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限，志在灭龙 第313章

　　齐格又吃了一口肉。

　　“但你和你的儿子不是那种龙吧？所以我也不打算给你任何一点点的尊重，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被冠以【神】之名的月神龙，只是我随时都能解决掉的一只畜牲而已。”

　　“我之所以让你活着，只是还有事情要问你，毕竟我初来乍到，一些事情肯定没有你这种本地人了解的多。”

　　“而等我问完了话，我也还是会把你解决掉——可别以为我会好心到说【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真的饶你一命】哦，虽然我不介意被你盯上，成为一条龙的复仇对象，但那样挺麻烦的。”

　　毫不留情。

　　对龙心狠手辣。

　　做法极端的灭龙人。

　　塞勒涅内心已经给齐格打上了这些标签，而她也是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并不是捡了一条命，只是死亡的时间被稍微延后了一些而已，等到她对齐格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了，那她还是会死。

　　（与其说他是人类，不如说他比龙更加像龙啊。）

　　塞勒涅接过齐格递过来的烤肉串，但没有下口，只是问道：“那么，你想问什么？”

　　“哦？意料之外的很顺从啊。”

　　“我相信你有着让我强行开口的方法，即便我不配合，最后也只会落得一个被你折磨的结局，不是么？”塞勒涅脸色淡然，“既然如此，那不妨顺从一些，在临死前少吃些皮肉之苦。”

　　“自觉倒是很自觉。”

　　齐格笑了一下：“那么——你知道【贝尔赛利翁】这个名字么？另外，【杰尔夫】这个名字也是一样。”

　　——【贝尔赛利翁】

　　——【杰尔夫】

　　塞勒涅皱了皱眉：“.....杰尔夫是谁我不知道，但贝尔赛利翁......这是龙的名字吧？你在找一条龙？”

　　“龙？”

　　齐格也是皱起了眉头。

　　那个在400年后的时代，通过远程通话魔法和他交流的人......是条龙？

　　“你确定？”

　　“我可以确定，毕竟也只有龙会起这种名字。但我在西大陆上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如果想找这条龙的话，那或许可以去东大陆——伊修迦尔看看，而据我所知，在伊修迦尔上可全都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想要和人类共存，想要庇护人类的龙。”

　　（东大陆，伊修迦尔......我没记错的话，菲奥雷好像是伊修迦尔最西边的沿海国家来着？和西大陆隔海相望。我和露西这是通过日蚀之门回到400年前的同时也被转移到了海的另一端么？）

　　（贝尔赛利翁......庇护人类的龙么？）

　　如果贝尔赛利翁真的是那样的一条龙，那齐格还真就多出了一个去见它的理由了。

　　而见齐格沉默，塞勒涅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你要问的事情就这两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动手吧。”

　　“给我个痛快。”

11.为了生存

　　龙这种生物并不畏惧死亡，或者说它们的生死观与人类不同。

　　哪怕库尔努斯之前被齐格杀了，现在还当着塞勒涅的面被齐格吃掉了，甚至齐格还打算给塞勒涅来一口，但对于库尔努斯被齐格杀了这件事，塞勒涅其实没有太多的触动。

　　她当然会为库尔努斯报仇，但不会对库尔努斯被杀这件事有任何意见，毕竟弱肉强食。库尔努斯去挑战远强于他的齐格并因此丧命，那错在库尔努斯自己，是他自己太不成器，是他自己太弱。

　　而现在，对于自己即将丧命于齐格之手这件事，塞勒涅同样没有太多的触动，她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只是遗憾自己无法为儿子报仇而已。

　　然而......

　　“那个......我能发表一下我的意见么？”

　　就在齐格做出决定之前，一直在旁边旁观的露西忽然间插了一嘴。

　　齐格看向她：“当然可以，你要说什么？”

　　“不......就是感觉齐格你对龙的态度还真的是恶劣啊。”露西小心翼翼地说到，“平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有点神秘，但性格温和的同伴，不过在遇到龙的时候，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呢，有一种对龙恨之入骨的感觉。”

　　“嗯，这有什么问题么？”

　　齐格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分的很清楚，刚才我也说了，站在人类这边的龙我不会打也不会杀，不站在人类这边的龙，甚至反过来想要支配人类、敌视人类的龙，那我杀个干净。”

　　“而如果非要细分，非要说还有那种保持中立的龙，那只要它们不作妖，我也懒得管——很简单直接的做法，不是么？”

　　“嗯~~~~言之有理。”

　　塞勒涅也是微微点头，认可了齐格的想法。

　　（不不不，为什么你会赞同他啊......虽然齐格的想法确实没错就是了。）

　　露西在内心吐槽了一下，随后叹息道：“那......你是真的要把塞勒涅杀掉啊。”

　　“我想不到我必须要留她一命的理由。”齐格瞥了一眼塞勒涅，“想要从敌人的手里活下来，那就得展现出自己的价值。知识、力量......哦，如果是女性的话，虽然有些失礼，但自身的外貌也是价值之一。”

　　“可我并不需要她的知识，也不需要她的力量，她的外貌虽说可以，但还不足以让我饶她一命。”

　　事实上站在齐格的角度来看，塞勒涅连史黛菈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相当实在的客观事实。

　　“当然，如果你想要活下来的话，那你尽管推销自己吧，尽管试试看你能不能说动我。”齐格席地而坐，“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说不出来就受死吧。”

　　“......令人意外啊。”

　　塞勒涅在齐格面前坐下：“我本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并非不可理喻？我是否可以认为通过适当的沟通与交流，我能真的捡回一条命？”

　　“纠正你一点——就算我最后真的饶了乚你一命，那也不意味着你能重获自由。”

　　齐格抛了几下手里的心脏：“我会牢牢地控制住你的心脏，给你带上枷锁，给你套上项圈，让你连一点点魔力都用不了。”

　　就和当年的缇娜一样。

　　“......”

　　塞勒涅陷入了沉默。

　　她不怕死亡，死对龙而言并非无法接受的事情，但如果有得选择，那她当然不想死，当然想要继续活下去，然后有朝一日给自己的儿子复仇。

　　但是......

　　（他真的会让我活下去么？）

　　塞勒涅对这一点表示怀疑。

　　而在沉思了好一会后，塞勒涅才好似做出了一番重大的决定，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放下了所有的矜持那般，看上去相当的坦荡与松懈。

　　“你之前纠正了我的错误，那我也纠正一下你的错误吧，不知名的灭龙人。”

　　“在你眼里，我或许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龙，但实际上我还是挺喜欢人类的哦。”

　　嗡！

　　塞勒涅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阵重力便轰然降临。

　　齐格冷眼凝视她：“这种让人反胃的话你有胆就再说一遍。”

　　自己杀人无数？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人类？

　　这种场合都能用不等式么？

　　“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况且我不认为自己杀掉的是【人类】，在我眼里，它们只是想要取我性命的【敌人】。”被重力压在地上的塞勒涅艰难的说到，“无论是人类还是普通的动物，只要想要取我性命，那我就会反击——这是常理，不是么？因为我想活下去。”

　　“你也是一样的吧？库尔努斯想要杀了你，你为了自保而反击，将他杀死并食用，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

　　“至于人类......其实我一直觉得人类是一种很愚蠢的生物，他们总是在持续战争，总是想要凌驾他人之上，一直重复上演着互相憎恨、自相残杀的戏码，说实话我已经看腻了~~~”

　　“但就是这样愚蠢的人类，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压制着塞勒涅的重力减弱了些。

　　齐格沉声道：“你是将人类当作观赏性不错的玩物了么？”

　　“可以这么理解，但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人类不对我表达出敌意，那我其实也懒得对人类动手——就像你懒得对保持中立的龙动手一样。”

　　塞勒涅笑道：“我不会否认自己过去杀人无数的事实，你当然可以拿这一点来指责我，将这一点当作你必须要杀死我的根源，我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而我的辩解就到这里，是要让我活着还是让我死掉就由你来判断吧。”

　　“顺便说一下，如果让我活下来的话，那我肯定会伺机向你复仇的。”

　　说完，塞勒涅便躺到了地上，做出了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

　　看着仿佛已经不打算再说更多的她，齐格撇了撇嘴：“还是第一次遇到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歪理的龙......”

　　（话虽如此，我也没有谴责她的资格，毕竟我和她一样。）

　　（她为了活下去而杀人，我为了活下去而杀龙，没有本质的区别......啧！）

　　“......行吧，那就这样好了。”

　　顿了一下后，齐格做出了决定。

12.骑着龙身上的两人

　　第二天，清晨。

　　齐格清理出来的临时营地上。

　　看着自己眼前的塞勒涅，露西不由得瞥了一眼齐格：“那个......齐格，你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

　　“嗯？有什么问题？”

　　“我是说.....给塞勒涅套上项圈和......狗链子的事情。”

　　正如露西所言，现在在齐格的手里正握着一根锁链，而在锁链的另一端，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的塞勒涅正神情扭曲的站在那儿，锁链就链接在她脖子上的项圈上。

　　同时，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塞勒涅的身上还出现了昨晚没有的一道道锁链状的印记，好似将她的身体给拘束起来了。

　　“实在是屈辱......不曾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践踏我的尊严啊，灭龙人。”

　　“谁让你既不拒绝死，但也不拒绝活着，同时还那样嘴硬和莫名其妙的沾了些道理，那我也只能用这种折衷的方法了，不是么？”

　　齐格拽了一下链子，让塞勒涅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

　　昨天赛勒涅给她自己做出的那番辩解，其实并没有给齐格带去太多的触动，最多就是有些意外罢了。

　　【为了活下去而消灭想要取自己性命的敌人】

　　塞勒涅所说的这个情况，其实和齐格曾经经历的情况从他不多，塞勒涅为了活下去而杀人，齐格为丳了活下去而灭龙。站在各自的立场上，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两人都只是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当然，两人都做好了觉悟。

　　就像塞勒涅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一样，齐格也做好了自己早晚会被杀掉的准备。他当然会拼尽全力去变强，强到让自己不会被杀死，但他也做好了将来有朝一日在灭龙的途中死掉的觉悟。

　　而正因为可以互相理解，在如何处置塞勒涅这件事上，齐格也是有了一些自己的考量，其最后的结果就是这般。

　　“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狗】了。”

　　齐格笑道：“或者说【奴隶】更恰当？”

　　——【塞勒涅成为齐格的仆从】

　　正式一些的说法就是这样吧？

　　一直以来，齐格都有着克琳希德号这一载具，想要去哪里直接让克琳希德号传送就可以了，但现在他回到了400年前，与克琳希德号失联，失去了以前那种把全世界当自家后花园一样逛的能力。

　　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代步工具。

　　塞勒涅就很不错，化作龙形的她很明显能带着齐格和露西进行超远距离的移动，而既然之后要去大海对面的伊修迦尔大陆，在400年前这个航海业还不发达的时代，让塞勒涅带着齐格两人飞过去倒也不错。

　　齐格自己当然可以带着露西飞过去，但那么做的话，那露西大概会吐一路吧，毕竟齐格的速度露西大概承受不住。

　　“......想不到我堂堂月神龙竟然沦为了一个灭龙人的奴隶与坐骑，呵呵呵~~~”

　　塞勒涅自嘲的笑了起来：“这份耻辱我会铭记于心的，早晚有一天会与杀子之仇一起尽数还给你。”

　　“你做不到的。”

　　齐格轻蔑一笑，将魔力注入了手里的锁链。

　　而感知到魔力的注入，塞勒涅脖子上的项圈顿时收缩了起来，一下子让塞勒涅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同时那遍布她全身的拘束魔法亦是生效，几乎要将她的四肢给活活勒断。

　　俯瞰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塞勒涅，齐格拽动锁链将俯下身的她强行拉起了，近距离凑到了她的面前：“你觉得你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么？塞勒涅，你摆脱这一情况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当然，你也不用操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就在我和露西离开这个时代的时候吧，到时候捏爆她的心脏就可以了。）

　　（而在那之前，我记得在爱姆的学习资料里，这是叫做......龙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