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所以汤普利的不合群就凸显了出来。”
“是的!因为其他人对夫人都挺客气,只有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我估计他不会很受欢迎。”
“……贝拉小姐是怎么对待汤普利先生的?”希茨菲尔想想又问。
“查理斯小姐喜欢偷袭他。”
“嗯?”
“我听其他人说这是因为有一次,查理斯小姐把皮球踢向汤普利先生的头,但被他闪开,她由此对他产生了兴趣。”
“……她难道不应该对这种陌生人敬而远之吗。”
“啊,所以我们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从那以后她就喜欢跑到那边车厢去找他麻烦,不是踢皮球就是拿雪团砸他。”
“哪来的雪团?”
“窗沿上的……那天前半夜维恩下了雪,下的不小,不少地方都结了冰呢。”
“他都躲开了吗?”
“都躲开了,没空间躲的时候也都把皮球稳稳接住。”
“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
“就我了解到和我亲眼看到的,没有。”
那他真是个怪人。
希茨菲尔在心里想。
难怪能让小女孩对他产生兴趣。
“哦对了!”玛丽小姐突然想起来,“我在送夜宵的时候好像听到汤普利先生在劝告查理斯小姐,让她尽早带她妈妈下车。”
“这是他原话?”
“我应该没记错……”
“他只说了这些吗?”
“好像还说了‘车上不安全’之类的。”玛丽小姐勉强摇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自己想的。”
她应该是想说“脑补”。
但她不会这个词,只能这么和少女解释。
希茨菲尔快速在本子上记录内容,同时问道:“据你看到的,车上的男人都戴帽子吗。”
“戴的。”玛丽小姐立刻点头,“毕竟是这个季节……连查理斯夫人都戴帽子。”
“包括汤普利先生。”
“……这个当然。”
“你能回想起汤普利先生戴的帽子的颜色和款式吗。”
希茨菲尔抬头看她,接着道:“我们没有在现场照片和那些房间里找到他的帽子,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大概是黑色……”玛丽小姐做回忆状,“和他的大衣应该是一套,好像是一个材质……没有帽檐,不是那种呢帽,就是一个能把上面脑袋都包上的,很厚的,有点毛茸茸的那种帽子。”
“能画下来吗。”
玛丽小姐看上去很是为难。
她对绘画一窍不通,希茨菲尔从李昂胳膊下面抽出大本子让她试试看,发现她几乎画了个水桶。
“就这样吧。”希茨菲尔把东西收好,伸手过去和她握了握。
“感谢帮助。”
“希茨菲尔小姐——”
看到她转身要走,玛丽小姐连忙叫住她。
这女人看上去有点局促:“您真的有把握……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问得也太直白。
李昂蹙眉,盯着少女,打算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结果看到她一挑眉毛。
“当然。”她说。
“如果警长先生需要帮助,我会给他提供一些灵感。”
……
“你怎么有胆量那样保证的?”
回云游旅馆的路上,李昂忍不住跟她抱怨。
哪有侦探在破案前这么和别人担保的,谁都不可能保证自己破案率是100%,万一失败不是砸了牌子?
“我确实看出来一些问题。”
“那也不行!”
李昂条件反射的斥责。
上了两级台阶后他反应过来:“啊?”
“我说我稍微有点眉目了。”少女重复一遍,“你与其在这里指点我,不如去找麦克他们,把拉尔森先生的观察记录给我要来。”
第十五章 关系
上楼,推开503号房的木门,希茨菲尔并没有在这里看到阿什莉和莉莉的身影,只有暖炉上摆着一只大水壶,不断发出水开的动静。
她只是扬了扬眉,当即把门对外反锁,把稍显厚重的冬裙脱掉丢在床上,开始褪包裹下半身的黑丝裤袜。
严格来说叫这东西裤袜有点勉强,它太厚了,有点接近现代服装里的打底裤。但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够在保持厚度的同时体现出那种有点透肉的奇妙质感,让希茨菲尔只能这么称呼。
“真的是……明明是零下的气温,跑来跑去还有点热……”
手套袜子内衣之类的都脱掉,铺到被子上晾着,希茨菲尔直接光着身体去盥洗室打来一桶水,把暖炉上的水壶拎起来往里加开水,用干净的毛巾沾水逮潮,简单给身体擦拭清洁。
和这附近的大多数旅店一样,云游旅馆的牌子上也宣称自己提供自动热水。
但这里毕竟是穷地方,一些水管设备安装不到位总出问题,刚才上楼的时候她已经听到有人在闹,大概是热水管道被冻坏了。
所以住在这里是不要想能洗澡了,先简单这样清理一下,等忙完了再回家洗。
换了三次水才清洁完毕,少女又把短衣穿上,找到靠墙根的那张床坐上去,用另一条干爽毛巾擦拭头发。
要是夏在这,她肯定会吃惊我居然住的这么从容。
希茨菲尔想起外出忙碌的恋人。
自己不像夏,这么多年在外奔走查案已经习惯,哪怕荒郊野外也能随时睡着。
姑且忽略她能不能睡这个问题,只说休息,少女自认还是比较挑地方的。
任何比较陌生的环境她在一开始都会有点稍微的不适应,如果是条件比较简陋的,她不挑剔,但住的也一定会很不爽。
但现在就不同,她此时展现出来的悠哉和自然……换到以前的她,她肯定只会局促的坐在床上等,根本放不开,甚至想不到可以趁这段时间先清洁洗头。
她知道这种改变是从何开始——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去展现她的挑剔,但那几次几乎无一例外,都有夏依冰在身边陪同。
因为有她在,有她陪着一起住,所以潜移默化的,她对陌生居所的挑剔心理也被磨了个干净,已经可以做到即使女人不在也收放自如,绝不会多委屈自己的程度。
可惜就是没带什么衣服。
遗憾看看收拢的被窝,按捺钻进去,催动魔戒睡一觉的想法,希茨菲尔快速又把袜子手套和长裙穿好,刚蹬上靴子就听到门锁在被用力转动。
来人似乎没料到门是锁着的,扭了两圈未果,开始敲门。
但那个力度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希茨菲尔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外面是谁,快步走过去把门扭开。
门外站着阿什莉,高挑女孩看到她呆了呆,把扬起的拳头缩到身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去哪了。”希茨菲尔严厉问她。
“没……没去哪……”阿什莉支支吾吾的,同时一条雪列斯大白狗从她身后窜出来,直立起身子就往前扑。
希茨菲尔早有预料,很敏捷的朝边上一闪。
“汪!”莉莉下巴撞在门框上,爬起来不满的叫一声。
“让我猜猜看。”目光盯着阿什莉的胳膊——严格来说是胳膊后面露出来的一个小方角,希茨菲尔低声道:“你是听到我要东西,所以去找他们要了?”
阿什莉顿时垂头丧气,把东西拿出来,是个棕黄封面的破旧本子。
本子表面用潦草字迹写着“帕帕寇尼”这串字符。显然,这就是动植物学家随身携带的观察笔记。
“我想着起码能稍微帮你点忙……”
笔记被夺走,阿什莉努力想为行为解释。
“你听到了多少。”但希茨菲尔并不放过她,还要拷打她当时在哪,“你藏在那群人里?但我没看到你带着莉莉?”
“我知道那样会特别显眼。”阿什莉点头,“所以把莉莉支开了。”
至于听到了多少……
她翘起嘴角。
基本上,你和乘务长的对话是一字不漏。
希茨菲尔对这方面并不生气。
这是无法避免的,当时聚集的人确实不少,加上小石子路本就很窄,水沟旁边……距离最近的人群也就不到1.5米。
这个距离想听是一定能听到的,只是人群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她才能捞到机会仔细问话。
她生气的是另一点:“你知不知道这附近为什么看不到流浪狗。”
“啊?”阿什莉一呆,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到底是“野人”出身,很快意识到,少女是说把莉莉单独放出去很不安全。
在野外,任何动物都可以是猎物。
贫民区没有流浪狗,那一定是被抓去吃了。
“莉莉不会跑太远的!”她连忙辩解,“而且这个案子我打听过,附近人都以为是邪祟干的……他们不敢靠近的,莉莉顺着水沟跑非常安全!”
希茨菲尔伸手轻轻按向额头:“也许让你留下是我的错误……”
“希斯!”
阿什莉不自觉的放大音量。
她虽然已经认识了很多词汇,正常和人交流没有问题,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太擅长精准表达自己的情感。
“我只是……想要帮你!”
“那你有想过万一你出事我是什么感受?”
少女很快打断她。
“你母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如果我不能照顾好你,我如何自处?”
“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了!”阿什莉叫道,“你是最好的人!希斯!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才是不懂,你为什么一定非想着帮我不可?”
希茨菲尔更纳闷这点。
她其实有怀疑过……怀疑阿什莉对她是不是有什么变质的感情。
阿什莉刚被带入文明社会时很小,心理年龄更小,这个阶段的孩子会自发模仿监护人的很多行径,而非常不巧的是她和夏的相处模式不能开放作为参考素材。
但阿什莉一定察觉了什么,如果她误以为同性之间就该这样相处……
可能性不大。
想了想,希茨菲尔排除了这个选项。
自己有时候和夏……做那种事情,阿什莉应该隐隐约约是有察觉的。
这孩子只是看起来憨了点,实际上很早熟,懂得道理后她迅速分清了两种关系的不同。
希茨菲尔有把握,对方只把这边当做亲人而已。
所以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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