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要不是她在我非揍你不可!”
戴伦特就此逃过一劫。
与此同时,皮埃尔号上,夏依冰正在做战前动员。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号,服从一直不是问题。希茨菲尔开船的时候她就和所有水兵切磋过了,她现在在船上的威信仅次于船长,算是水兵们的铁血教官。
“检查武器,暂时别把保险打开。”
“检查装备,防弹板挪正,再检查你们的头盔扣带。”
几十号人全副武装,随她一起在餐厅聚集。
气氛非常严肃紧张,特尼则在旁边看的都有点心痒。
废物归废物,但有哪个男人能挡住这种诱惑?
他不禁生出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也许我该要一套装备上岸玩玩”的想法。
“哦你不行。”
但他才刚站起来,话没出口就被夏依冰堵死。
“亲王殿下的枪法太糟,什么时候您能把二十米内的命中率提高到九成,我才考虑带您行动。”
特尼则黑着脸坐下,不想说话。
九成?
算了吧。
那些枪械真的又重劲儿又大,十米内他都能甩到天上,她这是在要他的命。
“伊玛尔局长。”
九点二十,赛博特带着托雷士过来找她。
两人在下面穿着教士服和修女服,在此基础上还佩戴了防弹马甲和钢盔,各端着一把连发步枪,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什么事?”夏依冰放下手里的地图。
“我……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一下。”赛博特拉了下白毛教士,强行把他揪到前面。
“就是关于托雷士的现灵问题,你和艾苏恩应该知道他的底细?”
“知道。”
夏依冰点头。
托雷士的现灵很怪,是把自己的噩梦释放出来去污染别人。
这能力很强也很危险,随时存在失控的可能。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教团才让赛博特和他一起组队,因为她是梦妖,可以在托雷士失控的时候把噩梦吃掉。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行动为什么要带我们呢?”赛博特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是为数不多和艾苏恩接触过,得到她基本信任的人吗。
夏依冰皱眉。
她知道既然对方这么问了,那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托雷士的能力进化了。”赛博特直接揭露谜底,“或者说是恶化也行……原本他失控只能波及一两人的,现在则是一片区域,足以包括整个码头。”
“你的意思是……”
夏依冰愣了半晌,猛地转头看托雷士。
“这家伙可以当炸弹用?”
“说的那么难听!”青年立马怪叫起来,“这叫战略武器!懂不懂!战略——”
夏依冰没说话,她在思考是否可行。
遇到极端情况,比如被包围,人数落入绝对下风,那就可以激发托雷士的现灵,将附近范围内所有敌人都卷入噩梦。
而自己人则不受影响:因为他们有梦妖嘛,赛博特可以将波及他们的噩梦吃掉。这样敌我不分的范围攻击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群体控制。
恢复清醒后端着枪乱扫——那可都是活靶子啊!
可行!
绝对好用!
托雷士很快发现,夏依冰看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看小孩子的审视和嫌弃,而是像炮兵军官看到了一门口径在85mm以上的崭新野战炮,就差把口水流出来了。
“我也是有公民权的我警告你……”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你得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可不配合你……”
“艾苏恩知道吗?”
夏依冰扭头问粉毛修女。
“知道,她走之前我跟她说了,她特意叮嘱我再告诉你。”
“……”托雷士发现他被无视了。
好吧。
他是战略武器。
至少战略武器是很重要的。
……
九点二十五分,簇拥马车的队伍停靠在路边,伊森和戴伦特亲自上前拉开车门,扶着一位娇柔少女从里面下来。
这少女正是希茨菲尔。
她不是打算和夏依冰分头行动……这并不划算。
神秘主和夏夜刀鬼,看起来两人都已具备不俗的武力,但她们要凑到一起才算完全体。
她的神秘和长夏可以相融,把它变成一把凌厉冰刀。冰针环绕冰刀主攻,二者来回切换自如,只要不是邪神级数,寻常魔怪是近不了身。
庆典开始时间已经确定了,是十点半。
一行人伪装成从外领前来恭贺的贵族,伊森和戴伦特已经商量好,十点的时候去炸弹药库。
至于希茨菲尔,她会在十点之前赶到王宫附近等着和登陆部队会合。但在此之前,她要抓紧时间解决自己的一些私事。
贵族队伍在此刻的依文瑞亚并不罕见,金雀花王朝复辟是大事,对于那些受够动乱的小领主来说,他们巴不得有个主心骨能庇护他们。
所以前来恭贺的贵族队伍非常多,马路对面还有两支。
人们对此是见怪不怪了,但即使如此,在希茨菲尔下车的瞬间还是有无数目光被她吸引。
她戴着面纱,穿着在热带地区很稀罕的束腰黑裙。这低沉而又阴暗的色调让她像鸭裙里的黑天鹅,越发衬托出她娇柔的身段和婀娜风姿。
距离近的人有幸了,在她提裙下车时露出的一抹黑丝足踝,还有那挤在凉鞋里的黑丝脚趾,这一切无不让人心旷神怡,就像在最炎热的天气里饮下冰水。
不自觉的,人们开始朝这边聚集。水兵伪装的护卫都拦截不住,希茨菲尔赶紧在护卫下进入酒店。
大门关闭,将那些喧嚣拦在外面,希茨菲尔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吧台后面的紧张少女。
“我想。”她摘掉面纱,露出半张精致容颜,“你就是他们说的葛兰小姐了。”
“我是……”葛兰看着她,稍微有点神情恍惚。
漂亮……倒是其次。主要是有一种极其飘渺的怪诞气质。
真奇怪,明明她的发丝,她裙子的丝边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总觉得她身边飘着一层神秘的雾。
是错觉吗?
还是……
心头凛然,葛兰不敢怠慢,快速上楼,从上面带下来一个老年男子。
“这是亚伦先生。”葛兰介绍道,“他就是送科内瑞尔先生过来的驴车车夫,他们一家都是从南边逃难来的。”
她已经表现的很谨慎了,那个叫亚伦的老男人简直是惶恐。
“这……我……哎呀!”
他甚至企图对少女下跪,因为他知道,能叫利马酒店的小老板娘如此恭谨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物。而他老亚伦又无权无势,除了不值钱的尊严以外也实在没什么能给的了。
“不需要。”
希茨菲尔出言制止,“这次来是有点私事,我只打算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她说是这么说,但这里其他两人可不敢信。
对亚伦,一个看起来像公主的少女特地跑到这里找他问话,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摊上大麻烦了。
对葛兰,她是被伊森打过预防针的……她很清楚这位少女不是什么贵族公主,对方的真实身份是那群萨拉人的首领,专门要自己找亚伦问话不可能没有潜在原因。
但希茨菲尔好像真的是来闲聊的,她和亚伦找张桌子坐下,问的几个问题在葛兰看来都稀松平常。
比如“你们在南边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又比如“那你们出海吗?我指的是东南海域”。
这和依文瑞亚的困境有关系吗?
葛兰简直听迷糊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要信了对方的说辞,以为她就是来问私事的。
“我在那边的时候是渔民哩!”
亚伦的态度非常谦卑,尤其是在少女丢出一只钱袋,看清里面全是一片暗金色的时候,他……还有葛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粗了。
“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歌利南海,我家一直是渔民,确实有时候要去外海捕鱼。”
他做回忆状,“本来我们是不想去的,但是近海鱼少啊!不知道为什么少……内陆也不行,淡水里根本就没什么鱼,也不知道内河的鱼都跑哪去了!”
这语气颇有几分抱怨在里面,也确实,这很郁闷。
“那你们有去过艾莎洲吗。”希茨菲尔轻声问道。
“没有,那边全被灰雾罩着,都说雾里有怪物,我们是万万不敢去的……”
“你没有去过,有听说别人去过吗。”
“这个有!”
亚伦点头了。
“有些人……好像是那块领主大人雇佣的班底,他们时不时要尝试度过峡湾到对岸去。”
“去干嘛?”
“不知道哩!我们就是底下的泥……大人物不会和我们讲的……”
“这样。”希茨菲尔决定换个问法,“你有旁观过他们出海吗?”
“有!”
“有遇到过他们回来吗?”
“有!”
“他们回得来?”葛兰忍不住在旁边插嘴。
在她看来这简直是找死,哪有没事干往灰雾区跑的?
活腻了吗?
“是能回来的!”老亚伦申辩,“能回来的!虽然十支队伍要丢掉七八支,但还是有人能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状态,还有带的东西有什么不同。”
希茨菲尔盯紧他的脸,“能想起来吗?”
“这……有点太遥远了……”
老亚伦脸上露出难色。
“我现在都50岁了,那起码是我17、8岁,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了……”
希茨菲尔不露声色,把桌上的钱袋拎起来,让里面的东西全洒在桌上。
叮叮当当的一片脆响,除了翻飞跳舞的瑟拉金币,还有七颗闪耀光彩的粉钻宝石。
这是绝对的珍宝……些许晨曦从窗帘后透出,钻进石头里折射出一片绚丽神光,差点把亚伦和葛兰眼睛晃瞎。
葛兰忍不住吞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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