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不错,乔尼也是个混蛋。
他懒、好赌、成天游手好闲,尽和这帮人厮混在一起,有时候还打架受伤,需要去找布莱姆包扎开药。
但他出事前的那段时间是很神秘的。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一直习惯于和他们来往、分享消息换取关注的乔尼,在出事前的两个星期变得孤僻、独来独往,有时看到认识的人都不打招呼。
他们当中没有谁知道那段时间他会和谁说话,也因为他兜里已经没有钱了(第一周他们还不知道他得到了金子),他们也懒得揪住他盘问什么。
等到乔尼找到金子的消息流传开来,他们想要集结起来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却冷不丁就这么死了。
“我们其实也很害怕……”
桌子对面,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这样说道。
“我们只是要钱而已,可不想和那些诡异的东西扯上关系……”
旁边一大群人一起跟着点头。
光凭暴力手段是震慑不住这些人的,这个确实。而且那个侦探身份在这里也没什么卵用。
但是再加上殡葬师的身份,所有人就真的不敢动了。
在萨拉,无论是南部还是北部,无论是权贵阶层还是底层的流民,所有人都知道一句俚语:要对死亡抱有敬畏之心。
医生、殡葬师都是和死亡打交道的特殊职业。
在一个有邪祟诡异存在的世界,没人愿意平白得罪他们,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传说表明这么做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只有这样而已?”
希茨菲尔很不满意。
她想从周边镇民口中打听到乔尼最后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显然找这些混混效率最高。
连他们都不知道,难道真要挨家挨户去打听么。
“那个……”
突然有个干瘪老头叫了一声。
所有人看向他,听到他说:“如果真的有人知道答案,那么只可能是老巴德了。”
“对!”
“老巴德!”
“镇上的点灯人……!”
“他几乎和这地方同岁!……我们怎么把他忘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有些站起来,有些跺脚,有些捶桌子,酒馆里顿时一片混乱。
希茨菲尔直接将银币丢给那老头,这一举动引爆了酒馆,无数人踩着桌子跳过来,顷刻间就将老头还有银币淹没。
少女和米基趁机开溜。
出来后,她问青年点灯人是什么情况。
“就是点灯人。”米基扬眉,“嗯……就是……我们刚来镇子上的时候,你还记得看到过有个驼背的老头在点灯吧?”
“记得。”
“就是他,老巴德。他负责镇子上夜晚点灯,算是镇里的守夜人。这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因为他必须确保每一盏路灯都亮着,一旦灭了就得去补。”
夜里容易遇到邪祟,就算没有邪祟也可能有半夜入侵镇子的野兽,这么看确实是危险的很。
但是,因为经常要在夜里走动,这人确实能看到比一般镇民更多的东西。
“他在哪?”
希茨菲尔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白天的时候他总是在家睡觉。”米基无奈了,“有人这时候叫门的话,他不会应的。”
“这样。”希茨菲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我们就用点非常手段。”
……
老巴德是被一阵喧哗吵醒的。
“着火啦!”
他听到外面有人捏着嗓子在拼命尖叫。
“天啦快来人!老巴德的房子烧起来啦!”
“女神在上!”
老巴德一个翻身滚下床,匍匐前进的同时抓住裤子给自己套上,然后踉跄着爬起来开门,光着脚就跑了出来。
他在门口看到一个满脸尴尬的男青年,还有一个背靠在灯柱上,捂着肚子,身体疯狂颤动的女孩。
……
“我要去找马坎警长告你们!”
几分钟后,明白这只是个恶作剧的驼背老头无比愤怒的坐在客厅里指责他们。
就为了叫门做这种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岂有此理!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米基不断赔礼道歉。
还不时用怨念的目光去看希茨菲尔。
主意是你出的。
为什么得我来执行?
希茨菲尔无视了这种怨念,一改之前偷笑的状态,用极其严肃的态度阐明了来意,表示希望能得到老头的配合。
“你是侦探?”
几乎和每个第一次见到少女的人一样,老巴德对此充满质疑。
希茨菲尔轻描淡写的推断出他来自萨拉最南部的热带海岛——就因为他蓄须的方式和垃圾桶里的水烟壶嘴,他这才相信她真有本事。
“好吧。”
老巴德驼背的厉害,即使这样坐着也得低垂着头。
“让我想想……乔尼-格布里纳……”
米基被少女撵出去了。这是她特意要求的,因为她要问的几个问题都和他的家庭有关。
“他喜欢赌博,对,而且和他该死的父亲、祖父一样很没有礼貌,看到我从来不打招呼。”
“我听说你在这里很久了,能和我说说他的父亲和祖父么?”
希茨菲尔突然问道。
“乔纳和霍鲁斯?”
“对。”
“那我不清楚……我就知道他们家应该不穷,更多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镇上的。”
“也不清楚,谁会特地去记这样的年份呢?大概是……”
“那您听说过保罗-拉伦斯么。”
“当然!鼎鼎有名的,是的我记得,他死的很早……具体时间的话,我可能也……”
“乔纳和霍鲁斯是在他死之前来的还是在他死之后来的?”
“死之前!这个我记得!”
“他们也是淘金人么?”
“并不!乔纳和霍鲁斯不搀和这些,他们只在镇上生活。”
“怎么生活?我的意思是——他们靠什么谋生?”
“各种都有吧,乔纳帮忙搬东西,当车夫,送信,霍鲁斯厉害一点,他会修枪,很多人的枪械出问题都是他弄好的。”
“他们是不是还有一个亲戚当淘金人,叫弗肯?”
“对……有这么回事,弗肯-格布里纳,他是霍鲁斯的弟弟。”
“他失踪了?”
“好像是……这个我真记不清了,因为那些年死的人实在太多,我只知道没回来的,失踪了的都算死了。”
“他是不是有一枚血纹金戒指很出名?”
“从来没听说有这回事。”
“哦对了!”到这里老头猛地一抖,“说到血纹金戒指,霍鲁斯好像很喜欢这类首饰!”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一年……我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半夜值班,看到一辆马车载着霍鲁斯出去。我问他们去做什么,他告诉我,维恩港那边有一枚血纹金的戒指拍卖,他要去参加那个集会。”
“他居然愿意将这种事告诉你?”
希茨菲尔逐渐抬高音量。
要是戴伦特在这里,他立刻就能看出她已经彻底兴奋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还觉得他在吹牛呢!毕竟那可是王都的拍卖会,格布里纳虽然不穷但也不富,拍卖会?哼……他们砸光家产估计都进不去门。”
“那你看到他回来了吗?”
“是的。”
“他的表情怎么样?”
“很阴沉——这个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有他之前吹牛做对比嘛,我当时想他应该是出去谈什么生意,但没谈成。”
“你问他是什么情况了吗。”
“没有——我哪敢啊,霍鲁斯脾气非常暴躁,我那时只要敢凑上去,他就敢掏出枪来把我打死。”
“暴躁……他也喜欢打老婆吗。”
“喜欢的很,贝妮年轻的时候也是位美人呢,我真不懂她怎么会瞎了眼嫁给这种男人。”
“你经常见到贝妮吗?”
“很少。”
“你感觉她是个怎样的人?”
“很高贵,很优雅,不像是应该属于这个地方。”
“她喜欢她的孩子乔纳吗?”
“不知道。”
“乔纳喜欢这个母亲吗?”
“这……我不止一次听过乔纳在各种场合用言语侮辱她。”
“很好,很好。”
希茨菲尔掏出小本子,飞快在上面记录对话。
“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很大的疑惑,老先生。”
“是……这样吗。”
“当然,如果案子能破你功劳很大——继续最开始的问题吧,你还记得乔尼最后那段时间在做什么吗?”
“不……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有去酒馆?”
“没有。”
“勾栏地界?”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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