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你这维斯塔的狗。”
突然的,夏依冰用了一个直白而又粗俗的形容。
希茨菲尔顿时就知道对方是哪边的了。
而同时,克莱那密斯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
“不经过报备带管制人员私自出行。”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夏莎探员,你居然就用这种态度来辱骂我?”
“我报备过了。”夏依冰眯眼。
“但不是对维斯塔先生。”男人立刻反驳。
“你应该清楚现在是抓蛀虫的时候,而抓蛀虫,向来是内部审务司的任务。这种时候你们故意忽略维斯塔先生的权威,任意忘行,制造分裂,还对我的名誉进行辱骂……”
“夏莎探员,我会如实将这一切写到报告里的。”
“随便你怎么样。”夏依冰对他是一点好脸色都欠奉,“现在可以滚蛋了吗?”
“那可不行。”
克莱那密斯的眼神再次落到少女身上。
“马上就是永夜了,我得到了维斯塔先生的命令,要在永夜降临前送她上车。”
“埃尔纳克镇?”
希茨菲尔问了一句。
男人对她微笑点头。
阿斯芬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从他身后的大门外又涌进来十几名黑衣人。
每个都穿正装戴大盖帽,双手持枪瞄着这边。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个措施太夸张了,但……夏莎探员,你是知道事情严重性的。”
如同一头狐狸翘起嘴角,克莱那密斯交叠着双手缓缓搓动。
“她毕竟有可能是那个东西。”
“我们不能冒险。”
“一丝风险都不可以。”
“哪怕是命运之轮都不能干涉这个决定。”
“这么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能替代陛下发号施令?”
被这么多支枪指着,阿斯芬语气也很不善。
“别把话题往别处引。”
克莱那密斯微微咧嘴。
“你这连心跳都没有的杂种玩意……”
“呼!”
希茨菲尔突然举枪瞄准他。
“呼!”
那些黑衣人瞬间也同时瞄准她的脑袋。
“我今晚必须留在这里。”
面对危机,希茨菲尔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任何试图阻止我的人,都有可能是内部的叛徒。”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克莱那密斯丝毫不为所动。
他甚至顶着少女的瞄准往前走。
一步一步。
直到走到她跟前,抬手抓住她的枪管,将其用力顶在脑门上。
“你可以打死我。”
他再次微笑。
“但你们都逃不出去。”
这个疯子!
希茨菲尔内心震惊,终于理解夏依冰为何对他这么忌惮。
为了执行任务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狂热者。
该死……
怎么会遇上这种角色?
室内气氛剑拔弩张。
谁都不愿后退,眼看着要无法收场。
“等等!”
门外突然传来呐喊。
过了一会,皮蓬的脸挤进来,对着里面大声嚎叫。
“别动手!别动手!”
“她可以留在这里!”
“这是命令!”
“来自……白影宫!”
第十七章 侯爵
白影宫!
即使是克莱那密斯这样的人,听到这个单词时也瞪大了眼睛。
夏依冰对他的描述带有偏见,但他其实不排斥自己被外人这样称呼。
相反,他还认为这是自己的荣耀。
能让他忽视这种荣耀心生恐惧的名字不多,它们大部分都和白影宫沾染着关系。
“只有口令?”脸色不善的盯着皮蓬,目光在他那身黑衣打扮上仔细扫视着,克莱那密斯一副不信的神色,“手信呢?有没有手信?”
“克莱那密斯,你好大的胆子!”
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咆哮,众人转头,看到又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橙红色的头发,深棕色的眼眸,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比克莱那密斯矮半个头。
他和常人不同。
虽然同样穿着大衣,但那件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却绣着柔软的绒毛,中线更是延伸下来一排暗金纽扣,在领子上别着一枚金狮徽章。
光是看到那枚徽章,希茨菲尔就知道这是个大贵族。那是只有王室才有资格授予的东西,这人最起码是位伯爵。
“沙尔康斯侯爵!”
看到此人,不少克莱那密斯带来的黑衣警察顿时收枪对他行礼,同时亦有一个人很长脸色的大声喊出了他的身份。
“应该没事了。”希茨菲尔感觉耳边传来女人的低语,“沙尔康斯家族在两次内乱中都选择支持王室,他本人更是亲自领军平定过一次日蚀骚乱,是最受陛下信任的贵族之一。”
克莱那密斯就算再桀骜不驯,再怎么把维斯塔的话当圣旨,也不可能不给此人面子。
事实也不出夏依冰预料,面对高贵的侯爵,克莱那密斯,这头维斯塔的鹰犬也只能低头。
他连一句场面话也不敢留,更不敢再去索要守信,直接带着那队黑衣警察,怎么来的就怎么去。
“早就听闻希茨菲尔小姐风姿卓越,今日见面才知道那些传言还是太保守了。”
侯爵走到少女跟前,带着欣赏仔细打量她。
“不错,果然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
希茨菲尔心里皱眉。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场面话,因为以萨拉本地——尤其是王都贵族圈子的风气来评判,她恐怕够不上美人的标准。
长的好看没用,因为硬性指标是身体健康。一切身体有残缺的人都不可能入他们的眼。
她光是表现出来的孱弱就足以招人歧视了,更别提在外人眼里还是“瞎子”。
这是很正常的,富贵阶层总是更重视传宗接代,一个身体健康的结合对象比什么都重要,就算选好看的,也是在这个范围里选。
但如果这不是场面话,而是真心夸赞她的相貌,这位沙尔康斯侯爵的性格……似乎就有些太不正经。
默认审美的前提下,当众夸一个(表面上看)身体有残缺的女性,可是很容易被误读为另类的意思。
“我说错话了么?”发现面前两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侯爵伸手挠挠脸颊,“哦……可能有些误会,但其实我本人非常不喜欢遵循那些破烂规则,不要介意,我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他这么讲,两人——尤其是夏依冰,脸色才总算恢复正常。
但她们仍然不懂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的身份太高了。从他出现开始,所有人,包括好不容易跑过来传讯的皮蓬在内都不敢大声喘气,只能看他带着希茨菲尔在房间里绕行,不断点评那些垃圾破烂。
“这个花瓶我有印象,它来自西北平原,是战胜蠕虫部落后缴获到的战利品之一。”
“这些画框就不好说了,我记得有一些是来自北方教区……应该是奥尔沃特之难,那座城市汇聚了不少大艺术家。”
身份差距让希茨菲尔不确定此时该说些什么,她只能偷偷捣了下同伴的腰,给她示意。
“谢谢您给我们解围,侯爵。”夏依冰仔细盯着这个男人的面孔,“但我想,区区一只鹰犬应该用不到侯爵亲至……”
“是不需要,但我得考虑维斯塔也在这里。”沙尔康斯侯爵轻轻点头,“毕竟他挨得近,这里距离他的住所还不到一公里远。”
“我可以问一下陛下是怎么说的么?”希茨菲尔尽量小心的问道。
“陛下想决定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对我们仔细说明吗?”老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摇头解释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只允许你在这里多停留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那就是午夜0点到凌晨1点。
希茨菲尔强忍着才没有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萨拉七世很清楚她有怎样的能力。
这多给的一小时就是专门给她查找线索的,他很清楚时间够用,如果这一小时里找不到线索再熬一晚上也没意义。
巧合吗。
还是他们真的已经对我有所猜测?
“我知道,因为一直没有得到白影宫的召见,你可能对自己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有些怨言。”
说这番话的时候,侯爵一直盯着那只号称来自蠕虫部落的战利品花瓶。
“但你要明白,萨拉能在人类最黑暗的时代建立起来,逐渐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它的一切运转机制都有道理。”
“哪怕看起来傲慢了一些。”
“冷血了一些。”
“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危,为了整个局势的稳定,是必要的。”
“我从未对陛下的选择有丝毫怨言。”希茨菲尔表面应承,“我会永远效忠,服从于陛下。”
“不错。”
“你要牢记这份承诺。”
看到她这么懂事,沙尔康斯心情大好。
仿佛他之所以亲自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又聊了几句,他就摆出一副要走的姿态。
“对了,艾苏恩。”
临走之际,他突然转身。
“在我出宫的时候遇到了贝伦坦殿下,殿下委托我给你带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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