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限，志在灭龙 第338章

　　但这种皮肉之痛对塞勒涅而言早就没有任何影响，又不是把她的身体撕开了，她也看得出来齐格这次兴师问罪也没动真火——动真火那可就不是她被吊起来抽就完事了，那是真的会出人命......不对，出龙命的！

　　“那么，姑且问一下，你的小心思是什么？”

　　“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塞勒涅并没有隐瞒，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我来说，自从被你下达了那个宣判之后所度过的每一天，都等同于我生命的倒计时。虽然我已经活了很久，但我还没活够，至少还想再活个三四百年。”

　　“然而从现状来看，最多一年我就会死掉——我可不想沦落到那个地步。”

　　“这个世界还很大，我还没有看遍这个世界，还没有踏足过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寸土地，要是这么早就死去的话，或许我的灵魂会变成怨灵一直得不到解脱呢。”

　　只是不想死而已。

　　齐格放下鞭子：“所以，你就是单纯的不想在龙王祭结束后被我干掉才开始搞点子的？”

　　“没错。现在露西和你的关系很不错，那只要之后露西帮我求情，或许我就能逃过你的毒害，不是么？”

　　毒害......

　　齐格撇了撇嘴，这说的他好像是什么阴谋家一样，他屠龙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的：“那艾琳呢？你怂恿她又是做什么？”

　　“唔~~~算是一个试验吧。”塞勒涅道，“我想要看看所谓的【上位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如果露西那边行不通的话，那我也就只能跪倒在你的脚下，为了活下去而向你献上我的全部了。”

　　“......就算我杀了你的儿子？”

　　“我仍然想要为他复仇，但你知道么？主人大人，就算是龙也不会做无法实现的梦，而对我来说，向你复仇那是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或者你可以这样认为，我之所以会如此抛弃自尊只是为了潜伏在你身边，等待一个可以杀了你的机会呢？”

　　的确，这么想就合理多了。

　　齐格咧嘴一笑，手中多出了一把血剑：“那很遗憾，你没那个机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一次。”

　　“我就顺了你的想法吧。”

　　噗嗤！

　　在塞勒涅惊讶的眼神注视下，齐格直接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龙王之血瞬间涌入塞勒涅全身，迅速蔓延到了她的指尖与足尖，塞勒涅只感觉有一团火在自己的胸口燃烧了起来，紧接着那燃遍全身的灼热感就让她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丢入烈火中炙烤的感觉让塞勒涅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她奋力的想要挣扎，但手脚都被空间固定住的她根本就挣扎不了，最后也只能在空中不停的摆动着身躯，姣好的面容更是因为痛苦而扭曲的不成人形。

　　痛苦？难受？愤怒？撕心裂肺？

　　无论哪种好像都不是，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塞勒涅现在正处于一个极度的受难地狱中。

　　但齐格可不会去管她。

　　这是她自己想要的待遇，那就算痛苦到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她也只能咬碎牙齿吞下去——想活下去就得付出这个程度的代价才行，甚至非要说的话，作为让她活下来的代价，只是这样已经是很宽容了。

　　只不过——

　　“齐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塞勒涅她在尖叫——诶？”

　　从不远处的拐角处冒出来，被塞勒涅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露西看到被吊在半空中唱女高音的塞勒涅，以及那根插在她胸口的血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这两人在背着她干什么？

58.被遗忘的憎恨

　　在齐格的解释下，露西才算是了解了现在这个情况的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塞勒涅她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之前才那样......”

　　“嗯，而既然她主动表达出了这样的意思，那我也不介意顺着她一回。”

　　齐格对塞勒涅的态度很简单。

　　【没感觉】

　　现在把她转变为上位龙，除了让她吃点苦头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有些好奇【把龙转化为上位龙】到底会发生什么。

　　之前艾琳虽说已经有一半龙化了，但基本上还是人类，所以在转变为上位龙后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相当明显的变化，但塞勒涅可是纯血的龙，这样的她如果接受了齐格的血，那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上位龙呢？

　　齐格对这一点有些好奇。

　　至于塞勒涅所提出的那种可能性，齐格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可以说完全没当回事。

　　毕竟，这之后的她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所拥有的那种感情。

　　“——！”

　　在齐格部下的隔音结界中，因为仪式带来的疼痛而不断惨叫的塞勒涅好像终于是停了下来，脑袋有些无力的垂下，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被吊死在了半空中一样。

　　当然，齐格可不信塞勒涅死了，再怎么说被活活疼死也太丢人了，况且上位龙想要死掉，那最终的死因永远只有两个——收到来自银气的致命伤，以及太阳光。

　　而在这颗星球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够释放出银气的特殊金属，那剩下的也就只有太阳光了，可太阳光能够对上位龙造成的伤害在上位龙状态完全的情况下，那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塞勒涅的死活。

　　齐格和露西继续等了一会后——

　　“——”

　　结界中的塞勒涅缓缓抬起了头。

　　将隔音结界解除，同时解除了她手脚上的拘束，齐格看向她问道：“感觉如何？塞勒涅。”

　　“......除了被太阳光照着有些身体不适外，各方面都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轻轻落到地上，塞勒涅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在齐格面前跪下：“现在我是否应该如此宣言——翼之血族，第三位阶，塞勒涅，拜见吾主？”

　　“......随你。”

　　转化上位龙的仪式算是彻底完成了。

　　齐格能感觉出来，现在的塞勒涅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第二代翼之血族的一员。

　　只不过——

　　（结果，塞勒涅也没有经历渐成期么？）

　　和艾琳一样，从接受龙王之血到现在完全适应，塞勒涅并没有经历渐成期，甚至比艾琳还要更加纯粹，全程都保持着人形，除了那撕心裂肺的大喊之外，一点点多余的表现都没有。

　　是因为她们本来就已经是龙，所以不再需要经历渐成期么？还是说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体有着特殊的共同点，所以可以跳过渐成期？

　　齐格暂时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拥有了自己的第二个血族，第二代翼之血族的成员也是拓展到了三人——算上卡露拉的话就是四人。

　　（明明当初我完全没想着发展翼之血族，结果现在......这也算是我自己的一种改变么？）

　　齐格微微叹了口气。

　　而露西也是满心好奇的凑到塞勒涅面前，上下打量了起来：“塞勒涅你这就算是成为上位龙了？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啊？”

　　“嗯，从我自己的感觉来说，我在身体方面的变化并不大，值得一体的就是这个印记了吧？”

　　塞勒涅举起自己的手腕，代表着翼之血族的纹章现在正烙印在那里，宣示着她翼之血族的身份。

　　露西挑了挑眉：“那也就是说，有变化的是其他方面咯？”

　　“可以这么说，应该说是看待世界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呢？还是说我的意志被扭曲了呢？”塞勒涅看向齐格，“至少现在，我完全无法将吾主当成杀害了我儿子的仇人来看待。”

　　“我仍然记得那段经历，记得库尔努斯是如何被血主杀死的。我理应憎恨着血主，哪怕畏惧于血主的力量，这份恨意暂时无法释放，但我应当的确憎恨着血主。”

　　“可是此刻萦绕在我心中的，只有对于夺去了我儿子性命的血主的敬爱，并且我对此没有感到任何不可思议与难以接受。”

　　说到这里，塞勒涅抬头仰望齐格那在她眼中已经变得伟大与尊贵的容颜：“您真的很狡猾，血主。”

　　“狡猾的你有资格说我狡猾么？”

　　齐格淡然道：“在你已经成为翼之血族的第三位阶的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必须要杀死你的理由，因为只需要我的一句话，你从今往后将再也无法杀死任何一个人。”

　　“正是，这一点我也能理解。”

　　——【血主的命令应当无条件遵守】

　　——【血主的意志即是自己的意志】

　　塞勒涅的脑海中很清楚的盘旋着这种想法。

　　听着塞勒涅和齐格的这番交流，露西内心不由得战栗了起来——将一个本来憎恨着自己的人转变为对自己最忠诚的人，并且似乎还是永久不可解除的？

　　就算是最最禁忌的精神魔法都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吧？

　　“齐格，你这么做......”

　　“放心吧，露西，我没有扩展血族的打算。”齐格提前察觉了她的想法，“艾琳也好，塞勒涅也好——或许在未来的一两百年后，我会有新的血族，但至少现在，我只有她们这两个血族。”

　　“我的这种能力有多不讲道理，我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艾琳，我本来是完全不准备组建血族的。”

　　格里菲斯的【翼之血族】是由他的妻子组成的。

　　绯红的【翼之血族】对他而言纯粹就是一些道具。

　　而齐格的【翼之血族】——他还没想到自己该如何定义，但想来应该不会和上面两个一样，所以在找到这个答案前，齐格完全不打算继续扩展血族的规模。

　　甚至说的直接一些，倘若将来对抗龙神的时候，需要达成的前提条件是全部血族的毁灭，那齐格还得自己亲手毁灭自己的部下......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拷打和折磨。

　　所以——

　　“第一位阶——齐格·菲尔。”

　　“第二位阶——艾琳·多拉格诺夫。”

　　“第三位阶——塞勒涅。”

　　“第二代的【翼之血族】，就只由我们三人组成......暂时来说。”

59.一万条龙

　　距离第二代翼之血族暂时成立，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齐格的指导下，艾琳和塞勒涅也是很快就适应了上位龙的身体，虽说沐浴在太阳光下还是会让她们有些不适，但从体感来说最多也就是在大热天会觉得热的程度。

　　同样是在这一个月内，露西的魔力也终于是提升到了可以学习附加魔法的程度，在被艾琳给出这样的判定的时候，露西可是高兴了一整天——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这种天天都要打坐冥想的日子了！

　　除此之外，齐格身边便是没有发生过更多值得一提的事情了，他和露西来到400年前的第四个月也是平平稳稳的渡过了。

　　而现在，在第五个月——

　　“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快啊，杰尔夫。”

　　多拉格诺夫的接待大厅内。

　　看着又一次来到多拉格诺夫拜访的黑魔导士，齐格笑着走上前：“我猜猜看，你这次来......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叙旧吧？龙王祭的准备终于结束了？”

　　“果然瞒不过您。”

　　杰尔夫向齐格俯身行礼：“我已经将能够前去游说的人类国家全部游说了一遍，尽量争取到了各国的支持，而伊格尼尔也劝说到了不少中立立场的龙——目前东大陆全境大约有3000条龙愿意与人类一同对抗西大陆的入侵。”

　　三千条龙么？

　　齐格有些惊讶：“愿意和人类共处的龙，意外地很多啊。这个数字我很意外。”

　　“我自己也很意外，但仔细想想的话，这3000条龙中至少有一半应该对与人类共存没有什么概念。它们只是不满西大陆的入侵，想要保护自己的领地而已。”杰尔夫说到，“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呢——而话虽如此，即便集结到了如此之多的力量，或许还是西大陆的龙群更有优势吧。”

　　“如果将东大陆倒戈过去的龙群算上，那我们需要面对的龙群，或许超过了一万条。”

　　一万！

　　三千条龙对上一万条龙！

　　巨大的战力差距让齐格顿时陷入了沉默，并且他也是想起了之前格里菲斯和他说过的那些事情。

　　【在格里菲斯经历的6年后的大魔斗演武上，有一万条龙从被打开的日蚀之门从出现，几乎毁灭了菲奥雷王国】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格里菲斯说的那一万条龙难不成......就是西大陆那边的龙？）

　　一万条龙。

　　日蚀之门。

　　龙王祭。

　　在脑海内排列组合着这些线索，齐格沉吟了一瞬：“杰尔夫，我们原定的计划是......通过龙王祭来让日蚀之门吸收足够多的魔力，然后拜托安娜女士打开日蚀之门，让我和露西回到400年后，对吧？”

　　“是这样没错。龙王祭的举办场地也会设置在日蚀之门的所在地，这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