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其实她们没干什么,就是前者抓机会掐住后者的脚踝,在黑暗中挠脚挠到她求饶而已。
以前没看出来她有这种恶趣味啊……
翻眼盯着女人背影,希茨菲尔有些牙龈痒痒。
她当然不是那种“稍微给点压力就丢盔弃甲”的性子,但夏这次很坚定,不求饶就不放手,非挠到她服软为止。
真可恶……我得找个机会挠回来,比如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绑上……
“艾苏恩。”前面的人影突然回头,“你不会在想报复的事吧?”
“……谁会和你一样幼稚。”希茨菲尔吓了一跳,但故作镇定的翻了个白眼,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去。
“真的吗。”女人凑过来,“说起来,真正让我对这种事产生兴趣的其实是你。”
“?”希茨菲尔莫名其妙。
这……
你说你没捞到血灵术,这里面我有责任,这勉强还说的过去。
摸脚怪癖……怎么就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应该怪德莱耶芒……本身就是那不正经的护士开的头吧?
“谁让你画我的时候老是画脚……”夏依冰脸色被黑暗遮挡看不清楚,但她的话却清晰都传过来,“我翻过你的素描本,艾苏恩……你对上身还算顾全,但画下面的时候就有一点……”
“不许说!”希茨菲尔面色通红的打断她,扑上去想堵她的嘴。
夏依冰也不躲,乖乖被她堵,然后又伸出舌头,在少女压上的手掌心处舔了一下。
“哈!”黑暗中传来少女轻笑,“我刚刚用这只手摸过莉莉的屁股。”
夏依冰面色猛地大变,推开少女一阵干呕,乐的后者前仰后合。
“还查不查人了?”
缓了一会,夏依冰觉得不能叫氛围太轻松了。
她们现在做的可是追踪和潜入,类似特工一般的活计……哪有特工是这样的。
“还不是因为你——”希茨菲尔止住愉悦,面色黑下来,心里发誓一定要找机会也挠回来。
两人不再玩闹,披着斗篷隐匿在夜色里,小心翼翼靠近戴琳的船。
那艘船也没多大,站在树丛后观望,依稀能看到船舱里有烛光透亮,一个很明显的女性投影落在窗帘上,像是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她在写信。”夏依冰说。
很正常的行为……如果她真的对这一切都不知情,那么在希茨菲尔点出笛卡骑士可能牵扯进多年前的一桩凶案时,戴琳就该谋划着写信问老师了。
她们在树丛后面躲了三刻钟,目睹窗帘后的人影写信、踱步、揪着头发苦恼——这些都还算符合戴琳的性子。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常,并没有如“凶手”该做的那样,悄悄摸到洞窟那去。
希茨菲尔的谋划不至于这么直白简单吧?
看着看着,夏依冰突然怀疑起来。
倒不是觉得少女想当然。
诚然,排除一个选项是很不错——这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可这种事犯得着她自己来吗?
直接在当时转告我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懂配合演戏,就装作惹恼她被撵出来……我一个人盯着还不够吗?
转头瞥了少女一眼。
希茨菲尔正蹲在旁边,宽大的兜帽卡在她头上,只露出一张兴奋的小脸。
她连眼罩都扒掉了,两只眼睛不断在前方海滩中游离,时不时还扭头看向身边树丛,像是有计划的在寻找什么。
能找什么呢……
夏依冰不懂。
所有可能和案件有牵扯的人都不在这里,戴琳则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没有异状,她这么慎重其事是想干嘛?
找凶手?
故意散布消息给其他人知道,吸引凶手灭口,自己在边上埋伏等待?
可为什么是戴琳呢。
黄金阶的骑士,声名远播……戴琳应该是他们当中最难对付的,真要蹲也不该在这蹲,去蹲休利先生更靠谱吧。
难不成是……
结合戴琳的身份,夏依冰心中突然一动。
身份能对上。
唔……这份慎重也能解释。
但真的会如此吗。
她又瞥了眼希茨菲尔,还没看清她的表情,突然听她急促念叨:“快趴下!”
夏依冰依言照做,迅速压低脑袋,避免可能扫来的窥探。
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低头的时候保留了一丝角度,现在翻眼能看到——窗帘后的戴琳,那个人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惊动了。
她不再写信或者如何困扰,而是直接来到窗边掀开帘子,露出身形到处张望。
然后她猛地做出一个闪躲的动作,抬起右手,像是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石子?
夏依冰猛地收缩瞳孔。
还是包了纸的?
人影拿到东西后立刻返身回屋,又过了一会,她们看到戴琳-布鲁穿戴好上半身的甲胄悄悄摸出来,一个人在沙滩上来回走动巡视。
她在找人。
夏依冰想。
找刚才给她砸东西的人。
她不确定那人砸的是什么东西,但按照她的经验大概率是石头,石头上搞不好还裹着信纸。
现在冲过去是没什么用的,先不说两人加起来不一定是戴琳的对手,就算对方让她们进屋,信纸可能也早烧掉了。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是的——在这一刻,夏依冰终于知道希茨菲尔想找谁了。
“她回去了。”
希茨菲尔轻声说道。
在沙滩上寻找半天未果,戴琳一步三回头的又回去了。
两人继续等了快一个小时,一直到包括戴琳的船舱都熄了灯,她们才悄悄绕回去,过了一会又潜回来,身后跟着一只雪列斯犬。
“就靠你了,莉莉。”
希茨菲尔在大白狗头上拍动两下,指着戴琳巡视过的那片沙滩小声说道。
莉莉舔舔她的手,晃动尾巴跑过去,低头在沙滩上一阵翻找。
大抵也就十多秒的功夫,它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突然拔腿冲向西北方向。
“跟上她!”
希茨菲尔瞬间窜出去。
夏依冰拉好斗篷紧随其后。
莉莉追踪对方的气息在整个营地绕了一大圈,最终重新回到营地里,来到最西边,也是最靠近断崖峭壁的一艘船,停在下面大声吠叫。
“嗷!嗷嗷汪汪!”
两人不再隐藏身形,来到船下的时候正看到上面放下来一架梯子。
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站在那里俯视她们,说道:“上来吧……算是对你们找到我的一点奖励。”
但两人都一动不动。
“怎么。”
那人顿了下,调笑道:“怕我是凶手?”
“当然不会是您,拉沃斯阁下。”希茨菲尔轻轻摇头,“无论您做了什么,想做什么,至少那些人的死和您无关。”
“你早就知道是我?”
人影一怔。
“当然——戴琳的那种偏激理念不可能是独自一个人琢磨出来的,她受到了您的影响,远比费提女士还深远的多……”
希茨菲尔仰视那人,口中继续道:“而我不认为您费心费力给她灌输这些理念是无所求的,巴特列特一定有特殊之处在吸引着您。”
“而在最近传出凶案的消息后我又想……您恐怕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这……”
就是这么回事。
夏依冰一直没说话,但此时却深深出了口气。
和她想的一样。
也只有笛卡-拉沃斯,只有这位尊崇的老骑士有资格让艾苏恩这般慎重。
没想到他居然就在队伍里……
是伪装?
我居然一路上都没发现他……
第四十四章 两个问题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船舱里,目睹一位老人忙碌泡茶。
从外面看这艘船挺不起眼的,没想到内部藏着这么多名堂。
夏依冰在心里腹诽,一双眼睛在房间中来回打量,专门寻找那些不同寻常,在她臆想中“更符合对方身份”的地方。
比如铺在地上的兽皮地毯,不仔细看大抵就以为是普通的白熊皮,但实际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白熊,这张皮应该来自一头她认不出来的熊类邪种。
还有靠在角落里的盔甲立柜,放昨天看到她一定以为那是单纯的装饰品……但现在她是不会这么想了。
尽管橱窗里的盔甲坑坑洼洼,一副饱经摧残的样子,但只要一想到它的主人是一位黄金阶的燧石骑士,夏依冰就不敢对它放松大意。
“样子货而已。”声音从旁边传来,却是笛卡-拉沃斯端着托盘放在桌上,明显注意到女人的目光。
“并不是现在那种厚重盔甲……动力装甲早期就是这种单薄甚至瘦小的样子,续航时间更短,佩戴者近距离承受的污染也更重。”
“所以老头子早就是个废人了。”他咧嘴一笑,对此好像并不在意,“无需担心我对你们会做什么。”
你越是这样讲,我就越觉得你十分可疑。
夏依冰看看那些茶水又看看老头,犹豫要用什么借口才能不碰它们。
但没等她转动多少思绪,希茨菲尔已经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吹吹凉气,吸溜溜的抿了一口。
夏依冰瞪眼看她——你不怕他在里面下料的么?
按照她们掌握的情报,海滩奇案固然不是笛卡做的,但他应该是真的在这里害死过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会允许这件事流传出去?
对这家伙保持警惕可是身为警探的基础素养,她不至于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吧……
“我们来这是有所求于拉沃斯阁下。”希茨菲尔注意到她的困惑不解,摊手解释道:“你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先付出什么。”
还有些话当着笛卡骑士的面她没法说的太清楚,那就是从此人在当年得救之后做的一系列事迹来看,他并没有违背他的承诺。
是的,笛卡-拉沃斯很可能害死了布里歇尔,是同伴死亡的间接因素。他当时对布里歇尔说的那番话无论怎么听都有自辩嫌疑。
可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间了,她有很充分的时间去回忆、归纳、整理……甚至找其他更了解的人询问——笛卡-拉沃斯生平都做过那些行径。
将这些行径和他在海底洞窟中立下的誓言一一对证,不难发现他确实践行过它。
他说要支持布拉沃家族上位……布拉沃家族至今依然算得上活跃,其男爵爵位虽然不是世袭,但因为成员的活跃,从赐下开始就很少断代。
还说要帮塞纳尔竞争教宗……达肯-塞纳尔如今也确实是女神教的最高领袖。
至于笛卡还说过……要带布里歇尔的份一起“走下去”,继续践行他们的理念,比如让平民骑士之类的群体更容易出头上位,打破部分阶层对特权的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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