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莉莉趴在她身边,血晶乌鸦蹲在炉边,也是聚精会神看向中间。
“她自己有类似的症状?”
“好像没有……”
“到底有没有。”
“我小时候生病,照顾我的都是妈妈。”艾斯特说,“我生病但妈妈却没事,我觉得她应该是……没这病的。”
那她妈可以排除嫌疑了?
夏依冰在旁边吃饼干,心想那“病源”应该不是玛伦-墨菲。
也不可能是罗博。
罗博是继父啊,艾斯特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么说拥有最大嫌疑的是玛伦-墨菲的第一任丈夫,那位早死的数学家?
所以那位数学家来过北极冰湖了?
从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和线索看,一切的源头都在冰湖。
很多很多年以前,冰湖的“诅咒”被触发——不管是不是“德普”干的,总之它被触发了,那未必是什么极寒天气,夏依冰认为有不小的可能,那就是她们这几天所经历的混淆诅咒。
这种诅咒极其强大、诡异,它不但可以将不同物种的生命对接记忆,互相转化,居然还能将最纯粹的坚冰直接转化为血肉之躯。
冰湖战士可能就是这种转化的产物。
根本不存在什么幸存者。
早期在冰湖附近居住的人类族群彻底在这种大范围的混淆诅咒中死绝了,那些残存下来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复制品——由冰晶转化而成的人型怪物,只是继承了他们的记忆罢了!
再然后……夏依冰估计,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诅咒消失了。
这种混淆再也没有出现过,也就没有继续缔造突变和冰人。那些已经出现的冰人在完全继承身份之后误以为自己其实是人,它们拥有人的外形和心跳、思想,迁居到冰川下面形成村落,进而和前来此地的南方人通婚,逐渐形成了冰湖镇。
直到今天,诅咒再临。
它再次被触发的原因是什么呢?
艾斯特是维恩人,他妈妈也是,她们不可能是第一批冰人和正常人通婚诞下的后裔,这个时间跨度也太久了,如果冰人后裔都有艾斯特这种病症那他们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被察觉,这种病肯定早就医疗司部被圈出来了。
所以应该是那个数学家。
夏依冰怀疑,第二次冰湖诅咒被触动的原因就是那个数学家,有极大的可能,是那家伙跑去冰湖探索,在其中不当心沾染了诅咒,然后他真人死在了那里,跑回来的是个复制体。
这个复制体再和玛伦-墨菲结婚,生下艾斯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时间跨度。
等等啊……
想到这里,夏依冰咀嚼的动作突然顿住。
没事干跑来北极冰川。
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来了,之前看维尔福留下的信息,里面那个叛逃的探员,是叫索罗-劳伦斯的……他不就是莫名其妙叛逃,然后莫名其妙往北极冰川这边跑吗?
巴蒂之前来追溯他的足迹来过冰湖镇,巴蒂倒是没有上山,但根据他留下的记述,索罗-劳伦斯是上山了的!
那会不会他就是那个数学家?
最开始触动冰湖诅咒的人会不会是他,然后因为最开始的诅咒有缺陷,导致他的复制体和他在身形相貌、记忆上都有缺陷,安全局才没发现有个和索罗-劳伦斯一样的人又回来了?
确实这样可以完美解释……
然后劳伦斯再后面是罗博……
他妈的,怪不得罗博对来北极冰川探索有巨大执念!
什么狗屁神赐之路,他根本就是帮老婆来找前夫留下的线索的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夏依冰用力咀嚼饼干,眼里闪动着兴奋光彩。
艾苏恩发现了吗?
可能发现了一些,但她绝对想不到艾斯特的父亲居然可能是索罗-劳伦斯!
这次终于是我领先了!
美滋滋的在一边等,夏依冰想在她们结束对话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少女。
她并没有等太久,毕竟艾斯特……她知道的确实不多,从对话中能看出她的母亲玛伦-墨菲明显是知道内幕的,但她一直隐藏在幕后,本人都不在这,也无从找她查证什么。
“艾苏恩?”
女孩被海蒂带着去角落休息,夏依冰凑到希茨菲尔身边,看到她在用切割下来的雪狐皮毛当抹布,擦拭那本笔记上面沾染的血迹。
“快打开!打开看看!”
血晶乌鸦在旁边起哄。
“能被缝到那种怪东西身体里的笔迹啊!”
“里面肯定是大秘密!”
就你这个破鸟话多。
瞪了眼乌鸦,夏依冰目光也落在笔记本上。
也行吧。
反正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先看这里面写的什么,然后再去对答案。
仿佛是为了宣誓主权,女人挤到少女身边,身处右手搂住她,自己的下巴很放肆的搭在少女的左侧肩头。
这个角度,几乎和她脸贴着脸了。
希茨菲尔早已习惯这种亲昵,什么表示都没有,继续,戴着手套翻开笔记。
[我是罗博。]
第一行字印入眼帘,两个人的表情纷纷变了。
[我抽不开身,我必须考虑到我无法离开这里的可能,所以我要找一个方法,将我知道的,我现在探查到的,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带出去,留给外面的人们知道。]
[可能有些人清楚我一直在进行关于‘神赐之路’的研究,但他们一定不知道,‘神赐之路’内里蕴藏的可怕真相。]
[我从1978年开始钻研这个课题,当时我没想到,我会在无意中发现足以颠覆历史的信息。]
[怎样的信息呢——北极和赤道,被颠倒过。]
“这不可能!”
条件反射的,夏依冰口中发出惊呼。
究竟是疯癫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来这种胡话?
什么叫北极和赤道被颠倒过?
这是可以颠倒的吗?
她根本不认为这种事能真正发生,这比大峡谷是太阳王拿剑砍出来的还离谱,她也立刻找到了一条有力的反驳——艾莎大陆!
如果北极和赤道被颠倒过,那艾莎大陆为什么还是在原来版图的位置?
它不是应该也跟着翻个个吗?
但是隐隐约约的,她心里又有不安。
主要是……太巧合了。
她们之前遇到的两种情况,一个是血晶乌鸦说海蒂并不是冰兰萝,看起来更像热带植物,另一个就是需要在高温环境里才能成型的“碳钢”,那种黑漆漆的神秘材料。
确实……如果北极和赤道曾经颠倒过,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
但是,还是那句话——怎么会?
这是不应该的,哪怕神也做不到吧?
“是可能的。”
希茨菲尔轻声说道。
“我猜你会拿艾莎大陆来反驳,但是你别忘了,夏……艾莎大陆曾经被灰雾吞噬、传送到了另一个时空。”
而且它存在的时间被压缩过。
夏依冰心里帮她补充。
“你觉得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艾莎大陆被剥离纳米亚这颗星球后,星球发生了极点偏转,而不管偏转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赤道成了极点,极点成了赤道,艾莎大陆回归之后,都会按照原来的位置继续存在?”
“而且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格列佛岛’吗。”
遵循少女的话语,一段列车上的回忆被女人回想起来。
……
“其实你没说错。‘格列’是‘植物’的意思,‘格列佛’是‘长满植物的石块’的意思,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的,你只是不敢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当然不敢了,因为现实中的格列佛岛根本不符合这个描述。”
“那说明你,包括一些人还是停留在固有印象里没能挣脱。我们之前已经提到过这个世界曾发生不止一次的巨变,这种巨变包括本质上、物理上的变化,甚至能让交叠的世界合而为一,浓缩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夏,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变化里包括天气——我再说详细点——包括‘极寒’这个概念呢?”
“有没有可能,在更古老的时期,在‘格列佛岛’被发现、记录在册的那个时期,北极其实是不冷的呢?”
“可能不至于四季如春,像热带雨林那么适合生命生长,但足以让残留的冰雪消融成水,灌溉那一整片广袤的土地,帮助种子抽芽、开花……有没有可能被发现时的‘格列佛岛’就是遍布植被的呢?”
……
轰!!!
心里仿若电闪雷鸣,夏依冰此刻惊愕极了。
她看向右边,正好看到灰发少女扑闪扑闪着银灰色的长睫毛,也在看着她,那副笑容有些腼腆。
“艾苏恩,你不会当时就——”
“自然没有。”
希茨菲尔轻轻闭眼。
“我最多只是怀疑过北极确实原先很热……”
就像地球的格林兰岛。
格林,绿。
现世地球被冰雪覆盖一片苍白的岛屿,谁能想到,它曾经可能是绿色的呢?
第三十九章 极点偏移说(二合一)
笔记的页码依次翻过,随着阅读,罗博-墨菲长期憋在内心的秘密——他所持之以恒的史诗级研究终于在这一刻浮出水面。
[我称呼为它为《极点偏移说》。]笔记里写道。
[我必须说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可怕的秘密,主要原因是我深爱着一个叫玛伦-墨菲的女人,在和她结婚后接受了由他丈夫遗留下来的研究资料。]
[我必须庆幸自己是幸运的,因为那份资料恰好卡在最关键的分水岭上,让它看起来趣味十足又不至于引起警惕,否则在我阅览它们之前它们一定会被查封带走。]
[我很多次想过,索罗-墨菲先生将资料撰写到这种程度是否是故意,即他是否在动身前往那里之前就有预见过自己的未来?]
[我本不至于,不至于将这项研究放在心上……毕竟就算世界偏转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依然爱着玛伦,爱着艾斯特,我不想去管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矛盾,我只希望我能尽我所能……一直陪伴在她们身边,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但是艾斯特的病情不许我犹豫。]
[同样是1978年,就在我发现那份资料后不久,艾斯特的病情恶化了。]
[我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当时我们正在街上游玩,午后的阳光是如此美好,我转身回头,想要拉住她的手让她注意拥挤,然后我亲眼看着她从车上摔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变得松弛。]
[我们第一时间回家,我表示我要请医生来,这是极其严重又罕见的病症,艾斯特必须得到最好的治疗。]
[但玛伦制止了我。]
[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第一次就吵的那样厉害。我看出她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禁要想这会不会不是艾斯特第一次发病?她的症状是不是已经分外严重?]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逼问玛伦,她终于告诉我:艾斯特其实并非是她和正常人所诞下的后代,这种病源于她的父亲,那位叫索罗的数学家。]
[我继续逼问她此人死亡的真相,她也承认,那并非是正常的死亡,而是他整个人都融化了——在一次意外中,没有做好防护的他照射到了太多炽阳,他融化了,就像一个冰人化成积水。]
[很显然,这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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