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现在弗农先生和佩妮女士吵着要见你,他们决定搬家。」
「(估计吓得不轻)」
「如果有空,回来一趟。」
「我正好有些话想跟你当面谈谈。」
「你的,朵因。」
蒂芙尼原封合好信纸,塞回信封里交给哈莉:“怪不得我们联系不上她,原来一直在麻瓜界。”
小萝莉接过信,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去找她…”
“白石城堡有禁止咒。”狼人先生咧开满口白牙:“我们都很小心的,哈莉。特别是朵因这种经常‘抽取’客户财产的妖精,你不知道她能邀请你去白石城堡做客意味着什么——就连我和蒂芙尼都很少得到准许。”
写信…什么的,不是有猫头鹰吗?
蒂芙尼摇头:“我送过去三封了,没有回复。我们一度以为她们去霍格沃茨找你了…现在看来并不是。”
……
从魔法界回小惠金区用不了很长时间。
德思礼家近在眼前。
哈莉刚掏出钥匙打开正门,蒂芙尼和曼尼却面色凝重的拦住了她。
“有点…不对劲…”
狼人耸着鼻子:“我闻到了一股腐败的臭味…”
蒂芙尼抽出了魔杖。她同样察觉到屋里隐隐约约的魔力波动——不是朵因和扎尔斯。这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多是黑巫师,那么,到底谁在里面…
走廊空荡荡,可怕的寂静盘旋在三个人头顶。没有光和交谈,阴冷晦涩悄然游走于黑暗的木板,时而如灵活危险的细蛇攀上墙壁;哈莉捏紧手里的魔杖,恰逢需要勇气之时,身后的门扉却‘砰’地一声关上了。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
随后,刺耳的尖笑从客厅里遥遥传来。
那是种极其疯狂、冰冷的,仿佛能浇灭烛火的笑声。房间里的温度悄然下降——而再次施展幻影移形未果后,蒂芙尼终于清楚,她们的双脚正徘徊在死亡边缘。
这是一个陷阱。
从那封信开始就是了。
“反幻影移形咒。”蒂芙尼轻声对曼尼说。朵因曾施展过此咒语封禁丽塔·斯基特的退路。所以敌人中,至少有一个拥有与朵因同等魔咒造诣的——蒂芙尼不敢再往下想,那该是噩梦了。
譬如…
朵因和扎尔斯去哪儿了呢?
曼尼皱起眉,用魔杖指向左手旁的玻璃窗:“粉身碎骨。”
红色的魔咒还未碰到窗棂便‘哧’一声消散。
夺路而逃的选择也被画上了红色的叉。
曼尼深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三人里唯一的男性,他得想办法带她们离开——眼下的情况只能继续前进了。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布下了这个陷阱:维持这种程度的封闭咒和反幻影移形,必然需要极其庞大的魔力。
一旦战斗开始,他不信对方还能保持这样稳定、完整的输出。
到时,就是脱离的机会。
“哈莉,站到我和蒂芙尼的身后。”狼人先生拽下胸口的那枚圆形的白色徽章攥在左手心,右手向前平举魔杖。一团淡淡的光照亮了走廊。
此时,那阵阵尖锐的笑声仿佛簇簇阴冷森然的鬼火不仍停歇的摇曳着。
曼尼哼了一声,和蒂芙尼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向前,向前…
转过拐角。
客厅里的茶几上,码放着五个头颅标本。
弗农·德思礼,佩妮·德思礼,达力·德思礼。
剩下两个…
“——不!!”
蒂芙尼看到了朵因和扎尔斯的。
就在最左边放着,彼此挨在一起。
“…不,不这不是真的…”年轻的媚娃疯狂摇晃着脑袋,不顾曼尼的阻拦,拔腿冲了进去——没有偷袭,没有亮起来的魔咒。蒂芙尼双膝‘咚’的跪在地上,双臂把朵因和扎尔斯狰狞的脸揽进怀里。
她抽泣、嘶嚎,曾如雀鸟嘹亮轻快的嗓音变得沙哑干瘪,毫无生气,充满悲伤。
她的眼泪打湿了两块发臭的头皮,哈莉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
那是苍蝇。
客厅里的确很臭。
曼尼拦着哈莉,用魔杖照了一圈昏暗的客厅…几秒后,瞪大了眼睛。
在角落沙发里,他看见了两个正微笑的人。
他们似乎正用欣赏舞剧的眼光看着蒂芙尼。
刚才那阵阵尖锐的笑声似乎也出自他们——男人,黑发,单手拄着一把狭长刀剑的英俊男人,细长瘦高;女人,高大,更为浓密闪亮的、同色的黑发——她的下颚十分发达,嘴唇又特别薄,眼睑泛黑,睫毛很密。
曼尼的心随着看清女人的脸后越来越沉…
他认得这个女人,在报纸上,在一些混血圈子里口口相传的‘恐怖’。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Bellatrix Lestrange)。
追随‘那个人’的,为数不多的女性食死徒——出生在古老而崇尚纯血的布莱克,天生擅长不可饶恕咒的可怕黑女巫。
她曾以一敌二杀死过两名傲罗,在那个人倒台后,魔法部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送进阿兹卡班。
一些人哭喊自己清白,一些人沉默,一些人发疯。
而贝拉特里克斯却当着众人信誓旦旦的宣布:
他早晚会回来的。
这位童婚的产物、偏执、热爱施虐的狂信徒曾为她憧憬的神明扫清无数障碍。如今,她脱困而出…
这是否证明某个无法提及名字的人再次归来了。
汗液从鼻翼两边滚落,曼尼却仿佛身处寒冬。
Chapter148 逃
眼下的情况不必赘述了。
曼尼想,假设那个男人是摆设的话——他,加上蒂芙尼或许能从贝拉特里克斯的手下逃脱,而且,必须尽快。
“蒂芙尼…”
狼人轻声呼唤媚娃,想要把她从悲伤里拉出来。“蒂芙尼。”
“哦,你可别再叫她了。小媚娃可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呢——”
贝拉特里克斯十分夸张的咧开嘴角,露出满口黑牙。
她慢条斯理的卷着一缕缕弯曲向下的黑发,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她真可爱…”
她温柔的抚摸蒂芙尼的脑袋,看到她抽泣无助的模样,这位疯狂的食死徒眼里充满了快意。
“你朋友的脑袋已经成了苍蝇卵的温床。”
她仰头尖笑起来,手舞足蹈,疯癫的吓人。
“我是疯了,我被关了十五年,小家伙。”贝拉特里克斯冰凉的眼球里盘旋着永不休止的恨:“我知道,我早晚会出来,早晚会。那时——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要把遭受的一切都…”
她说着说着,忽然又放轻了声音,语调温柔的像是在对着半空中并不存在的恋人。
“…当然,为了我至高无上的主人…我可以忍受。贝拉能忍受…”她抬起双手,作势抚摸眼前空荡荡的地方,摸着,用额头轻轻蹭着蹭着……她突然扭头看向曼尼和他身后的哈莉,温柔转眼又成了狰狞。
“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杂种!”
哈莉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了。
“都是因为你——!”
贝拉特里克斯张牙舞爪,微光把更大的影子打在墙上。她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女孩,可又因为某些原因,使她在那条并不存在的线前停了下来。
她气喘吁吁的转身,对着臆想中的恋人道歉。
“我太激动了…我应该忍耐,忍耐…伟大事业,您的伟大…哦…”她又变成了羞涩、难耐唐突的少女,形如枯槁的身影轻柔婀娜,干瘪凹陷脸颊上竟然泛出两片浅红。
她的声音混杂着爱意、崇拜、敬畏与向往:“我…我在忍耐,忍耐…”
她抚摸着空气的轮廓,轻轻的闭上了眼。
几秒后,睁开。她扭头打量着哈莉,奚落道:“这是谁?大名鼎鼎,是吗?哈莉·波特小姐,你被那些无知巫师推崇的就像精美盒子里的卡片。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觉你一无是处?”
“我猜,在今天吧?在臭水沟里发现你尸体之后。”
“你用什么眼神看我?!你以我为疯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话越来越刻薄:“一个疯子不是更好吗?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的皮拔下来——”
就在这时,哈莉开口了。
“你并不是…”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疯子。”哈莉握魔杖,面色平淡:“你只是疯狂而已,女士。你没见过真正的疯子,在她面前你绝不敢摆出这么矫情鬼扯的德行。”
贝拉特里克斯笑了。
“真棒,哈莉·波特。我有点喜欢你了,真的——快来,威廉。赶快杀了她,我好把她的皮剥下来献给主人。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沙发里的男人终于站起来了。
他反手握住长刀,鞋底踏在地板上,清脆有力。
他来到贝拉身旁,想对她说些什么,阴影中悠闲的脸陡然变色。
屋子里冒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谁也没注意,从开始就一直默默低头抽泣的年轻媚娃,默不作声的用一把银匕切断了自己的左手。
她就这样一边模仿着哭泣,利用朵因和扎尔斯的头挡住视线,一边在小腹的位置不停切锯,把自己的手切了下来。
鲜血喷洒了一地,而且越来越多。
血液魔法。
跟随主人见多识广的贝拉特里克斯瞬间想到这个词。
一些流传下来的秘术。
“当然…”蒂芙尼抬起头,嗓音沙哑,发亮的眼里遍布血丝。她的脸和头发一样苍白,锯断的,只剩下左手腕的地方已经被一层焦炭封死。
她的血液在地板上有规则的流成一面圆形法阵,无数颗细小的如尼文活灵活现的绕着盘旋向内。
曼尼悄悄搂住哈莉的肩膀,在蒂芙尼起身的同时,一把将女孩推进了法阵里!
“曼尼先生!”
回头,只看见他矜持的微笑。
男人张开左手,凝视着手心浅白色的圆形徽章——在瞳孔里逐渐放大、放大,变成了高悬黑夜的月亮。
他开始痛苦的挣扎哀嚎,一层层黑毛从他的手臂、脸颊、脖子生长;他的肌肉大幅度膨胀,撑破了衣服;脚掌刺穿皮鞋,变成了兽爪。他摒弃魔杖,额骨凹陷而长出长长的狼吻。
一头狼出现在原地,朝朝威廉·艾略特和贝拉凶狠的咆哮着!
蒂芙尼单手接住被推过来的哈莉——她在踏入法阵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了:这里,一切禁止、封闭的咒语都能够自如使用,这是蒂芙尼用左手开辟出来的逃生通道。
“带着它,去找我的祖母。对角巷的那家店铺。”
蒂芙尼咬住魔杖,从发尾拽下一根坠着三角形蓝宝石的发圈。她将它塞进哈莉的掌心,又用染血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在两人交谈的片刻,长刀已经切掉了狼人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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