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那他们以此为代价从邪神那交换来的秘密是什么?
会是什么?
羊皮纸手稿的厚度还有一半,说明后面还有不少内容。
希茨菲尔做了几次深呼吸,确定自己精神状态良好,带着忐忑继续翻开。
[人欲路线:进阶秘法]
“……”
眯着双眼,死死盯着排头密文看了半天,少女像是放掉的气球瘫软下来,又把眼睛闭上唉声叹气。
早该想到的。
如果说前面记载的只是开启仪式,沟通邪神,制造邪种的法门……那么他们以此为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只可能是真正的“练法”。
也就真正脱离人类的生命层次,去生长,去超越……最终成就更大的超凡,甚至“不朽”……那个方法,关于它的详尽知识。
这部分内容希茨菲尔没有细看。
太过邪秽……
她只是扫了一眼,强大的分析能力就让她自己脑补出一段关于一个人是如何从健全状态蜕变为畸形食尸怪物的的介绍。
她完全不想了解这样的知识。
索性把书页翻到最后,发现那里单独写着一段话,像是总结。
[以上就是我的经验。]
她在心里读道。
[我曾经想拿一个地方的人……做实验,但我受到了警告……]
[我不知道我的打算是如何被获知的,我衷心向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人给出建议……]
[不要去伯恩毛茨……]
[不要去那里西郊的一栋庄园……]
第四十五章 克莱尔-威廉
希茨菲尔尚未梳理清楚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神就自然而然的往下撇,看到了一个对她来说相当熟悉的血红印章。
那是一个花体字的【l】,和她在梦境里所窥见的腊封印章相比要更精美,更繁琐,可以看出绘者为了描摹它下了很大功夫,甚至是怀着朝圣的心态去落笔的。
这个想法刚升起来,希茨菲尔顿时觉得非常古怪。
我明明并不清楚这个【l】背后有什么故事……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赞同这种行为属于朝圣?
与此同时,左眼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希茨菲尔条件反射的将左眼闭上,伸手隔着眼皮按摩眼球,能感觉到它在里面微微发颤。
“我的身体和精神接连出问题,就是从看到这个东西开始……”她心里默念,“那么如果你真的涉及超凡,这枚眼睛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这么想着,她试探伸出右手的食指,将其按压在羊皮纸表面,一点一点蹭向印章。
她发现手指尖距离印章越近,左眼的挣扎就越激烈。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也感觉被什么东西凭空扼住——那只黑皮项圈在逐渐收缩,她毫不怀疑这样下去自己会逐渐喘不过气。
但我再怎么不堪,憋气几秒还是做得到的。
没有再去管这些制约和预警,希茨菲尔做出决定,直接将手指按上印章。
那一瞬间,异变突生!
左眼视界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她因刺痛而从眼眶中流出泪水,迷蒙中看到血红印章正在往外喷发红光。
犹如黑夜里的霓虹般迷幻刺眼,这股红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进去,当她重新获得正常的、可以被自己控制的视界时,她发现周围环境已经大变样了。
不再是行驶中的车厢,而是变成一片幽暗森林。
白色圆月悬挂枝头,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冷清,而是一种淡淡的死寂。被月光侵染的薄薄夜雾就像有生命一样在身边翻涌,她感觉自己在夜雾中坐起,一点一点的站直身体。
一边分身观察周围环境,希茨菲尔一边尝试驱动身体,但发现她什么举动都做不到。
不能控制过去时光中“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这是神眼的回溯?
到底是有多次回溯经验,希茨菲尔并不慌张,只是沉下心思,默默感受着意识依附的这具身体。
说实话,她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太聪明。
一个是走路摇摇晃晃的——这从视界一直在来回晃动就能看出来。
还有一个就是……哪个正常人会三更半夜单独跑到这鬼地方来游荡的?
不管是男人和女人,这种事就很奇怪好吧。至少希茨菲尔想不出来对方出现在这的合理解释。
等等……
心跳漏了半拍,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开始是“坐起来的”。
是从这种荒郊野岭里坐起来,而不只是游荡那么简单。
不会吧……
她心头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并且这个猜测很快就因为两位受害者而变成了现实。
尽管视界一直在晃,但因为月光很足,希茨菲尔还是依稀能看到前方树林的缝隙中有一片白色空地。
那应该是反光,随着身体继续晃动前进她看清了:那是一条铺设白沙的蜿蜒山路,此时正有一辆深黑色的轿车停靠在路边。
这辆车的车灯被刻意熄灭了,车体随着内部运动而来回摇晃,隐约还能听到从窗缝透出的靡靡之音。
以希茨菲尔的视角,她就看到“自己”快速靠近车子,探出一只布满烂肉和蛆虫的尖锐勾爪,直接从窗口细缝里强挤进去。
“嘿……我可没允许你摸那种地方……”
“你在说什么?我就两只手?”
她听到里面传来细密交谈。
然后气氛似乎沉寂了一会,车里发出一道足以比拟贝拉-查理斯的尖锐嚎叫:“啊——!!!”
车门直接被“身体”撕开,简单的就像撕窗户纸,她看到自己伸手从里面掏出一颗沾满血浆血丝的脑子,与此同时轿车另一边的门猛地打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哭泣喘叫。
这种沉浸式体验就不能切断一下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希茨菲尔在意识层面感到恶心想吐。
不管她现在附身的是什么东西,它不可能是人。它有足以撕碎钢铁的巨力和堪比丛林猎豹的速度,那女子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一爪子下去脊椎骨都被掏了出来。
我不想看这个——
眼见这东西双手抓着两颗脑子在靠近上面,她强烈发散自己的不满。
可能是这股意念过于强烈了,也可能是画面本身就放不长。
下一刻,她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化,从阴暗诡秘的盘山公路变成了一间阴森密室。
而这一次她是彻底动不了了。
她本来就没法驱动附身的任何身体,如果这具身体自己不会动——或者换句话来说,干脆就是一具尸体,那它就是永远、彻底的动不了了。
除非有外力——有人打算给它换个地方。
她听到脚步声。
有超过一个人进入了房间。
视角在变化……天花板的网格在转。
这应该是他们在拉拽承载尸体的东西,想要给它掉个个。
“我真难以想象威廉小姐就这么死了……”
她听到一个压低的嗓音。
“她是这里有希望成就超凡的仆人了……连她都……我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闭嘴!”另一个声音很快插进来,“你也想变成尸体躺上去是不是?别把你想的东西告诉别人!”
希茨菲尔数着数,数到15的时候第一个声音又开口了。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哎……”
“你想想,戴维……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要怎么避免不去犯和她一样的错?”
“这个问题……”第二个声音有些迟疑。
“我只告诉你,你别乱说。”
“你知道?……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
“当时有人在旁边看到了,威廉小姐在整理主人书架的时候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不清楚……有人说是信纸……也有人拿性命担保那是一枚奇怪的印章……”
印章?
希茨菲尔心头一动。
她觉得不会有别的可能了,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意识会依附上来。
因为根据过往的回溯经验,她依附的载体要么是物品,要么是撰写书籍的人。而从这两人的交谈来看这个尸体——也就是“威廉小姐”也属于仆人阶级,她只是有希望成就超凡而已,显然不可能是那卷羊皮稿纸背后的作者。
那么她有不小的可能,是在帮那位“主人”整理书架的时候摸到了信纸……摸到了那枚【l】血印。
和我进来之前类似的举动,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意识会选择她。
但她亦觉得这件事未免太过诡异。
只是摸个印章而已……甚至都不是触碰印章本体,居然就足以导致死人?
我摸怎么就没事?
不等她吃惊,这两个仆从便将什么兜头罩上来,彻底屏蔽了她的视线。
……是裹尸布。
希茨菲尔能猜到他们想干嘛。
果不其然,伴随颠簸和在昏暗中不断晃动的视界,过了大概半小时,希茨菲尔依附的尸体又被他们抬了下来。
“就丢在这?”
“就丢在这吧。”
“可是这里离公路未免也太近了,如果她突破死亡升阶回来……”
“这是主人的意思,我们最好不要多问。”
希茨菲尔眼前依然被裹尸布挡着,但光听对话已经能分析出大量信息。
我附身的载体一直没变?
这是“倒叙”?
一开始从荒地坐起的怪物就是“威廉小姐”?
真奇怪……
头脑昏沉,她隐约觉得自己目前看到的画面里有什么地方非常违和,但是具体哪里违和又说不出来。
熟悉的刺痛感。
来自左眼。
这种痛苦就好像烙印,足以穿梭时光和空间直接降临于她的意识,不管她处于什么状态都感觉得到。
在痛苦的刺激下,眼前的画面一点点破碎、旋转……分解成五彩斑斓的色块,再一点点重新拼接起来,变成了一间狭小卧室。
说它狭小是有原因的——希茨菲尔觉得那种穷人住的矮楼已经够寒酸了,但她从没见过把厕所、书桌、床、梳妆台全部摆在一间大书柜里——如此离谱吝啬的布局。
这一次,她的正面是梳妆台。这东西下面就是蹲坑。后方不到五厘米的位置是一张白床。白床和书桌挤在一起,想用桌子就得坐在床上,把脚塞到桌洞里面。
除此之外的家具摆件就只剩下书桌右边,梳妆台左后方的一张衣柜。
但房间的主人却和这里格格不入。
梳妆台竖着一面镜子,希茨菲尔得以看清“自己”的脸:一个明眸皓齿的金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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