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0章

　　“这就是最终的战场啊。”

　　诺维亚看着眼前的场景，攥紧了胸前的钥匙挂坠，他沉默了。

　　在启示录听到的种种传说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鬼使天下的王聚集、抗基督的降临、全能者击败魔鬼和“天下众王”、全地被毁，兽被擒拿........

　　约翰所说的预言性质的启示录何时会发生呢，他所遇见的尼禄本质是美丽的兽。

　　他做了那么多都是无用之功，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论是对其断罪亦或是救赎都不存在。

　　在沉思之余，诺维亚的周围发生了地震，轻微的地震，只有脚下的大地这片区域稍微动了动，以及凭空升起的，用火焰作为表现的场景——

　　传说中的双生子被狼喂大，长大之后帮他们的姥爷夺得王位后，双生子打算另立新城。

　　却在选址地点发生了争执，哥哥想要建在两人长大的山上，弟弟想建在河边。

　　于是，从这刻开始，双生子的感情从这时起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最终造成了哥哥杀死弟弟的悲剧。

　　从那一刻开始，这个国度就注定要一直延续在无休止境血腥和阴谋之中了。

　　即便作为创立者的哥哥如“光”一般，也无法阻止这绵延至今的罪与恶。

　　火焰消失，诺维亚循着消失的地方望去，发现了源头是一本书，其名为——

　　西比拉神谕。

061：启示录与西比拉神谕中的尼禄

　　西比拉，意为“女先知”，指古希腊的神谕者，这些神谕受到神圣启示的影响而被创造，也被如此记载：

　　西比拉，狂乱的嘴唇吐露着的无法笑对的东西，没有妆戴，没有芳香，但在神的帮助下，她的声音延续了千年。

　　而西比拉神谕是由传说中的古希腊女预言师西比拉在陷入狂乱状态时作出的预言的集合，

　　有14本书和8本残卷，通常也被视为‘启示录’文学。

　　而它展现给诺维亚景象是昔日古罗马王国的建国者罗慕路斯与其弟雷慕斯的事迹，就如曾经神体·奥西里斯展现给他的，被其弟赛特杀死一样，再一次重现在诺维亚的脑海里。

　　型月世界的罗慕路斯是当之无愧可以用‘光’形容的人类，他是代表了脱离了神代的人类可能性的存在。

　　而他的弟弟雷慕斯则是与之相反的存在，其使命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恩奇都是相似的，双生子在建城地址问题上产生分歧后，感情就有了裂缝，而在建城过程中，雷慕斯跨越过了罗慕路斯划定的“边界”，既是代表向诸神祈求人与神的联系。

　　于是双生子就此爆发了冲突，与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相同的是，双生子都是在拼尽全力的战斗，而不同的是，战斗的过程中，双方都并未‘理解’对方，最终的结果是，罗慕路斯胜，活了下来，雷慕斯败，就此死去。

　　“不行，罗穆路斯，决不能让你的罗马诞生到世上，它的出生就不该存在！”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罗慕路斯当时问道。

　　“于那一日时，我看见了会降于地上的拂晓之子，为何，为何，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竟从天坠落——”

　　雷穆斯如此回答道，抹消感情的声音，彷佛有股冰冷却沸腾如岩浆般，令人恐惧的跃动位于深处的声音：

　　“你胜利了，但也完了，你的罗马，我的子民们，终究会在，会在时代变换之后被拉入永世不得在出的地狱，拂晓之子的爱是传达不到的，因为那只会是焚烧至尽的火焰，终究成为不了曾经的明星了，欲望的尽头，只会带来破灭，罗穆路斯，这因你的‘罗马’而起的一切，你是真正的罪人.....”

　　就这样，在看到弟弟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代表人类可能性的人理解到——

　　雷慕斯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是将一切视作自己的孩子，既罗马的人。

　　从此，罗穆路斯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正常了，说出的话听起来很奇怪。

　　直到后来，元老院的人设计了阴谋来对付罗穆路斯，在阅兵仪式上，他们让罗穆路斯喝下了毒酒，又因狂风大作，拉着他进入内殿避风，正当他们想拿起匕首将罗慕路斯杀死分成数段时——

　　“你们都想杀了我，但你们都是我心爱的孩子，你们皆是荣耀与阴影的体现者。”

　　罗穆路斯嘴角留着血，但却在微笑，于是在反对者看来，是如此的可怕，这个人。

　　“我追求、渴劁望，希望这双手并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打开无明的黑暗、触及未知、为了人之爱而存在。”

　　“你们的欲望是支配了森罗万象的傲慢表现，也是梦想着明日不断进步的人之光辉，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不去爱你们。”

　　男人的话语依旧在众人听起来那么难以理解，从亲手杀死弟弟雷慕斯后那么多年以来就是这样了。

　　或许他们对其进行的谋杀既有对权力的渴望，又有罗穆路斯的话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原因。

　　“就如你们所愿吧，雷慕斯也是这样期待的吧，从今往后，我将不再是人，而是成为至高之神，

　　但是，这并不是出于神对人类的怜悯，而是我将舍弃人的身份，化作天上的繁星祝福着你们，祝福世界，祝福罗马，以及祝福爱着你们的一切。”

　　“荣光之下自然会有着黑暗，历经，节制、背叛、衰亡后，那自血海而起的浪涛彼端，恐怖的巴比伦啊，

　　圣都的再造，王国的受理，大红龙的七之冠，海之兽的十之冠，红色七之头颅、十之王冠，那一切妖妇及可憎事物之妇啊，正是从矫饰与颓废的归来的，三位一体哉，三大七头十角之兽皆为一体，三位一体哉，何等恐怖！但那又如何！那也是罗马！等同于吾之妹！”

　　罗穆路斯身穿蓝衣，敞开双臂迎着狂风而去，全身瞬间散发着金色的荣光。

　　“世间充满了罗马，没错，荣耀与阴影的体现者，拂晓之子啊，你的降世正是我的罪孽，但那也依然是罗马啊，我想，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如此认为也无所谓，

　　我相信，焚烧至尽的火焰的爱是可以被传达到的，因此你一定能够看到，在无数污浊当中，足以闪耀到眩目的东西，我的孩子们——罗马啊。”

　　金色的威荣消失在狂风里，只剩下男人的笑声久久地回荡着，留在那里的，只有人类的可能性而已。

　　“......这是关于罗穆路斯的一生啊。”

　　西比拉神谕在诺维亚脑海中展现出遥远的过去，往昔的事情。

　　就在，在这被启示录所记载的终结之地上，突然发生的事。

　　通过这份神谕以及启示录，两者的预言的结合起来，不难看出在遥远的过去，罗马还未建立时，雷慕斯就预感到了伴随着罗马罪与恶而降生的，无法化作明星的拂晓之子，会吞噬一切，于是才会和罗穆路斯进行生死战，最终不敌而死。

　　而罗穆路斯之后则因为元老院的谋杀而放弃人的身份，化作了至高神守护着‘罗马’，但也与其弟持着相反的态度。

　　虽然说着很谜语人，但对于诺维亚来说，这些其实都很明朗，因为型月世界里的撒旦和路西法是同一存在，这双生子说的自然就是尼禄了。

　　但是，对于‘传达不到爱’，诺维亚大为困惑，自己和尼禄这些年相处的不是很好的么，亲吻也做了，也就是目前美露莘的事还没告诉她.....莫非是因为这个吗？

　　还是说其实是她母亲阿格里庇娜的问题？

　　但无论是哪一种，诺维亚都打算想想办法解决。

062：老师就是一切，别的什么也可以不要

　　水滴，水滴，水滴，无数水滴从地峡处流泻而下，河流渐渐渗入土中。

　　尼禄看着手和刚刚开通好了的运河，轻吁一口气。

　　在柯林斯地峡的运河开通的那一瞬间，整个场面充满了庄重与喜庆的气氛，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色的光芒与运河的蜿蜒曲折相映成趣，两岸的市民们纷纷涌向河边，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的笑容。

　　作为早在凯撒时期就一直在谋划的运河，在尼禄登基没多久的现在，成功开通这条运河，这也代表着罗马帝国中央对希腊的商业控制进一步加强。

　　“罗马！”

　　“罗马！”

　　四周到处都是赞美蔷薇皇帝的声音，对着这位明亮、有朝气、散发着愉快氛围的金发少女。

　　尼禄喜悦地举起手向他们示意，市民的认同给了她一股安心感，因为这就代表着老师那里也一定会是这样想的，不过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还是有一点失落感的.......

　　要是老师也在现场就好了。

　　试着去想象一下吧，这对于尼禄来说，并不是难事。

　　声音与气味，色彩与动作，耳边传来那个人的话语，那是在某地，一个安静的场所，在花木葱茏，五色斑斓的森林里，只有两人，心里有如小鹿乱撞、飘飘欲仙，感觉自己什么事都办得到.......

　　不，还是暂停一下，这应该是不会被老师允许吧。

　　诺维亚无疑是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人，可是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这点令她很苦恼，所以，她一直想要自己成为配得上他希望的人。然后，想尽可能地待在诺维亚身边陪着他，但在母亲那里得知自己其实在被控制后，这一项苦恼就被消除了。

　　太好了，这说明她对诺维亚来说真的很重要，老师对她的好是建立在某样东西之上的，这让她无比充实。

　　在很小的时候，在父母都还在身边的时候，尼禄内心总是会萌发出这样的念头：

　　要是我真的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虽然这句话她从未说出口，可是它却已深深烙印在少女的体内，挥之不去。

　　“喂！你是不是又跑去找男人了！？”

　　父亲破口大骂的声音，母亲一脸不耐烦的说着没有的声音。

　　记忆里浮现其横七竖八坐在床上上喝酒的父亲，以及带着不屑脸色地站在一旁的母亲模样。

　　在尼禄有记忆开始，家里无论时候都一直是愤怒暴躁的状态。

　　“还有，这家伙也是，根本就不是我的吧，呵。”

　　鄙视的眼神如鞭子般，从上到下扫过还是孩子的她，毫不留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语气。

　　还是孩子的尼禄缓缓地眨眼，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静静呼吸。

　　熏酒的父亲啧了一声，丢下一句‘看到你就烦。’

　　“算了，去去去。少让我看到你们母女这张脸，看了就不舒服，要是你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凋。”

　　男人恼怒的说完，便用像驱赶流浪狗一样的动作，用手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挥来挥去，明明通往位于尽头房间的走廊明明点着火，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好黑，这个家似乎总是笼罩在一片昏暗里。

　　即便在他死后，母亲被流放，年幼的孩子流落街头后被亲属收养，也还是过着污泥中的日子。

　　寄居在别人家里，因母亲放荡招致的鄙视的眼神如鞭子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心情不适就会破口大骂，只是发牢骚，并纾解压力而已....... 这个世界就应该再无复活之日，她总觉得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命才是最好的。

　　要是我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这句话俨然是一道诅咒，将少女五花大绑束缚，并永远萦绕在她的耳膜。

　　在许多年后，被母亲交易给只听闻过诺维亚后，虽说，看着是个好人，但她其实并未抱太大希望，毕竟私底下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恶心。

　　这个世界，是走到哪里都只存在恶心污泥的沙盘，全都烧死才是最好的。

　　她是这么认为的，也准备将自己将进入这个世界的无数污泥之中。

　　但是，诺维亚与她所预想的，以及曾经见识过的，有着压倒性的不同。

　　他的视线、言语，都跟以前少女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

　　这个人的视线一直都温柔且包容，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

　　他的话全部都是对少女正面的肯定，仿佛是只为了传达给少女而说出的。

　　他认真地考虑少女的事，尽可能传达给她。

　　但与其度过一些日子的少女却觉得这个人这很可怕，到底是图什么呢。

　　而且，习惯诺维亚的存在、习惯和诺维亚在一起的自己很可怕。

　　因为，这个人不会永远都在她身边，不会永远任何时间都跟她一起度过，要是有了理所当然的错觉，哪天他抛弃自己的时候，少女一定会觉得身边没有他、会空落落的，难以忍受。

　　这种变化、这种陌生的情感令少女相当不安，打从心里觉得可怕，于是她故意的前去试探。

　　“我要成为像老师这样的人啊！”

　　“这就是你的想法么。”那时的诺维亚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银发少年以这句话当做开场白，用非常真挚的眼神看着少女。

　　“我的学生，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请告诉我吧，多米提乌斯。”

　　听到诺维亚坚定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准备反驳的少女无法反驳。

　　“希望你，务必要记住这一点。”

　　那个人露出微笑，像祈祷、恳求似的说。

　　活到现在，从没有人像现在这样正面对待她这样的人、跟她说话。

　　尽管尼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自己的什么，不过，她只知道诺维亚是为了她才说这些话的。

　　因此，尼禄觉得那个瞬间，是她身处无数污泥后的人生又一次的开始。

　　全身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萌发——

　　喜欢诺维亚，老师就是一切，别的什么也可以不要。

063：一世纪的真·败犬

　　“诶，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