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限，志在灭龙 第227章

　　“喂！你个死红毛别说话说一半啊！”

39.去我房间吧，卡露拉

　　在和神威聊了一会后，齐格便暂时回了一趟克琳希德号，而回到太阳神教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神教最上层的大神殿内。

　　一如既往坐在那张和马桶没区别的椅子上，太阳之圣人看着应自己传召而来的齐格。

　　【此次任务辛苦了，焰之圣人】

　　【稳固战线、维持阵地、击退雷兽——你确实表现出了完全符合灭龙斗士之名的力量，应交予你的报酬已在昨日交予到你的宅邸，感谢你的在这次任务中的奋战】

　　“口头上的感谢就免了，我不喜欢这种场面上的东西。”

　　齐格完全没有一点对自己顶头上司的礼貌。

　　但这也正常，灭龙斗士之间本来都是平级的。

　　“比起这个，有几件事我想要和你说一下。”

　　【请说】

　　“神威——我是说雷兽的事情，这次就算了，但下次别再来妨碍我。”齐格沉声道，“本来邀请我来的目的就是对付他，结果把任务交给我了你们还擅自追加人手过来给我添麻烦。要不是那什么牢狱之圣女来干扰，至少神威那家伙不会那么简答的跑掉。”

　　【那么，你有着活捉雷兽的把握吗？】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放弃活捉那家伙吧，骷髅脑袋——这句话我不是作为那家伙的对手与某种意义上的熟人说的，而是作为太阳神教的灭龙斗士说的。”

　　齐格一脸认真。

　　“他可不是会被活捉的家伙，至少我做不到，太阳神教也做不到。和他之间的战斗要么中断，要么就是直到双方有一方死亡，绝对不存在活捉那家伙的可能性。”

　　【......】

　　齐格的这番话让太阳之圣人陷入了沉默。

　　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骸骨以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眼球凝视着眼前欸点红发龙人。

　　好一会后，太阳之圣人才重新开口：

　　【我会将这作为建议参考的】

　　言下之意就是会参考，但活捉雷兽的方针不会彻底放弃，如果有可能的话仍然会优先活捉神威。

　　齐格轻轻跳了一下眉头：“......算了，忠告我是给了，既然你们非要头铁吃亏，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们——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没有其它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嗯，辛苦你一回来便前来进行任务汇报，好好休息吧，焰之圣人】

　　【以神教目前的情况，下一次需要你出动的时间想必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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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神教·中央塔楼·125层。

　　在离开了大神殿后，齐格很快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楼层。

　　“我回来了。”

　　推开家门，习惯性的这么说着的齐格一走进客厅便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女仆装在那打扫卫生的姬柊雪菜。

　　另外还有同样穿着一身女仆装——不，应该说只是在神教的圣女制服外面套了一层白色围裙的卡露拉。

　　“你们这是.....在大扫除？”

　　“是，因为我们之前离开了好几天，所以就想着打扫一下。”雪菜微微点头，“欢迎回来，学长，任务辛苦了。抱歉，我们没等你回来就先一步返回了阿门。”

　　“没事，反正在神威被我赶走后，前线据点也遇不到什么大问题，另外经过这么一闹，短时间内神威应该也不会再来找神教的麻烦了，我们大概可以休息个半个月左右吧。”

　　这只是估算，就算是齐格也不好确定神威那家伙会在什么时候再来袭击神教。

　　他的确是想要将神教击溃，但从袭击的频率来看，他的每次袭击好像都只是心血来潮，类似于今天忽然间想要袭击太阳神教，就动身去袭击一下——几年前还很频繁，但最近几年的确有这种趋势。

　　“那个......焰之圣人大人。”

　　抱着拖把，卡露拉来到齐格面前，面露出几分担忧：“那个笨蛋......他没事吧？”

　　“......”

　　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齐格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老实说，卡露拉的这个反应，客观来看没什么问题，她和神威是有私交的，关系很好，关心一下没什么问题，但站在太阳神教的立场上来看，问题不小。

　　神威可是一连袭击了好几个太阳神教的据点，这次也是一样，如果不是齐格去拦着他，只怕61号据点也会在神威的攻击下彻底报废，损失不计其数的物资。

　　毫不客气的说，任何一个神教成员都应该对神威带有不同程度的怨念与敌意。

　　而卡露拉.......她身为太阳神教的灭龙斗士，当前最为优秀的时之圣女，在太阳神教损失了大量物资、人员、设施的情况下还在关心神威的安危——也就是齐格已经把自己家里的监视器和窃听器全拆了，不然现在太阳神教已经知道卡露拉的思想出了问题。

　　“焰之圣人大人？”

　　“......他没事，至少没死。”齐格顿了一下后给出了回答，“本来我是打算杀了他的，他也是一样。但被牢狱圣女那样介入了一次后，我们也没有了分个死活的必要，那之后我和他一直跑出了神教的势力范围，稍微聊了几句后就分开了。”

　　“这样啊，呼~~~”

　　听到神威没事，卡露拉顿时松了口气，随后仿佛是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连忙紧张地向齐格解释了起来：“不！那个......在下、在下不是在关心敌人！只是......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正好，我和神威昨天聊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齐格指了指天花板：“去我房间吧，看在我和那矮子的份上，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多少可以帮个忙，但在那之前我还要先问你一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帮你们，在我问完了你话后再说。”

　　“在下......在下明白了。”

　　卡露拉的神情显露出了严肃与认真。

40.从神的支配下拯救她——

　　二楼，齐格的房间内。

　　【风魔法·静音结界】

　　在和卡露拉来到房间内后，齐格便直接用风魔法在房间里设置下了特殊的结界。

　　卡露拉微微紧张了起来：“焰之圣人大人，您这是？”

　　“保险措施，虽说我已经把所有的监视和窃听都拆掉了，但接下来的话我还是想要避免泄露。”

　　齐格在床上坐下，示意卡露拉可以拉一张椅子坐到自己面前，而在她坐下来后齐格便说道：“我从神威那里知道了他攻打太阳神教的理由，他说他是想要把你从神的支配下解救出来，是么？”

　　“......嗯，是的。”

　　卡露拉微微点头：“几年前，他确实这样对在下承诺过。”

　　“他还说这是他擅自对你许下的承诺，是他为了偿还你对他的恩情而做出的承诺——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事情的，那家伙的死活都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反正最后杀了他的肯定是我。”

　　“但不巧的是，最近我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想要多说几句......卡露拉，对于神威的这个承诺，你怎么看？”

　　“诶？”

　　卡露拉不由得愣了一下。

　　对于神威这个承诺的看法吗？

　　“唔......在下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也是，那我就直白点说明吧，本来我也不想当个谜语人。”

　　齐格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直白的说就是——你现在的身份，和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以及神威想做的事情，这三者之间存在着相当严重的冲突。”

　　“你是太阳神教的灭龙斗士，是时之圣女，理应为了太阳神教而战的人。”

　　“但你现在却和太阳神教的敌人私底下有深交，并且还将他的安危放在了对太阳神教状况的关心之前，甚至对他那想要击溃神教的想法，持一个不反对，隐隐约约还有些支持的态度——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当然，我自己和神威的关系......说是私交也算是有，其实也没什么立场来指责你，但至少我有这方面的认知，而你没有。”

　　“在下......”

　　卡露拉被齐格这番话给说得沉默了下去。

　　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或者说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这和她接受的教育相关，她做为太阳神教的时之圣女，接收到的教育说的简单一些，就是【按照指示使用时间魔法】，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到过太多其他的教育。

　　像是知识、人际交往、魔法理论......这些都是可以在克隆过程中就顺手注入进去的。

　　“你这样很危险，卡露拉。”

　　“你忽视了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在做相对于自己的身份而言等同于【背叛】的行为，也幸亏这八年来没有露馅，不然你和神威早就出事了。”

　　“唔......！”

　　卡露拉的神色动摇了：“那在下......在下该怎么做？您会和在下讨论这件事，那您是打算——”

　　“我说了，我帮不帮你，又要怎么帮你，取决于我问话的结果，而我现在只是点明了你现在的处境，还没问你话呢。”齐格说到，“我要问你的也很简单——你的愿望是什么？”

　　“......诶？”

　　“八年前，神威说他欠了你的人情，会实现你的愿望作为回报，而那个时候你没有说出你的愿望吧？所以神威才擅作主张许下了那个承诺。”

　　“现在，告诉我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总不会你想要就这样看着神威把太阳神教击溃么？你应该是有其他的愿望的。不是那个白痴擅作主张认为的愿望，而是你自己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

　　卡露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卡露拉此前并没有太多的思考，但现在真正的开始思考后，她却不可思议的发现，有关于愿望的想法正在不断从脑海中浮现。

　　而在将脑海中的诸多想法慢慢理清楚之后，卡露拉缓缓开口：“在下......在下并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

　　“因为在下是太阳神教的时之圣女，为了太阳神教而行动的个体，具备着很强的可替代性......就算有愿望也不会被实现。”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在下希望在下可以拥有自己的意志。”

　　齐格微微皱了皱眉：“拥有自己的意志？”

　　“是......可以听在下说一件以前的事情吗？”

　　“嗯。”

　　“那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在一次与咆哮血族的战争结束后，在下和其他的在下一样，一如既往的开始为伤员们进行救治，而在医治一位四等神民的时候，在下却是当被当时统率那个支部时之圣女的另一个在下传唤了过去，协助一起医治好了一位二等神民。”

　　卡露拉双手微微攥紧，神色有些颤动：“二等神民是支撑起一条战线的重要战力，四等神民则是随时都可以补充的一般人员，因此在救助的时候需要优先二等神民——这是卡露拉应当坚持的职责，当时的在下对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因为所有的在下都是这么想的。”

　　时之圣女是太阳神教的至宝，同时也是数量众多的消耗品，每一个个体之间的差异不到10%，可替代性极强。

　　她们不需要有自己的意志，只需要履行她们一直以来早就已经被固定好的工作与职责，直到她们的运行时间结束，迎来命中注定的死亡即可。

　　“只是......偶尔，在下也会觉得有些厌倦。”

　　“在下想要拯救眼前的生命，但在下却不得不去拯救另一条更有价值的生命——即便这是已经深深植入在下认知中的规则，在下也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合理。在下想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选择拯救的对象。”

　　卡露拉抬头看向齐格：“那个人......神威以前称呼在下为蚂蚁一样的女人，这一点没错，但即便是蚂蚁也有自己的意志，而在下却没有那种东西。”

　　“因此，如果在下真的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那么在下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自己的意志，也希望其他的在下也能够拥有自己的意志。”

　　“既然改变不了就算死了也有很多替代品的命运，那么至少在下想要自己选择去拯救谁。”

　　这不是太阳神教的时之圣女应该有的想法。

　　时之圣女之所以能被大规模的应用到出了直接战斗之外的各个领域，正是因为时之圣女有着极高的服从性，从克隆时期就开始接受特殊教育的她们是只会完成太阳神教指示与自身职责的人偶，正是这份服从性让太阳神教放心的让时之圣女负责各种事务。

　　但是，一旦大量的时之圣女产生了属于自己的意志，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进而无视太阳神教的指示与自身的职责，那就算是白痴都能想到到时候会爆发出多大的问题！

　　然而.......卡露拉的这种想法，对于一个生命体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想要反抗从一开始就被规划好的命运】

　　卡露拉的这种想法，放在太阳神教的概念里，那就等同于【反抗神明】。

　　（所以......你是这个意思么？神威。）

　　（【把她从神的支配下解救出来】——这才是你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41.突如其来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