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也即是所谓尸魂界百万年历史的起源。
“怎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被压倒的纲弥代时滩嗤笑着，却一脸‘接下来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故意将对话卡在了这里。
不过，说出这种话的他其实是在观察着那俯视着他的男人的表情。
不管他再怎么讲述尘封在历史中的真相，若是那个男人不相信也便没了意义。
意识到这一点的纲弥代时滩忽的有些后悔，后悔于太早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至少，纲弥代时滩还有着像是这样的他，暴露了本性的他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不是那么高的自觉。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出现在那个男人脸上的并非是怀疑亦或者是抗拒，而是沉思。
这么想某种程度上还挺贱的，但确实是纲弥代时滩现在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他为什么会露出那副表情？他又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第七十六章 王
纲弥代时滩的困惑并不是没有道理。
事实上若不是纲弥代时滩有着‘纲弥代’这个姓，泠晴是一个字都懒得多听他说的。
但正是因为纲弥代时滩是掌管着历史的纲弥代家的一员，才有了这样的可能性。
即使他只是分家中的末席，是末席中的末席，但历史告诉所有人，往往有的时候，正是像这样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正是像这样会令人厌恶的家伙，往往知道的比大多数人都要多。
正是因为没有人注意这样的小角色，他们才会在这样那样的缝隙中了解到原本不应该是他们能够了解到的东西。
泠晴为什么会沉思？
纲弥代时滩不会知道泠晴在灵王宫到底看到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在泠晴在面见他口中的那个结晶体，面前那被称之为锲子与基石的灵王大人的时候，在他的眼前到底闪过了如何的片段。
纲弥代时滩不会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够畅所欲言，之所以还能用他那恶心的声音与语调说话，是因为他说的话和泠晴看到的全部都对应上了而已。
只不过纲弥代时滩说的要比泠晴看到的那些更加清晰，更加具有逻辑罢了。
泠晴不
懂，也不太想理解纲弥代时滩为什么会一五一十的如实相告，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可以证明纲弥代时滩没有说谎。
亦或者是他认为在这方面不需要说谎。仅仅只是凭借事实就可以动摇到泠晴了吧。
“继续说下去。”
听到泠晴说话，纲弥代时滩脸上的笑容才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
若是泠晴在这里停下了，某种程度上可以证明泠晴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但如果只是这样，对于纲弥代时滩来说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因为到目前为止的历史，还可以粉饰成有着充足的必要性。
但继续下去，就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才是尸魂界历史中真正精彩的地方。
“我说过的吧，五人之中有个比谁都要多疑的男人，他之所以做出这一切，和想要创造出一个新世界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是单纯的畏惧那个存在……哦，就是现在的灵王大人将力量对准自己罢了。”
纲弥代时滩就像是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在他嘴角扭曲的微笑中居然奇妙的能够看到一丝感谢。
“啊啊~~那个人啊，就是我们纲弥代家的先祖啊。”
纲弥代时滩会在这里点出这个，当然不是想要让所有的错过都让纲弥代家一力承担那么简单，这充其量仅仅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以灵王大人的力量，哪怕被我们纲弥代家的始祖大人封印起来，如果他想的话，在顷刻间就能够破除封印了吧。但新世界最后还是诞生了呢，到底是为什么呢？那可能只有始祖的五人才能知道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那就是新世界的诞生，一定是灵王大人的慈悲，是他刻意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哪怕是纲弥代时滩，在提到灵王的时候，脸上的扭曲都会无意识的减少许多。
那个存在，那个在三界诞生之初的存在，在百万年前便被封印起来的存在。即使在百万年之后的现在也足以能够让一个没有亲眼见过他一面，肆意的嘲笑着整个世界的扭曲之人报以尊敬。
或许，纲弥代时滩正是因为知晓了这一切的真相了，知晓了被隐藏起来的一切才如此肆意的嘲笑着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但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前的灵王，并不属于这个范围。
“我能够想到的事情，纲弥代家的始祖大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那个男人就连这份不抵抗也要怀疑，比任何事物都要畏惧灵王大人。于是，在世界诞生之后，真正的罪恶才由此开始。为了让灵王大人持续发挥作用却又无法破开封印将他们尽数毁灭，以纲弥代始祖为首的几名始祖们有了别的行动。”
说到这里的纲弥代时滩微微顿了顿，他忽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泠晴的身上。
“你之前……好像被王属特务接入灵王宫了吧？啊啊，真是羡慕啊，那种地方就连五大贵族的当家都没办法随意进入，更别说像是我这样分家中的末席了。那么得以进入灵王宫，进入那个距离灵王大人最近的空间的你，是否有幸见过灵王大人呢？”
“……”
“哈哈哈哈哈！一定见过吧！！如果没有见过灵王大人就没有办法解释你为什么会花费巨大的精力去探寻这份隐秘，去寻找这个秘密啊哈哈哈哈！那么你也一定看到了，被命名为灵王的物体那根本不能算是活着，也没有死去的模样吧！！”
被封印在结晶体之中，看似活着，实际上早已死去。虽然已经死去了，但依旧发挥着作用，依旧活着。
这便是灵王。
这便是泠晴亲眼所见之物。
纲弥代时滩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灵王，但他却从别的地方知晓了灵王的处境。
“五大始祖们将灵王大人投入到了持续生但同时也持续死亡的矛盾螺旋之中，他们将司掌着前进与静止的灵王双臂强行扯断！然后花费大量的时间剜去了灵王大人的心脏，削去双足，将五脏六腑全数剁得粉碎自本体中分离。剥除力量后坠落下界！！！就这样花费漫长的时光来剥夺灵王大人的力量，仅仅只是为了创造出对自己有利的‘王’！！”
所有的歌颂与功德全部都是谎言，所以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欺骗。
将灵王作为绝对的顶点，对其存在仍于世间延续一事永世献上感谢与敬意，灵王正是拥有智慧与语言与力量的存在。
这便是死神们的义务。
但死神们的历史本身便是建立在远比杀人更加残酷的罪孽之上，并直到今日也持续的存续下去。
在政务与主计上没办法以自己的声音高唱主张，即使想要反抗却也连一句叹息都没有办法吐出，
所谓的锲子，所谓的基石，并非是以伟大的崇高而存在，而仅仅只是为了死神的利益。
这便是，尸魂界与死神们的历史。
第七十七章 与你无关
“咕哈。”
终于将一切都吐露而出，毫无保留的全部
都吐露而出。
这一刻，或许就连吧这些说给泠晴能够带来什么都完全忽视掉了。
纲弥代时滩沉溺在将这原本只有自己他自己小心保管的罪恶的秘密尽数说出。
“这些秘密啊，可是被藏在被作为纲弥代家秘中之秘的书库最深处隐藏的石碑上，甚至还有暗文进行加密以免泄露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纲弥代时滩嘲笑着纲弥代家，嘲笑着自己，同时也在嘲笑着这个尸魂界与全部死神。
“我等将祖上犯下的罪孽记录于此？笑死人了，搞出那种东西来可不是为了不忘却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是为了针对其他四家的威胁才提前预留的后手啊。所谓的纲弥代家就是这种程度的卑劣家族啊！！！”
并非是必要的罪恶，而是非必要的罪恶。
纲弥代时滩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若有人认为这个世界的糜烂的，这个世界是罪恶的。
那么他是正确的。
事实便是这个世界比任何人想要的都要罪孽。
从最初开始就建立在背叛与欺骗这个基础上的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任何修正的价值与可能性。因为就连那修正都显得无比的可笑。
“四枫院泠晴！！不要以为一切与你无关！当你成为死神的时候……不，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便已经肩负着同样的罪孽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每个人，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其他的谁，都是怀有一样罪孽的！像是我们这种罪人，谁也别想着嘲笑谁！！”
“……，也就是说……是这个世界的所谓原罪吗？”
“原罪？啊……这个词好，这个词我喜欢啊，没错，就是原罪。原初的罪，从出生开始便无法褪去的罪。不过你和我与其他人还有所不同。”
纲弥代时滩开心得无法自已。他夸张的盯着泠晴，同时脸上浮现出满溢着的对什么表达出谢意与慈爱的笑容。
“即使你的血液中并未流淌着始祖五人那代代传承的渺小与邪恶，但既然被冠上了四枫院之名那你也是一样。你也一样享受着卑鄙无耻的始祖五人从灵王大人手中夺来的权利与自由！！哈哈哈哈，多么无耻，多么可笑，多么卑劣，到底要怀着怎样的心思那群比我更加丑恶的家伙才好意思将自己与灵王大人并列的！一王五公？这个词本身就有着莫大的讽刺意味在里面啊！！！”
维持着脸上扭曲的笑容，纲弥代时滩死死的盯着泠晴的脸，似乎想要从泠晴的脸上看到他期待着的表情。
“那么，四枫院泠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又有什么想法呢？你又想要做什么呢？对这个建立在骗局之上的世界，对应当被唾弃的这个世界做什么呢？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欺骗自己，还是就此乘上这份谎言纵情高歌呢？亦或者说去揭露一切？还是毁灭这个罪恶的世界？”
“与你无关。”
但，纲弥代时滩并没有从泠晴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
不仅仅是表情，就连泠晴的眼神都没有出现变化。
纲弥代时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所有想要知道的一切我统统都告诉你了，你却给我摆出那副表情来？少给我装模作样了乡巴佬！！！！你难道还以为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所有的一切都从根本上被推翻，没有哪个谁不会因此而触动，没有哪个谁不会因此而动摇。
纲弥代时滩始终都坚信着这一点。
更何况是像泠晴这种对这个真相追着不放，拼死进行调查的人。
纲弥代时滩没有将这个秘密宣告于世，并非是因为他想要守护这个秘密，想要成为秘密的保护者。而是因为在纲弥代时滩看来将如此的秘密告诉庸人们也没有多少意义。
庸人们只会哀叹与哀嚎，只会高呼着‘那才是谎言’。这种惨叫只能让纲弥代时滩收获一时的愉悦。
只有真正坚定不移寻找着真相，拼死也要解开历史尘封真相的人，才有知晓真相的资格。
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在知晓真相之后去做什么。由此诞生的，才是源源不断让人逾越不已的乐趣。
纲弥代时滩相信泠晴现在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相信泠晴的想法现在一定不可抑止的发生了改变。
他自欺欺人的无视掉这份真实？还是犹如四枫院家的始祖
一般认定若是能够维持这个巨大的循环这些都不算是过错？
亦或者是想要掀翻这一切？
纲弥代时滩想要知道，纲弥代时滩想要看到。
他才不想看到泠晴那张无悲无喜的脸！
“我说过了，与你无关。”
泠晴将踩在纲弥代时滩身上的脚移开，不过随即猛地朝着他的腹部踢去。
伴随着一声痛呼，纲弥代时滩被泠晴踢飞，在地面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当纲弥代时滩咬紧牙关朝着泠晴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泠晴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就好像他一开始想要做的那样。
最后，只有泠晴的最后一句话落在了他的耳中。
“你说的，我会去确定真假。但其他的，与你无关。”
然后，大灵书回廊的深处恢复了死寂。
半晌之后，纲弥代时滩捂着肚子，有着颤抖的扶着一旁的书架站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泠晴消失的方向满脸怨毒。
“……装模作样的泥腿子。那份令人作呕的骄傲倒是深得五大贵族的精髓了啊，简直比朽木家的那群家伙更加令人恶心。”
泠晴已经离开了，纲弥代时滩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他扶着书架也准备离开。
但没有走几步，他忽的停了下来，转头朝着泠晴翻阅过的那些位置看去。
那满脸的恶毒最后化作了狂笑。
“啊啊，等一下，等一下……若是连四枫院家的养子都难以找到真相，那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更是如此了吗？若是在此之后还有苦苦追寻真相却不得真相的人要怎么办啊。”
灵王的秘密，即使是历史的管理者纲弥代家，也要将其藏在作为秘中之秘的书库最深处隐藏的石碑上，甚至还需要用暗文加密。
“对于一般人而言，来到此处就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努力和心机了吧。啊啊啊，多么残酷而又无情的尸魂界啊，就连应该被人知道的秘密都要藏起来。”
但现在，纲弥代时滩却有了别的想法。
从泠晴身上没有得到的东西给了他新的思绪。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慈悲为怀的纲弥代时滩来给予奖励吧，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有人苦苦追寻而得不到结果。”
掌管历史的纲弥代家为了守护秘密，特意将一切都从大灵书回廊的记录之中删除。
即使这里是几乎无人踏足的区域也是一样。
“我会在这里留下奖励。真期待的，会有什么人来到这里，会有什么人在这里找寻到真相。到那个时候，那个人又会做出什么呢？”
就算是在纲弥代家，知晓着这种秘密的人都没有几个。
而那块记录暗文的石碑也早已被纲弥代时滩毁去。
本来，这个秘密再过去千百年左右就会被彻底遗忘了吧。
可亲手将秘密抹去的纲弥代时滩却在此刻，亲手将秘密放在了显眼的地方，只等待有心人将其拾去。
上一篇：综漫：从零开始组建神群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