什么见识眼巴巴盯着看的男人,欢快的蹦了几圈,卖够了萌,才缓缓重回银雾的姿态,消失在半空中。
邓布利多低头沉默了一小会。
“还是…”他说:“一直没有变化。”
从未。
“从未变过。”
双关的词。
无论过了多少年,红头发小女巫的影子,永远都活在苍白阴翳少年的记忆里。
她是他唯一能使出守护神咒(Expecto Patronum)的理由。
邓布利多不想再刺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
他架了架眼镜,接起上一个话题:“…找到森月纱后,带去我的问候。最重要的是,问一问有关「川上富江」的解决方法。我们的手段不足以永久性的封闭它——但凡出现丁点失误,魔法界没有任何机会再去弥补。”
“倘若真等魔法部那些‘高明’的先生们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斯内普僵硬的脸上闪过诧异。
他还是头一次听邓布利多嘴里说出这种话——他可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准确一点,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老人眨眨眼,“相信我,西弗勒斯,你见到她就明白了。他值得我付出最大的代价去寻求帮助——假设她愿意,甚至能解决我们一直以来最头疼的问题。”
那位并未完全死亡的、自己的好学生。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位比你强大,比你年龄还要小的女巫。”
斯内普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嘲讽之色:“然后,这位伟大的女巫竟然在之前的战斗中藏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不出名——她既没有加入黑色,也不关注白色。接下来,你不会告诉我,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吧?”
嗯…
没错。
“我会去问问波莫娜的草药房里是不是丢失了一株茛菪。”
茛菪(Belladonna),叶有毒,会引起心悸、幻觉甚至精神错乱。
斯内普,你是在说我疯了吗?
“我希望不是。”
邓布利多不以为意的笑笑:“几十年前,我在开罗见过她。她消失前…大概十五六岁。”老人用指甲敲了敲蓝瓷盘,茶壶咕嘟咕嘟的开始冒烟了:“我喜欢喝热的…现在,就前几天。”
“我安排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她看起来仍然十五六岁。”
“西弗勒斯,你能解释一个人在没有魔法石的前提下是如何做到长生不老的么。”邓布利多摩挲着杯口出神:“更何况,她曾正面战胜过年轻时候的我…”
全盛时期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抱歉,我没听清。”
“你听清了,西弗勒斯。”老人十分孩子气的把耳朵揪起来上下扯动:“她战胜我用了不到二十秒。我不确定她能不能把这个时间缩的更短。”
邓布利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即使事情听起来像极了玩笑。
斯内普摒着一丝气息,声音放的很轻:“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自称「旅行家」,”老人想了想:“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在小惠金区,接近哈莉,触发了‘警报’,我到现在还发现不了。”
斯内普考虑的不是这些。
一个极为强大的巫师,很有可能会做出大多数纯血的选择。
当年,包括他在内的大批巫师都是如此。
“…巫师?不,当然不。”邓布利多乐了:“我可没说她是巫师。倒向那个人…?据我了解…嗯,应该不会。”
凭他的判断,森月纱似乎只喜欢有意思的事,并不喜欢麻烦。
一个野心勃勃的组织就是麻烦。
“你乐观的不正常,邓布利多。”斯内普漫不经心的回道:“你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不过你见某些人的时间就得延后了——西弗勒斯,你确定?”
老人揶揄的眼神让男人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
哈莉…波特。
他喜欢名字,他厌恶姓氏。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看来,将这个孩子扔在那一家由猪猡麻瓜组成的连鼻涕虫都嫌脏的地方简直是对天赋和牺牲者的背叛。
“你知道,只有那里能保护她。”邓布利多推推半月形的镜框,湖蓝色的眼中闪烁着智慧:“我们依靠…莉莉的…那个魔法。只要她还把那里当成家。”
斯内普反唇相讥:“如果我没聋的话,你刚刚似乎说过,她很久没回猪窝了。你确定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对‘家’有你那么深的执念?”
不,斯内普,我不确定。
邓布利多不想用类似高深莫测却让人听的云里雾里的鬼话来搪塞男人,可事实就是这样。
“相信我,西弗勒斯,待在森月纱身边,比那道魔咒要保险得多——只要在森月纱身边,这个世上就没什么能伤害到哈莉…”
除了森月纱本人。
“我真想见见你口中的伟大者。”斯内普当然不相信这老家伙的话了。
巫师,这个世界顶尖的力量。
邓布利多,目前巫师界中最强大的白魔法师。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霍格沃茨的四大创始人之外,也就出了两位能以一己之力焚城毁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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