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但她不愿挑明。]
[她的眼神太过复杂……]
临行之前,树人来送她。
“地上安好。”
一个身披斗篷的老树人看向底托莉雅。
“殿下一路可千万当心。”
“真的安好吗。”
底托莉雅侧过脑袋。
“为什么我感觉春天的气息,消失了呢。”
一众树人陷入缄默,只有老树人叹息一声,说道:“兴许是阿霍因那孩子打了个盹儿吧……”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年轮婆婆。”
底托莉雅打断她。
“但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踏出行路,她轻装上阵,除了一把银十字剑和融合的龙角外什么都不带。
一步跨出神殿山。
一步跨向氤氲海。
那朦胧的雾气在对她咆哮,只见她不做任何躲闪,劈开一道口子就钻了进去。
【——!!!】
同一时间,希茨菲尔和夏依冰同时感觉到大脑产生一股持续的剧痛。
感觉还在……
看,还是能看的……
但是灰雾张开后……真正潜入灰雾中心,她们借底托莉雅看到的风景却比起源之路还要绚丽千倍万倍!
时而是层层叠叠的正多边形,所有的轮廓线在眼前拓展、收缩。
时而又衍生出各种地上幻境,从海洋到雪山无所不包。
底托莉雅在雾中漫步,用剑斩灭那些扑来的邪祟,用拟态法改变身体结构维持生存。
她进入的地方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俄塞纳阿姨最后的笑容,就像是她确信我能有所领悟一样。]
[为什么……这意味着她知道的真相这边其实很好找吗?]
正当她这样遐想的时候,前方的雾气突然倒卷退开,彰显出一座巍峨高山,将山顶的神殿凸现出来。
底托莉雅愣了一下,还以为又是刷出的幻境。
但同源的血不会骗人!
不只是她!
就连旁观的希茨菲尔——这个理论上应该隔着时间长河的后来者,她俨然也体会到了久违了的灼烧感!
这种虽然像是全身血液都沸腾的感觉。
却又不痛!
不会错的!
那是太阳王!
艾门-哈温就在下面!
底托莉雅比她们更急,她迅速跳到大平台上,带着忐忑,注视着那个背对她的女性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种感觉……还有那金发!
“妈妈?”
“你不该来这。”
回应她的却是另一幅冰冷腔调。
以及一抹……
快到超越时间的剑光!
叮!
底托莉雅根本做不到反应,手中长剑就在剑光冲击下碎裂开来,连同她本人一齐,被这抹剑光冲飞出去。
希茨菲尔和夏依冰也是同样遭遇。
她们被剑光捎着飞出了台阶,冲破云雾,直接在灰雾轮廓上砸出洞窟,去势却没有丝毫缓减。
[那到底是——]
骇然朝下方瞥了一眼,底托莉雅总觉得母亲前方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蠕动。
看不清楚……
看不真切……
但就在这时,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顿时被惊恐支配。
再一眨眼,她直接被从灰雾中心甩脱出来。轻飘飘的撞在一座浮岛废墟上,顺手用短剑劈开了一头不长眼想要扑她的魔怪。
树人族正围在废墟上抵御更多魔怪冲击,不少人看到底托莉雅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喜的是她回来了。
惊的是怎么这么快?
她进去到现在有十次呼吸?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难怪……”
“难怪她是那副表情。”
“殿下……”
“这个拿去。”
眼见‘年轮’在朝自己靠近,底托莉雅顺手摘掉龙角丢给对方,然后说了一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用担心毁灭降临,因为即使降临,那也不是我们这代人能看到的风景。”
“灰雾会退却,树人族的根须可以在新的地面上深扎、发芽。”
“还请妥善保存好那些遗物,也许未来有人可以用到。”
“那殿下——”
年轮捧着龙角快速靠过来。
“灰雾会退却……那你呢?”
“如你所见,祂们会有一些最后的挣扎。”
冷笑一声,底托莉雅抬起断剑看了一眼。
“我死后,帮我把它沉入水晶海吧。”
“水晶海?可那不是——”
“对,那是影中的白海。”
“妈妈教我剑术的地方,沐浴阳光的它有多美呢?”
“真的好想,看一看啊……”
第五十六章 一切之果(二合一)
……
站在餐桌的最左边,血晶乌鸦看似呆滞,实则脑海中却炸开了东西。
那是记忆。
数之不尽的,她曾以为“权限不够”、“无法回忆”的真实的记忆。
1774年的冬天,瑟兰王都维多利亚港,西城区,民族广场最西面,那座举世闻名的拉塔迪亚大教堂。一个名为尤西里安-文森特-撒迦莉雅的“颠覆分子”潜伏在这里,奉命调查关于瑟兰王族的细节情报,算是为即将到来的冰月革命做最后准备。
当时世道可不太平。西边,瑟兰的宿敌——古代亚门帝国余孽在观望局势。北边,世仇约修亚在筹练兵马。就连南边艾莎洲的态度都很暧昧。
最关键的是,东方神国的帝王已经老朽,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入土。他的昏庸就像他的老态一样让这个帝国风雨飘摇,持续多年的统治已经布满裂痕。
所有人都隐约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袭来。那是来自远古的复仇,远古的阴谋。吃掉过神灵的病毒发誓要开创新的未来,它不惜设下多重陷阱,终于要掀起世界想要看到的“混乱”。
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正在坎索大帝胸腔里跳动的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遵循我父亲弥塞罗的命令来到这都城,时刻准备着,将我的仇恨捅进地上神国的心脏……
于是就这样,“撒迦莉雅”看到了……当时只有14岁的瑟兰长公主,身穿一套纯白礼裙,高傲优雅的走进大殿,就像一朵即将盛开的白百合花,彻底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花儿是渴了,来到大殿中央的泉眼边上,俯身下去大口饮水。
“撒迦莉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明确的晓得那是敌人。无论如何自己已是走上了不归路,这是注定要死在她手上的人。
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水泉边了。
她故意的。
故意学着公主的模样,俯下身去品尝泉水。
冷冽的活水入口回甘,不确定是不是她的味道。
【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
……我确实得逞了。
通过一系列谋划,我们的仇怨越结越深。
在她的努力和爆发下,圣橡树宫顶住了以我父亲弥塞罗为首的一伙颠覆分子。冰月革命失败了,就连用拟态法化作的巨型霜龙也被她用剑狠狠斩落。
而我亦找机会解放了全盛状态的灾厄圣枪——即四古神之一,灾厄与毁灭之神莫因斯的代表神器。直接在我们就读的学校里召唤出风暴、地震、熔岩和海啸。
当时名为“普斯林登”,现在恐怕叫“普斯林特”……那地方可承受不住这样的天灾。
屹立多年的贝鲁克西塔山被灾害摧残的千疮百孔,我也找到机会对她说出我的愿望。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确实算是……逼死了她最最敬爱的那位长辈。
这样的仇怨,按理应该不可能化解。
但一方面……一起被卷入神主秘境,面对足以致命的威胁——那尊可怕的远古邪魔,我们被迫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另一方面,她也确实太过特殊。
1774年的她是那样高高在上,甚至在来年春天被立为储君。即使在挤满王子和公主的学校里也没几个人敢对她不敬。
强大。
优雅。
简直是美丽、武力和智慧并存。所有人都说她像哈温家的先祖维多利亚——那位同样美丽而强大的胜利女神,她在民间的威望无人能及,就连我都相信她将是瑟兰王的唯一人选。
谁能想到……她也不过是一枚弃子。
真正的储君另有其人。
我确实丝毫不感到意外,立个靶子给真正重要的人打掩护什么的……这是很普遍的王家手段了。
但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对这种遭遇感同身受。
我意识到,我和她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时代的弃儿,都曾从云端坠落谷底。
我对她的憎恨……来源于赝品对于正品的嫉妒。
但只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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