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真正让他们放手,让我们来‘接管’你的不是别的,就是这所谓的命运之鈅。”
“命运之鈅,不是实物,而是一种特殊的资格。”
“拥有这种资格的人,他的财产、居所、生命将脱离世俗王权的管控。只要他不触犯法律,不冒犯神明,他就是自己唯一的主宰。”
“……”
“……”
长达十多秒的沉默。
“不发表点感想?”
戴伦特惊了。
不是,这可是他都羡慕的东西啊!
就这么淡定无所谓吗?
“有用,但用处不大。”
希茨菲尔有些想笑。
还什么是自己唯一的主宰……
说的好听,但还不是要遵照前提?
不犯法律。
不犯神明。
这个标准是谁来制定?
什么才叫犯?
什么才叫不犯?
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个安慰奖而已。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命运之鈅大部分都是授给那些已经逝去的、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
他们——或者从他们的遗产中继承到这种资格待遇的人,他们之所以能享有这样的特权,不是因为他们有这个资格,不是因为这个资格有多神圣。
而是因为死去的人牺牲过,奉献过。
以及授出这种资格的组织是命运之轮,仅此罢了。
当然,她也并不是不屑一顾。
因为拥有命运之鈅,她才得以继承了包括希茨菲尔庄园在内的三套房产。
其中,鸢尾花街221号,她将钥匙交给了阿弗雷德,拜托他有时间可以去看护打扫。
弗洛街12号,她现在自己在住,短期内并不考虑搬去王都。
只有希茨菲尔庄园的废墟,她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现在命运之轮一定程度上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清扫。
翻新。
修补墙缝。
在白雾河周围设置障碍。
入目所及,大厅内依然充斥着陈旧的气息。
但只要继续这样修缮下去,再给房子各处通上水电,它很快会从时光中苏醒,再次焕发新的生命。
而这一切都得感谢胡桃。
它都说了,它在二十多天就被送来了这个地方。
作为管家——以及修缮工人,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做到了这个效果。
老实说有点夸张。
就算人偶跟她一样不需要睡觉,一个人,二十天就能修缮完吗?
刚想继续问戴伦特,希茨菲尔就看到穿着小礼服的人偶也在旁边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想触碰火苗。
“不要命了!?”
赶紧给它拉扯开。
“这是火!以后不许靠近!知道吗?”
“嗯!嗯!!”
胡桃头点的叮咚响,嘴唇一直朝两边翘着。
“……”
希茨菲尔都不知道它为什么总是那么高兴。
“墓园里的那个木雕。”
“嗯?”
“那些花……还有花环,也是你弄来的?”
“是我~”
胡桃兴奋的跳起来。
“那个人偶身边很香呢!”
“我想着就放它呆在那里未免太可怜了,所以就从很远的地方弄来了花~”
“怎么,主人不喜欢嘛?”
“……没有。”希茨菲尔只能微笑。
“我很喜欢。”
又聊了会别的,吃了车子里储存的干面包,他们就打算过夜休息了。
戴伦特带她来这里,甚至要她体验在这里过夜,目的就是告诉她命运之轮的事。
以及让她明白,希茨菲尔庄园从现在起也算是处在命运之轮的监控之下。
“你翻书的时候声音小点。”
戴伦特在墙角躺下,用一条毛毯把自己裹成粽子。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不睡觉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巴尔维克。”
希茨菲尔坐在壁炉边,膝盖上摆着书和本子。
“我们这边的流程基本都结束了,如果你想,明天就可以通知格布里纳先生准备动身。”
……
这可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十分钟后,听着墙角传来的细微鼾声,希茨菲尔这样想到。
他和夏依冰一样对她没有任何戒心,明明才认识没多久,但就是可以在她面前坦然入睡。
虽然有胡桃值夜,但作为整日和邪祟怪闻打交道的特殊探员,这种警惕心真的不要紧吗。
而且……
微微抬臀,双手拉着座椅往壁炉那边再蹭近点,希茨菲尔半蹙眉头的盯着墙角。
这混蛋是真不怕冷……
第八章 助手和侦探
第二天,周六,希茨菲尔顶着通红的鼻子接待了格布里纳,告诉他他们今天就可以动身。
格布里纳非常高兴,但临走的时候还是充满纠结的问了个问题。
“可否请您告诉我,您当时是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走哪条路来的?”
“是的,就是这样!”
格布里纳一边点头一边露出困惑的表情。
有少女赠送的宁神香,他暂时摆脱了噩梦的困扰。但这个问题又成了新的困扰,这两天一直让他不得其解。
“因为那种黑色的泥在冬天只有那条路有。”
希茨菲尔叹息一声。
“可能你没注意到……是的,因为室外温度很低,踩上积雪后鞋底的污垢会硬化结冰,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但你在我地板上留下的鞋印还是太耿直了。”
“当然,黑泥到处都是。但我说了是‘冬天’。冬天其他地方的泥不是被积雪覆盖就是被冻硬,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粘上鞋子。只有码头和厂房区交界的春水街,因为这条街都是工人宿舍,而且集中在路边两侧修建有一排澡堂的缘故,总是有流动的水溢到路边,从那里走当然会踩上软掉的烂泥。”
“啊,这样看也没那么神奇……”
“是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几次我不想解释。好了格布里纳先生,回去收拾一下,火车的出发时间是下午4点,你必须在1点前来找我,不要迟到。”
打发走格布里纳,希茨菲尔开始准备此去的行李。
依然是那只旅行箱,这次她带了更多的东西。
毕竟考虑到是山区,物流不便。女性身躯护理起来又更麻烦,以防万一还都得带着。
子弹。
香水。
书。
笔记本。
几支吸饱墨水的笔。
更多的衣服。
三双鞋。
两块肥皂。
现金。
还有一些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研究的制香材料。
统统塞到箱子里,压进去,盖上锁好。
对照镜子拢了拢头发,镜面里显露出一张白皙俏脸,还有一黄一蓝的异色双眸。
轻叹一声,对着里面的自己微微摇头,希茨菲尔重新将眼罩戴好,放弃了扎成马尾的打算。
冬天冷,头发垂下来便于保暖。
她不是戴伦特那种怪胎,在这种天气里只盖毯子躺一晚上还能没事。
庄园和这栋房子都有别人帮忙监视,她不再担忧什么,检查好最后的枪套,普朗式的保险,以及在袖口口袋里放上一些零钱,这就拉着箱子下楼。
座钟指向12:40。
门口,戴伦特和格布里纳已经在等着了。
前者有些恼火的瞪着少女,后者则期待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当然的。
希茨菲尔有些想笑。
对于戴伦特的身份问题,希茨菲尔为了给格布里纳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提前说明她此行会带一名助手。
可想而知,这两人碰面后会说些什么。
戴伦特当然会不开心了。
“你怎么能跟他说我是助手?”
在火车站,排队的时候戴伦特挤到少女身边,有些恶狠狠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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