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没有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浦原喜助停在了泠晴的面前。
他伸出手，向上，似乎想要从空气中拿出什么东西来。
随着手指如同花一般的逆时针翻转，无名指与小拇指收回，在他余下拱起的三根手指之间，随着淡蓝色的光芒的出现。被装在方形透明盒子之中的圆形崩玉被他从空气中拿出来捏在了指尖。
“我想问一下老师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泠晴本来有些漫不经心。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崩玉上的那个瞬间，立刻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眉头皱起的同时，他骤然站了起来。
“这个是？”
第二百八十六章 老实点
原本，泠晴以为浦原喜助来找自己只是因为番队里的一些状况。
近些年十二番队在改制，一些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也比较敏感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单纯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浦原喜助所建立的技术开发局或许比曳舟桐生的技术开发局（如果她建成的话）发展的要更好。
曳舟桐生没有成功将技术开发局建立起来，却在浦原喜助的手中开花结果，泠晴也为曳舟桐生感到开心。因为他知道曳舟桐生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迁怒浦原喜助的。倒不如说她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看好浦原喜助。
而不管以何种形式，技术开发局能够成立都是一件好事，在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技术开发局的摊子铺的有点大，导致稍微有些尾大不掉，就像是一大块食物卡在喉咙里了，要不然就是吐出来，要不然就是想办法咽下去。
当然有人想要让浦原喜助把这一大块‘食物’给吐出来。可包括护廷十三队与中央四十六室在内，都想要让浦原喜助把它给咽下去，拼了命的也要往里面塞。
这一点，就连泠晴都不例外。
他估摸着浦原喜助可能是挺不住压力，亦或者是觉得自己力有未逮了。所以想要寻求一些外援，一些强力的援助。所以才找到了他。
如果是这样，泠晴也会感到欣慰。因为不觉得只靠自己就能够解决全部，会想到寻求帮助，也是一种成长。
只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却完全超越了泠晴的预料。
泠晴的猜测是基于他所知道的信息，所了解到的状况理所当然的推断，是基于大量分析之后的‘未来视’。
而浦原喜助现在拿出来的崩玉却是不存在于已知情报中突然冒出来的盲点。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
当浦原喜助将崩玉捏在指尖，将他披露出来的那个瞬间。
泠晴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并非是因为震惊或者是困惑等情绪，而是没有由来的、似乎是某种特定的生理反应一般。
简直就像是在与泠晴的反应相呼应一般的，被浦原喜助捏在指尖的崩玉也短暂的焕发了微弱的光芒。
浦原喜助没有办法观测到泠晴的状况，但崩玉的反应确实发生在三个人眼前的。他也同样皱起了眉。
低声的嘀咕着。
“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
“喜助，这是什么？”
如此问道的泠晴伸出了手，他的手在伸到半途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见浦原喜助没有阻止之后他才继续朝着崩玉拿去。
浦原喜助配合的将崩玉转交给泠晴。
只是……
当泠晴的手指触及到崩玉的那个瞬间，一种强烈的抵抗出现在了崩玉的周围。
这与当初崩玉弹飞四枫院夜一的手是一样的力量。
只是，泠晴到底不是四枫院夜一，察觉到这股斥力与排斥的他只是低沉的，简直就像是在训斥崩玉一般的低喝。
“老实点！”
并非是
崩玉的排斥力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而是泠晴强行突破了这层斥力，将崩玉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被泠晴抓在手中的崩玉展现出了并非死物，而是犹如浦原喜助形容的那样——有着自己的自我意志——的反应，在泠晴的手中强烈的震动着，想要从泠晴的手中挣脱出去。
四枫院夜一瞪大了眼睛，她见到崩玉的次数不算多，但不管是哪一次见到崩玉都像是个死物似的一动不动，她也是直到现在才亲眼见到崩玉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事实上，别说是四枫院夜一了，就连浦原喜助也是一样。
他对崩玉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从最开始的观察与记录，到后来的刺激，实验的强度不断升高，也越发的尖锐敏感，也没有见到崩玉的反应变得这么活跃过。
“喜助，这是什么？”
浦原喜助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以至于忘记回答，让泠晴又原话强调了一遍。
“我叫它……崩玉。”
浦原喜助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答到。
当然他也知道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名字只是名字罢了。它既可以叫崩玉，也可以叫黑蚁。真正重要的是崩玉的性质。
“这是我在一次实验之中偶然的产物，它所拥有的效果与能力超乎了我的想法。就我截止到目前的研究，它能够做到的事情包括但是不限于打破死神的限制。”
长达四年的时间里，浦原喜助一边填补着崩玉那贪婪的胃口，一边对崩玉持续的展开研究。
四年过去了，崩玉不再像是当初觉醒那般活跃与渴求死神的灵魂，它进入了稳定期，又似乎在为下一步的进化做着准备。
但能够知道的是，浦原喜助手中的崩玉并未被完成。浦原喜助没有完成，可不可能完成它。
现在的崩玉只能被称之为未完成。
而在这个过程中，浦原喜助也察觉到了崩玉更多的一些性质。
因为崩玉是出现在魂魄强化实验中的意外产物，所以浦原喜助便以为崩玉的作用是为了破坏死神的魂魄边界来超越成长界限的产物。
可现在浦原喜助却意识到崩玉的真相远非如此。
所以他才用‘包括但是不限于’这样的说法来解释。
在填补崩玉，也就是以似是而非的东西欺骗崩玉它正在逐渐补全与完善的同时，浦原喜助观测到了，崩玉拥有能够使世界变质的力量。
很难不去猜测，将死神、人类或者是虚与崩玉融合能够发挥出何种效果。
对周围的世界产生影响，进而使世界变质，听起来似乎与浦原喜助的能力有些类似。
但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红姬的卍解是理解范畴内的所有一切进行改造，是建立在解构之上的。换言之，既是对原本既存在的事物进行在加工。
而使世界变质，则是从根本的层次上将世界变成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产物，是对现在世界的污染与替换，是创造出过去从未存在过的规则。
当观测到这一点的时候，浦原喜助一度陷入了对于世界本源的怀疑。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那么普通的一个魂魄强化实验，因为莫名其妙的意外就出现了崩玉这样的东西。
哪怕只是在瞬间打破死神的魂魄边界就已经足够离谱了。让人不寒而栗了。但这还在理解的范畴内。
可这都不是全部，崩玉甚至能够污染世界使之变质……
不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吗？
这简直就像是在小池塘中的金鱼的某一条突然变异，变成了小池塘根本没有办法容纳的巨大鲸鱼一样。
从事理角度，从质量守恒的角度都是一样无法解释的。
研究深入到了这种地步，崩玉的存在性质在浦原喜助的眼中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改造魂魄是基于现有的存在事物进行加工，创造出过往‘未曾存在过’的事物的话。
那人造死神计划便是侵犯神的领域，夺取了神的柄权，甚至足以创造神的禁忌研究。
如果说打破死神既定边界的方式是朝着虚的方向计划是以前从未想过的方向的话。
那将世界变质的力量，就货真价实是神的力量。甚至于可以反过来这么想。公认已经抵达了死神极限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这几百年来，他都未曾真正打破过那个界限。
是因为总队长的天赋不够强吗？一定不是那样的吧，如果总队长的天赋还不够强，那他又是怎么成为千百年来唯一抵达死神极限的死神的？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打破死神界限的方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崩玉给出的这个答案……
实际上是他将世界规则侵染变质之后……
才出现？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同性相斥
这种猜测很大胆，很惊世骇俗，也同样
的离经叛道。
但所谓的研究与实验向来就是如此，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荒谬也是真相。
可再反过来说，浦原喜助现在最尴尬的是……
他大胆假设了，却没有办法去求证。
因为想要求证，收集数据与案例的方法，无一不是违背道德的人体试验。
所以他直到现在为止，都只能停留在理论研究阶段。他的苦恼极大的一部分也正是源自于此。
若是不突破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便无法前进。若是前进，就必须舍弃掉自己的底线。
说回崩玉本身，浦原喜助将崩玉的存在意义与人造死神计划画上了等号。
两者一个是侵犯了神的领域，一个是神的力量本身。
但死后的世界，死神们的世界……并不存在神。
非要找个能够与‘神’画上等号的，也就只有……
灵王！！
崩玉和灵王有关系吗？亦或者是在某些地方有着异曲同工的巧合？
这亦是浦原喜助的又一大胆的猜测。
但这一点上，哪怕是四枫院夜一都没有办法帮助到浦原喜助，涉及到灵王的话题，她身为五大贵族的当家之一也是三缄其口。
又或者说，四枫院夜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一些老黄历的过去与现在被称之为秘密的东西。那些过去的秘密在浦原喜助的研究，与摆在眼前的崩玉之间，可能存在着内在的某种联系，但一定没有办法直接从过去找到答案。
四枫院夜一自己知道的都不完全，仅仅只是四枫院家的那一部分。她没有看出什么联系，就代表着那联系足够隐晦。
她也不可能把四枫院家当家代代传承，就连她哥泠晴都没有被告知过的机密全部都对浦原喜助托盘而出了。
关系再好也不是这种好法。
但，于心不忍的四枫院夜一最后还是给浦原喜助指了一条路。
若是说，在几百年内，在王属特务零番队都逐渐变成传说的这个时代，被明确记录曾经进入过灵王宫并且返回的。那可能就只有泠晴一人了。
曳舟桐生属于是上去了，但是没有回来。所以不算在内。
在四枫院夜一与浦原喜助出世之前，泠晴曾经在灵王宫修炼过。这事从四枫院夜一这一代往后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但这并不包括四枫院夜一。
因为去过灵王宫这并不是什么机密，正好相反还是颇具含金量的履历。只是泠晴的履历上，有含金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很难让人一直追溯到最前而已。
泠晴在灵王宫内进行过什么修行，是否见过灵王谁也不知道。
但这终究是一种可能性。值得尝试的可能性。
若是泠晴真的见过灵王大人，若是崩玉真的如同浦原喜助猜测的那样部分性质与灵王不谋而合，那泠晴必定能够辨识出来。
因为灵王（神）就是那种常理无法理喻，超越了认知的存在。
就和崩玉一样。
只是，就连浦原喜助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未曾从泠晴的口中得到或许有或许没有的情报之前，崩玉就已经产生了极为显眼的反应。
这让他直呼来找泠晴真的是找对了。
他因为这样那样的考虑，直到此刻才彻底下定决心将崩玉的存在向泠晴披露，却未曾想到他是在南辕北辙。
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可能最容易接近答案的方向。
“崩玉居然有反应了，还是如此强烈的反应，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状况！”
浦原喜助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的说道，他的语速很快，甚至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程度。
“老师，你的反应？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浦原喜助不敢将话说的太过于明显，他用比较含蓄的说法如此暗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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