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就在几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希茨菲尔已经在“波尔烘培铺”点了一份早餐。
排队,付钱,任由老板乔-波尔笑眯眯的将一大块刚出炉的糖霜面包包好递来,希茨菲尔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非常感谢,波尔叔叔。”
“不客气。”乔-波尔抬起眉毛,“如果你每天都能来我这吃早餐,你以后甚至可以不用付钱。”
“还是不了,波尔叔叔。”
扫了眼旁边几个青年少年,希茨菲尔礼貌拒绝了他的建议,拿着包好的面包走出铺子,一边浏览街上的风景一边小口啃食。
丹顿区不算贵族区,但是离贵族区非常之近。居住在这里的多半是高级职工和富商,因此倒是看不到多少人像她一样一边吃东西一边赶路。
而希茨菲尔——她走的并不快。反正她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随便走走,希望这种做法能开拓视野。
昨晚在梦城,她收获不小。
但并不能解决现阶段最根本的两个问题,即球票案要怎么破,以及费迪南德到底在暗中谋划什么。
和夏依冰的约会——如果那也能称之为约会的话——一共讨论了三个话题,分别是“斐顿堡之秘”、“球票案线索”、“骚灵训练”。
第一个不用多加复述,第二个其实就是……她们俩把那个小本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并作出了相应的总结。
略过那些对古董的调查,重点放在几名受害者的尸检报告上。
所有的尸体都是被球票杀死的,这是他们的共同点。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比如第一个死者伊戈尔伯爵是死于被球票割喉,但第二个死者却不止被割喉,还被球票开膛破肚。
到了第四个死者,那位可怜的布伦男爵,他干脆就是整张皮都被球票剖了下来,完整的就像行为艺术。
而且最让人看不懂,也最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这一切大概率都是他们自己干的。
凶案发生的时间点,死者基本都是独处状态。
每个人对应持有的球票都被影狮严格管控——有些是被锁在密码箱里,有些干脆被撕碎烧掉。
但不管怎样预防,甚至到了布伦男爵的时候,他们决定修改计划让他一直“同时处于不少于四个人的观察之下”。
都没有作用……
诅咒爆发的时间是深夜。
12点的钟声刚过,卧室停电了13秒钟。
13秒后光亮恢复,布伦男爵躺在床上,已经被剥掉了皮,手里攥着本该烧掉的球票。
夏依冰对此的评价是,这不像是自然的诅咒。
因为当时贵宾包厢里还有别人,护卫什么的,侍女也进去过,但最终被诅咒缠上的只有13位贵宾。
“所以她推测这是人为的诅咒,换句话来说,就是谋杀……”
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巴,希茨菲尔站在梳子河的一座小石桥上眺望远方。
梳子河是一条贯穿维恩的河流,在丹顿区和普宁区的交汇处它有一个分流,足足分出了十几条,从高空看就像梳子一样,故此得名。
“线索还是太少了。”
她低头轻叹。
目前影狮只研究出来那是一种非常高级的操灵技巧,但到底要怎么破解,他们暂时毫无头绪。
至于是怎样的技巧。
夏依冰没说,但希茨菲尔已经有所猜测。
当时在黑木市她被邪神拉入梦界,遇到艾萨克罗德的残灵,对方曾经以为她能到达那里是用了一种名为“附灵”的技巧。
骚灵。
现灵。
附灵。
伊森曾说过绝大多数超凡者连现灵都做不到。如果附灵是比现灵还要强大的技巧,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了。
这侧面也说明了,躲在背后操控球票诅咒的那个人,对灵的造诣无比高深。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夏不希望我参与进来。
我连超凡者真正的门槛都没跨进去,如果被凶手盯上确实难办。
希茨菲尔不由又想起了夏依冰在最后叮嘱她做骚灵练习。
所谓练习,就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意念,努力让它能对现实里的物件造成影响。
初学者可以从最简单的沙砾和纸张开始,练习过程就是用骚灵移动它们。
这不是念力——哪怕能做到现灵也和念力无关,能影响到外物只是灵的部分体现。
但希茨菲尔自己清楚,短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做到。
到现在,她其实也对自己的情况有所了解。她认为她之所以无法像正常的超凡者那样操控灵念,和她过度孱弱的精神状况有密切关系。
她大量的精神体力都喂给不眠症,喂给左眼了。
小松鼠级别的灵,能骚动的起来才是见鬼。
“13秒……”
她趴在栏杆上盯着流动的河水。
“13秒……13个被诅咒缠上的人……”
“欧妮雅-福兰德被判处13年刑期,这些数字相同是巧合吗?”
毫无头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找到费迪南德把事情说开——就直接了当的问他得了。
第三十一章 毒信
遛弯一圈,归程她是快步走回来的。
这其实是健康卡片的建议——那张卡片并不是简单的记述状况,而是给她的日常精神、睡眠、进食、排泄、运动状况分别打分,用不同阶段的分数做对比来找出问题。
理论上,健康卡片建议她慢跑。但很遗憾长夏并没有运动背心之类的东西。
如非必要希茨菲尔是绝对不想体验那种扯动感的,所以她选择走路,走快一点。
回到家,倒了一大杯水灌下去。她趁着运动状态还在记录了心跳和一些状态,化作数字写在小本子上。
如此,这周的健康卡片就差不多都做完了。
露出一个有些成就感的笑容,希茨菲尔把本子翻到前面几页,想要拿之前的健康卡片对比数据。
她一共就制作了两张卡片,一张是高强度学习那一周的,一张是作息稳定后,也就是上一周的。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张卡的数据会比第一张好看的多。
这就是她的常态数据。
只要确认,她从此就可以以这个数据为基础,去对比以后的卡片,来时刻注意健康情况。
翻到第一张卡片所在的页码,希茨菲尔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情况,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在她的预计里——甚至在西绪斯那只杂毛萝莉的预计里,第一张卡的数据会更加糟糕。
不,应该说会糟糕的多。
但现在的对比结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第一张卡的一些数据是要更低,但低的非常有限,根本没有被第二张卡拉开差距。
这意思是……刻苦背书的那一周也算我的正常状态?
希茨菲尔有些懵了。
她没理解这是为什么。
“铃——”
电铃响了。
两长一短的响,这是影狮才知道的叫门暗号。
走过去开门,希茨菲尔微微愣了下。
因为门外这个人她并不熟。
见倒是见过,就是当初在内部审务司遇到的另一名女性探员,塔里克。
又高又瘦胸还平,皮肤很白嘴很薄,戴着眼镜,天生一副刻薄相貌。
“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塔里克笑眯眯的盯着希茨菲尔。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副笑容让希茨菲尔觉得好像看到了一只长着巨大泡眼的黑色蜻蜓。
忍着不爽把人放进来,倒了两杯水,刚坐下就听到塔里克直白的抱怨。
“就只有水?”
高瘦女人翘着二郎腿,拿起杯子打量一眼。
“我更喜欢喝咖啡,你根本不会招待人嘛~”
“信呢?”希茨菲尔按住不耐烦质问她。
别说塔里克如此粗俗无礼,就光凭她和夏依冰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希茨菲尔就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在这里……”塔里克从内袋里掏出一张雪白信封。
希茨菲尔伸手去拿,但被她躲过。
“你现在是在帮夏莎调查线索吧?”塔里克突然把脸凑了上来。
“但是她好像不怎么领情,一直在排斥你参与进来。”
“这不关你的事!”希茨菲尔皱眉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查过你的一些资料,知道你在黑木是当侦探的。”
塔里克坐回去,轻咳一声。
“你有能力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而且你的想法非常灵活,在方向上给了我们不少启发……”
“‘你们’?”
“是的,我们新第十小队。”
“我还是没懂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塔里克笑的越发张扬肆意。
“通过你的‘提示’,我们基本锁定了可能的凶手,而且在调查诅咒脉络上有了重大突破。”
“那么是怎样的突破呢。”
“你是想转告给夏莎吧?没用的,报告今天早上就交上去了,我根本不害怕你偷偷告密。”
希茨菲尔这下算是看明白了。
合着送信只是附带的。
塔里克的真实目的是过来恶心自己。
哦,也不能说是恶心她吧。毕竟她和这边没有仇怨,而且话语里从未否认她的价值。
她是想恶心夏,让夏后悔没有重视这边的作用。
果不其然,接下来塔里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东西,全都是第十小队的调查成果。
希茨菲尔总结了一下,主要有两点。
①:他们正式将诺萨-费迪南德列为怀疑目标。
②:他们找出了诅咒初次释放的方式。那是包厢内部的电子计分板(非常老式的那种),它在画面闪烁的频段中间安插了那张球票的图像,同时在每一张球票的图像下面还会特别安插一副黑白画面。这些东西有重大嫌疑。
因为那个屏幕是正对着伊戈尔伯爵的。
大概率是先用这种方式感染了伯爵,再用伯爵的鲜血彻底触发诅咒,让它能缠上其他12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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