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629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毕竟生存环境比较恶劣,男女结合——然后生子,这是最基础的社会需要。

  要是新拟态法没被毁掉就好了。

  夏依冰突然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那种法门居然可以模拟拷贝生物肢体……学会的话是不是就能解决生育问题?

  有点疯狂了。

  她想了想,自己不太能接受模拟那些器官。

  倒是尾巴可以。

  唔……

  拥有解决生育问题能力的尾巴……吗。

  她想到了少女跟她描述过的,在梦境里见到的“龙女”。

  “你与其跟我说这些,还不如找几个时间,乔装打扮成男人来敲我窗户。”

  希茨菲尔早都不生气了,掰了几下她的手没有掰动,索性跟她说清楚。

  “就算被认为是不检点也好,起码有点遮掩作用……”

  萨拉的风气算开放的,男女情感、结合方面并不强制,就算最终坚持己见,她见过最恶劣的下场也就是招致非议而已。

  那是谴责,是道德上的。

  还有一些偏远地区,小国。为了维持人口数量,男女配组甚至被写入当地法律。她真庆幸自己没苏醒在那些地方。

  夏依冰对此自然没什么异议,只不过她依然不开心,因为这确实会对少女的名誉造成损害。

  一直到送走阿什莉,女人还是闷闷不乐。

  希茨菲尔都感到好笑——我这个真正要被损害名誉风评的人都不在乎,你老在那担忧啥啊?

  “别胡思乱想了。”

  收好盘子,她走到餐桌边,从椅背后面搂紧女人。

  “等会要去散散心吗?”

  “去海边,就我们两个。”

第二章 歌谣

  秋天算是希茨菲尔最喜欢的季节。

  气候舒适,既不太冷,可以随心所欲的搭配衣裙。也不太热,可以选择的穿搭范围大了许多。

  一些适合夏天的薄布料在这个季节同样可以选择,区别无非就是加一条厚裤袜,或者在外面加件外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夏和冬需要有秋天做媒才能相遇。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见面?”

  上身披着一件深黑色的小礼服外套,内里是花边暗金纽扣女衬,希茨菲尔照例一身黑底长裙,走在路上问身边的女人。

  全身暗色调多,这次她还是选了以前自己喜欢的白袜子作为搭配。海风偶尔会将垂到脚踝的裙摆荡漾吹起,在漆黑中攒动的,被白丝长袜包裹的小腿,那纤细的脚踝总是能吸引额外目光。

  还好这里只有我们。

  夏依冰一直盯着她的脚踝,还有没入暗色调皮靴的脚步曲线,直到少女给了她一拳,又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

  “是那个什么火车,王家秋日号吧。”夏依冰作回忆状,“当时要不是遇到我,估计那班车你是不敢上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她还记得——希茨菲尔当时一个人站在月台上那纠结的样子。

  少女贪嘴,在车站买小食吃坏了肚子导致腹痛,想直接上车,又担心火车上面没有厕所。

  还得是自己出现才搭救到她,换算一下,差不多从一开始艾苏恩就欠这边半条命了。

  希茨菲尔脸色一黑,本来这么浪漫的情景的,她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酝酿好的气氛全都没辣!

  越想越气,再次挥拳,在女人胳膊上砸了下狠的。

  “哎哎!”接过夏依冰是没什么感觉,她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发力姿势不标准扭到了脚,小半个身子直接朝左前方倒下,被女人眼疾手快一把扶稳。

  “松开。”希茨菲尔忍着疼痛板起脸,“不要你扶。”

  “那怎么行。”耳边传来这句话,没等她反应,整个身躯便腾空而起——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把着腿弯横抱起来。

  “这截路反正也没多远,就我抱你走吧~”对懵逼的少女一点下巴,夏依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迈动步伐就朝前走。

  她今天穿的是便装,上身一条宽大的粗布水手衫当外套用,里面额外有一件细布汗衫,下身是一条真正的男式帆布裤,没穿袜子,脚上踩的甚至是拖鞋。

  这在希茨菲尔眼里是亵渎生活的装扮,但她也有理由的:假期就要有假期的样子,如果出去玩还要穿那么正式,这生活才是没过头呢。

  “你不嫌冷吗。”任凭自己被对方抱着,希茨菲尔总觉得事情发展的让她很没面子,忍住羞怯硬扯话题,“这个温度都降过了,两条大裤筒不穿袜子,你还想下海游泳不成。”

  “我无所谓。”夏依冰没听出她的暗讽,甚至现在都没有趁着机会找少女的便宜,“我不介意去玩玩水啊,不过这次没带防水布的衣服,不好玩吧?下次倒是可以……而且你这一身也玩不了水。”

  一开始倒是有,比如把着对方腿弯的那只手有时候会多在丝袜表面摸摸蹭蹭之类的。

  但怎么说呢……她现在好歹是真正吃过肉了,对一些情侣日常相处的窍门就是死记硬背也该开窍了。所以她没敢做的太过分,深怕希茨菲尔又和她闹。

  不过她依然是看着女孩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被自己这样抱着,被迫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看着她的脸,她的每一丝表情,好像这一切比任何风景都要迷人。

  希茨菲尔被她盯的很不自在:“你……你老看我干什么?”

  她不理解,按理来说两个人都——昨天晚上还没看够么?

  “总是看不够的。”夏依冰点点头,语气有一丝正经,也有一丝轻描淡写:“你知道……我们这行也会研究人的表情,那些犯人在接受审问时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可能成为突破口,所以对我来说,你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都类似于一幅幅相似却不同的肖像画,我恨不得每一张都拿到手好好收藏。”

  这次倒不是她从书上看的,纯粹是一时有感而发。

  自然的抒情,效果也理所当然的好。希茨菲尔完全没想到这种尬的她是张口就来,不但被说的脸蛋发红,后续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然后她就听到夏依冰低头跟她悄悄说道:“谁让你每次都不准我开灯……我倒是也想在那些时候多看看你,结果尽是抹黑作业。”

  希茨菲尔愣了一下,脸上的红润一点点消退,变得刻板、发黑:“所以你还很不满了。”

  “我没有不满啊。”某人还不晓得大难临头,以为这就是正常谈心来着,继续随意道:“我只是觉得……你平时不是喜欢画那什么果体肖像?那你应该是能理解这种纯粹的……我是指从艺术角度的美好吧,我就觉得我看不到会比较遗憾,尤其是你当时的表情,就光听到你在那叫了……”

  “……哦!”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撑着少女后背的手掰弯摸上来,按住一个趴在她颈部的毛茸脑袋。

  艾苏恩……居然咬我?

  心里满是惊讶,她这次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到底是哪做错了。

  手指从发丝里探进去,捏上少女的娇嫩脖子。夏依冰扣着她的项圈强行把人拎抬头,维持用手肘给她拖背的高难度动作,一低头就看到少女对自己怒目而视。

  “你咬我干嘛。”她试探着问道,“……我说的不对?”

  她觉得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艾苏恩,她平时画的素描速写,那些肖像,取材来源可都是这边……画的基本都是自己的胴体。

  那我的都给你看了,我甚至都不打算和你一样把看到的画下来,理论上应该很平等了,为什么还会因此产生争执?

  “你真想看?”希茨菲尔干脆用力挣脱她,强行撑着扭到的左脚自己下来走,甩开她的同时还留下一句:“等你什么时候画的和我一样好就给你开灯好好看!”

  “真的?”不成想好像被当真了,夏依冰立马追问:“这个标准怎么评判?”

  本以为会得到的解释并未兑现,希茨菲尔恨恨瞪了她一眼,加快脚步,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了。

  女人站在原地单手叉腰。

  想了想,她隐约觉得自己是表现的太直白了。

  也许艾苏恩本意不是这样……

  是的,她那么温柔……事事都愿意为别人着想,这种小要求应该不会让她发这么大火……

  所以是我太直白,也太急躁。也许我该说的更隐晦一点……比如干脆略过‘开灯’这个明显会让她提防的步骤,直接把流程挪到白天……

  而且画画也得练起来。

  她掰着指头。

  艾苏恩是有点小毛病,不过她的一个特质还是很宝贵的就是非常守信……只要我真能做到,以后开不开灯就是我说了算了……

  想到高兴的地方,夏依冰自然也高兴起来。这时她抬头,发现少女已经下了楼梯,直接跑到海滩上去了。

  这条小路距离弗洛街12号还挺远的,因为她们都不喜热闹,而就近的码头总是人来人往,所以得驱车绕一大圈,在城市边缘找地方停靠。

  夏依冰下来的时候,希茨菲尔正蹲在沙滩上研究贝壳。两只黑手套已经被她全脱下来,在用手指挖洞,试着截断一只鞘蛤的退路。

  “你这效率不行。”

  她才挖了一点点,一只白皙脚丫子就从天而降,脚背深深插入到沙坑里,一撅一掀,一只鞘蛤便被挖出。

  希茨菲尔一把将这东西按住,拿捏住贝壳仔细观察。

  鞘蛤是贝壳软体动物的一种,很长,最多能长到12厘米。软体组织在壳内进出的过程很像武器入鞘,没有毒,算得上是海边人的日常加餐。

  “这东西涨潮后一大堆。”夏依冰把另一只脚的拖鞋也摘了,甩到一边,弯腰卷起两边裤腿,一边操作一边看她,“想吃这个?”

  “没。”希茨菲尔摇头,把鞘蛤放了。

  “我就是好奇它长什么样。”

  上辈子一直到死她都没见过海,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这辈子虽然见过甚至还经历过海上的风暴,但像这种悠哉悠哉赶海,在海滩上捡贝壳、聆听海浪海风的桥段也是生平首次。

  “我是不敢吃这种东西。”她摇摇头,看着鞘蛤惊慌失措在沙坑上打洞,补充一句:“怕寄生虫。”

  “哈……”夏依冰乐了,“海水里的货相对来说寄生虫都很少……”

  “但不是完全没有。”少女抬头盯着她,“我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没什么问题。”夏依冰对此无话可说。

  之前的矛盾似乎只是插曲,两个人都没在意,开始在海滩上捡贝壳、打洞、说一些适合在假期胡扯的东西。

  到最后兴致上来,希茨菲尔索性把白丝裤袜也给脱了,塞到鞋子里甩到旁边,拎着裙子尝试下水。

  依然很小心,因为她记得自己水性其实不是很好。

  穿着阻力小的泳装去泳池游可能没问题,但这种长裙……又是海,她不想出事后连累女人救她。

  “其实你之前担心的问题很可笑。”

  玩累了,两人找了块凸起的岩石坐在上面,希茨菲尔一边说一边在裙摆下悠哉摆腿。

  这个高度水淹不上来,但每次潮汐拍打在岩石表面都会有部分溅在腿脚上,那种澎湃水汽临体的感觉还挺舒服的,有些平时不适合说的东西她现在也都大着胆子敢去开头。

  “什么?”夏依冰从裤腿上扯了根线试图自制鱼竿,没怎么听清,又问了一句。

  “就是你说的,名誉的问题。”

  希茨菲尔看向海面。

  “你只注意到我和你‘幽会’,但你忘了阿什莉,她总和别人强调我是她的‘希斯妈妈’。”

  “这怎能一样?”夏依冰给她逗乐了。

  阿什莉那壮硕的体型……

  当然,在恢复正常饮食后改善了不少,一直在往正常人的体型改善……但不管怎么说她骨架已经定型了,恢复以后也肯定还是比同龄人壮。

  看看阿什莉的手腕小腿,再看看希茨菲尔的小胳膊小腿。

  正常人谁会相信这两人是母女关系?

  姐妹都不可能,会相信的人脑子一定是有问题。

  “当一个人想说你的时候,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希茨菲尔没看她,“所以让莉莉陪着她一起上学,就是防止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

  你确定是别人欺负她,而不是被她一顿暴打……

  夏依冰欲言又止。

  不过少女说的问题确实存在,她也在底层潜伏过,能够想象那种心理。

  “所以我才必须要乔装打扮和你幽会不是吗。”她想想说道,“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议论她没爸爸了。”

  “嗯……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

  “……”

  可能是话题有些过于沉重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出声,静静聆听汹涌的潮汐,以及隐约传来的海鸟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