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进来。”
木屋的后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典型的木人。
偏向圆柱的体型,根须汇聚起来形成双足,五官都长在树干上,还有些搞笑的批了件斗篷。
“冕下。”新来的木人先是对年轮鞠了一躬。
“有什么事需要见面说么。”
没有人类帮助,也许木人族确实创造不出多少能被冠以“先进文明”称呼的景象。但在通讯效率这一点上,人类暂时拍马难及。
原因就是木人族早就以图书馆为中心,在整个维恩地下都布置了根须网络。
想要知道什么,想要传达什么,只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和根须网络相连,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所以它才会问这个问题——需要以这种方式讨论的秘密,那肯定是非同一般。
“柴凯斯。”年轮问道,“我们有多少年没有涉足人类自己的争端了?”
“差不多180年了,冕下。”
木人柴凯斯恭谨的答道。
木人族不喜欢权力,这并非是说谎。
除了在最开始,噩梦世纪之初,萨拉一世选择在维恩建国的时候它们稍微帮衬过之外,余下来的时光直到今天,它们一直守着自己的地盘,从未过界。
是,命运之轮在暗地里是有不少据点和棋子。
但它们只是在协助人类处理邪祟怪物而已,对人类自身的内政情况从不过问。
“那么这个记录就到今天为止了,柴凯斯。”
“冕下?”
柴凯斯惊愕的抬起头,一时没能理解只有42岁的年轻族长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打算干涉人类内政?
为什么?那个人类王室本来就一直在忌惮它们了,这种举动一个搞不好,双方关系绝对要急剧恶化!
“对于权力,木人族过去不在乎,现在不在乎,将来也不会在乎。”
年轮又吐出一口烟雾,平缓的道。
“我只是今天突然发现,我们有可能是受了欺骗。”
“涉足进去不是为了控制,而是查证。”
“最起码的,我要知道那些人还是不是我们当初的盟友。”
……
……
黑暗中,阿格莱亚睁开双眼。
如果同时还有另一个人身处卧房,那他一定不会忽略,从那双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暗红光芒。
坐起身子,阿格莱亚并没有立刻下床。
因为昨晚她又做噩梦了,那个最让她厌恶的噩梦。
它给她的影响是那样深刻,甚至到了每次挣扎醒来都要产生自我怀疑,好奇为什么噩梦中没有孵出梦魇,干脆一口把她吞掉的程度。
一只拳头大小的“清道夫”顺着墙角爬上床铺。
灵巧的长腿攒动着,快速避开那些生物肠道般的被褥褶皱,它继续顺着少女的手臂爬了上去,凑近她耳边颤动口器。
阿格莱亚伸出另一只手,将蜘蛛接到自己手背。
“你说外面有人在监视我……”
呢喃,几乎微不可闻。
“看来她发现了……”
“你也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打算加快进度。”
“呼——”
带水汽的风打在窗户上,有微弱气流钻进窗缝,稍稍将窗帘撩起来一些。
一缕淡淡的、苍白的日光刺破黑暗,稍微照出了黑发少女的小半张脸。
还有墙角。
照出来一具巨大的、犹如棺木般的深色衣柜。
……
……
下午,希茨菲尔还是一样的打扮——额外多加了一顶黑色呢帽,搀着男装的夏依冰来到冰龙球场。
“我没懂。”
夏依冰低声念叨着,不时扭头去看灰发少女。
“你怎么会突然对球赛产生兴趣。”
维尔福已经找过了,他对这边提供的情报既感到震惊也感到兴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格莱亚现实中的家一定已经被盯上了。
这方面她不需要担心,尽管她其实更倾向于直接把人抓起来,但怎么说呢……面对可能拥有附灵手段的邪教徒,怎么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维尔福想钓大鱼,那就让他去钓。
她也有些手痒——被几张球票愚弄了好几个月,‘长夏’渴望着痛饮邪徒之血。
所以她的原计划是要一起去监视阿格莱亚的,但还没动身就接到消息:221号的主人点名找她一起行动。
“你不觉得我们这些天不是跑来跑去就是老憋在房子里,身体都要累坏了吗?”
希茨菲尔稍微抬起帽檐,露出一张白净容颜。
“偶尔出来放松一下,我觉得也是不错的嘛~”
她不常戴帽子。
毕竟来自现代,没有这个时代人的自觉,不像其他人一样几乎人人都配有呢帽。
低头看了看,夏依冰却觉得她其实挺适合戴帽子的。
纯黑色的毛毡呢帽,帽檐侧边扎着一束假的白蔷薇花。
整体看下来。
黑帽白花。
黑眼罩灰头发黑项圈。
黑裙白丝袜黑皮鞋。
重-浅-重的色调规律,搭配的几乎天衣无缝。
尤其是她的灰头发,单纯的黑白配未免太过单调,灰色单独拎出来也不怎么好看,但搭配到一起就是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算了吧。”她呼出一口气。
“我还不了解你——”
以夏依冰的认知,艾苏恩-希茨菲尔就是个探案狂魔。
只要一有想法就要立刻去实践,成天到晚就是看书做笔记背东西画画,和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女孩子差异极大。
当然这并不能怪她。
大部分神蚀者都患有程度不一的不眠症……在完全解决之前确实是个难题。
有时候时间太多了也不好受,她自然会想办法找事做来排解无聊。
“被你看穿了。”
嘿嘿笑了笑,希茨菲尔也不尴尬。
“因为我才刚刚算正式涉入了这个案子嘛……所以我就想,侦探不实际考察一下案发现场肯定不行。”
“你想去看那个包厢?”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我想亲自看看这里的氛围。”
“氛……围?”
夏依冰完全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演绎法她也懂。
甚至有时候比希茨菲尔观察的更仔细,毕竟她经验阅历都更丰富些。
但她经常会跟不上少女的思路。
最让她郁闷的,希茨菲尔很多在一开始被认为很荒唐的想法最终都被证明是有必要的。
有些不爽。
她还以为她可以保护她呢——
“是啊,氛围。”
希茨菲尔收起笑脸,默默看向四周人群。
入场已经开始了,这里随处可见穿红、黑色调服装、挥舞黑底红狮旗帜的红狮队球迷和穿土黄色服装的巨人队球迷。
现场气氛非常火爆,赛场都没进,双方就泾渭分明分成两大阵营,互相大声嘲讽对面,或者齐唱编织的歌谣。
“夫人的笔记里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如果一个探员真的决定要接手一个案子,那他一定要拿出1000%的精力去调查和这个案子相关的一切。”
“这里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即欧妮雅-福兰德当初隐瞒米安萨的案子让他继续出场比赛,这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隐情。”
“但是——”夏依冰不觉得那么久远的事情还有调查的必要。
“费迪南德在这件事上的反应非常反常,不是么?那反常一定有反常的原因。”
希茨菲尔打断她。
“这个问题不好直接问他,格瑞斯特校长也不可能说。那我只能亲自到这里来了。”
她坚定的点头:
“这就是从基层、从根源寻找答案。”
夏依冰听的头直摇。
哪有那么玄乎……照希茨菲尔的意思,她就差直接说当时那个案子还有其他人参与包庇了。
那怎么可能没查出来?
那可是诺萨-费迪南德!
连自己老婆都敢那么判,他会对别人网开一面?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过反正……希茨菲尔已经对死亡球票案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案子现在甚至可以说临近收尾,那她想疯也无所谓。
陪就是了。
两人不打算立刻入场,夏依冰陪着希茨菲尔围绕球场转了一圈,手里多了不少两边球迷发的礼物。
这也是一种拉拢手段。
从穿着就能看出她们属于中立球迷——甚至可能不是球迷。
那这就是潜在的拉拢对象啊。
能不能来我们这边不重要,反正不能落入对面阵营!
“我喜欢这感觉。”
希茨菲尔一只手抱着一只小狮子毛绒玩具,一只手攥着满满一把巨人棒棒糖。
她还想拆开一根看看里面长什么样,下一刻,所有棒棒糖就被夏依冰全没收了。
“我没想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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