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律希尔在旁边补充。
希茨菲尔又问了佩可一些细节,确认就是那场海啸——严格来说是因为战胜、渡过海啸侵袭才促成了婴儿潮,才会有那么多孩子同时出生。
看看夏,女人也是一样蹙眉。
她们都意识到此时出现了一个新问题,即现在发生的这一系列诅咒事件,它的根源会不会落在十八年前?和入侵的那场海啸有关?
诅咒潜伏几十年才发作,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海啸……只是海啸的话,怎么可能带来这种影响,海啸里又能藏着什么?
可惜,佩可勉强也算是那波婴儿潮的一员,她只是比弟弟早成年几个月,对这段历史也不太了解。
希茨菲尔打算等布鲁骑士回来后详细问问她。
她有种直觉,这个海啸不一定就是自然灾害。
答应、安抚过佩可修女,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救治她那位弟弟,没过一会,另一位修女带着盐湖酒来了。
盐湖酒是用环形山背面一座淡水湖的水酿造的,只不过因为经常被海水污染才叫这个名字。
这东西度数确实很高,希茨菲尔测试了一下,确定在大概25分钟装酒的嗦囔会被自己消化,然后她就迅速陷入醉酒状态,连看人都是两个影子。
“先……先扶我回房间……”
她大着舌头吩咐其他人。
“这里的东西不要动……夏把数据记录好……”
“明天……明天来我继续处理……”
然后她就一头栽进女人怀里,思绪和脚趾都动不了了。
第十九章 制香 二合一
第二天,光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希茨菲尔看向枕边人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这具身体不胜酒力,沾了点就东倒西歪,偏偏因为不眠症的缘故睡不着晕不了,身体麻痹而意识依然留有一丝清醒。
换位思考,如果女人陷入这种“dbuff”状态,希茨菲尔自认是绝对忍不住的。即使排除“报复”因素也忍不住,谁叫她本来就喜欢她呢。
但夏没碰她。
唔……倒也不能说没碰,毕竟醉酒后的身体出了很多汗,再加上舟车劳顿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洗澡,昨晚倒是被拖到浴室里,借她人之手仔仔细细被搓了一遍。
可也仅限于此,把她抱出来后夏依冰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惯例拿她当抱枕,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要说没有一点感动是不可能的——希茨菲尔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她当然知道“一路上都在细心修剪指甲”,这种举动后隐匿的火焰有多炽烈。
这种情况下都能憋得住,这可不是单纯的累,拿舟车劳顿当借口就能解释清的。
“倒是有点小瞧你了……”
弯腰凑上去,拿捏一束银灰发丝挠女人的脸,希茨菲尔很开心的看到对方在睡梦中蹙起眉毛。
撩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毕竟自己现在没穿衣服……真弄醒了就完蛋了。
光着身子钻出被窝,姑且踩着外穿靴子,希茨菲尔走到墙角拖出自己的大箱子,打开,开始翻找携带的干净衣物。
找了套保守的白底内衣先换上,拿出一只黑丝袜团,想起鱼摊老板金度说过的话,丢掉换成白的,摊开后默默伸脚穿好。
巴特列特海滩到夜里还是有点小冷的,热也就中午到下午热那么几个小时,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一条裤袜很有必要。
接下来的……黑裙子肯定是不好意思再穿了,本地人都穿白,自己穿黑格格不入,站到大街上也太显眼……她从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条白底裙子,但不尽人意,这是条袍裙。
即又能当袍子看又能说是裙子的东西——严格来说就是袍子,男人穿就是袍子,女人穿就是裙子。
“我什么时候装的这玩意?”希茨菲尔对着窗口将袍裙展开,盯着它的款式微微蹙眉。
水蓝色的线边,裙底边缘有一圈复合纹路,用蓝黑双色的线脚绣了两道圈,里面是玉兰花的刺绣图案。
袖口比一般的裙子宽,还宽不少,腰部布料做了隐性的折叠缝合,即使这样垂直展开都能看出它对身材的严格要求,胸口缝了一圈花边竖条纹,很朴素的仿衬领口,没什么玄机。
自诩记忆力不错,但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衣服。
连拥有都不曾有,又怎么可能失误把它塞进来呢。
“那是我帮你买的。”身后传来女人声音。
希茨菲尔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同时用袍裙挡住大部分身躯。
“我又不是没看过……”夏依冰有点想笑,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是没什么机会在白天好好欣赏少女的美,看过来的眼神一点点又变得炽热滚烫。
“什么叫你帮我买的?”希茨菲尔质问她,“……这是按照我的尺寸买的?”
“是。”
“什么时候?”
“在洛山停靠的时候,我去给你买报纸和零食,看到边上有个服装店,挂在上面最醒目的就是这件,我就顺手一起买了。”夏依冰一边说一边笑,“你该感谢我,否则你哪有白色的裙子。”
“……”希茨菲尔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又把袍裙展开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虽然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有问题。
姑且穿上看看好了。
瞪了打哈欠的女人一眼,希茨菲尔转身,掀起袍裙裙摆直接套上。
这很容易,毕竟是类似袍子性质的衣物。双手一伸,头一露就是从头到脚。
站到镜子前打量一下,不得不承认夏的眼光不错,这套白色袍裙很适合她。
尤其是腰部的隐形缝合,前左前右后左后右四个整齐的褶皱,套在她的腰肢上是刚刚好,恰好留有一点缝隙供弯腰活动。
胸口的竖条纹明显也是做过设计的……拉直布料后没有紧绷绷的不舒服,还有袖子也是,上紧下宽的感觉,走路挥舞起来都轻飘飘的……
希茨菲尔承认她逐渐有点喜欢这裙子了,站在镜子前多晃了几下,完全没注意旁边夏依冰一直在笑。
这种好心情直到她去关箱子,又从箱子里找出来一只怪模怪样的兜帽为止。
“……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她把那兜帽摔在床上,整个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她当然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这分明是一顶修女帽!
和袍裙配套,这裙子就是一件特殊款式的修女服!
什么动机才会给她买这种衣服?
混蛋!变态!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夏依冰拿起帽子,把它当手套套着把玩。
希茨菲尔转身看窗外,不再理她。
“真的。”夏依冰扬眉,给她认真分析起来:“你光顾着查案子,一直没注意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是我中间……啊,看到这裙子才想起来,不然你都没得穿,得在当地买粗布衣服。”
希茨菲尔撇嘴。
动机不提,后面那点她倒是说对了。以巴特列特小镇的条件,肯定没有这种精仿衣服可以购买。
虽然她不介意换朴素点的衣裙,但能穿的更舒服,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这不是理由。”但她可不打算这么简单原谅女人,“又没人拿枪逼着我非穿白色不可,康妮穿的也是黑袍,我看也没人说她闲话!”
“康妮需要到处跑吗,她就缩在这里看病人而已。”夏依冰摊手,“如果你后续还计划出海,去海上打捞尸体的话……你也不是没出过海的,黑裙子烤起来多难受还用我说吗?”
说到最后,她干脆光着跳下床,死皮赖脸抱住少女开始硬哄,总算稍微把情绪抹平一些。
主要还是裙子确实款式不错,不戴配套的帽子不太看得出是修女服,希茨菲尔被她磨了一会也就将就穿了。
散开脸颊边的小辫子重新编好,旁边趁势又递来一条水蓝色的细长发带。
连发带都配套买好了,还说不是早有预谋!
恶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希茨菲尔一把扯过发带。
半小时后,以全新形象出现在西绪斯面前,引得后者频频对她行注目礼。
“这裙子看起来不错,提前买的?很有眼见。”
“发带也不错,配的好,眼光好,你穿白裙子不也挺好看嘛……”
“闭嘴。”希茨菲尔径直走过她。
“不许再和我说话。”
“?”
西绪斯看着她的背影直挠头。
什么情况,艾苏恩不是一直很有礼貌教养吗,即使最危难的关头也没这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哟,康妮~”夏依冰正好跟着下楼,见到西绪斯跟她打招呼,“怎么样?睡的如何?”
她发誓她是真的好心在关心别人,不想西绪斯却后退一步,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摇摇脑袋就拔腿溜了。
我又得罪她了?
留着夏依冰一头雾水。
来到临时打造的实验室,夏依冰看到费提女士,布鲁骑士都在这里。
所有人都在啃饼子——一种鱼肉馅饼,鱼肉去掉了所有刺,混合香料塞进饼馕,烤蓬发后咬一口满是热气和喷香。
这估计就是早餐了,女人也不客气,看到旁边桌子上还摆着一盘饼,走上前就拿起一个。
希茨菲尔很隐晦的从后面踢了下她的脚后跟,她也不介意,反而转过身来看着少女,大口大口吃的很香。
“你想了解十八年前的大海啸,这个我能说的东西也不多……”
正巧,布鲁骑士一边吃还在一边汇报:“毕竟我当时也并不大,是被大人们带着一起逃难的来着……我只记得看到了滔天的海浪,几乎二十米高,所有人都疯狂的往西北山脊跑,只有跑过西北山脊,以那边当屏障才有活命可能。”
“那你的父母……”希茨菲尔放弃追剿女人,话题转而进入沉重领域。
“哦!”但戴琳-布鲁并不介意,反倒一副欢快的样子:“我从小就不怎么记得父母的事呢,当时他们看我小就顺带拉上我了,后面找不我的父母,他们大抵是死在海啸里了。”
什么叫不记得父母的事……这种记忆也能忘的?
希茨菲尔不理解,经过仔细询问才得知,女骑士小时候其实不太聪明——或者通俗说就是很傻,那种真正类似智障的傻,连别人喊她都没反应,也从来记不住父母的形象。
“总之就是……可能是看多了死亡,突然开窍了吧,海水褪去后我们回到镇里,我当时就觉醒了,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太傻太木。”戴琳-布鲁又啃了口饼:“然后我就……后面发展你们都知道。”
“所以你以前是傻子,突然开窍才变聪明了?”西绪斯一边吃饼一边嘲讽她,“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聪明还是聪明的……
希茨菲尔看了眼女骑士。
对方也发现这边在看她了,并不躲闪,大大方方咧嘴回应。
啊,这个笑容配合雀斑倒是够傻气……不过能在14岁修完骑士学堂全部课程考出去的人不可能不聪明,也许这只是大智若愚……
“总之就是……在那之后我就一直记着大家的恩情。”
女骑士的嗓音低沉下来。
“是大家救了我才给了我新生,所谓的天才,黄金骑士……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拉我一起走,照顾我,给我吃喝,我肯定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死了……”
她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但众人都能听出潜台词——这就是她为什么在功成名就后坚持回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职。
不只是恋乡,还囊括报恩。
“很高尚的思想觉悟。”
其他人不好意思直接点评,没想到是费提女士开了口。
“如果所有人都能这么想那我们根本不需要害怕那些邪徒,不,应该说根本就不会有邪徒诞生。”
“我更好奇另一点。”希茨菲尔不得不打断她,否则要是让费提说下去她很快会教师癖发作,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为什么镇子不搬迁呢。”
费提愣了下,也开始皱眉思索这个问题。
“搬不了的。”戴琳-布鲁直摇头,“还记得我说过的遗迹吗……确实,很多新生代站在外人阵营那,不相信自己是从海底来的,不过镇子里依然有一些人——尤其是一些老人信这个……你没办法。”
六万人的聚居地,也就在萨拉是一座镇子。换其他地方都是小城了,有些偏远之地整个国家也就是一栋城堡圈一块地,里面还不一定有上万口人。
这么多人想搬迁也不是说搬就能搬的,麻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祖地思想作祟,很多传统观念的老人不愿意走。
大海啸也不是很常见,上一次是十八年前,但再往前呢?有记述的都要排到半个世纪前了。
不是总有这样的超级灾难,海底部分的环形山同时也是一层屏障,大多年份的涨退潮根本影响不到镇子太多,他们当然是无所谓的。
一边聊一边吃饼,完事后佩可修女端来水盆,众人换水洗过手,希茨菲尔开始浏览费提和女骑士带回的手稿。
很杂乱……而且很少,大部分记述断断续续甚至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段落,要说唯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一张手绘图,上面画的正是女骑士描述过的洞眼遗迹。
密密麻麻的空洞空腔,看起来镶嵌在某种岩石墙壁上,确实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
“没了?”
上一篇:都说了这不是人生模拟器!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