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3章

　　“我只能保证大概二十年，而且因为阿尔比恩之龙的灵魂完全消失了，所以死灵炼成后也不存在残留的‘遗憾’‘怨恨’等负面要素，别的我不能对你保证。”

　　死灵炼成，指的是阿特拉斯院将死灵魔术与炼金术结合起来，因为魔术师与幻想种的肉体就算灵魂消失也依然富含魔力的缘故，因此可以制作出相当强力的魔术礼装。

　　“我理解，只花二十年确实是最快的了。”

　　诺维亚点了点头，心想既然如此，那么就该执行另一套方案了。

　　“那么，能不能把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给我炼制成武器，至于身体就不必了。”

　　虽然无法得到一名忠心耿耿的龙种，但依靠头颅炼成武器，也差不多了，诺维亚是这样打算的，要知道妖精骑士兰斯洛特都只是其左爪中诞生的，使用头颅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打造成什么样子，诺维亚也早就想好了，就搞成妖兰的那一把枪的模样。

　　“头，头颅？可是这个龙的头颅不是断——”

　　少女一边观察着诺维亚，一边困惑不已地说。

　　但在她说话之际，诺维亚把另一侧的泥土挖开，露出他深入更深层的地底所找得的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

　　这阿尔比恩之龙死的时候还会吐舌头啊.......

　　这样思考的希亚莉把以太线插入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中，开始了计算。

　　“还是看不见记忆啊，不过要是只对头颅炼成的话，那么应该只要一年。”

　　“那就拜托你了，希亚莉。”

　　“不过，你是要什么武器？剑？枪？还是弓——”

　　“这个。”

　　当看见诺维亚拿出划时代感的设计图时，尽管希亚莉作为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对于各种杂七杂八的设想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对于这设计图里的武器还是由衷地觉得很帅。

　　“我会照你这样的设计去炼成的。”

　　希亚莉简短地回答，她的身体没有犹豫，以惊人的速度在这里开始搭建着魔术工房。

　　“现在就开始？不需要准备一下吗？要不我带你看几天不列颠岛的风景？”

　　诺维亚抱着双手，微笑着发出邀请。

　　“没那个必要，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对了，看你设计图稿搞得不错，要是想的话应该可以加入阿特拉斯院。”

　　希亚莉若无其事地说道。

　　然后立刻补充道。

　　“刚不小心忘记你已经参加基督教了，总之，一年之后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的。”

　　...........

　　“已经搞定了？”

　　走出洞穴的诺维亚看见守在洞口的路修斯坐在草地上烤着篝火，于是靠了过去。

　　“对，一年之后应该就可以了。”

　　“只要一年么，那个小女孩那么厉害啊，我还以为要花上几十年，毕竟这头龙那么大来着。”

　　“这你倒是误会了，我交给希亚莉的是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

　　赤红的篝火照亮着荒芜的草地，两个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交流着。

　　“说起来，你现在才十六岁，做了那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啊，还要坚持么。”

　　路修斯有些感伤地说道，大概是觉得自己作为年长的人，却无力为眼前的少年多做什么吧，这样的心情。

　　“谁叫我的名字叫诺维亚，是保罗他们把我拉扯大的，我要报答不是吗，而且人怎么哭喊也改变不了现状的，如果只能我来做的话，那么我就要直面以对。即便那不是我的本意，即便我会以身试验。我也会去做我该做的。”

　　一如初见的那天，少年的言语中蕴含着路修斯无法知道的某种情绪，但是，路修斯还是毋庸置疑地，从这些话语中，感受到的确倾注着真挚的祈愿。

　　因此，路修斯再次咧嘴一笑，用手摸着脸颊上的如十字架般鲜明的旧伤。

　　“那就加油吧，诺维亚大人。”

022：对人来说，不必反省的事

　　在确定对于阿尔比恩之龙的处理后，诺维亚在不列颠呆了约有两个月，顺带妥善处理了关于此前在罗马远征不列颠时，率先投靠罗马的那些部落。

　　自罗马征服不列颠以来，皇帝克劳狄与元老院共同的策略便是通过承重的赋税和高利贷掠夺当地的财富，而投靠了罗马的这些部落则是依靠罗马的军事威慑和资金援助，成为了生存条件较为不错的部落。

　　以诺维亚现如今的地位，他的到访自然可以被视为皇帝克劳狄的意思，银发少年对于这些部落的独立性表达了一定允许，只要保证对罗马的负债能够偿还，遵循法制，就可以一直如此，而且时间在过久，可能政策就是怀柔安抚型的了。

　　事实上，这也是诺维亚为了避免日后的席卷不列颠起义事件爆发，投靠罗马的部落有一个是爱西尼人的部落，其领袖就是布狄卡的丈夫，按照诺维亚的记忆，这个男人在死之前是打算将领土一分为二，一半留给孩子，另一半用于偿还罗马的债务。

　　可这却被原历史上的不列颠总督给忽略了，没有请示皇帝就直接夺取了其全部土地并且羞辱了前往讨要说法的家属，虽然也有赋税过高的等等缘故，但这是明面的直接引火线。

　　故此，诺维亚才以此作为保障，不列颠行省作为罗马皇帝掌控的行省，现如今颇受克劳狄信赖的他，自然可以在路修斯离任后，选择值得信赖的人来担任新总督。

　　在一切安排好后，诺维亚便返回了罗马，说起来他是借‘不列颠当地的宗教督伊德教疑似有变的可能性’这话向克劳狄允许自己前往不列颠的。

　　接近正午时刻的太阳漂浮在苍穹之上，结束课程就把多米提乌斯丢到屋内自习教义的诺维亚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虽然他明白金发少女的爱好是音乐、艺术、文学和戏剧，但目前还是要以自己宣传的教义为重。

　　碧蓝的瞳孔里倒映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小花，这一田园诗般的风景互相调和后就像童话中的插绘一样。

　　时至今日诺维亚所居住的地方依旧是罗马城外，多次谢绝克劳狄安排到罗马城内的屋子。

　　“不列颠那边还有十个月才能好，接下来元老院，阿格里庇娜，克劳狄，耶路撒冷，犹太教........”

　　诺维亚说的这些便是他认为此后还要解决的麻烦。

　　“要一个一个来啊。”

　　要知道，广阔，便是统治的最大障碍。

　　在古罗马帝国的四十五个行省中，可大致分为由皇帝任命总督与元老院任命总督，皇帝行省大多是边境战略重地或重要产粮地，日尔曼埃及之类，一般有重兵住扎，元老院行省大多数是内部富裕省份，最重要的就是希腊诸省。

　　罗马帝国的开创者屋大维之所以这样安排，简单来说就是就是用钱买元老院对皇帝的支持。

　　眼下，诺维亚宣传的基督教，在皇帝行省中推动的可谓极其迅速，而在元老院行省中除了早之前他自己与保罗等人的推动的地区外，可谓是缓慢。

　　本质上，诺维亚宣传的教义进入希腊行省，是他夺取希腊的策略，而希腊是元老院的核心利益，元老院必然抗争到底，毕竟依靠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特权和巨大财富的社会上层，不可能亲自交出自己控制在手里的利益。

　　罗马宫廷方面，阿格里庇娜自从当克劳狄的秘书后，果然不出诺维亚所料，这位六十岁的老人已经有好几次找诺维亚商议立她为皇后的想法了，虽然诺维亚建议老皇帝多观察一些时间，但很显然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了，因为阿格里庇娜表现的确实很好。

　　至于皇帝克劳狄本人，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听从诺维亚的建议，但对于禁卫军以及讨论立诺维亚创新的基督教为罗马国教这两件事可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诺维亚自然心里明白，这老皇帝是打算给他自己留下些底牌，避免自己在成功击溃元老院后，反过来对他造成威胁，毕竟有禁卫军在，皇帝这个位置就还是掌握在他手里。

　　可以决定皇帝生死的禁卫军和有权否定皇帝任命的元老院，这些都是诺维亚想要把自己宣传的基督教立为罗马国教的阻拦。

　　至于盘踞在耶路撒冷的犹太教，诺维亚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处理了，别的地方的可以不用管，但这帮家伙可是真的处死了自己宣传的圣子耶稣的，虽然在宣传和实际上是负罪上天，但这很显然那帮人已经是‘背叛’了，必须处理。

　　等一年后用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炼制的武器到手，诺维亚就打算找个合适理由宣判其皆为异端，并带领罗马的军团给这帮人来一场新世纪的‘罗马之囚’了。

　　至于会不会污名化什么的，对此诺维亚倒是丝毫不关心，因为只要他顺顺利利完成了这些，提前联合成立圣堂教会，当上首任教皇，后世的教徒自然会一个劲的给自己找理由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法理，东方几百年后的则天大圣皇帝不也是这样操作的。

　　更何况，编写新约的约翰，作为十二使徒之一，被保罗养大的诺维亚自然也认识，银发少年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传播基督荣光，保不准还会因此为他多加一类。

　　“三年了啊。”

　　想到此处的诺维亚做一个深呼吸，他离开安纳托利亚行省应该三年了吧，对那里的记忆有些淡薄了，因此多少感觉有些寂寞，原本和路修斯交谈的时候还好，现在独处一人时却越发想念了。

　　虽然回忆里只剩下固定的标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的记忆就会是会渐渐劣化。

　　“目前阿格里庇娜也不可能做什么妖，表面还是自己这边的。”诺维亚略微吸了一口气，起身前往罗马皇宫，“过几天就坐船回去看看吧。”

　　不过诺维亚认为，自己比起新生活却更怀念家乡，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值得好好反省一下的事情。

023：铁拳......老妇人

　　公元五十年，安提阿，此城在地中海的东北方，耶路撒冷正北边约500公里。

　　在这个世界上，基督耶稣的门徒被称为基督徒，原始基督教义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微风在街道上、荒土里、海面之上吹过，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享受着和平的生活。

　　“这里就是诺维亚老师您成长的地方？”

　　多米提乌斯咬了一口自己制作的食物，看着眼前的诺维亚。

　　“对。”

　　高远澄澈的天空下，两个人一同行走着。

　　前几天诺维亚打算回来一趟后，便找到皇帝克劳狄说明了缘由，于是就不出意外的获得了允许。

　　然而隔天在回来的船上发现多米提乌斯也都跑了上来，虽然诺维亚可以直接将其丢到海里游回岸上，但想着没这个必要，带出罗马以外的地方看看也是可以的，毕竟这位金发少女可是在日后当上罗马皇帝以皇帝身份举办并参加奥运会的家伙，可能这就是天性吧。

　　离别安提阿三年，虽然这个地方只是诺维亚在这个时代的家乡，但他回来的那一刻却还是很感慨，人们的生活融入了这里的景色中，还有这里的风一如既往，既带着丝丝寒意，又是那么的平静。

　　由于使用了魔术的缘故，所以周围的人也没有对丢到人群也无比显眼的两个人投去视线。

　　“老师您就是只用了一年从这里步行到罗马的？既不坐车也不坐船，那时才十四岁吧。”

　　金发少女稍微晃动了下脑袋。

　　“有路修斯在，倒也还行吧，毕竟他教了我一段时间的枪术。”

　　“这样啊，那要不老师我们这次也步行回去怎么样？我可以教你.....唱唱歌这类的，嗯哼，我可是天才。”

　　“别想着贪玩，在说回去每天给你坐一个小时的车。”

　　“老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务必不要这样。”

　　“看你表现。”

　　之所以诺维亚这样说，是因为他在接触多米提乌斯后发现，这位‘尼禄’居然有着驾车的话屁股会痛这样难以想象的病状。

　　在两人进行着无意义交谈的同时，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有一栋开着门的白色小教堂映入两个人的眼帘。

　　对于自幼生长在罗马的多米提乌斯而言，这无疑是极其的破旧，虽然好几层纠缠在一块儿的爬山虎和茂盛的杂草还算可爱，但白色的外表四处龟裂，让她不禁怀疑只要有风吹过，这个教堂就会哗啦啦地掉下来。

　　但一联想这是自家老师成长的地方，她一边祈祷自己不会被太师父看不上，一边提心吊胆随着诺维亚踏上教堂外的阶梯。

　　“你给我放屁！”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喝响彻小小的教堂，微微震荡。

　　这让多米提乌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诺维亚，因为这声音无疑就是诺维亚口中的保罗了，毕竟听得出来年龄快有六十岁了，太师父居然说那么粗鲁的话，老师会有什么想法么？

　　不过在她眼中，诺维亚并没有因此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加快了脚步，大概也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你们这些犹太教的！别给我扯什么旧不旧约！这都什么年代了！十六年前的事我记得住！信不信我改天就找人写本新的！地中海这边你们一个个谁辩的过我们！”

　　越发靠近，里面交谈的说话声逐渐变得清晰，老人不满的声调露骨地带刺。

　　“保罗阁下，我说的这些都是耶路撒冷的大人们共同商量的决定，加入我们，是你们这些源自我们犹太教的分系的莫大荣幸。”

　　对面的魔术师回应了老人，嘴里的口气十分的冷淡。

　　犹太教，这个教多米提乌斯听诺维亚说过，简而言之，在犹太教虽然有好东西，但不多，而在耶路撒冷的全是该死的东西。

　　“滚！”

　　“阁下，你莫不是想成为主的罪人？倘诺在阻扰，你以及那位诺维亚早晚会钉在耶路撒冷的耻辱上，他能走到这种地步，不必多言你也应该知道的，只有一同加入我们，方可洗清你们身上的罪恶，获得神的恩赐。”

　　隔着门，多米提乌斯彷佛看得见话者得意洋洋的神情，如此侮辱自己的尊敬的人，金发少女忍不住咬牙切齿。

　　“我拉扯大的孩子，不是什么神的耻辱，是老师出现也会为止赞许的人，你可是没有不信，实话说，你连不信都不信。”老人那顽固的声调中带着绝不再继续让步的决心。“怎么了？走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了？总好过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醉生梦死的吧，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我们都在吸进灰尘，可不妨碍他做的好一点，没有人经得起别人的挑剔。”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最不应该的就是污蔑，就如十六年一样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老师，基督耶稣的。”

　　金发少女又看了眼身旁的诺维亚，少年依旧是老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于是多米提乌斯眨眨眼，略微降低声调：“老师，要不等下我稍微费心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会收拾——”

　　然而正当诺维亚想推开大门时，下一瞬间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并抛出来一个全身剥的只剩下裤子的昏迷魔术师丢到地上，还伴随着这样一道也有些苍老的声音——

　　“保罗啊，对于这种人直接上手啊，要不是我上年龄了，老了，我都直接用拳头了，你说那么多干啥......”推门而出的紫发老妇人拿着超过自己身高的杖，随即便直接看见利用魔术的诺维亚与多米提乌斯两人，“咦？你是....小诺维亚？”

　　这一瞬间，多米提乌斯看见自家老师脸上的微笑头一次有了难以描述的幅度上升，仿佛就像遇见久别重逢的老妈子一样。

　　“是我，玛尔达.....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