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怎么。”贝伦坦停步,看到是少女身边的黑发女人在发声,“美丽迷人的夏莎探员有指教吗?”
“我……”夏依冰顿了顿,还是坚持说道,“我希望可以和殿下同行。”
十七小队的其他人很是惊讶的看着她。
那可是王子啊,希茨菲尔跟着王子,有必要看护到这种程度么。
她以前对任何人都没有这么上过心,而且以她对王室的忠诚……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我可以隔远一点,甚至殿下派人监视我都行。”
夏依冰豁出去了,她控制自己不去看贝伦坦蹙起的眉,继续说道:“还请允许我的冒昧……实在是,一位能控制力量的神蚀者对当下而言太过重要!”
“那就跟着吧。”王子有些不太高兴,但可能是看在她也是个女人的份上,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队伍至此分成两拨,其他人被查曼领走,希茨菲尔两人跟着贝伦坦往后院走。
这里很大,也很幽静。
打造园林的工匠无疑是懂事的,这里没有一条路是用小石子铺成,全是平整的大理石——明显考虑到客人可能会穿高跟鞋。
希茨菲尔……同样是第一次穿高跟鞋。
她让夏依冰帮她穿鞋,一方面是裙摆繁琐,她自己穿动作太大,可能会导致布料出现褶皱。
另一方面就是,她没穿过这种鞋。她不光需要女人帮她穿,穿上后还需要女人扶着她,训练教导她怎么走路。
还好,这双鞋子不算高。
大概五厘米的跟,她还不至于要拼命踮脚。
但这种必须时刻挺胸的感觉还是让她很疲惫,心里盼望着一切都能快点结束。
“殿下。”看到环境已经足够幽静,她忍不住开口,“您刚才提到这件仪服是守护公爵们留下的遗产,到底是指……”
其实她更想知道维尔福去干嘛了,以及他是不是去和维斯塔等人商讨怎么处置伊森。
当然,还有旧王党。
但在路上出声已经很失礼了,她得委婉一点。先从这个话题开始切入。
“守护公爵啊……”贝伦坦沉吟。
希茨菲尔很小心,时刻保持在看上去似乎和他平行,但总是落后半步的状态。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嘴唇和下巴上都没有胡须,看年龄和特尼则王子不差多少。
但他比特尼则强太多了。
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带有强烈的个人意志。
但又不张扬,让人难以靠表情猜测他的真实心理。
说句不夸张的话,贝伦坦已经隐隐有了王的风范。
他一直不出声,希茨菲尔和夏依冰也一直沉默。
只能跟着他继续走,直到绕过一排山毛榉,眼前豁然开朗。
“看那儿。”王子突然抬起手杖,指向前方道路左侧。
顺着指引看过去,希茨菲尔见到那边有一座灰白雕塑。
这东西很奇怪,因为它只有一个残破的底座,底座的四分之三已经消失,更不要提上面属于雕塑的部分。
“这条路的名字叫光影林道。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停,维持正常步速,9分钟恰好可以进宫……它和白影宫的花园连在一起。”
王子眯着眼,像在给她们陈述历史。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萨拉还没有被建立起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存在了。”
“这不是唯一的雕塑底座,同样的东西,这条路上有十七个。”
“他们是……”
“根据记载,他们是守护萨拉古代王朝的十七位公爵,这些雕塑应该是古代王朝的统治者为了表彰他们特意修建在这里的,目的之一可能是要让他们盯着这条路,盯着从这里走向王权的人。”
“只可惜年代久远,所有雕像都损毁了……”
说到这里,贝伦坦流露出些许惋惜。
“我能想象那个时期,整整十七位公爵啊……能被王权如此信任着,能有这些人依附在王权身侧,这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
他会这么想是很正常的,因为公爵……萨拉至今都没有封一位公爵。
在这个国家,只有公爵有资格拥有真正的私人领地。
希茨菲尔目前嗅到的行政体系有很浓郁的独裁味儿,统治者显然不会做这种事来分散权力。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不能说是不信任。
而是连背叛的机会都不想给你。
说话和感慨的间隙,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路。
希茨菲尔看到了第二座雕塑底座。
贝伦坦还在缅怀历史,她没有打断他。
直到第三座底座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才问道:“殿下……它们是每隔三十步就有一个么?”
“哦?”贝伦坦扬眉。
“你可以直接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距离间隔,抵达白影宫应该用不了9分钟才对。”
正常的步速,算一秒一步吧,再把常人的身高体型考虑进去,经过每个雕像的间隔时间就是30秒。
十七座雕像底座,把17x30,得到的时间应该是8分30秒,就算有误差也不可能“恰好9分钟”才对。
除非贝伦坦记错了。
不是十七座雕像,而是十八……
“哦,你说这个!”
贝伦坦一拍头。
“确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那段路显得有些长了……看上去好像应该多一个雕像似的。”
“但确实没有第十八座雕像,希茨菲尔。”
“连底座都没有。”
“历史上也没有第十八位王朝公爵。”
“也许是前人搞错了吧。”
第六十六章 试探、合作
希茨菲尔并没有太纠结雕像的问题。
她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和关注度怎么看都不如贝伦坦,之所以强行提这么一下,只是为了刷新下对方心里的印象分。
听的再多和亲眼目睹总是两回事……她猜测这位年轻的王子也和世人有一样的毛病,既然她接下来依然有求于对方,那自然要想办法拉近两边的关系。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收获就是了。
最起码贝伦坦的科普证实了她一个猜测:即白影宫,包括整个维恩港,这座城市的雏形应该是早就存在,并不是被托雷铎王从无到有建起来的。
再加上明显和萨拉王族的象征——白杨木差异巨大的王族盾徽,怎么看,萨拉王族都更像是拘谨的客人,只是继承了一个古代王朝的全部道统,生活中处处都是对方留下的痕迹。
那也难怪托雷铎王会不爽了。有哪个做国王的能忍受这一点呢?
“所以这件仪服实际上并不是受了诅咒?”夏依冰还是更关心衣服的事。
她本来都以为是搞错了,这只是一件高仿品。但贝伦坦的态度让她拿捏不定,相比历史她还是更关注希茨菲尔的个人安危。
“诅咒只是传言,毕竟贸然触碰它的人确实会被烧死,他们这么说也没什么错。”贝伦坦点头,“但实际上这件衣服在卷宗里留下的记述是……它可能是为了选拔某种资格而存在的。”
“选拔?资格?”
“你们就不要问我是什么了,我也不清楚。”王子摇头,“关于守护公爵的卷宗就那么一本,还被损毁的很严重,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更详细的东西只能靠猜。”
“比如我。”他回头对少女笑了笑,“我就猜测过,这东西会不会是给当时的君主选妃用的。”
“因为一直有传说和记载里提到,萨拉王族和太阳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嘛……我就想也许古代王朝的王权也具备和火焰相关的力量,能承受这股力量的凡人可不多,所以就得……咳咳!”
这个话题逐渐有些不正经了,贝伦坦咳嗽两声以维持自己的威严形态。
但他既然会以这种态度跟她们说这些东西,也就意味着他心里确实对希茨菲尔毫无兴趣。
夏依冰彻底松懈下来,对他的感官度提升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种猜测就是这是件真正的‘仪服’。”贝伦坦又道,“就是做仪式、法事之类的事情时要用到的……比如典礼和祭祀,也许它在古代是一种对太阳王的献祭行为,他们选出最纯洁的少女强迫她穿上衣服,然后可怕的神火将她烧死,她的灵魂被带到天上……以服侍神。”
会是这么野蛮的东西吗。
希茨菲尔心里皱眉。
她觉得不会……因为如果这东西有一丁点和这些功效沾边,那它怎么可能是黑色的呢?
典礼和祭祀,那得是多庄重的场合?在场的神职大抵一身白袍,修女些虽然穿黑但也是最朴素的款式,她难以想象这条裙子出现在那种地方。
但是她又有点想信。
至少这些说法真的能解释,为什么它会和自己的左眼建立联系。
“总而言之,这东西到底是为了选什么出来已经没人关注了。”贝伦坦给话题一锤定音,“只要有人能穿,而且穿起来很好看,不会有人觉得她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甚至觉得这件衣服就应该由她保管——你也很喜欢它吧?希茨菲尔?”
“这!殿下,这太贵重了!”希茨菲尔蹙了下眉。
这东西对她来说没有副作用。
如果查曼说的是真的,它真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用任何方式都无法损毁,那穿着它的人不就等于穿了件防弹衣么?
虽然可能没有多少减震功能,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人穿着它上战场,但对贵族来说,任何带保命功效的东西都是极昂贵的。
“给你就收着,我正愁该怎么安排它呢。”贝伦坦摆手,“不好安置就和巴蒂说,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么?收容这种东西安全局可是最拿手的。”
后面两人神经一紧。
提到维尔福了,话题终于进入正轨。
“对了,你们喜欢看歌剧么?”
但是贝伦坦又话锋一转,从巴蒂-维尔福歪到了艺术鉴赏上,“我知道不少不错的剧团,比如金雀花,他们的歌剧就有关于守护公爵的部分传唱……虽然是杜撰的但也很不错,你们有空的时候真该听听……”
他喋喋不休,从歌剧说到金雀花剧团,详细介绍剧团的主唱。又从剧团说到之前出事的博物馆,感慨偌大王都连几个真正懂得鉴赏的人都没有,居然能把那个花瓶遗落在贮藏室里。
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什么。
希茨菲尔暂时摸不清这人想法。
花瓶……他难道还不清楚那个花瓶是被掉包的么。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
突然,话题扯到她身上。
“你被莉莉丝-格列抚养过一段时间,我听说她是个很老派也很正统的人,见到你之前就一直在想你会不会也继承了一部分这种特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猜对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你之所以选这件衣服应该不光是因为那个意外吧?”
希茨菲尔有些尴尬。
她当然清楚贝伦坦在说什么——因为它还是所有裙子里对身体暴露最少的一件。
“老派好,这没什么不好的,别觉得丢人。”
贝伦坦似乎很高兴,他掉了个头,带着她们开始往回走。
“殿下。”看到他又有就老派为话题扯开的架势,希茨菲尔被迫提醒他:“其实相比起这些,我更关心殿下邀请我赴宴的原因。”
“那个无关紧要。”贝伦坦撇嘴。
“一个外表靓丽又有本事的高贵女性,有谁不想结识她呢?尤其她的职业还是侦探……我也希望遇到麻烦的时候能被帮助啊~”
希茨菲尔开始头疼了。
她是真不适应和王室子弟打交道,这些人说话做事都太墨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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