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没错,在父亲的对比之下,德拉科妮在赫敏眼中都变得可爱起来了——这个压根没谱系没出处甚至在小学霸看来餐桌礼仪都错漏百出的男人,竟然真敢摆出一副‘我是贵族我骄傲’的德行,舞弄着刀叉,傲慢中灌注了鄙夷,无时无刻盯着自己和森月纱的动作——在她们出错时轻轻蔑笑。
他有什么毛病吧。
卢修斯·马尔福。
吃一根香蕉竟然还得用餐刀切成小段,然后用叉子扎起来吃。
要不是赫敏真读过历史,也真在无聊时研究过那套封建时期的礼仪,说不准还真容易被他给糊弄住。
“麻瓜们可吃不起这些新鲜的冻番茄。”
瞧瞧他说的话。
“马尔福先生,餐桌礼仪来自麻瓜。”赫敏也不明白一颗烂番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连持刀与持叉的左右方式都来自他们。我很疑惑难道巫师的一切习.俗不都应该建立在麻瓜创造后的基础上吗?还是说你的意思是,刀叉是巫师们的发明?”
长长的餐桌只用了一小半。森月纱埋头狂吃,娜吉妮坐在她旁边,时不时给她添水、擦嘴,把笨兔子够不到的菜端起来拨给她——之前就说过了,虽然娜吉妮跟老师学过一阵仪态,可这东西若没经过长时间的熏陶与练.习,总归是流于表面。
最后,嫌麻烦的女仆干脆不管了。反正她不能因为这些装模作样的规矩委屈了自己的爱人。
另一边,纳西莎捏着高脚杯低头不语,她在琢磨森月纱刚刚的话;德拉科妮则贴在森月纱的左侧坐,在娜吉妮服侍的空隙中给森月纱介绍马尔福庄园的‘伟大之处’。
赫敏认为她就是想显摆。
这么一来,桌上能聊天的就只有卢修斯·马尔福跟赫敏了。
并且,两个人正巧都是那种自认为聪明的家伙。
“不不不,孩子,你不懂。”卢修斯晃晃头,坐姿端正,嘴却斜歪着,眼底满是‘你果然什么都不懂’的轻蔑。“巫师们的高贵来自血统,来自血液中流淌的魔力和纯粹又古老的传承。赫敏·格兰杰,麻瓜们才是形式主义,我们更注重那些珍贵的、大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桌上的这颗烂番茄么。
通篇废话。
赫敏拿起手边普普通通的番茄,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难道巫师用吸管?”
卢修斯乐了,拿起餐布做作的擦了擦嘴角:“你依然流于表面。孩子,我希望未来你能找个纯血结婚。在进入到这种拥有传承的家族之后,你才能真正理解纯血的伟大之处。我们的祖先使用魔法,在人类还蒙昧之时便掌握着这个世界的真理。”
“当然,到了现代,它仍在我们的掌中。”
赫敏要烦死了。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德拉科妮的加强版自大狂。
纯血家族不会都这样吧。
“伟大的纯血即将复兴。很快,很快你和你的朋友们就能看到变化…我认为圣诞节之后,当你们再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
“卢修斯。”
纳西莎皱眉:“你说得太多了。”她丈夫愿意押注她没什么办法,可要是看着他在桌上得罪森月纱或她身边的人…“混血和纯血的事太沉重了,你不应该当着未成年的孩子聊这些。”
“她们早晚得——”
“卢修斯。”
丈夫很诧异的看了眼妻子,对方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好吧…好吧。”
男人笑笑,“别不服输,格兰杰小姐。就让事实说话。”他抓起斜靠在椅子腿上的权杖,起身离开:“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关于魔法部的事儿。你们慢慢吃。”
他离开后,赫敏才垮下脸。
“客人用餐时主人离席…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礼仪…”
“反正不是从麻瓜那儿。”德拉科妮挑衅道:“你不能用餐刀直接从盘子里插肉,野蛮人。”
“我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懂规矩的人都这么说。”
“你这个尿——”
“炸毛鹦鹉!”
反正赫敏跟德拉科妮靠近就会发生这种反应,更别说在一个桌上吃饭了。纳西莎好笑的听了一会两个姑娘斗嘴,转脸又抱着担忧对森月纱开口:“请问…您刚刚…”
“您?”
森月纱转转眼珠:“‘您’?诶呀,这么一会,就开始尊重我了嘛。”
“马尔福家尊重一切强者。”
“哇娜吉妮我现在好爽!”
女仆翻了个白眼。
“所以…”
森月纱笑眯眯的告诉她那个所以的答案。“下雨时别关窗,离开,回来。房间里满是风雨味儿——是你邀请的。理智告诉你潮湿会霉了家具,直觉给了你好闻又浪漫的夜晚。纳西莎夫人,马尔福家喜欢用理智来思考,还是用直觉来行动?”
理智。
权衡利弊,只锦上添花从不雪中送炭的极端利己主义。
用直觉不成了格兰芬多?
可森月纱是理智的敌人,直觉的亲属,无序的孩子,视觉死角的爱人。
她‘唔’了一声,胳膊拄着餐桌,脸枕在手掌上,另一只手则捉住德拉科妮的手指,捏来捏去的把玩。小孔雀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愈发湿润。
“如果理智说真话,纳西莎夫人就不会找我了呀。”
“小孔雀,你喜欢旅行吗?”
边问着,手和手交缠的越来越紧密。翠绿色的指甲敲击着新涂的铂金色,咔哒咔哒的响声成了餐桌上唯一的声音。指肚摩挲着另一根指肚,然后,慢慢、仔细的划过整根细长的手指;在指缝间亲昵的蹭了蹭,又开始十分暧昧的在白出青紫血管的手背上画圈……
当啷。
一声巨大的噪音。
金属餐刀被极其无礼的摔在了瓷餐碟里。
赫敏掸掸手,若无其事的推着桌子站起来。“我们到花园里逛逛吧,娜吉妮。我刚才看见不少刻的精美的雕塑,还有鸟儿在树梢上…森月纱,你要去吗?”
娜吉妮:你要叫她就叫,别那么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拉上我。
Chapter175 你真是该
女仆在很早以前就清楚自家主人的后宫可能是个大问题——这只渣到极致的兔子精完全没有一丁点自觉,所谓最顶级的渣也不过如此了。
那就是:我完全不认为自己在渣。
照她话说,只是想给全世界的靴子一个温暖的家呀。
我错了吗?
然后,就从东条葵背后冒出了一堆小脑袋。
弱智画师,绿茶小说家,恶毒粉毛项圈怪…最近又多了个波波头三无隐身心机婊和试图当面抢食的探险野蛮人…未来还不知道有几个。
外侧乱就乱吧,侍从里也添人才是娜吉妮最烦的。
她不是唯一了。
马尔福家的花园里,娜吉妮坠在三个人后面,看她们叽叽喳喳的聊。
越来越烦。
「我早就告诉过你。」
‘赫拉,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准备挑衅一个被当面抢了爱人心生怨妒的女人。」
你这不已经在做了么。
耳麦里传来畅快的笑声。这只电子婊已经无聊到每天以调侃她为乐了。
‘烦死人了。’
「你可以想办法杀掉她们呢。这样一来,阿纱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杀掉东条葵,杀掉英梨梨,杀掉那些挡路的、吸引阿纱注意力的女人——杀掉哈莉·波特和德拉科妮。不管未来出现多少,只要你动作够快,阿纱就永远属于你一个人。月坠花折时,女仆小姐独享永恒之春。」
娜吉妮脚尖一顿,皱眉:‘赫拉。你在怂恿我背叛主人。’
「我只是提出一个你根本做不到的建议来嘲笑你而已。」
‘烦死了,你闭嘴吧。’
「我好奇,你为什么要跟出来?」赫拉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跟出来?」
‘因为森月纱需要我。’
万一她叫我我不在怎么办。
「你看,赫敏抱着她的左手,德拉科妮抱着右手。我不认为阿纱需要你什么。」
「你跟出来干什么?」
‘…真是受够了,她的靴子到处乱甩,很多衣服穿一次就扔。我说过她很多次,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明明喜欢的东西用一次就找不到…’
「那你为什么要跟出来?」
‘她说得好听,从小自理能力超强,什么事都能自己做——放屁,完全是个活蹦乱跳的行为能力约等于零的大白痴…’
「那你还眼巴巴的跟出来。」
‘睡觉的时候往我脸上画小王八,倒给自己手背画了座漂亮的房子,美其名曰:龟宿——归宿。混蛋,她怎么不在自己脸上画乌龟…’
「听起来很合理喏。不过,你为什么眼巴巴的跟出来呢?」
‘还有那个狗屁对战游戏。阿莉埃蒂说是四个倒霉蛋和五个幸运儿我看一点儿错也没有。打不过别人非赖我,说我给她添饮料的时候声音太大干扰了她放技能才被反杀…放屁。碳酸饮料怎么可能没声音,明明就是她手笨…’
赫拉压着音调,很明显是憋笑憋的厉害:
「哦,那你还…」
‘涂指甲油时我故意抹到她手指上,逗她一下怎么了?她非说我想毒死她…可食用的油彩还是我为她弄出来的!想帮她擦干净吧,她又说我冷漠,对她手指像对无关紧要的人手一样没感觉;换个方式弄干净吧,她又嘲笑我是不是移情别恋,是不是把对jio的兴趣转移到手指上了…’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女仆不爽的把脚前草坪踢出个坑。
「听起来可真辛苦…从现在,试着躲开阿纱吧。」
‘…阿?’
「这种渣女的性格不适合专情的你。」
「你又没办法狠心杀死那些围在她周围的女人。」
「所以…」
「远离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只当个普普通通的侍从,保持距离不是很好吗?」
「我相信阿纱不会因为你和她‘分手’而杀死你。维持了永生,又不再遭受渣女的烦恼。怎么样?」
‘闭嘴。’
‘自斯肯德马戏团那刻起,自她握住我手的时候,我的未来就和她绑在一起了。’
‘我曾发誓无论真理殿堂还是痛苦火狱都会在她身边。’
‘你一个破AI懂什么?’
‘多看看书吧。’
‘闲得你。’
娜吉妮侧着脸骂骂咧咧一通,胸口起伏,长长舒了一口气。
呼…
呼。
爽了。
她加快脚步,脸上重新展露笑容,朝前面三个人喊:“主人!需要我帮你摘朵花吗?我刚才看见一只红色的黑脚狐狸。你累不累?要不要在外面喝个下午茶?”
赫拉:「…你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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