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一切都始于她的画笔,始于她用神血墨水勾勒出的那幅钢笔素描。
最初她可是根本不考虑这方面的,她对女人的言辞、推诿也不是撒谎,而是她真的无法接受,甚至有些死板的认为——既然她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性别,那两人关心有进步就是不对。
但夏依冰已经受到了墨水的影响。
墨水拥有扭曲现实的力量,它固然在当时治好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同样也将那幅素描的内在投影到了她的心底,让她不自觉的突破了原则禁锢,开始思考和自己发展关系的可能。
从这里开始,关系的平衡,道德的底线就被打破了。
在她一再主动的示意之下,自己最终也没坚持住,还是稍微松口,把关系推进到了现在的程度。
希茨菲尔很谨慎的考虑着措辞。
她宁愿用某种程度来代称,也不愿意直观承认那就是恋情。
只能说她的心态也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她依然有受到前世的影响,无论是性格方面,还是审美方面。
那这么说,我对她的迷恋远比我想的更早,从我第一次开始画她的身体时就有萌芽了……
希茨菲尔想起了夏依冰第一次在她面前更衣。
双手拉住上衣下摆,举起上拉挡住脸,恰好将整个上身暴露出来。
那幅画面,那幕场景,甚至那件胸衣,她确定她这辈子都遗忘不了。
在那之后,她用来排解寂寞的绘画素材才多出了“女体”这么个选项。
夏依冰的脸。
夏依冰的肩膀、手臂、胯部、腿脚。
所有的一切,从比例到尺寸,无一能逃过她的眼睛,更是在千百次的描绘中被深深固化。
故而哪怕现在一片漆黑,哪怕两人身上罩着被子,希茨菲尔也能在思维层面勾勒出一丝不挂的女体轮廓。
夏可能不知道,她不管穿多少衣服,在我眼里都和没穿一样。
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希茨菲尔动动脑袋,让自己能更舒服贴住那块柔软的“枕头”。
想通了一些事,她本来都打算闭上眼睛假寐了。
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我……
我因为是神蚀者,害怕供血给左眼导致炎症才要禁止做那种事。
但夏不是神蚀者。
我是不是可以对她再,过分一点?
这绝对是一种奇思妙想,如同一方有了绝对防御,另一方天生就不再平等,只要拉开战线就必定失败。
仔细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希茨菲尔觉得自己太龌蹉了。
想,她当然是想的。
两世为人没经历过,顶多只看过一些“教辅资料”,要说她不想亲身体验那是说谎。
不过她不希望是在这种前提下体验。
因为进攻方同样会热血沸腾,想要防止左眼犯病,除非她是用绝对冷静的心态去“使用”对方。
那就……对这份感情太不尊重了。
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呜——呜——
窗外传来低沉的鸣叫,来自车头,这是为了提醒他们快到站了。
距离是真近啊……
心里感慨着,希茨菲尔伸手晃晃夏依冰,让她起床。
“嗯~”女人明显不情愿,依然搂她搂的死死的,一副孩童想要赖床的架势。
希茨菲尔先觉得好笑。
想了想,她渐渐收起笑容,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她没再去晃夏依冰,就任由她抱着。
过了一会,车厢门被敲响。
“希茨菲尔?”
伊森的声音。
“好了吗?我们得下车了。”
“我有些不舒服。”
希茨菲尔轻声说道。
“让车长等等。”
什么情况?
伊森眨眨眼,他从这番话里可没听出一丝虚弱。
上车的时候也好好的,希茨菲尔更是不需要睡觉,也不存在被惊扰的可能。
“没什么好惊讶的,道尔。”
格瑞姆跟他一起来的,看到他发愣,凑过去低声提醒他:“任何人被这样放逐出去都会心存不满的……她只是个孩子,闹点情绪才显得正常。”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希茨菲尔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伊森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大概率是把希茨菲尔的档案细节忘的差不多了。
可能还记得希茨菲尔之前办过哪些案子,牵扯进了哪些事,但更具体的表现,肯定记不清了。
伊森看看房门,拉着格瑞姆走远几步。
“……我不是叮嘱过你很多次叫我伊森吗?”
“是吗?我居然忘了!”
格瑞姆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
“那你不姓海德格了……”
“闭嘴!!!”
如果希茨菲尔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于伊森现在的状态。
脸色狰狞,牙齿紧咬,双眼里布满细密的血丝,显得极其暴躁愤怒。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你再调回来……!”
用极其可怕的眼神对着格瑞姆凝视一番,伊森才逐渐恢复平常的表情。
“没有下次了,格瑞姆。”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但是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不许,不许透露给她知道。”
希茨菲尔非常任性的多拖延了两个小时。
事实也确实如她想的那样,面对一个被放逐者的任性,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在这过程中甚至没有人来催促她,让夏依冰好好补了一觉。
“我的天……这怎么都六点多了?”
女人醒来一看表顿时震惊,瞬间抛弃希茨菲尔坐起,双手抱头一脸绝望。
“我的时间观念这么差了???”
当然,她不会说她是梦到了和父亲的过往画面才这样的。
太丢脸。
和她平时的人设不符。
“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希茨菲尔一脸淡定的坐起来,从被窝里取出一本制香学的书。
“是我让他们停在这的,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夏依冰歪头,突然凑近少女,瞪着一双妩媚撩人的黑眼睛仔细凝视她,像在确认她是否说谎。
希茨菲尔影帝附体,很自然的转头和她对视,并微微蹙眉:“你看什么?”
这挺辛苦的。
因为女人穿的还是浴袍。
这个正对着她跪趴的姿势,有些东西,因为重力规则的关系会垂落下来。
她得尽力控制不盯着看。
“没什么。”
夏依冰突然咧嘴笑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搂住希茨菲尔,用力把她闷在自己胸怀里狠狠搓揉蹂躏了一番,轻声说道:
“谢谢你艾苏恩。”
“我现在相信……你就是父亲给我送来的天使。”
第二十一章 疯子
这么一说,希茨菲尔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她很不自在,觉得尴尬,感觉脸上温度又在升高,出于脸面考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但夏依冰发现,自己也开始习惯希茨菲尔在这种关头的不诚实了。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强迫少女承认,快速跳下床开始穿衣。
她的衣服更干练,穿的更快。穿好后看到希茨菲尔在笨手笨脚的套长裙,凑过来想要给她帮忙。
希茨菲尔当然不可能穿着裙子睡觉。
优质的布料很容易产生褶皱,且越是好料子越难消除褶皱,她虽然有钱,但还没有富足到可以铺张浪费的程度,更何况布满褶皱的裙子穿出去会显得很不检点。
所以她当然也是脱衣躺上来的。
“不要你帮忙!”
看到夏依冰凑上来,她以为对方是借机想要挟她承认,连忙在床上后退一步。
结果踩到了长裙裙摆,身体一翻,当着女人面摔了个四仰八叉。
所以下车的时候,其他人都搞不懂为什么灰发少女面色阴沉而自家队长又总在微笑。
但队长是极有分寸的。
她既然在笑,那大致是……没问题吧?
“前方就是埃尔纳克镇。”快到的时候,扎菲拉给他们报出小镇的资料,“整个镇子大概有6000以上的人口,本地居民多靠办置车马驿站和旅店生活,这里就是个挡在城与城中间的中转站。”
“中转站是要能转车的吧?”皮蓬举手,“但是我记得埃尔纳克镇只有通往凯茵的铁轨线,好像不能用这种形容……”
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低,因为扎菲拉正用凌厉的视线瞪过来,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要说在十七小队里他最鄙视谁,那肯定是格瑞姆-阿历克斯,他总觉得此人既然有健忘症,那就不适合活跃在案情一线。否则就是对他这种正经探员的蔑视和羞辱。
但要说最怕谁嘛,其实他不怎么怕夏依冰这位队长,反而更怕扎菲拉一些。
这里面有和夏依冰相处时间还不长的原因,他还没有深切见识到她的手段。但更多的还是——扎菲拉算是他们进队的考官,学生对考官有天然的畏惧,这种心态一直留存了下来。
所以他很怕扎菲拉。
他和赫姆都很怕他。
“任务的细节在我这里。”夏依冰从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拆开后打开信纸阅读:“……我们的首要任务目标是一个叫费尔-劳伦斯的人,他就是‘荒芜噩梦’真正的主人,现在在被安米探员看押,我们抵达镇子后要先和安米探员做交接工作。”
明确了目标,接下来的步骤就很清晰了。
伊森看向赫姆,这位眼镜男先是不明所以,随后恍然,从背的挎包里掏出几支小手电分给众人,一群人照着路开始往镇上前进。
“……”只有希茨菲尔表现的有些反常,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照着路走,就她一直在研究小手电,一会亮一会灭的,还时不时挥舞光柱到处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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