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对方绝对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维克托……维克托·H·道格拉斯。”维克托伸出手背,一抹残破的令咒已经缓缓刻画完毕:“我的名字。”
怜悯……
saber略带迟疑的移开了与对方眸子的对视,她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类似的情绪。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爽……但出于骑士的修养,面对对方报出了自己家门后,她也没有犹豫的默默抬起了剑刃,放在维克托的手背之上。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在此与您签订……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依。”
“于此。”
“契约完成。”维克托垂下眼眸,忽然露出一丝轻笑,低声呢喃,与saber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这让saber的眼皮微微一挑,她转过身,从法阵中漫步而出,扫了一眼这略显空旷,以及面前仍然竖立着大圣杯的地下空洞。
对方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不是那种对方身上毫无人气,就像是死人一般的不舒服,而是不知为何,就像是两人注定看不顺眼那般,让saber稍微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将她彻底看透,仿佛将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带丝毫感情,只有淡淡怜悯的双眼——saber握紧了自己的剑刃,强迫自己巡视起了周围潜在的危险:“master,如果这是您的魔术工房的话,我觉得应该加固一下了。”
她没有说这里太过简陋,也没有认出大圣杯的本质。
她忠诚的献上了谏言,虽然眼前少年一般的魔术师似乎显得过于年轻了一些,但不管是对方的气息还是她的直感,都告诉了她一种对方很危险的感觉,这让她或多或少还是觉得,不管对方是个怎么样的魔术师,至少在实力上而言,她似乎抽了张好签。
但似乎,经验有些少的样子。
“saber。”维克托笑意盈盈的看着充盈的魔力开始溃散,整个法阵和他献上的咒体化为粉尘变得黯淡而消散,轻声开口道:“看这里。”
他微微俯身,将地上的剑鞘托起。
“……?”saber转过头,碧绿的眸子在看到剑鞘的一瞬间,疑惑变成了一丝诧异。
“这是……”
“遗世独立的幻想乡,阿瓦隆。”维克托轻声道:“啊,是的,你所遗弃的剑鞘,正是我召唤你的媒介。”
“不过因为早已失去了魔力,它已经沦落为凡物。”
维克托看着忍不住将手伸向剑鞘的saber,没有阻拦。
下一刻,saber的手抚上剑鞘的瞬间,魔力形成的流光宛如魔术回路中流淌一般,迅速在剑鞘中一闪而过——
嗡!
维克托眯起眼睛,看着剑鞘开始颤动,最后发出一声嗡鸣后彻底失去了光芒,变得跟以前黯淡无光……但维克托明白,此时的剑鞘……
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从一个圣遗物,变成了一个顶峰的宝具!
“很好。”
维克托开心的笑了起来,歪了歪头接过被激活的剑鞘,下一刻,一股神圣而充满希冀的信念嗡的一声仿佛水流一般冲击了维克托的全身——“嗯哼?”
他闷哼一声,魔力紊乱期间,一股充斥着血腥的气息却以他为中心,宛如自己的灵魂一般,猛烈的哀嚎了起来!
果然,不管是神圣之楔的诅咒,还是吸血鬼的诅咒,都是针对于灵魂。
哪怕是身体不在这里,自己灵魂所附着的人偶,也一样有效果。
维克托咬了咬牙,明明很疼,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问过爱尔特璐琪,而以黑姬如今对他的信任,也根本没有隐瞒过——死徒的力量确实也是一种诅咒,但这种诅染是被记录在根源,从本质上的一种改变。
除非能直接操纵根源,否则,哪怕就是阿瓦隆这种,拥有治愈一切的规则,也不过是根源的产物,需要依附根源而运行的情况下,都无法将一名死徒,重新转化为人类。
但不能,并不会意味着不会产生效果。
灵魂的转变暂且不说,复原诅咒可切切实实是源自于时间的诅咒,而死徒的负面力量,更是本身就属于诅咒之力。
如果利用神圣的力量强行冲洗负面状态,那么你首先需要面对的,就是这股力量针对自己时所产生的苦痛。
简而言之,维克托如果只是单单使用防御,那么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使用净化方面的力量……就有点类似于以毒攻毒,刮骨疗伤了。
嘛,幸亏现在的自己只是人偶,唯一跟阿瓦隆起冲突的,就只有来自于灵魂上面的印记。
名为阿瓦隆的剑鞘已经彻底激活。
如同灵子状态的它可以重新附着于人体,对此,维克托没有丝毫犹豫。
他狠狠的将剑鞘对准自己的身体,往下一按——轰!
冲天的尖啸宛如飓风一般爆发出强烈的冲击,saber连忙竖起剑刃,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的同时,挡住了袭面而来的气流!
“不要切断魔力供给,saber。”忽然,剑鞘的冲击仿佛变弱了一般,但属性面板上的衰弱却未完全消除,维克托忽然出声道:“我这边的魔力足够你挥霍许久,所以……”
“你在疗伤……不,你在驱逐某个强大的诅咒……”saber眼神复杂的看着维克托,轻声道:“你是特意召唤我的。”
“呃……”维克托刚想解释,就看到saber淡淡的走了过来,伸出手道:“把剑鞘给我……”
“嗯?”
“堪比奇迹的诅咒,仅仅依靠阿瓦隆被动的方式治疗,是在暴殄天物,master。”saber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并不信任眼前这名master,因为对方既然召唤他的主要目的是疗伤的话,就说明对方对圣杯的需求并非百分百非常执着。
但出于骑士精神,见死不救并非善事,更何况,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她自然要为master效力……因此,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要过剑鞘后,对准了维克托,解放了真名——
“阿瓦隆!”
强烈的光芒顿时席卷了两人,一道淡淡的金幕将两人隔绝在一内一外,维克托忽然发现,他原本所承受的苦痛和冲突不但消失了不说,属性面板也开始飞速的上涨!
“我一直以为阿瓦隆的效果是被动的……”察觉到这种竟然是可以主动区分敌我效果的使用方式,维克托不禁歪了歪头,看向外面的saber道。
“……”saber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剑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应该用帮我驱除诅咒作为条件的,saber。”看着这样的saber,心情不错之下,维克托不禁提醒道:“因为我对圣杯可能并没有多么在乎。”
“以这种事情作为要挟,并非正道,master。”闻言,saber坚定的摇了摇头,解除了阿瓦隆,双眸之间有些疲惫,显然,解放EX级别的宝具让她的魔力消耗有些颇大,虽然维克托的魔力供给宛如河流一般,但短时间内显然无法立即充满对方的身躯。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阿瓦隆,然后把剑鞘重新递到了维克托面前道:“还请保管好这个,master,希望它能保护好你吧。”
作为英灵,虽然阿瓦隆在她手里的作用很大,但她却很明白,这个剑鞘作为实物,而不是具现化的宝具,本质上就已经不再属于她。
当圣杯结束亦或者她死亡后,剑鞘都不会随着她一从回归英灵殿,而是会重新化为凡物,所以……不如把它放在master那里,保护他的周全。
“啧。”维克托看了眼saber,忽然摇了摇头接过剑鞘道:“跟你这种人呆在一起,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很不爽。”
体内的诅咒已经驱逐完毕,维克托也没有犹豫,虽然是限时类的传说级装备,但胜在强大。
而且,考虑到现在距离圣杯战争还有五年,五年的使用期限,够久了。
saber可能不会认同他的行为,但维克托也没打算让对方参与多少死徒的事情。
这五年的时间,就让saber当个充电宝就行了。
说起来。
维克托看了下自己的技能面板,忽然想到了什么。
“嘛……”
“嗯?怎么了,master?”
看着saber略显疑惑的碧绿色眼眸,维克托歪了歪头,忽然道:“saber,英灵是不是也有血啊。”
“……嗯,受伤的话,的确会流血。”saber点了点头,道:“不过那只是灵子构成的假象。”
“那你,要不要考虑给我流点血?”
saber:“???”
……
此时,间桐府邸。
久远寺有珠忽然抬起头,看向那遥远的柳洞寺方向,微微蹙起了眉头。
而这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了急忙奔跑的声音,久远寺有珠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头黑发,穿着兜帽运动衫的青年气喘吁吁的快速跑了过来,他跑的很急,直到看到久远寺有珠那淡漠的身影的时候,才缓缓放慢了速度,大口喘着气缓缓走了上来。
久远寺有珠并没有掩饰此时间桐家的模样,被怪物们和虫子们粉碎的墙体,到处燃烧的魔焰和烧焦的虫子那难闻的气味,以及,变成了废墟的正门。
所以,当间桐雁夜蹒跚得喘着气走到久远寺有珠面前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死寂,他默默的看了一眼久远寺有珠废弃的宅子,最后目光看到了她怀中已经陷入沉睡的孩子……喉咙一阵蠕动……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沙哑,充斥着恨铁不成钢和无法抑制的悲伤,久远寺有珠缓缓抬起头,却发现对方虽然嘴里说着终究还是来了这种话语,但眼中却已经开始泛红……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孩子举到他面前。
“阁下是……魔术协会的人吗?”远坂时臣警告过他不要乱来,其实间桐雁夜心里也清楚,对方是能够将老虫子轻松干掉的存在,那么想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但即便如此,他咬牙切齿的怒气还是不经意间散了出来,宛如被抢走食物,呲牙咧嘴的怒犬。
119,久远寺有珠:她是谁?!(加更)
“接着。”久远寺有珠静静的抬起头,平静的声音伴随着巨大而压力淡淡的冲向了间桐雁夜,她把孩子递给间桐雁夜的同时,忽然道:“间桐雁夜,虽然你背弃了家系,放弃了魔道……但拥有魔术资质的你仍然拥有继承间桐家魔术刻印的资格。”
“什……什么?”间桐雁夜的目光正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婴儿,但却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说辞给拉了过来——而恰巧久远寺有珠也并不像维克托那样喜欢玩弄语言的游戏,而是更喜欢直戳了当开口道:“阿切洛特家想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她静静的伸出手,那来自于间桐家,宛如波浪般的魔术刻印正在闪烁着幽幽蓝光。
“阿切洛特可以为间桐家保下魔术刻印,并且由你继承,而作为交换条件……”魔女抬起了眼睛,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了某种无声的红芒:“间桐家的圣杯战争席位,阿切洛特家要了。”
圣杯战争……
对方的话语让间桐雁夜想起了老爷子的执念,也无疑激怒了这只本来就在悲痛之中怀疑她的怒犬:“你们也是为了圣杯战争……呵……哈哈……”
间桐雁夜抱着孩子后退了两步,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愤怒道:“你们为了那种东西让将夺走了间桐家的一切,现在又拿你们夺走的一切来跟我交易……?哈……这就是……魔术协会的作风吗?”
“圣杯战争是调查途中发现的,间桐雁夜。”闻言,久远寺有珠淡淡的道,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慌乱:“你的家族做了些什么,应该没有人比你这个前继承人知道的更清楚了。”
“神秘泄露,有人指控间桐家喂养*虫的行为引起了神秘泄露,与其恨我们这些封印执行者,不如去憎恨控告你们的存在或者……自己如何?”久远寺有珠的语气很淡漠,间桐雁夜甚至能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对方的不屑,但他攥紧了拳头,竟然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
的确……杀人犯被枪毙后,任何人都不能去埋怨那个实行死刑的刽子手,更不能去埋怨判决的法官。
但……
既然间桐家是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那么,它也不值得被继承——
间桐雁夜看着怀里的孩子,虽然无法确定,但他的确没有从间桐慎二身上感觉到任何魔力回路的痕迹,再加上对方找上了自己……间桐雁夜深吸了口气,忽然做出了决定。
“间桐家的魔道传承正在消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理难容吧……既然是世界的选择。”间桐雁夜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孩子转身道:“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就交给贵方吧……至于圣杯战争。”
“没有了魔术刻印的我,应该也不被选中了吧!”
如果继承了魔术刻印,暂且不说那让他恶心的魔术体系,最重要的是……间桐雁夜抱着孩子的胳膊不禁紧了几分,这个孩子,也会继续被所谓的魔术师所背负的诅咒给压迫吧?
果然跟维克托所说的那样吗?魔术刻印对于对方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久远寺有珠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术刻印,无奈的垂下了眼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柳洞寺那里发生的波动让她有些想要快点回去,于是,她回想了一下维克托口中关于间桐雁夜的描述,从只言片语之间关于对方的行为逻辑中,她很快轻轻开口道:“那么,不愿意继承刻印的你,是想让你怀中的那名孩子替你背负吗?”
“又或者,如果我用这么刻印,与远坂家交换一个席位,你觉得失去了间桐家,得以空缺的远坂时臣。”
“是否会愿意让其爱女继承这个名讳呢?”
跟间桐家断绝了魔术资质不同,远坂家的两个孩子都拥有良好的魔术天赋,这是上天的宠爱,也是为难。
优秀的个体只有继承了魔术刻印,才能成为魔术协会所承认的“魔术师”,如果没有,则就会沦为所谓的“野生魔术师。”,一般的个体倒是还好,但要是极为优秀的个体嘛……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远坂时臣一定不会放过这种,继承额外家系的请求。
这话一出,间桐雁夜正在离去的身形果然微微一僵,瞳孔紧缩的回头道:“什么?!”
久远寺有珠努力回想着维克托说话的方式,然后用自己的思考去组织语言道:“圣杯战争既然暴露在了魔术协会眼里,那么魔术协会里的某些存在就不会放弃这个东西,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愿意以魔术刻印交换你手中的席位。”
“所以即使你拒绝,他们应该也不会愿意让间桐家消失的吧?”久远寺有珠学着维克托的样子歪了歪脑袋,秋水无波的眸子充斥着怜悯:“如果懦弱的你连这都逃避的话,那么能够继续让间桐家存在下去的方式,就只剩下这几种了。”
无论是间桐慎二,还是远坂樱。
反正只要其中一个能继承,然后保住间乆桐家就行了。
“她的属性完全不适合……”间桐雁夜不可思议的开口,却被久远寺有珠径直打断:“那可以改造。”
果然还是第一时间关注远坂樱吗?
久远寺有珠有时候会很奇怪,为什么维克托总能精准的把握住这些人的性格,仿佛精通人性一般。
不过,既然是维克托的话,哼,也算是正常吧。
“改造……”间桐雁夜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两下,他又回想起那令人恶心的虫子了,他错愕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又回想起如今才刚刚两岁大的樱。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久远寺有珠,那紧缩而惊恐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恶魔:“你们……怎么可以……”
对此,久远寺有珠只是静静的跟他对视,眼中看不见一丝愧疚和退让。
这便是有珠的天赋。
维克托之所以明知道久远寺有珠从来不喜欢用过多的语言去说服别人,却还是放心的将这个任务交给她,正是因为维克托很清楚,有珠她只是不喜欢,并不是做不到,恰恰相反,有珠在压迫别人的事情上,那份天然的淡漠和压力感简直拉满。
上一篇:转生异界,我也想开局无敌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