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食欲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在下一刻,主视角轻微晃动起来,她能听到小女巫发出沉闷低吟。
那不是痛苦之声,它来自愉悦——因为从“研究”中获得了新知识,神秘再次给了反馈。
“有反馈,所以她的研究是对的?”
趴在桌上缓了会,克莱尔重新把目光投给《解密贵族》。
“目前已经发现了12个有问题的名录……隐藏在1000个总条目里……”
“一直以来没人发现,是因为这些知识不重要吗。”
继续发呆,一直到有脚步声接近,她才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收拾东西,打算先回寝室休息一会。
毕竟1000个名录呢,这本书太厚了,她要翻很久才能看完。
日子一天天过去,希茨菲尔日子又无聊起来。
克莱尔的重心依然放在钻研正道上,她已经开始学习掌握那些初阶魔药的制备知识——不是教材照本宣科的那种,而是包含布莱姆的个人经验。
直到又一个夜晚。
克莱尔再次坐到教室里。
翻开那本大部头。
从新的内容中叫出她的名字。
第五十八章 开始
“希茨菲尔……”
沉思中的希茨菲尔瞬间惊醒。
她听到了什么?
克莱尔在喊她?
什么情况?
迅速确认发生了什么,她的震惊不减反增——小女巫居然是从书上读到的这个名字,它直接就是名录之一!属于被记录的远古遗族!!
这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希茨菲尔快速分析起这种可能。
在她穿梭前往纳米亚世界之前,地球上已经有希茨菲尔庄园存在——这是可以被确认的。
希茨菲尔庄园,希茨菲尔家族……并且这个家族还掌握有不少秘密,比如她至今还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危险的东西会在庄园后面的小院子里,所以“希茨菲尔”这个姓氏,它是自远古时期传承下来的超凡者家族,这确实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只要有一丁点关于它的信息流传出来,一个如此古老的家族,它被某些典籍记载、收录也是正常现象了。
必定发生的巧合而已,并不需要大惊小怪。
希茨菲尔倒想这么安慰自己——如果她没有看到法莉在那一页贴满的便签条,她确实没打算深究此事。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根据她一眼扫到的,《解密贵族》里对于“希茨菲尔”词条的记载就只有短短一小段文字,她贴这么多东西是想干嘛?一个小女巫又能查到多少东西?
任何人发现自己其实在暗中被人查资料应该都不会开心,希茨菲尔压下情绪,随着克莱尔的目光仔细浏览起书页内容。
[尽管笔者从各个渠道都搜集到了关于“希茨菲尔”的情报和信息,但因为说法南辕北辙差距太大,暂时还不确定这个家族确实存在。]
《解密贵族》对她家的记载确实很短,其中又以这句总结最引人瞩目。
至于为什么“相差太大”,文字里给出的解释是:很多描述见闻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太过离奇,即使在超凡领域也不可能实现,属于丢给超凡者听也只会被当乐子的东西。
比如这一段:
[阿那奇-席勒卜认为自己的遭遇是一场梦,他上午进入森林砍柴,下午回归时却找不到路了,原本应该通往山下的路径被茂盛的丛林遮掩,但当时是深秋,根本不可能有太高的杂草。]
[面对困境,阿那奇-席勒卜选择顺着河道往下游走——他的村子就是依托河道建立,他认为这样可以在晚间7点左右摸黑回家。]
[他接下来的描述有些错乱——我很确定是错乱。因为他上一秒还告诉我那是晚上,下面描述遭遇的时候又说那是白天,我怀疑他的精神也有问题。]
[除了阿那奇-席勒卜以外还有几个人,我考察了当地的三座村落,发现他们当中都有人见过那栋庄园,但听起来就好像那里具备混淆的魔力,其力量之强大甚至连季节规律都能逆转……我个人是不太相信有这种地方存在的,我不是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传说,关于隐秘家族,关于吸血鬼、巫师的城堡,但怎么说这也太离谱了。]
[……]希茨菲尔又沉默了。
可能对搜集这些资料的人来说是挺离谱的,但作为知道些自家底细的人,她很确定,那应该就是真正的希茨菲尔庄园。
希茨菲尔是守密人家族,自身隐匿在神主秘境里,只有在四季交替的节点才能入内。
这还是夏当时帮我挖掘的情报。
按照那一段描述,庄园内的气候变化是不太正常,经常早上是春天,中午是夏天,下午是秋天,晚上是冬夜。
这不就是逆转了季节规律吗?
也许那些幸运的闯入者就是被这样的变化弄懵了,不过确实——希茨菲尔也觉得把白天和黑夜搞错有点奇怪。
[是因为身处地球,它属于另一个时空,所以时间规律是错乱的吗。]
[无论是这本书的装订作者还是女巫会,从他们并没有重视这些信息来看,他们也不认为这是真的……即这里描述的力量还要超出他们认知,他们甚至不相信希茨菲尔家族是超凡的一员。]
[所以这个家族到底是不是地球上的本土家族,好像还不是件确定的事……]
因为思考这些事,她很罕见的在阅读进度上落后给了克莱尔。小女巫已经在读便签条了。
对了,还有法莉的注释。
希茨菲尔心头发紧。
她倒要看看……连《解密贵族》都只有这些描述的,法莉又能编出什么新鲜玩意。
[这个家族有问题。]
第一张便签纸就这么写。
希茨菲尔无动于衷,继续往下看。
[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它……要知道,这破书名字里写的1000但内容根本不止,有不少‘论外’——也就是他们没法证实到底是不是的家族名录也被丢进去了,这个希茨菲尔就属于这种。]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个时间数字:注意阿那奇-席勒卜发现这栋庄园的时间——1649年的秋天,如果他的描述没出问题,我推算出来应该是当年的10月。]
[相对来说是一个还算晚的时间了,注意这个数字,用手卡住这页,然后把书翻到302页。]
克莱尔照做。
于是她和希茨菲尔都看到302页的内容。
[贝登家族:1541-1649]
一个传承也算久的加泰罗尼亚小望族,按照记载,他们覆灭于伊比利亚半岛的政治纷争。
[并不是这样。]
翻回去,法莉在注释里做出反驳:[我查了很多资料,没听说那段时期有一个贝登家族被迫害暗杀的,这是虚无主义,它记载的不对!]
[我现在跟你说结论你肯定不会信,继续吧……记一下希茨菲尔庄园第二次出现的时间,1763年,然后把书翻到92页。]
克莱尔继续照做,在那一页看到显赫的标题。
[疑似王朝后裔的亨利家族:???-1763]
“这是——”
克莱尔捂嘴控制低呼,她发现了——怎么每次希茨菲尔庄园出现都意味着会有一个远古遗族就此消亡?
“这到底是……”
瞪大双眼,她当然知道法莉的意思。
对方最后离开时透出的想法,隐约是想窥视超凡之上的秘密,也就是追溯布莱姆口中的超凡之敌。
谁都看得出来,布莱姆非常害怕那些人,他们是超凡者的死敌,天敌。超凡者之所以不敢堂而皇之的在世上露面就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在,他们有极大的概率在悄悄处理失控的超凡。
因为各种原因堕落的超凡者无疑就属于不稳定因素,他们会被追踪身上发出的臭味,被找到,被猎杀,没有人能逃脱毒手。
“法莉,怀疑希茨菲尔家族就是超凡者的敌人?”
当克莱尔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希茨菲尔再次陷入沉思。
这和她想的一样,法莉想追溯这股力量,她当然也看得出来。
法莉确实有她过人的地方,她敏锐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时间规律,确定——不但希茨菲尔庄园每次出现都会导致一个隐秘家族彻底消亡,同时该庄园出现的位置还不固定。
因为她自己查阅到的资料里就有三个地方有相关传说,虽然互相都不一样,可能是同名,但她坚持认为这栋庄园拥有跨越时空的能力,可以在不同的年代自由穿梭,并随心所欲在哪里降临。
[我都不知道家里这么厉害。]
希茨菲尔不做评价。
她打算先把这一页的内容全部看完。
但就在这时,克莱尔的主视角又偏移了。
先是看向瓶子里的克莱莲,然后又抬头,看向前方坐着的小女巫,落在她们白皙细嫩的脖颈肉上。
[……]希茨菲尔隐有猜测。
随着克莱尔掏出一把小镜子,张开嘴,照出自己口腔的情况,那糟糕的预感最终被证实。
她的牙龈后方突起了一排粉色肉块。
一些白色的东西正在从中冒尖、生长,迫不及待想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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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叛变
最糟糕的事实终于降临在克莱尔身上……她百分百肯定,自己的肉身正在“堕落”。
布莱姆女巫好像说过“堕落”就是“异化”,是“不计代价追求神秘”——是神秘针对这种特殊欲望给出的反馈。
堕落者完全可以这么做,这是他们的自由,他们也确实能从兼修道路的过程中获得更多超凡学识,并以此从神秘的源头摄取更多好处。
但那不是人类,至少不是现阶段的人类能承受的知识。他们会付出一些常人难以承受的代价,而且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至于克莱尔,通过那把小镜子,她确认自己正在长牙。
她原本的牙齿没有问题,除了不太整齐以外算得上白净。
可问题不在原本的这口牙上,而是她明明已经有了一口牙,牙龈却还在往外不停的长第二口,也就是第二层牙。
希茨菲尔和克莱尔共享视角,当她从那把小镜子里看清那副景象时,尽管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在心理上感到一阵恶心。
白嫩姣好的少女面容微微张嘴,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平常,但在镜面反射的光景里,她的嘴巴里却长着整整齐齐的第二排牙……
这排牙并不尖锐,平平整整的,就是人类这种杂食性动物该有的形状。但它们的存在真的太恶心了,属于那种说不出来所以然,但就是觉得恶心的恶心。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
第二口牙真正长好的那一天,克莱尔再次照了镜子,在内侧第二排牙齿的更里面瞥见一些粉红凸起,看起来生长还在继续。
仅从镜子中反射出来的表情推测,希茨菲尔觉得她快受不了了。
时光在跳跃,在神眼里闪烁画面。
作为旁观者,希茨菲尔目睹了克莱尔是如何在盥洗室里一个人歇斯底里的痛哭、发泄,然后伪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上课,并加倍努力获得锯齿叶奖励的全过程。
她的进步太神速了,为此惊动了不少正式女巫。她们轮班时都会来找布莱姆打听这位小有名气的天才学徒,了解她的进度、喜好、疯狂劲,临走时还不忘关心她,让她千万不要沉迷过头。
“应该没问题。”布莱姆也非常得意自己教导出了一名天才学徒,“确实,第一年没过完就掌握了所有初阶魔药是很夸张,但她应该控制的不错,毕竟她的脸蛋没有任何变化。”
女巫们将“漂亮脸蛋产生变化”视为一种警兆,因为越是光滑细嫩的肌肤,哪怕一颗痱子长在上面也会十分显眼。
她们就能借此警惕起来,排查对方是否有堕落的可能。
所以也怪不到希茨菲尔会怀疑她们故意招收美人胚子,这可能就是女巫会独有的预防机制。
但是,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近一年的时光跳跃,希茨菲尔经常看到克莱尔取出小镜子打量自己,但她再也没有对镜子——对任何人张开嘴过。
她变得沉闷了。
不但说话细声细气,蠕动嘴唇时还总是低头。哪怕是笑的时候也只是矜持的抿嘴,看着就有一股温婉气质。
希茨菲尔听过很多次旁人调笑,说克莱尔刚来的时候性格像男孩,现在笑起来却这么腼腆。
每次克莱尔都只是笑,不对此做任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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