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漂白之剑 第178章

　　也正是因此，泠晴会经常喊蓝染做一些小事，然后借着类似的机会私底下给他开点小灶。

　　毕竟自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泠晴就暗暗决定在灵术院剩下的时间还是不要太‘花枝招展’，还是朴素点比较好。

　　第八十二章 如何看待世界

　　在炎炎的夏日门窗紧闭着，其内却出乎意料清凉的办公室中。

　　除了时不时翻阅纸张的声音之外

　　，就只有轻轻的咀嚼声了。

　　将被清清凉凉的麻薯甜点送入口中咀嚼的蓝染惣右介看向坐在对面，认真翻阅着被他搬运过来的教材小册子，似乎是在检查是否有印刷错误的泠晴。

　　根据蓝染惣右介打听到的，如果是在护廷十三队中，如同成为同级，比如说同为席官，亦或者是副队长与队长之类的，过去的关系就不会太重要了。不管过去是学长学弟，还是老师学生什么的都可以同级相交。

　　但可惜的时候，仅仅只是局限于此刻，蓝染惣右介依旧是一名学生，一名在烦恼于自己学业，应该在烦恼如何将浅打变成斩魄刀的学生。

　　而泠晴，也只是蓝染惣右介的老师。

　　因此，即使同处一室，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像是聊家常似的胡天海地的畅聊，即使说话，大多数也都是有关蓝染惣右介学业的问题。

　　更多的时候都是像这样沉默的相处。

　　两个人的相处，大多以泠晴教授蓝染惣右介一些有关鬼道施术的小技巧或者是窍门，然后蓝染用心记下。以及蓝染主动向泠晴询问，泠晴为蓝染解答为主要模式。除此之外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沉默了。

　　当然，虽然沉默，但是并不尴尬，反倒是感觉时间以一种相当静谧的方式在流淌着，并逐渐的消失不见。

　　不管是在图书馆还是在灵术院的办公室，泠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书，亦或者是写些什么东西。在写完或者是看完之后，泠晴也大多会交给蓝染惣右介送回原处亦或者是拿去归档整理或者是复印什么的。

　　泠晴看的那些东西蓝染惣右介也出于好奇看过，那是以他目前的水准来说也能够看得懂的东西，换言之也就是说根本不是什么高深的，值得花费时间去研究的东西。对于像是泠晴这样的人物来说，看那些东西应该都是浪费时间。

　　但偏偏，泠晴不仅看了，而且看得很认真。若是联想到他讲师身份的话，或许会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真央灵术院中，有很多学生都已经自然而然的忽视掉被他穿在身上的羽织，以及那‘十一’二字了。

　　真的很难想象，本应该是最为暴力，最崇尚暴力的十一番队队长，反倒是表现出一副与暴力相去甚远，虽然有些清冷，却依旧给人儒雅印象的触感。

　　在蓝染惣右介的眼中，泠晴是一个很特别，也很特殊的人物。

　　他与蓝染惣右介至今为止，从小到大，从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到进入真央灵术学院之后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同样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中。蓝染惣右介却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些许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部分在。

　　那些部分。巧妙的融合在了方方面面中，比如说这个清凉的办公室，在这个貌似其貌不扬，只是让人觉得惊奇的办公室当中，运用了大量的鬼道技巧。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凉意从窗口溢出，就使用断空堵住了所有的窗户。

　　能够很巧妙的控制整个办公室的温度，而不让其被冰封起来。

　　不起眼的处处都透露着强大的鬼道技术与令人咂舌的控制力。这些异于常人之处，他没有想要遮掩起来的意思，他就放在那里，就使用出来了，能否注意到全看身处这个办公室里的人自己。

　　比如说他的待人接物。

　　前段时间，听说蓝染惣右介嗜好吃豆腐，自称是一时兴起的泠晴还带着新鲜的豆腐找到了蓝染惣右介教授了蓝染惣右介有关豆腐料理的小技巧。

　　那红彤彤的辣油中躺着的豆腐块，就与蓝染惣右介过去认知到的豆腐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就仿佛在那豆腐的料理与思想之中就蕴含着截然不同的东西一样。

　　就和泠晴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一样。

　　但是偏偏，那豆腐又是蓝染惣右介可以接受的，并且发自内心觉得好吃，并想要去学习的。

　　明明在某种程度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很好的，很完美的生活在了这个世界中，并且没有丝毫的伪装与收敛。这是让蓝染惣右介相当在意的事情。

　　像是他这么优秀的人，到底是如何成长到这种程度的。

　　又是……

　　怎样完成了自我与这个世界的妥协的。

　　沉默不语的将自己面前适量的——刚好符合自己胃口且食量的——点心吃完之后，蓝染惣右介低声了说了句“多谢款待”。

　　这是在这段沉默后，终于响起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司空见惯了，还是根本没有听到，坐在对面检查教材的泠晴却并未抬起头看向蓝染惣右介这边。

　　蓝染惣右介瞥了眼被他放在一边，靠在桌子边缘的浅打。

　　略微思考了一下后，他并没有像是平时一样打开泠晴为他专门准备的小册子去研究泠晴写在里面的手法与技巧。

　　蓝染惣右介曾经好奇的询问过泠晴为什么不直接教导他，反倒采用这种拐外抹角的手段，而泠

　　晴的回答确实如果直接教授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甚至于无脑的抄就行了。但写下来给他自己看与琢磨，就有了一个思考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即使思考的方向有误，出现了错误，也是值得的，也是一种收获。

　　而是坐正了身体，轻轻咳了两声，将泠晴的注意力从书本上吸引过来之后，才发出声音。

　　“泠晴先生。”

　　“嗯？”

　　听到蓝染惣右介叫自己，泠晴有些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教材，朝着他看了过来。

　　不是直接问出问题，而是像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的先叫一声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不免让泠晴有些好奇蓝染惣右介想要说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蓝染惣右介下意识的摇头，但话都没有说完就停住了，意识到自己如果这么回答其实是有歧义的。

　　于是他立刻转换了一种说法。

　　“不是……关于学业上的问题。而是关于其他的。”

　　蓝染惣右介这么说泠晴倒是真的好奇了，他将快看完的教材反手扣在了一旁。

　　双手手指交叉撑住了鼻梁，遮住鼻子以下。目光灼灼的看向蓝染惣右介。

　　“哦？没想到惣右介你也会有其他的烦恼呢，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孩吗？要不要老师我给你支支招啊。别看我这个样子，在我上学那会，我也多少算是个情圣哦。”

　　虽然只是理论上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威严受损，泠晴并没有吧这句话也一起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放在了心中，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

　　“女……女孩？！”

　　大概是根本没想到从泠晴的口中居然还能够说出这种话，蓝染惣右介瞪大了眼睛，原本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中差点没呛死，头伸向一侧咳凑了半天。将剩下的冷饮一口气喝完之后才勉强压下去。

　　泠晴：“……”

　　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开开玩笑就把孩子惊吓成这样，泠晴开始郁闷了。

　　所以在惣右介你眼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泠，泠晴先生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蓝染惣右介用手背擦了擦嘴，苦笑着说道。

　　“至少就目前而言，我还没有那样的心思。”

　　“好吧。所以惣右介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多少有些郁闷的泠晴只好正经起来，不再想着调戏小朋友。

　　见到泠晴正经了起来，蓝染惣右介这才松了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他才认真的看着泠晴，向泠晴问道。

　　“泠晴先生，我想要问问您，像是您这么优秀的人，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呢？”

　　第八十三章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

　　“看待这个世界啊，一下子就是一个广泛的话题呢……”

　　没想到蓝染惣右介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泠晴也有些诧异。

　　所谓的三观，指的便是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于尸魂界的魂魄而言，是否有一个足够完整的世界观这是一个问题。

　　世界观是指处在什么样的位置、用什么样的时间段的眼光去看待与分析事物，它是人对事物的判断的反应。它是人们对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观点。在泠晴看来，拥有足够完整，且自我的世界观之前，是要能够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存在，知晓这个世界是何等模样。

　　但很可惜的是，都不提灵王与五大贵族的那点屁事，仅仅只是这个尸魂界本身，能够看的清的人都没有几个。

　　对于流魂街的居民而言。世界是什么模样，世界应该是何等模样，像是这样的问题更是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过吧。

　　这便是时代的局限性。

　　当然，这并不绝对，因为世界观具有实践性。一个人的世界观是不断更新、不断完善、不断优化的。如果能够成为死神，进而成为一名队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大概有了一个相对而言足够高的起点来进行审视了吧。

　　换言之，想要正确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模样，成本还是挺高的。

　　一个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居然在还未毕业的时候就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不仅让泠晴深感诧异，更是让他有些为难于到底该从何说起了。

　　能够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着蓝染惣右介肯定不只是满足于成为死神这样的既定目标了。

　　就像是有的人高考只是为了高考，有的人高考只是为了有一个大学上，有的人却已经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了，思索着自己该去什么学校什么专业，甚至是出国留学了。

　　思考的高度不同，所得到的东西就截然不同。

　　只可惜的是，哪怕是泠晴现如今的位置，他也不得不说尸魂界的整个构成既简单又复杂，环环相扣又足够乱来的。异常官僚的同时又相当的前现代。

　　总而言之

　　就是挺扭曲的。

　　联想到尸魂界的出现条件，以及五大贵族，尸魂界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也就不奇怪了。

　　泠晴在思索着，蓝染惣右介到底想要知道哪方面的事情，他又该从哪个方向向蓝染惣右介讲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蓝染惣右介观察着泠晴的表情，当注意到泠晴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少出现了点问题。

　　于是他立刻又说道。

　　“是，是呢。不管怎么想，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与现在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哈哈哈……”

　　他挠着头，发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声。

　　被蓝染惣右介打断了思路的泠晴下意识的回到。

　　“倒也不能说和你毫无关系，想着早点认知自己所处的世界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该如何认知这个世界，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世界，得多多注意这些方面才行。我只是在思考到底该从哪里和你说起。”

　　“是呢。”

　　蓝染惣右介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想问的应该是，像泠晴先生，您这样优秀的人，到底是如何获得如今的这种成就的。我很好奇！”

　　在蓝染惣右介的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相当强烈的探索的欲望。

　　只是，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低下头摘下眼镜，揉着眼睛不再看向泠晴，有些窘迫的说道。

　　“当。当然，我也知道，像是我这样平庸的人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距离我另一个次元的事情呢……”

　　“唉……果然，惣右介你果然还是很关心天赋的问题啊……”

　　泠晴有些幽幽的发出了一声叹息来。

　　但他也能够理解蓝染惣右介的心情。毕竟自己拼尽努力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轻轻松松就能够掌握。

　　更有即使拼尽所有，也没有办法追赶上的人，当自己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不去在意才有问题。

　　想必，蓝染惣右介会忽然问如何看待世界这个问题，也是源自于此吧。

　　“努力的话题我先前已经说过太多次了，现在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了，想必惣右介你也不想听了。我想要说的是，惣右介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觉得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蓝染惣右介重新戴好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如此认真说道的泠晴。

　　“在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多了。这样那样的天才，这个时代那个时代的天才，但是这些所谓的天才能够站到顶峰的，又有多少呢？贵族们天生就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与战斗天赋，但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中，又有多少是贵族呢。率领着十三队的总队长元柳斋殿，他是贵族吗？天赋从来都不是决定一切的。真正决定命运的是永不放弃的精神，坚韧不拔的努力，以及最后，最重要的——”

　　泠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的脑子。瞬间就能够看透事情本质的人与半辈子都看不清事件本质的人，命运当然不一样。你问我是如何获得如今这种成就的……”

　　说到这里，泠晴自己都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你一定是以为我一路绝尘的战胜了所有对手，仿佛是一个时代的主角般占据了所有光芒吧。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我能够走到这里……还挺稀里糊涂的。”

　　“稀……稀里糊涂的？！”

　　蓝染惣右介被泠晴忽然冒出来的这个词给整蒙了。

　　完全无法理解这这个词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蓝染惣右介不提这件事还好，他提及这件事，泠晴自己回想了一下，发现他一路走到这里，似乎还真的是有够乱七八糟的。

　　不管什么人都在惊叹泠晴的强大，泠晴的天赋。但泠晴自己却从未这么感觉过。

　　或许，这是因为泠晴已经死过了一次的关系吧，死之前的他，一个足够真实且普通的他，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

　　虽然对比如今，那短短的二十多年根本算不了什么，严格算算他现在的年纪别说是中年人了，姑且都能算是个老年人了。尸魂界生活大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