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夏依冰闭上眼睛,只是摇头弯起嘴角。并在最后用力抱了希茨菲尔一下后将她松开。
“别说那么多了。”她先是撩起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帮少女将鬓角的发丝梳理整齐。
“继续看吧。”
“顺便也教教我,所谓的气候变化是怎么回事。”
喔……那这个可就太麻烦了。
希茨菲尔扯着嘴角有些尴尬。
气候变化……想要详细解释这件事,我是不是应该再把地球拿来举例子,从三叠纪说到冰河期,再到我离开前正经历的小冰河期?
但是这方面她的了解可并不算深。
希望罗博给我的资料里有具体说明。
……
“砰!”的一声,盥洗室的房门被冷风带上。
两名少年刚刚偷摸进去,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仔细等了好一会才确定没有惊动其他人,互相对视松了口气。
“艾斯特。”维拉扬眉,“现在可以说了吗,教授那边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餐桌上聊天他就注意到了,艾斯特和罗博好像存在某种分歧……或者说矛盾。
那些话题,按理来说是家里的事情了,它们并不适合在那种场合被说出来。
但罗博还是说了,就好像他是故意借机这么说好让艾斯特知道。
而艾斯特的反应也很可疑。
维拉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啊,这件事说来很麻烦……”艾斯特摇头,“我妈妈和教授其实早就认识,我是说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
“像我们一样吗?”
“差不多吧……总之最开始是教授在追求我妈妈,我妈妈她……当时她其实是打算继承爷爷的工作的,她在文史——尤其是古代神学上极其有天赋,我爷爷曾经说她甚至能读懂并理解那些遗迹典籍,如果放在几百年前那她一定能顺利使出神术。”
“那她为什么没有继承呢。”
“她……她喜欢上了别人。”
艾斯特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那个人是搞理科的?”
维拉脑中灵光一闪,他觉得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是个数学家。”艾斯特点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我说实话,他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我,妈妈为了他放弃了之前所有的积累转而攻读数学,他没有帮上任何忙,甚至一度要靠她赚钱养家……最过分的是他在我出生之前就染病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妈妈从来不说吗。”
“我每次问她都没好脸色。”
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维拉面色有些古怪。
很显然,艾斯特的母亲尽管现在又去找罗博再婚了,但从她并没有放弃数学来看,她可能心里还想着上一个男人。
那罗博又怎么能开心呢?
也难怪他会在神学、信仰这些问题上那么固执和激动了,他肯定是希望借此证实一些事情,然后通过这么做来让妻子回心转意。
“咚咚咚!”
外面传来砸门的动静。
两个人又被吓到,还好很快传来格兰德的大嗓门:“里面是谁?干嘛锁门!不知道餐车就只有两间盥洗室吗?”
“格兰德——”
维拉清了清嗓子,放大音量:“是我……我肚子不舒服,你多等一会。”
“你快点啊哥……”
格兰德一听是他顿时萎了,但他也确实是需求迫切:“其他盥洗室都有人……你一定要快……不然哥们我就出来了……”
维拉愣了下,弄清楚这个“出来”具体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有些发黑。
“你们平时总这样吗?”
艾斯特好笑的看着他。
“但是我该怎么出去?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我呢?”
少年和少女……虽然两人还不到那个程度,就算被发现她也不怕,但终究是有些影响不好。
“我带他去前面。”维拉一咬牙,决定拼了。
“四号车厢?那里不能去!”
“我带他去三号……只是穿过那里不要紧的……”
维拉不容拒绝,拉开门板立刻闪出去,紧接着响起了格兰德的凄厉惨叫。
“哥——你干什么哥——”
“别拉我别拉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呼~~~
艾斯特在里面偷听,悄悄然也松了口气。
能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
这种事情,说实话她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火车即将进站。】
突然,头顶的管道传来广播。
【重复一遍,火车即将进站,垂尔雷德将在三十分钟后和我们见面。】
这么快就到了?
艾斯特一愣。
比想象中快……这是加速了吗?有些中间的小站没有停靠?
想想也是,车上出了这种事情,任何人想的肯定都是尽快抵达终点站了。其他乘客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倒是正好。
方便他们安顿和补给。
第十六章 冰兰萝(三合一,伪)
火车在汽笛和蒸汽的呼啸中进站,希茨菲尔顺势站起来拉开窗帘,被迫眯起眼睛抵挡过于耀眼的光。
“天气不错。”夏依冰来到她身边伫立,“我希望他们多耗费一点时间在补给上,这样我们就能在垂尔雷德多停留一会。”
她会这么说是不无道理的,因为确实,一到垂尔雷德的地界里来,气温顿时回升了不少。
希茨菲尔还给她做过科普讲解,说……这是由于卡恰山脉正好绕着垂尔雷德拐了个弯,这个弯上的山脊线正好将吹来的冷空气挡在外面,导致垂尔雷德的平均温度要比其他北部城镇高10°左右。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把这里丢给纳里斯管理吧?尽管垂尔雷德不靠海,享受不到海运便利,但阿密伦实在是太冷了,冰月的时候根本冷的都不想出门,那经济自然也上不去。
“需要我去和豪斯先生说吗?”希茨菲尔转头看她。
“既然他知道我是谁,我去暗示的话,他不敢不听我的话的。”
但那样不就没意思了吗……
女人的表情顿时垮了,她再次觉得希茨菲尔在很多时候也有点过于直板、耿直。
我想要的就是完全不加干涉的“惊喜”,是正常女孩最想要的喜悦和感动,你刻意安排好有什么意思?
“走吧,先下车。”
眼看车厢差不多也停稳了,希茨菲尔收拾了一下东西,牵起莉莉,带上那本厚厚的档案本就朝外走。
“箱子……箱子不带吗?”夏依冰看上去有些犹豫,“还有床铺……床单……被套……枕头……”
还有两只小铁盆呢!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希茨菲尔摆了摆手,“有导师帮忙在里面看着,不要紧的。”
说是这么说,但夏依冰还是怀疑尤西里安能不能起到岗哨作用,离开之际特地摸出来一把全新的门锁,把5-3的房门给锁死了。
“……你这样别人都没法进去清洁。”
“管他们呢!我才不希望别人进去!”
“……”希茨菲尔在这种事情上拿她没办法,索性也就由着她了。
好歹梦魇怪物是我们干掉的,这种程度的任性妄为应该不会被计较吧?
下了车,夏依冰第一件事就是一个跨步跳上月台,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
卧铺车厢是四人间,两个人住其实不挤,但架不住心理上还是有一种压抑感,这是必须走出密闭空间才能缓解的。
“接下来去哪?”她兴奋的回头看来,“先去补票么?我记得先补票需要等乘务员……如果不想等那就先出去转转,他们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来检查留存的乘客。”
她好像很兴奋。
不如说是过于兴奋了。
用力攥紧手中的狗链,防止同样很兴奋的莉莉直接扑出去,希茨菲尔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其实带了两只“雪列斯犬”出门旅行。
“哦!他们还得处理4号车厢,还有那些残留的血迹……”夏依冰这时看向左边,“我觉得他们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弄完呢,如果本地的警长是那种特别会来事的,这趟车怕是会被扣上几天……”
“那么我们应该可以在外面住一晚了,现在差不多快到中午,我们可以先吃点东西,然后逛逛当地的市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再买点书……反正书这种东西,看完了还可以当柴火烧。”
“等等艾苏恩,你这是去哪?”
夏依冰独自在原地盘算半天,扭头却看到少女朝着反方向走了,她赶紧追过去,绕过莉莉来到少女左侧。
“当然是先去还书……”希茨菲尔拉长音调,掂了掂手里的资料文本,“出来的时候没看到罗博他们,他们又不可能往三号车厢走,那只能是去了后面。”
“不现在还也没关系吧?”女人小声嘀咕起来,“反正他们也要去诅咒冰湖,同行的日子还长着呢。”
希茨菲尔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我很喜欢现在的夏。”
“嗯?”
这话说的,夏依冰直接给愣住了。
“夏其实也……不算很成熟吧?”希茨菲尔尽量考虑措辞,“我有想过什么时候你能放下所有担子过平和的生活,我有想过那样你的会是什么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呢?”
“就和现在一样。”希茨菲尔认真点头,“乍一看不显眼,但认识你的人都能分辨出你的活泼,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这种感觉。”
她到底是觉得我的童年太凄惨,希望我能多体悟这种所谓的“活泼”呢,还是想起了我差一点腐化变成怪物?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很自然的伸手搂住少女的腰,把手放在她腰肢的右侧,夏依冰左边看看右边瞅瞅,第一次觉得“出门”、“走路”这种行为是如此的自在。
应该说自由吧?
不需要在乎旁人的注视,不需要在意繁重的任务,不用管哪里闹了什么病灾时刻想着要去救火,只需要这样简单的——简单的跨出左脚再跨出右脚,居然就可以这样悠哉。
“……”希茨菲尔稍稍侧目看她的脸,瞥见她那舒适的表情,忍不住也翘起嘴角。
想了想,她稍微往左边挨了一点。
整个左半边身躯都贴在女人怀里,微微偏着头靠在她肩膀上。感受着那种一颠一颠的碰撞和摩擦,再看看蔓延到远处的列车、月台、旅客人群还要从棚顶漏下的阳光,这一刻让她也有些痴了。
“伯——我是说,希茨菲尔小姐!”
突然听到有人叫,希茨菲尔立刻从感悟中回神,扭头看到那个叫丹特-维拉的黑发少年站在右边内侧的月台上,旁边还环绕着一群女孩。
“中午好,维拉先生。”
稍微摆正自己的姿态,她以那种类似朋友的架势挽住女人左臂,右手牵着狗一路走来,左右转头看了看周围。
“只有你们?罗博教授呢?”
“教授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
“就是!他们看起来特别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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