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你好,我叫早见真礼。”她认真的开口,丝毫不顾全班男女的注视:“我喜欢吃鳗鱼饭。但是太贵了,所以很久才能吃一次。我还会吹口哨和扔石子,口哨的话,我会很多种,你现在要听——”
“好了,先坐下吧。”
此时,全班人的神色都奇特起来。
几个女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时不时还对森月纱和早见真礼投来幸灾乐祸的视线。
唉,新同学们很不友好哦。
森月纱转过来,看看早见真礼:“上课的时候,不可以大声说话哦,知道吗?”
对方点点头,扒开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你叫什么?”
“森月纱。有事的话可以找我。”
“哦。”她恍然未觉的愣着,开口说话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唉。
森月纱蹙眉,指指自己的嘴角,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她擦掉:“喏,给你一包……”
这个举动,令幸灾乐祸的视线更多了。
英梨梨气鼓鼓的转头瞪眼。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有想参加社团的,请下课后自己去社团的活动室。上课时请不要讨论。”
“任何活动和大型考试,除了会在上课时通知外,一层的公告栏里也会贴,不清楚的同学可以去看。”
“那么,班长的话……”
几个积极的女孩举起手。
“还有,我不希望在我的班里,发现有霸凌的现象。”平冢静严肃的板着脸,她挨个看遍班里的学生:“你们是高中生了,别做那些幼稚的事。”
“如果不想被我找麻烦的话。”
森月纱觉得平冢静这个女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同时,也实在太爱自说自话了。
她脸上那些充满恶意的视线就没断过。
Chapter10 单身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她的母亲就这么把她扔到学校了?”
办公室里,森月纱翘着腿,旁若无人的拿起桌面上的教案阅读。
平冢静坐在里面。
“哪有什么母亲,那孩子只有一个酗酒的舅舅,连到学校办理手续都醉醺醺的。”
下课后,森月纱溜达到平冢静的办公室,对于早见真礼这个女孩,她想听听平冢静的看法。
“我也不想太麻烦你。”平冢静抿嘴:“我奶奶的事情就……”
“奶奶很有趣,玩的很开心啊。”森月纱把教案顶在指尖旋转,小皮鞋踢来踢去:“我很乐意去看她,平冢老师就别有那么多负担了。”
“不过早见真礼,还是要找她的监护人谈谈,这种孩子在班里,被霸凌不是迟早的事。”
平冢静很清楚,可她只是一个老师,也做不了更多的事了。
“我会的,但希望……应该不大。”
叹了口气,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坐到森月纱身边,悄兮兮的问道:“喂,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那个’?”
那个?
“超能力啊!上次的事情后,藤本松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也不敢给舅舅打电话……”
“消失了?”
平冢静僵硬的点点头,竖起手掌,在脖子上切了一下:“会不会……被灭口了?”
森月纱:……
“被谁,你舅舅?”
“当然了!藤本松不是说过,他的组长是什么——”
“伟大存在选中的?”
女人小松鼠一样点头,深青色的瞳孔映出森月纱的脸。
“平冢老师也没什么办法吧,你没报警吗?”
“报警……”
平冢静极其痛苦的侧身趴在沙发上,整个人失去高光,声音软塌塌的:“我不敢啊,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当做不知道是最妥善的办法吧。”
“而且东京的警察…唉。”
“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活着的,还有母亲和奶奶呢……啊!抱歉。”
口无遮拦的话,没想到却直接指向了森月纱,平冢静坐起来,有些歉意的摸摸她黑色的头发。
“小纱最近回去过没有?艾丽娅和孩子们还好吗?”
“时常通电话。”森月纱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最近乘坐了一艘邮轮出海,体验了一场无比残酷的海难,回来后还没机会去看艾丽娅她们。”
“海难?”
森月纱眨眨眼:“泰坦尼克号。”
平冢静想了想:“没听过,是比较老型号的旅行邮轮吧?欧洲几日游?”
森月纱伸出两手,比了个二十:“二十世纪建造的邮轮,去了一趟大西洋,然后是星界。”
平冢静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现在有点担心,被霸凌的是你了…”
…………
午饭时,森月纱正巧去收纳柜里拿东西。
打开柜门,一封淡蓝色,印着玫瑰的信件掉了出来。
似乎是被从柜子外的缝隙里塞进来的,正面的封皮上还留下了刮痕。
第一天开学,就有这种东西?
森月纱翻过来看看,顺手夹起信件,拿着午饭上了天台。
我妻由乃早早的在那里等她了。
“怎么样?月纱今天有选上什么职位吗?”我妻由乃把饭盒放在椅子上,见森月纱推门而入,还拿出一张纸巾铺好。
“没有,我不想做无偿打工人。”
森月纱的敬谢不敏,反倒引来我妻由乃的调侃:“权力啊,权力。如果从班长起步,再到学生会长,月纱不就可以支配学校里的所有女生了吗?”
说的是没错…不过。
我为什么要支配全校的所有女生…?
我妻由乃往旁边错了错,帮森月纱打开食盒,拿出筷子摆好。
忽然,她看见那封蓝色的信了。
就夹在食盒的底部。
“这是?”
“唔,不清楚哪位塞进来的。打开看看。”
“月纱收到的信,我可以看吗?”
嘴上打着商量,粉团子却迅速用指甲切开封胶,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打开。
动作又急又快。
一张不大不小的信纸,叠了两次,角上还有被搓揉过的痕迹,似乎信的主人有些紧张。
字迹歪歪扭扭,从名字看,大概是个男生。
‘你好,森月纱。我是C班的加藤大吾。”
“在这个人与人相遇的季节里,樱花开的是多么——’
巴拉巴拉。
“他为什么要写描写那么多景色?”我妻由乃疑惑的看看信,又看看正在嚼啊嚼米饭的森月纱。
“借物喻人、借景抒情。”女孩很爱吃我妻由乃炸的天妇罗,咔嚓咔嚓的消灭了小半盒。“只能说……勇气可嘉。”
我妻由乃用朗诵俳句的腔调,摇头晃脑、起伏有序的念完了一整段文字。
相比起来,文字比米饭上的肥肉要油腻多了。
“怎么样,月纱要和他聊聊?”女孩口吻揶揄,丝毫不在意有男生给森月纱写表白信。“这上面还有联系方式。”
果然,对方摇头。
“那么,就……扔掉咯?”
我妻由乃捏起信纸,刚要撕掉,却被森月纱伸手抽走了。
森月纱把那封信重新装进信封里,放在餐盒下收好。
“总之是一份心意,虽然无法回应,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毁掉吧。”森月纱放下筷子,“说起来,这种把表白当做‘开始’的家伙,一看就是没有经验的稚嫩做法呢。”
我妻由乃好奇的点点嘴角,示意森月纱继续。
“就是这样啊。”森月纱指指信,“表白不是恋情的‘开始’,是‘完成’。一段恋情,两个人彼此暧昧,相互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后……”
“表白才有一锤定音的作用。也就是说,如果你不确定对方喜欢你,为什么要表白呢?”
“表白只是给那些本就互相喜欢的人,一个‘确认’的按钮啊。”
“否则,不就是赌博吗?”
不久前刚‘被分手’的森月纱小姐,正对着毫无恋爱经验的我妻由乃大聊经验,显然,她和平冢静一样,也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月纱懂的真多。”我妻由乃笑着,忽然对森月纱晃晃手机:“你知道,现在年轻人群体里有一句特别流行的话么?”
嗯?
我妻由乃重新操起朗诵似的令人尴尬的语气,眸子饶有深意的盯着森月纱。
“单身狗啊,单身狗,你们平时那么忙碌,都在干什么呢?”
“呀哦,找到啦!”
“原来,他们在给正恋爱的人们,做感情咨询呢!”
森月纱:……
(`へ?)
Chapter11 恶之花
我妻由乃一击致命。
森月纱啼笑皆非的白了她一眼,小口小口吞下海苔后,手指像爪子一样挠了挠由乃的腰。
“你现在都学坏了。”
“略略。”我妻由乃吐吐舌头。
反正怎么说她都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虽然始作俑者本人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真实表达——那个淬毒且冷漠的心脏正时刻砰砰跳的提醒她呢。
这是她独留给森月纱可爱的一面。虽然伪装过……不,只要玫瑰足够美丽,谁在乎它到底从多脏的地方种出来的?
两个人悠闲的吃完午餐,收拾好饭盒。坐在长椅上不知不觉的齐齐闭上了眼,感受着从天台边吹来的风。
我妻由乃小声说着她离开时的见闻,森月纱也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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