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连真正的遗书都不给我留,就只留给我那些冷冰冰的法律文件,还有遗产。”
“但现在我觉得我多少能理解她一点。”
“她觉得她愧对我。”
“以及,她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夏依冰转头看她。
看似说的是不相关的事,但她听懂了,少女是在用莉莉丝-格列对比巴蒂-维尔福。
“我觉得好多了。”
她凝视着希茨菲尔。
“谢谢,艾苏恩。”
“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仅仅只用一个单词来感谢吗。”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少女居然贴近过来,这个时候才用无比蛮横、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的动作拍掉了她手里的烟。
“你既然要竞选局长,被烟草腐蚀的大脑肯定是要不得的。”
“而且我也不希望……以后你吻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烟臭。”
夏依冰愣了。
她瞪大眼睛,又稍微眯眼,嘴唇张了又张:“……你说什么?”
“笨蛋……”
希茨菲尔本来就是强装的镇定,看到她这副反应有些恼怒。
“什么?”但夏依冰还是没听清楚。
“我说你笨蛋!”
说到这里,希茨菲尔再也受不了了。
她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管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还有多少麻烦等着解决,直接扑上去——踮脚——侧过脑袋——让自己和对方的嘴唇交叠在一起。
“艾——”
夏依冰的惊呼被堵回喉咙。
她愣了很久很久。
直到希茨菲尔双脚掂的都有些发酸,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落回去的时候,女人才终于反应过来,狠狠把少女搂到怀里。
她搂的太紧。
一边搂一边揉,甚至还一边嗅着她的发香。
就好像她搂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泡沫,一个虚幻的剪影一样。
她要确认一百次。
这不是梦。
第137章 尾声
一月末,维恩港又传出来三个地震级消息。
第一个是,萨拉国王,查鲁尼-阿斯芬-萨拉宣布收回之前立特尼则王子为储君的任命,改立自己的小女儿希露-阿斯芬-萨拉为储,自己死后将由希露执掌王位。
光这个消息就引起了全国上下一片哗然。
从贵族到平民,无数人为此争执不休。他们无法理解——就算他们的陛下觉得“这个时间终于到了”,他又为什么会选择最没有存在感的希露公主?
“希露公主肯定是他暗中培养的继承人!”
有人这样说,他们认为这位小公主体弱多病的传闻都是假的,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掩藏她的优秀,好让她能安全长大。
“我倒觉得陛下可能是老糊涂了,他是真的不怕其他殿下有什么意见……”
但更多人都对这一任命表示了担忧。他们确实对这位小公主毫无印象,相比其他几位王子的传闻,这种将国家命运交给一个未知因素的继承人的做法更让他们感到不安。
不过他们并没有为这件事担忧太久,因为很快第二个、第三个消息又接踵而来。
它们分别是……由白影宫和中央教区大圣堂共同发布的对包括贝伦坦王子、沃娜公主、斯凯男爵、沙尔康斯侯爵等一系列显赫人物的逮捕/通缉宣告。
以及将在2月10号为希露-阿斯芬-萨拉举办**典礼的宣告。
这两个消息一出,舆论直接炸了。
上至北方教区阿密伦,下至南方辛泽教区,全萨拉的酒馆餐馆都在疯狂讨论背后的隐秘。
本来宣布立小公主为储的消息就够荒唐了,这一下居然直接就要给她让位?还宣布要对两位王子公主进行通缉?要抓捕的名单里甚至包含斯凯男爵这样的大贵族?
只能用接连地震来形容近期的舆论,但不少人反倒因此冷静下来,开始联系所有的消息,结合此前发生在维恩港——发生在白影宫的那次邪祟作乱进行联想,猜测名单上的人是否和那次永夜爆发的事端有什么关联。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
斯凯航空的各项产业被查封、收编。
沙尔康斯家族的所有庄园、地皮、种植园、农场被查封,所有资产充公入库,但凡有任何人敢抗拒执法无一例外都是当场击毙。
一股淡淡的恐慌情绪开始在萨拉全国升腾弥漫,不少和那份名单有牵扯的小贵族,小商会悄悄搬家、解散。无数人在十天内拖家带口,带着能转移变换的全部资产跑到南辛泽暂住。
他们在观望。
如果这一次的清剿到头来和他们无关,他们当然不愿意放弃萨拉这样适合居住的国家远走他乡。暂住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继续生活。
但如果形势不对,有哪怕那么一丁点苗头,是要连他们一起抓捕清剿的,那他们立刻就会联系约好的渔船,立刻就要带着家人和财产离开海港。
就在这样一种紧张而又凝重的氛围中,2月10号到了。
天蒙蒙亮,重新修缮的白影宫,一个白发绿眸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半是忐忑,半是好奇的拿起一顶王冠,翻来覆去摆弄着它。
一辆又一辆漆黑轿车在王宫对面的广场停靠,数不清的大人物穿戴礼服长裙,盛装打扮,早早就在宫外汇聚等候。
人群背后,一个穿纯黑长裙、戴小礼帽的灰发少女步履轻快的穿过马路。
她拿着一个小本子,身后跟着一条白色大狗。走走停停,时不时就要踮起脚在人群里查看一下,然后低头在本子上做出记录。
贵族们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忌惮和好奇。
一个年轻的、明面上没有官方身份的私家侦探,她能被允许出现在这个场合而没有受到任何一位黑衣人的刁难,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
少女没有去管那些注视,她记录的很认真,每个人、每个职务都要一一对应,直到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才停下动作。
她快步走过去,稍微仰头盯着来人,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很高兴看到你,夏莎局长。”
“我更愿意你直接喊我夏。”来人同样微微一笑,很是矜持的和她搂抱一下。
“伊森他们呢。”女人问她。
“都安排好了。”
“确定不会弄错?”
“半个月之前这个把握是百分之九十,今天……这个把握是百分之百。”
“那我就要好好期待下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在其他人注视中进入王宫大门。
与此同时,南辛泽的一家小旅店,一个戴围巾、呢帽,身穿厚厚棕色大衣的男人走进大堂,瓮声瓮气的订了一间房,提着箱子上到三楼。
“砰!”
他用力把箱子丢到地板上,很是不满的看向等在屋里的另一个男人。
“三楼?”
“你们就这么喜欢看我爬楼……想要在这种时候看我笑话?”
“别激动,贝伦坦。”
男人有一副沧桑的面孔,“毕竟现在是你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你。”
维恩港,码头。
一艘满载货物的船舱底层,一个戴口罩、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在和水手争执。
“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开船?”
“这我不清楚,得问船长。”
“尼斯可是收了我一大笔钱的!我们说好了要在今天之前开船!他已经迟了24小时,现在每耽搁一分钟都会造成巨大损失!”
“哦……别急,沙尔克先生,我去问问,也许他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让他快点!”
男人对着水手的背影叫嚣,明明看上去很生气,但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就好像是,他并不敢把事情闹大。
“亲爱的……”一个同样戴口罩的妇人从船舱里出来,很是不安的想靠近他。
“别怕,亲爱的。”男人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家族的命运决不会断在这里,我发誓,我会安稳把你们带出去的。”
天渐渐亮了。
城市开始恢复喧嚣。
而且声势远远比平常大,因为今天是他们新王的**大典。
一艘飞艇飘飘然从街道上方驶过。
靠窗坐的一位老人看向地平线,依稀能看到王宫的塔楼,不由半眯起眼,抿起嘴唇。
“便宜他们了。”他轻声道。
“当然。”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拉低帽檐,“放心吧,我们会回来的。”
“哦对了,我这次带了点歌利的茶叶,很难得……你要不要尝尝?”
“歌利?”老人眯眼。
“那里的种植园大部分都沦陷了……你还算有心。”
时间指向九点十分,**大典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新王乘车绕城一周,回到王宫外的广场上发表演讲,最后在宫廷外墙的最顶端,在诸多贵族、以及械阳教宗塞纳尔、树人族首领年轮的见证下从老国王手中接过权杖和王冠。
这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
接下来则是对部分职务的变动任命。
“夏莎-伊玛尔。”
上庭殿。
高台之下,塞纳尔代替新王上前一步。
台下,夏依冰出列,走上铺就的鲜红地毯,朝着最上方的王座半跪下去。
这已经是极为私密的场合,能汇聚在这里的贵族大臣寥寥无几。
“你是否愿意继承巴蒂-维尔福的遗志,从下个永夜开始守望,不结婚,不生子,不封地,将你的余生竭尽用来对抗邪恶。”
“我愿意。”
……
南辛泽的旅馆,一群黑衣警察破门而入,在里面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举枪瞄准,砰砰打空了全部弹匣。
……
“你是否愿意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成为王权之影,它在黑暗里最锋锐的宝剑,为保卫它流尽最后一滴血,永无怨言。”
“我愿意。”
……
船舱里的男女刚打算回去,突然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回头却发现是刚才的水手,而且手里正端着一把乌黑透亮的连发步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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