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像是歌匡这样的女性,任何人都不愿意她被阴云所笼罩吧。
哪怕是与歌匡并无联系,也从未见过面的泠晴都听闻过她的名字,仅仅只是在那诸多的传闻中就对歌匡产生了一定的好感。由此也可见歌匡周围女性的魅力。
可就是这样犹如月亮般皎洁,犹如月亮般高洁的女性,最后却还是被阴云所笼罩,所覆盖,所吞噬,就连一点光芒都没有办法再释放出来了。
那道将月亮吞没的阴云,名字便叫做纲弥代时滩。
谁都没有办法理解,像是歌匡这样优秀的女性为什么要与纲弥代时滩结为夫妻,因为所有熟悉歌匡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攀权富贵,追求名利与财富的类型。
可歌匡却偏偏真的这么做了。
而这,也最终造就了悲剧。
事情的具体经过因为被纲弥代家遮掩与处理过所以可能除了当事人与处理事件的相关人员之外不会再有人知晓。
只知道在某个夜晚,纲弥代时滩将自己的妻子及其同一番队,一般意义上可以勉强将其视为纲弥代时滩好友的队士一同斩杀。
即使被询问为什么这么做,他也只是回答“我只是无法忍耐作为流魂街出身的贱民之夫而已”。
这是不管怎么听都相当过分的说辞,但却奇妙的被纲弥代家本家的人们认可。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是纲弥代家,所以反倒是能够理解迎娶贫民一事即为巨大的耻辱这种逻辑吧。
不过,也正是因此,纲弥代时滩赢取了来自于流魂街的贫民歌匡,最后又因为无法忍受将其斩杀的行径。被本家的人们打上了无能的烙印。
但就连这可能还未触及到真正真相的‘真相’,也只有极少数对纲弥代时滩有着过分的关注,并且试图调查出事件真相的人才能够知晓。
因为纲弥代家并未因此而处决纲弥代时滩,亦或者是将其押送判刑,而是理所当然的包庇了纲弥代时滩。因为身为五大贵族的纲弥代家不希望家门中出现被判刑的罪人。
为了脱罪,纲弥代时滩对外的说辞是“妻子与身为友人的男人行不贞之事,而那场景被我撞见了。恼羞成怒的男人将歌匡斩杀,我迫不得已只得出手讨敌”。
哪怕只是分家中的末席,是在本家眼中与贫民无异的纲弥代时滩。在外人看来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五大贵族中的成员。
既然纲弥代时滩都这么说了,纲弥代家也认可了这样的说法,那就连审判都极有可能不会召开,即使召开了也只是走了流程宣布纲弥代时滩无罪吧。
甚至于,
就连纲弥代时滩如何如何,都未曾成为必须要被争论的焦点。
不知道是处于对歌匡的纪念,与歌匡交好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歌匡在无止境的争辩中尸骨未寒。
还是处于某些人想要转移注意力,用一件事吸引视线而遮掩另外一件事的考虑。
在纲弥代时滩是否要定罪的结论出现之前,歌匡的队葬仪式就已经举办了。
同一番队的队士们自不用多说,就连其他番队一些与歌匡交好的队士都接到了邀请。
除此之外,流魂街也有数名歌匡的亲友受到了邀请,特批允许进入瀞灵廷参与吊唁。
这是因为歌匡在被斩杀之前,甚至是在作为死神入队之前,就已经实现预留下了遗书。
歌匡并非是在事先就预示到了自己会被死神斩杀的未来,而是考虑到与虚的战斗过于凶险,何时会死谁都不会知道,所以提前留下遗书对自己死后的事情进行安排。
这也是真央灵术学院在学院时期,在学生毕业之前就提倡的行为。
因为歌匡在遗书中写下了“若自己死去的话,希望能将遗体埋于流魂街”这样的遗愿,护廷十三队这边也尊重了歌匡本人的想法,所以并未对其实行火葬。
在队葬仪式结束之后,就会将其送往她所期望的葬身之地埋葬。
不管怎么说,歌匡也只是护廷十三队一名普通的队士,她的队葬仪式不可能多么浩大,也不可能有多少大人物到来。
甚至恶意点来说,歌匡能够如此郑重的举行队葬仪式,还是因为那将她斩杀,为她冠上了纲弥代之名的‘纲弥代’的影响,以及她本人生前与人为善,队士们都希望至少在最后以这种方式悼念歌匡。
在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完全对应,极度嘲讽的双重理由之下才成立的。
与之对应的,作为同时被纲弥代时滩所斩杀的,被纲弥代时滩粉饰为好友的男人不仅没有同样举行队葬仪式,更是在这被迅速处理的事态中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只是作为背景板与污蔑的象征而存在。
泠晴与歌匡平素并无任何交集。
歌匡的逝去他也只是有些惋惜罢了。比起歌匡,他更关注的是纲弥代时滩,他在意明明有着那样扭曲的本性却始终过着犹如影子般不引人注意生活的纲弥代时滩,为何会做出这种与他生存准则相悖的事情。
是因为他的心境出现了变化,所以准备做些什么了吗?
因为毫无交集,泠晴并未接到参与队葬仪式的邀请。
只是,让泠晴没有想到的是,本应该是毫不
相关的他却被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一同邀请,参与了歌匡的队葬仪式。
事后泠晴才了解到,接到队葬仪式邀请的其实只有浮竹十四郎。
浮竹十四郎虽然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十三番队驻地呆着,但他的人缘却是极好,他曾关照过歌匡虽是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京乐春水是知道浮竹十四郎接到了邀请之后才要求一同前往的。
京乐春水是蹭着浮竹十四郎的邀请去的,而泠晴则是蹭着京乐春水蹭着的浮竹十四郎的邀请去的。
好在,队葬仪式这种纪念场合不像是某些高门槛的高档俱乐部亦或者是餐饮连锁店,一个邀请一个坑,泠晴与京乐春水这两位队长愿意到场甚至可以说让葬礼的含金量更高了。
虽然事到如今也没有人再在意这种事情就是了。
因为对外宣称的借口是纲弥代时滩斩杀了行使不贞之事的妻子与好友的关系,纲弥代时滩‘并无任何过错’。所以纲弥代时滩也一同到场,甚至在主持着整个队葬仪式。
整个队葬仪式的进行有着一种无声的肃穆,不管再怎么宣传歌匡的不贞,与歌匡交好的队士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只会为歌匡的逝去而悲伤。
而纲弥代时滩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悲伤与后悔的模样,但落到泠晴的眼中却总是觉得在纲弥代时滩那张悲伤的表情之下的,是压抑不住的愉悦。
并不是纲弥代时滩的演技不行,而只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浮竹十四郎同为歌匡的逝去而悲伤。
但泠晴却从京乐春水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想法。
很明显,京乐春水与泠晴一样,并不是为了歌匡而来,而是为了那假惺惺哭泣的纲弥代时滩而来。
只是一眼,京乐春水与泠晴都知道,在这个队葬仪式上,两人都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与答案,并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
只是两人的想法与决定是否是一样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两人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因为这里并非是谈论那些的场合。
泠晴将视线转向周围,歌匡的队葬仪式到场的人员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些。虽然基本上都只是普通队士,但这也足以说明歌匡的人际关系到底如何。
忽的,泠晴的视线停在了靠后位置的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男人。
只是,与周围的人相比,他穿着的并非是一袭黑衣,而只是普通的服饰,从他的身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灵压,仅仅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而已。
男人有着棕色的皮肤与紫色的头发,双眼闭合。他并非是因为悲痛和目落泪,也不是紧闭着双眼,而是自然而然的闭上双眼,就犹如眼睛没有用处,所以就没有必要睁开一样自然。
泠晴有听说来自流魂街的歌匡还有着数名流魂街的好友也一同到场参与到了队葬仪式中。
想必这个男人就是其中的一位吧。
而真正的让泠晴注意到他的当然不是他的穿着,也不是他普通魂魄的身份。而是他的表情。
他没有落泪,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悲痛,正好相反的是,他似乎是那种将悲痛深压在心底的人。而他的表情无疑在说,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一样。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时候,
泠晴其实有注意到,
在整个队葬仪式的举行中,纲弥代时滩曾有数次貌似无意的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这也是泠晴会朝着这个方向望过来,并注意到这名男子的原因。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东仙要
歌匡的队葬仪式顺利的举办,也顺利的结束了。
得益于死神是由灵子构成的特殊构造,外加上涉及到五大贵族之一纲弥代家的关系,所以歌匡既没有举行火葬,而没有在举行完队葬仪式之后就立刻按照她的遗愿送往流魂街某处入土为安。
而是使用了特殊的手段对其遗体进行了必要的短期保存。
等待着这起事件彻底尘埃落定之后才继续往后的流程。
而在这必要的些许等待的时间内,便是歌匡的丧期。
参与了队葬仪式的大多数死神都回归了过往日常的生活,歌匡的离去虽然大家都是同样的悲痛,但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而他们也没有与歌匡的关系好到足以影响到他们生活的程度。
哪怕是当年对刳屋敷剑八的逝去同样悲痛的京乐春水与泠晴,也是同样在杯酒后接受了刳屋敷剑八的时代已经逝去,接下来的是痣城剑八时代这样的事实。
歌匡到底是否有行使不贞之事,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每个人的心中大概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与计较吧。
但没有任何人将内心深处的想法与判断说出口。
或许,当纲弥代时滩出面主持歌匡的队葬仪式时,大家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纲弥代时滩毕竟是纲弥代家的大贵族啊。
瀞灵廷内的死神们早已熟悉与接受了这样的规则,也接受了这样的世界,他们就这样回归到了日常的生活中。
但从瀞灵廷外而来的,对死神的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请让我见四十六室一面!拜托了!”
真央区的官亭街。不知道多少年,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赌上了性命的呐喊,更是对即将尘埃落地之事的反对与抗争。
“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一定要让我见四十六室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向四十六室的贤者们进行说明!”
发出如此呐喊的,是一名青年。
青年被身强力壮的护卫所持的钢铁制六尺棒阻拦着,他一边高喊着一边试图突破六尺棒所形成的阻隔。但以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护卫对抗。
他似乎是因为过于激动而睁大的双眼,但他的眼中却看不到瞳色,也没有他在看什么聚焦的感觉。从他的一些细节之中也可以判断出他其实是一个盲人。
对于盲人而言无用的双眼努力的睁大着,仿佛要看清某物似的睁大着,这足以证明他的心情到底是多么的急切,也足以说明他的愿望到底有多么的炙热。
但阻拦着他的护卫们却根本没有被他的急切所感染。他们虽然现在仅仅只是阻止青年前进,但他们看向青年的眼中切实是有着明确的侮辱性的色彩,他们的耐性也在逐渐的丧失。
可能是因为这些护卫皆是贵族的亲属吧,虽然算不上是真正的贵族,却也瞧不上从流魂街而来的贫民。
更不耐烦于因为特殊理由而好运进入瀞灵廷的贫民在这种时候为他们添麻烦。
青年虽然看不到,仅仅只能够凭借声音判断周围的状况,但所谓的气氛便是这种东西,哪怕看不到,哪怕听不到,只要五感中有一项还切实的发挥作用,就能够意识到凶猛的氛围切实的存在在他身边,将他包裹,将他淹没,将他吞噬。
而青年就是在意识到自己身处如此凶恶,对自己极度不利,甚至没有丝毫善意的处境之下,依旧丝毫畏惧地将手伸向门的内部。
“在那里面的就是四十六室的贤者们没错吧,是全尸魂界最贤明的贤者对吧,求你们,至少让我和他们说一句话,有蒙蔽了他们贤明的事情存在!!”
当泠晴来到官亭街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几日之前,在歌匡葬礼上引起了他注意的青年如今正试图前往中央四十六室面见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们。
虽然他未曾在这里说明他想要见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泠晴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东仙要。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必须要被记住的名字。但泠晴确实是知晓了他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队葬仪式之后,泠晴让四枫院夜一调查了这个男人。虽然对泠晴突然对一个来自于流魂街的贫民起兴趣感到有些奇怪和困惑。
但四枫院夜一到底还是泠晴的好妹妹,平时打闹归打闹,当看到泠晴一脸严肃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泠晴这一次是真的认真了。
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按照泠晴的要求动用隐秘机动进行了秘密的调查,并且将调查结果交给泠晴的时候还特意提及她并未看过。
对于泠晴要做什么,她也没有像是平日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仅仅只是给了泠晴如果有需要隐秘机动的地方就尽管调用的暗示。
泠晴时任十一番队队长已经几十年了,也确实是当代值得信任的剑八。但可能已经有人忘记了,如果谈及泠晴做事的真正的风格和手段,那还是隐秘机动的那一套。
歌匡的队葬仪式结束之后,参与仪式的死神们基本都回归了日常的生活,而那些从流魂街被邀请而来的亲友也离开了瀞灵廷,回到了流魂街。
但唯独只有东仙要利用这个机会留了下来。
隐秘机动的成员们一直遵守泠晴的命令,在暗中观察着东仙要的动向。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在完全陌生的瀞灵廷里,东仙要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被拒绝了多少次,才终于问出了官亭街的位置,问出了这里是中央四十六室所在地的信息。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来到了这里。
仅仅只是因为,他坚信自己所知道的歌匡并不是现在被宣扬的那个犯下了不贞之过的歌匡。
仅仅只是因为他相信,真正的犯人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他没有什么证据,也不知道必须要拿出证据,甚至不知道即使他有证据也没有用。仅仅只是因为他相信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们’是如同传说中的那般贤明。
是能够明辨是非,判断对错,惩恶扬善,维护公理的存在,所以才怀着
最后的希望来到了这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光与暗
泠晴能够知道东仙要的名字并不奇怪,这并不是东仙要逢人便介绍自己是谁。
而是因为歌匡还在世时,就经常谈及与她从小便一起长大的玩伴。而这个玩伴,就是东仙要。
上一篇:综漫:从零开始组建神群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