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也就是更像萨拉人而不是冰湖镇人的意思吧。
希茨菲尔点了点头。
刚才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说是镇子为了欢迎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在中心小广场上举办篝火晚会,来问她们肯不肯过去一起庆祝。
希茨菲尔才懒得挪地方,对她来说有些情报并不需要亲自到场也能搜集,自然是直接婉拒,声称她们旅途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现在看,这位波利镇长显然是从雅格那里得知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刻意想拉拢以及结交她们。
接下来自然还有关于德普-瓦尔蒂娜冰湖的传说想要了解,但希茨菲尔敏锐的注意到女孩露露姆已经在打哈欠,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这种地方,晚上应该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吧?
这么说他们平时肯定睡的很早。
想了想,她觉得日子还长,不必急于打听这些消息。
宾主分开后,三人带着莉莉和乌鸦上楼。
乌鸦一间房,海蒂一间房,剩下来的两人一狗住一间房。
算算时间,差不多刚过八点出头。但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隔着木板墙和玻璃能听到寒风呜呜发出的怪啸。
“在这里想洗澡一定非常麻烦。”
夏依冰在研究那炉子,她猜测想洗澡的话她们得先用这东西烧水,然后弄一些大盆来洗。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最多拿毛巾擦擦身子。”
“怎么样艾苏恩?我们互相擦一擦吧?”
带着某种意图,夏依冰转头看向少女,却发现她在盯着窗外发呆。
“艾苏恩?”
走过去轻轻搂住少女,在她侧脸亲了一口,夏依冰问道:“在想什么?”
“冷风。”
希茨菲尔轻轻呢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风声里有别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失忆的邪徒(二合一)
出于某种未知的、连希茨菲尔自己都莫不太准的原因,她告知夏依冰自己今晚将进行守夜。一直从8点多入睡开始守到明天4点以后,等夏依冰醒来再接替她。
夏依冰对此颇有些莫名其妙,多次询问是否是她在灵觉上有什么预感。但希茨菲尔确实摸不准,她就是坚持要守半夜。
女人是争不过她了,只能互相擦洗身体后一起进被窝,希茨菲尔点着油灯看书,自己右手蜷缩在胸口,左手伸过去搂住少女的胯部。
一夜无梦,当夏依冰4点半醒来的时候,她一吸气就是深邃浓郁的,由玉兰花的芬芳和另一种洗发皂味混合出来的独特香气。
她的心思顿时安定无比,一边抬头往上看一边往前拱动一下,问到:“不需要我接你了吗?”
“确实不需要。”希茨菲尔通过腋下的缝隙看回来,“在车上可没少睡……区区两天熬夜,我撑得住。”
“不行。”但她立刻被女人拖进被窝,“我命令你好好休息,正好我睡太多了……打算下去走动走动。”
希茨菲尔也争不过她,只好乖乖熄灯睡觉。
现在时间还不到凌晨5点,但因为极夜的原因,白天要再等好几个月。当地人在极夜期间都是尽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闷头睡到中午是常态,那她至少还能再睡6个小时。
夏依冰帮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守着,确定她是真睡着了,然后才穿上两件厚外套,登上内里毛茸茸的保暖皮靴,悄然绕过中间的火炉。
凌晨深夜,仔细听,这屋里就只有木炭火星偶尔产生的噼啪爆裂声,除此之外就是风声怪啸。
“呜——呜——”
在外面走的时候感觉不明显,回到屋子里住了一晚上,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尖锐?
夏依冰听着风声有点发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希茨菲尔话影响到了,她也开始音乐觉得那不只是风声,还可能是什么魔怪发出的啸声。
不,简直应该说是哭声才对。
又像啸声,又像哭声。还夹杂着一些在窗户玻璃上剐蹭以及拍打的动静。
笑了笑,夏依冰觉得自己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什么魔怪……哭声的……就算坐到这个职位之前,我都见过多少狰狞恐怖的梦魇怪物了?
它们哪一个不是极端恐怖,根本就是恐惧的化身,任意一个拎出来都足以把最大胆的孩童吓到窒息的,现在才不过一点风声喧嚣,我居然就开始胡思乱想。
先是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会,然后又在火炉边坐下,夏依冰一边烤火一边抚摸莉莉的皮毛,心中对“阴森恐惧”逐渐又有了些许新的明悟。
因为她是真的意识到了:这种未知的呼啸在这里一直持续下去,带给她的精神压力要比真正面对一只怪物沉重的多。
面对怪物,一刀下去绷紧的弦就该松了。哪怕不是一只而是数量堆积,有过鸥锦城砍杀的经历,她也不惧。
关键是未知。
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可能有什么东西……这种未知一直在盯着我,在监视我……我便不由自主的,一直不能将身心放松。
是吧……艾苏恩确实也提到过,什么最深切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就像到现在明明破了那么多案子,邪徒、事件都没少解决,但我们对于灰雾后的世界,对那些古老者、伟大者还是缺少足够的认知,这种未知也会带来可怕压力,对我们的精神世界不断倾轧……
“咚!”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夏依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在这一刻最先想到的内容是……那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残疾怪人,他不知道从哪摸进了巴特家的房子,刚刚从一楼跳到二楼。
“咚!”
“咚!”
“咚!”
妈的……没完没了!
体表疯狂在起鸡皮疙瘩,女人一甩手,从梦界一点点抽出一把握柄极长的金属直刀,轻轻从椅子上站起来,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咚……咚……咚!”
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她首先放出自己的灵,穿过木门感应着虚空……但并没有觉得外面有其他灵纠缠存在。
到门口了!
呼啦一下,木门被她猛地拉开,她本人持刀往空出一刺,仿佛连带身体也成了刀刃的一部分似的,要把走廊里的死寂统统切开。
但是……没有人。
脚后跟落地,飞快朝走廊两边来回打量。
别说什么独腿怪人,这里什么都没有,看不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而且那诡异的咚咚声没有再响起,夏依冰皱眉等候了快三分钟仍没听到那种动静,终于稍微松懈下来,怀疑自己是出了错觉。
[别靠近……]
“谁!?”
瞪眼转身,双腿下沉摆出迎击的架势,一手持刀一手半抬,女人紧张看向走廊木墙。
但是又没了!
那我刚才是又听错了?
到底是真的有人说了“别靠近”,还是风声偶然巧合刮出来的音调?
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夏依冰感觉自己快被这里的诡异逼疯了!
于是……当临近中午,希茨菲尔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正打算坐起身子穿衣服的时候,她猛然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紧紧抱着。
是夏?
我们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姿势?
仔细感应了下,希茨菲尔有些哭笑不得。
她们的姿势是太怪了……自己还好就是正常朝向门口的侧卧,但夏依冰,她整个人都像婴儿一般蜷在她怀里,尤其是居然有一只手穿过希茨菲尔的双腿,往上扒拉着她的腰,面部不但贴着她的小肚子而且整个脑袋都埋在她的睡衣里面。
啥情况啊?
睡着之前还一副大姐姐的样子说“我来守夜”,怎么现在像是被吓到了,这真的是夏吗?
想了想,希茨菲尔决定使个小坏。
她伸手按住女人的头,身体贴过去,几乎把对方的嘴唇鼻子都按在自己的肚子肉上,抬头安静默数读秒。
5……6……7……8……
“噗——唔咳咳咳咳!!!”
数到12的时候,女人终于憋不住气,在被窝里开始疯狂拱动挣扎,并伴随一阵沉闷的咳嗽。
“呼!”
她猛地钻出来,大吸了口气,一回神就看到希茨菲尔在旁边笑的发抖。
“暗算我是吧?”
夏依冰咬牙,双手悄悄捏住少女的腰,决定让她在现在基础上笑的更奔放些。
“别……不行了……”
“我以后不敢……不敢捉弄你了……”
“还有嘲笑也……是……不笑你了……不敢笑……啊!”
希茨菲尔最终为恶作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夏依冰掐着腰间痒痒肉疯狂挠痒,两个人都埋头躲到杯子下面,一起在被窝里逃窜游龙。
“呼——!”
这样好好发泄疯玩了一阵,她们双双露出脑袋来,互相看着对方脸,只感觉这样的气氛快乐又轻松。
“所以……”希茨菲尔在下面悄然捏了捏女人的手,“说是要下去走动的某人,怎么又跑来找妈妈了?”
“别提了好吧……”
夏依冰脸蛋红艳艳的,那对微微上吊的媚眼看上去真是化不开的妩媚,说不清的娇艳。
她把昨晚少女睡着后自己遇到的诡异动静描述了一遍,末了还跟对方诉苦:“真不怪我缩进去捂耳朵好吧,一直听着那些诡异的动静,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你就是懂的太多了。”希茨菲尔笑着说道。
“懂的太多,见过的太多……所以稍有异动你就要受惊,这其实也算一种精神隐疾。”
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是真的。
无论在纳米亚还是在地球,创伤应激综合症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地球上有些退伍老兵明明已经享受和平二三十年,但只要院子里稍有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要拿着猎枪跑去巡逻。
对,他们确实知道战争结束了,但他们就是不放心,就是觉得会有异状,会需要他们时刻维持的警惕性。
就像那个沙雕图是怎么画的来着?
我的理智:水龙头已经关紧了,窗户、房门也锁上了,电插头都拔掉了,我们不必再去查看……
我的感性:万一呢?
“很形象。”夏依冰听的自己都乐了,“确实,我是太敏感,但这问题恐怕无解。”
不光她无解,所有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所有有一定阅历和见识的人,他们都要受到这症状的困扰。
毕竟水龙头没拧紧大不了多亏点钱,这方面要是出了疏漏,我们可能会被怪物吃掉!
不管是不是真有怪物,总之他们就是会这么想。
“我带你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希茨菲尔伸手过去,轻轻捏住夏依冰的冷媚脸蛋,把它当橡皮泥似的扯来扯去。
“你的心需要休息。”
“你不能再埋头在那些公务里。”
“得好好在这种幽静的地方疗养才行。”
“你管这种折磨叫疗养?”夏依冰给她气笑了,手又开始往她腰间转移,“我宁愿回去和那些贵族老爷扯皮!也不想再继续听那种怪啸!”
“可是,只有当你逐渐习惯、然后平复掉那种紧张感,你的症状才能缓解。”
“噢算了吧~如果缓解的代价是失去警惕,那我宁愿一直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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