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但是吧，阿羽，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看着眼前的林羽，丽塔一改之前那种轻飘飘的态度，眼神和态度突然变得无比认真。
“或许不知晓‘崩坏’的世俗之人眼中，他们还保持着随时能维持日常的世界。”
“但是对于知晓着崩坏的我们而言，明天随时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我不是要说什么丧气话，但是在这种随时可能会死亡的末世里，很多事情是可以妥协和无视的。”
“你身边的那些女孩都是好女孩，比起只选择一人让其他人黯然神伤，我宁可你顶着压力，当个被世俗指责的人渣，去带给她们不公平但是起码有的幸福。”
【......啊，话题一下子真的变得这么沉重了呢。】
是啊，话题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沉重了。
“好啦，把话题搞得这么沉重也不是我的本意，比起这些不需要太过于在意的事情，现在，阿羽......”
“——告诉姐姐，你到底看上谁了？”
如果说现在林羽心里有什么想法和情绪，那被丽塔注视着的少年，此时心里大概就只剩下尴尬二字了。
啊，这个时候要是我说，除了布洛妮娅之外我想要拥抱大家的话，会不会被姐姐直接打死啊。
这胃口......有点太大了吧。
“诶，连这都不想说啊。”
看着此时明显为难的林羽，丽塔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后，对着林羽再次问道。
“那换个话题——你是怎么看待比安卡大人的？”
“感情你在这埋伏着我啊，姐姐。”
听着丽塔的话语，林羽才意识到，丽塔之前的铺垫到底是为了什么。
仔细想想也是，将幽兰黛尔视为最亲近之人的丽塔，在意识到幽兰黛尔的某些想法之后，当然会想办法来对林羽这个罪魁祸首进行旁敲侧击。
“不然呢？”
此时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的丽塔，十分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现在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点，那这些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而且，结合你从长空市到现在的行动和态度上的一些转变，我大概是猜到了，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些你不该知道的情报。”
“在知道了那些情报之后，知晓了琪亚娜小姐真实身份的你，或许已经意识到很多事情了吧。”
在过去，林羽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各种方面都永远地瞒着丽塔行动。
他的义姐本就有着不俗的头脑，在不俗的头脑加上这两年对林羽的了解，身为奥托心腹的丽塔根据现状分析出一些情报，其实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很麻烦啊。
本来是不想把姐姐牵扯进来的。
可是现在，奥托藏起来这么久都不冒头，这只能说明他肯定是准备搞个大新闻了。
这种时候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和盘托出。
面对奥托，我就是加上一百二十个心眼都不算过分。
比如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在谋划，利用丽塔姐的父母作为人质来威胁丽塔姐帮他做事这种事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间包间变得无比安静。
而丽塔也没有催促自己的义弟，毕竟她知道，现在她需要给自己的弟弟一些时间去思考和做出合理的判断。
“哈，既然瞒不过姐姐，那么我就全说了吧。”
在整理好了思路之后，林羽对着丽塔说道。
“当时我背着你和比安卡参加那次任务，除了是想要借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爬得更高之外，也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奥托主教执行Sirin Project实际上不是为了研究空之律者的力量，而是为了直接复活空之律者让她再次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比如琪亚娜就是空之律者的素体，以及可可利亚准备在长空市引发第三次崩坏。”
“如果当时可可利亚的计划成功了，那到时候雷之律者会对周围的一切展开破坏，而空之律者也有可能随之苏醒，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想姐姐也能理解，为什么我会选择前往那个地点了吧。”
“你啊......”
伸出右手用力地捏住了林羽的脸颊之后，丽塔气呼呼地说道。
“你不说还好，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
“那次你能活下来全靠运气好知道吗！胡来，就知道胡来，你知不知道我和比安卡大人多担心你！”
“是啊，我当时确实是靠运气活下来的，但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被丽塔揪着脸的林羽，此时继续说出了含糊不清的话语。
“一想到长空市会死掉几百万人，同时还有两个律者可能同时觉醒，难道你要我就这么在总部那边的特工候补基地里就这么看着？”
“而这些事，丽塔姐你就算知道，也会在主教的监视下无法顺利展开行动，在这种时候，我如果不想崩坏继续肆虐，也只能自己向前冲了吧。”
面对林羽这完全无法反驳的话语，此时的丽塔......
——明显是更生气了。
“......嘁，说不过你，算了算了。”
“姐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正如你所说的一般，我们本就是随时都可能死亡的战士。”
“在崩坏降临时，奥托主教袖手旁观，逆熵的人无能为力，世界蛇的人蛰伏在暗中准备坐收渔翁之利，这种时候我要是不动起来，就这么看着崩坏肆虐，我觉得我就算苟活下来，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吧。”
“而且说到这里，我想，姐姐你今天把这些话摊开来说，明显也是意识到奥托主教的真实想法了吧。”
“是啊，大概猜测到了吧。”
提起了那个自己曾经试图效忠，现在却十分厌恶的存在，丽塔的脸上顿时只剩下了厌恶和不满。
本该无比优雅的女仆小姐，在这一刻甚至让林羽感觉到了她的身上，出现了一股森然的杀意。
“奥托主教对我和幽兰黛尔大人说过的那些计划，全都是假的。”
“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只是伪装出一副准备收拾崩坏的模样，可是在暗中，他的一些行动明显是在帮助崩坏成长。”
“对啊，就是这样，姐姐你现在想想看，我当时要是把那些话都对你说了——你觉得当时被奥托主教重点‘培养’的你，如果露出了马脚，他还会继续对你那么器重吗？”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提前被处理掉吧。”
此时听到了林羽口中的‘器重’一词之后，丽塔露出了一抹充满讥讽的笑容。
“我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我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但是在主教眼里，我大概僎只是一枚比较顺手的棋子罢了。”
“棋子不该有自己的思想，而当棋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后，哪怕这颗棋子再好用，奥托主教或许都会处理到这颗棋子吧。”
“所以嘛，姐姐你都这么清楚了——什么时候去一次柯洛斯滕？”
此时已经正式进入到工作模式的林羽，将双手交叠在一起之后，对着丽塔平静地说道。
“伯父伯母都在柯洛斯滕，换句话来说，但凡奥托有对伯父伯母不利的想法，到时候姐姐你都会受制于他。”
“现在奥托藏起来了，百分之百会准备搞一些大新闻，比起到时候受制于人，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现在就去柯洛斯滕把伯父伯母接出来比较好。”
正当丽塔准备继续询问些什么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听着此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丽塔十分不满地说道。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接下来不要靠近这间包间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
听着门外侍者的语气变得十分为难，林羽给了丽塔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对着门外的侍者问道。
“好了，这位侍者老兄，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的。”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我猜是有‘上面的人’让你带路过来找我们的对吧。”
“让他进来即可，我相信我故乡的同志们，应该不是那种不知所谓的狗种。”
“林羽先生真是快人快语。”
在得到了林羽的首肯后，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推开了大门，走入了房间内对着丽塔和林羽两人行了一礼。
“丽塔.洛丝薇瑟小姐，初次见面。”
“还有林羽大人，许久不见，见到您此时一切安好，我也就安心了。”
“......嚯，是你啊。”
认出了对方是上次在九幽那边和天命成员激情对喷的神州老乡后，林羽对着对方问道。
“上次事有匆忙，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叫我李谱即可。”
虽然吐槽其他人的名字不对，但是哥们你这名字真的......
挺离谱的。
说出了名字的男子，此时在看出林羽对自己的到来并无不满之后，十分自然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我知道突然到访，或许对两位造成了一些困扰，但是我有此无礼之举，实属无奈。”
“毕竟......”
“——仙人有令，请林羽大人上太虚山一叙。”
听到了这句话的林羽，倒是不奇怪神州这边的武林人士会找上门。
实际上他之所以会用量子传送系统带着丽塔来到这边，就是因为神州这边随便找一家咖啡厅，起码不至于都是天命的人。
天命那边在这五百年里，大概是有在暗中把手伸到神州内部的。
但是作为明面上可以和天命‘互不干涉’的大势力，神州还不至于被天命渗透到和天命分部一般的地步。
再加上从符华以【赤鸢仙人】的名号回归神州，让神州在对外上硬气了一波之后，神州内蛰伏的天命成员，这段时间姑且会稍微收敛一点点吧。
在这里聊工作，暴露信息之后天命那边的人知道的概率低得要死，这才是林羽回神州聊这些的理由。
至于说符华派人过来找上门，这在林羽看来可太正常了。
前纪元的识之律者可以靠特殊手段侵蚀无数人的意识，而现在这个纪元的识之律者虽然和前纪元的识之律者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差别，但是靠着发散意识察觉到‘熟悉的意识’，对她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非要说林羽有什么没想到，那大概就是太虚剑派的人，居然会效率这么高，在他和丽塔离开这间咖啡厅之前就直接找上门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羽，此时自称李谱的武林人士，自然不敢在开口说出过多的话语。
对于林羽的身份，现在别说太虚剑派内部，整个神州都知道，对方是赤鸢仙人的弟子了。
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少年，不止是天命的最强骑士，此时也是赤鸢仙人的弟子之一，更是有着轻松击败律者这一可怕战绩的强者。
但凡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个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在已经冒犯对方的时候，说出更多自寻死路的话语。
看着眼前正襟危坐，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的剑侠，林羽轻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李兄不比如此紧张，师尊有令，我自然会回去找师尊一叙。”
“只是现在，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回去复命的时候，请帮我转告师尊，半日之后，我会去太虚山上找他的。”
“......哈。”
听着林羽微笑着说出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后，李谱长舒了一口气。
“这感情好，那我就安心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李谱马上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之后，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那么我就不继续打扰两位了，请两位继续。”
在两人之间的谈话被打断之后，无论是林羽还是丽塔，都没有心思继续在这里交流下去了。
重视着家人的丽塔，一旦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能会成为奥托的人质，就巴不得直接冲到柯洛斯滕，抢先一步将自己的父母接到安全的地方。
“好了姐姐，我已经有几乎万全的办法了。”
把手搭在了丽塔的肩膀上之后，林羽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而伴随着林羽这完全是为了耍帅的动作，两人面前的画面顿时变幻了。
“这里是......”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种建筑风格，丽塔略显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顿时惊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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