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5章

作者:式模式

  “......是这样啊,不过你说的,对我太过遥远,更何况我现在并不是因此而来的。”

  坚持己见的男人一边接受了对失败的预感,一边握起了手中的剑和枪。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在时空上能够说是真实的就只有现在,过去混入了想法,未来则渗入了希望。

  因此——

  “我是不会让你杀死她和发动启示录的。”

  启示录未曾记载的最后之战,绝别的话语拉开开战的幕布。

  “雅威,在这颗星球之上,神的时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

  “我爱着一切,也自然爱着你,我会用与你同等的力量战斗,与你在相同的规则下战斗。”

  神的右手上,汇聚了这世上任何人也无法左右的力量,祂也不从玉座站起,左手依旧托着脸颊,露出温和的笑容,仅仅只是这样,此方的世界本身就先于任何的一切有了反应,蓝色的爆炸光芒在瞬间产生,在地球上足以引起巨大规模的地壳海啸般的能量。

  包覆天、地、世界的概念之力,正要化为有形而出现,在眼前几乎要粉碎星辰的光景之下,让刹那间就失去了罗马神系全体权柄力量的诺维亚听到了神平静的下一句。

  “无论如何,你都将登上灵的位。”

  接下来,在灵魂在‘枪’中的阿尔比恩来说,看着眼前的恐怖光景,面对世界步向终点的风暴,作为最强的她产生一个“不该思考的疑问”——“这就是......唯一之神.....吗?”

  雅威笼罩着辉煌光焰的双手,仅仅只是对准诺维亚的脖颈轻轻一挥,便划过了一道笔直的轨迹。

  其速度比自己乃至世上所有生物都无法与之媲美,是比之前所看到的景象更加的恐怖的力量。

  因此哪怕诺维亚早已经有所准备,依旧来不及反应这恐怖的速度,本能的抬起手杖,便在空中成为纵横交错的,形成罗网,阻挡在前方。

  “原来耶稣已经去找你了,也正常,毕竟你这位灵,是我唯一看不出走向的。”

  祂的这一漫不经心的话,让陷入困境的诺维亚猛然想起,既然是处于相同规则下,是否可以用‘上帝驳论’进行一定程度的削弱,他来不及细想,便直接开口:

  “你能创造出一块你搬不动的石头吗?”

  “你询问的本身就是矛盾的,不过却很有趣,不错,不错,确确实实在这种情况下对我造成的一定的削弱,但是——”雅威停顿了下,“那又如何?所谓唯一是因为唯一而唯一,单纯的力量增减有何意义?”

  从雅威身上爆发的是在阿尔比恩看来即便是别的神系至高神王也会为之战栗的力量,也是身为纯血龙种的阿尔比恩无法理解和推测的,是星球之外的力量,别说是要对抗这股力量了,就连要理解也不可能。

  努力维持随时会消失的理性,阿尔比恩咬牙切齿地思考着,她的大脑在恍惚,语言功能在衰退,视觉功能的减退,恐怕,这便是神的力量。

  “那就来试试吧!”

  这瞬间,从四面八方流入的魔力在诺维亚体内转换成庞大能量,使这他这一击获得爆炸性的暂时提升,犹如咆哮的魔力光柱高速冲锋,要击碎端坐与王座上的神,祂举起左手。

  两者对撞,然后是泛滥的莫大光芒,迸散的能量甚至到早就诸神黄昏的地步。

  但是──

  是无法完全消灭端坐于王座上的人,祂仅仅只是站了起来,擦了擦轮廓上的那一丝血迹。

  而后——轰!

  魔力凝聚的龙之翅爆散,碎屑飘舞,枪与剑皆插入于蓝色的地面之上。

  “诺维——”

  “没事,我还可以。”

  沙哑的声音响起,诺维亚将染血的手掌抬起,按在枪的上方,他想要撑起身体,但断裂的左臂已经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再也没有办法抬起了。

  “回去吧,对你的行为,我原谅你,不管几次都宽恕你,我原谅你的一切。”

  雅威拿住诺维亚的右手,将其举起,朝着蓝色的,从视角来看是地下的地方丢去,之后又将枪与剑丢下。

  公元一世纪,某月某日,诺维亚,正在从星球的高空中坠落,不停坠落,连意识也一样,在不停坠落。

  静谧的破空之音不断地充斥着耳畔,他使出全力去握住与其一落下的枪与剑,这让碎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里,并进一步引发了肺腑中的呛咳和窒息。

  “抱歉,美露莘.......”男人呢喃着,“你是最强的,是我太弱了.....”

  此时此刻,诺维亚的意识堕入了血红之海,既索多玛之兽正在诞生的场所。

  咚,附近传来了水面晃动的声音,诺维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位于血海的边上,而身旁的美露莘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随后便听到了血海中心处的声音——

  “......但是,明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是在这即将消失的时候却又会觉得痛苦,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告诉我啊,老师。”

  那是尼禄的声音,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年幼外貌,如哭泣般的颤抖,很可怜,于是诺维亚在那里对她说。

  “大概,是这其中也还是有重要的东西吧,虽然痛苦,但还是会有美好的回忆,就这么全部舍弃的话,不还是会觉得寂寞吧。”

  “美好的回忆,是有的。当然会有。但是,因为我的错,老师你才会这样,对我怨恨是应该的.......”

  “我,正是因为很重视你,所以才会做那么多,明白吗,尼禄。”

  诺维亚拉起六神无主的美露莘一同进入血海,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在冰冷黑暗的血海中的男人扭头看了过去,那似乎是一个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小小的光芒,将其收好后,继续朝着尼禄所在的中心处游去,并拉过她的手,将三人的手放在那颗石头上。

  “我不会怨恨的,从开始到现在,都不会产生丝毫怨恨,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你这么痛苦。要是我,能更早一点知道的话就好了。对不起。”

  “......诺维亚,诺维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弱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下子回过神的美露莘瞬间便嚎啕大哭了起来,疯狂的蹭在诺维亚的身上,诺维亚只能轻轻的拍打着,慢慢的安抚着,或许是太过劳累加上魔力损耗严重,以至于很快就睡着了,然后他将其放在尼禄的手上。

  “尼禄,好好为了你自己,活出你自己的人生啊。”

  “........这是什么意思?”

  “找出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事物,靠自己的双脚为了自己而活,这样吧。”

  “喜欢的东西......我,可以选择幸福吗?”

  金发少女像个天真的孩子毫无顾忌的问。

  “一定可以的。”诺维亚干脆地回答,“幸福。”

  “其实在我心底某处,一直都想着和老师你携手到老,到死都在一直一起,直到最后的最后。”

  从尼禄眼眶中,再一次一颗一颗落下泪珠,就像在夜空中闪耀的星星一般美丽的泪珠。

  “这样啊,请你们,要永远幸福的活着,即使,我不在了......”

  男人似乎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说出了这些话。

  “我不要,我不要永远,我只要现在就好,我希望不只是过去到现在,我也想要接下来的以后,不只是过去,连未来也是,因为我的未来,也会全都给老师......”

  此时此刻,将三人包围的大海也已经不再是血红的一片,而是被透明的蓝色光芒所充满的海。

  诺维亚笑着说‘这样啊’后开口。

  “请不要害怕,孤单的时候,请喊我的名字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诺维亚轻声说:“而且,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我是喜欢你的,尼禄。”

  尼禄还想说什么,结果下一瞬间却发现刚刚近在咫尺的老师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影,他的气息就仿佛只是一场梦一样,瞬间消失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这全新的光芒对她而言是那么的耀眼。

  最开始进入视野的,是柔和的摇曳着的海浪,但那海浪并不属于大海,而是由蔷薇组成的。

  与血海有着相同颜色的花朵,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气息,这是填满了整个视野的,绽放着无数蔷薇的花海。

  在风中,缓缓的摇曳着,让尼禄一瞬间产生了,这里难道是乐园的错觉。

  但并不是,这是她的欲望的罪恶之地,而告诉少女这些的。

  是刚刚的那一位,她最喜欢的人,喜悦、爱,众多的感情从心中溢出,无法用语言描述。

  所以将这一切的感情,汇聚成微笑浮现在脸上。

  “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上百倍千倍万倍,老师.....诺维亚......”

  诺维亚的意识从血红之海中离开,那一瞬间,有光,从他的胸前的钥匙上浮现。

  在他面前,神的幻影再度浮现,低头俯瞰。

  “真是让人头疼......你就这样轻易的决定了?诺维亚。”祂问,“真的要丢弃了吗,为此牺牲你通往天国的钥匙了么?这可是只限于你的奇迹,你要是丢弃了,失去了这一荣耀,你便再也登不上天国,再也登不上灵的位了。”

  “如果神迹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诞生的话,却只针对我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吧?”

  诺维亚笑了起来,对着祂说:

  “因为我做的这些,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的努力,别人或多或少都被我所利用过,说起罪与恶,我才该是最大的,所以要做什么不就一面了然了么。”

  “把我得到的钥匙送给他们,更何况这本就不属于我。”诺维亚说,“倘诺如启示录所言,如你所言,这钥匙是我前往天国的必备的话,也唯有我一人能够登上的话,那我便舍弃了,我不会去,我不能去,要让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权利。”

  就如同很早之前,还未进入罗马前,他遇见的那位贫苦孩子一样,一定会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这由我而起的一切,就该由我来承担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用最后的力量,并非是阿尔比恩,并非是尼禄的兽之力,而是自身的最后力量,朝着世上的众人说出了最后寄托。

  一瞬间,光与影逆转,世界上每个人都目击到那幅光景,因此,在流传至后世的启示录中,这是是极少数留存在纪录中的虚幻。

  首先,从遥远彼方扩散开来的光,将红色天空与黑色大地都染成了白色,夺走了天地的境界。

  再次出现到的光,温暖着身体,而原本遭到破坏殆尽的荒废群山,此时此刻有如变奇迹般时光倒转,重新恢复成该有的模样。

  同时仰望天空的人们睁大了双眼,象征着灾难降临的所有场景都消失了,仿佛就像开玩笑般。

  对这超出常轨的光景,神代以后的所有生物都只能无法理解地眺望着。

  只不过,诸多的生物虽然无法感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如此仍然确信,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这场死亡的到来就此终结了,这样的确信,让当下世界人们胸中百感交集,并打从心底发出了“活着”的笑声。

  于是,下一刻,悲悯而静谧的话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以及心里。

  “......我在这里,我不知道你现在处于何种情况,或许是在喜悦,或许沉溺于困惑之中,又或者......即将迎来迷茫之中。”

  “但是,我有话对你们所有人说,请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即可,请一直活在这个世界,这单纯是我的愿望。”

  “倘若有人认可了我的声音,只要有人认可,哪怕不知道自己在认可,亦或是要很久之后才会认可,在那一瞬间,我与你便建立了联系,无论是谁都一样,你便有了钥匙。”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一直都是一个‘群体’,世上所有处于悲苦的人,不幸的人,为未来而迷茫的人,只要是活着的人,活着便是寂寞,我觉得,为此才需要他人提供微不足道的善意,因为我们皆是同类。”

  天穹之下,点点星光自地上升起,在这刚经历过启示录的世界里。

  “这是万分宝贵之物,请勿忘却。”

  “我要升入主的国了,你们也一定会到达的,也一定会找到的,所以啊,在那之前,请对着世界怀抱善意的活下去吧,我不希望,会有认为善良是弱点的世界存在。”

  那一瞬间,诺维亚轻声说:

  “.......没错,无论何时,我定会在你身旁,以我,诺维亚之名。”

  源源不断的魔力源流自地上而起,在这稍纵即逝的审判之罚后,这颗星球上的历史之中真正的铭刻上了这一魔术基盘——【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魔术基盘】

  圣经·基盘无声的蕴含于诸多怀抱信仰的人之中,谁也无法形容这一刻,魔力流畅无阻的深入大地。

  “看来已经用不到开了啊。”

  地狱之门的前方,摩西耸了耸肩。

  “走吧,太祖傋。”他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变化为兽的过程被成功阻止呢,明明是不可逆的来着。”

  诺亚颔首:“明亮之星,早晨之子,焚烧至尽的火焰,虽未成为曾经的明星,但却传达到了,这点就足够了。”

  在他们身后,地狱之门合拢,天国之门开启,最终两人两物皆化为虚影消失。

  最后——

  只有一人在地中海沿岸望着眼前无比正常回归的男人。

  “诺维亚。”

  银发男人回头看着声音的主人。

  平视着虚弱至极的男人,还未成为阿特拉斯院院长的希亚莉露出了一如当年初见时的平静表情,她是因为这样突发的情况,而擅自询问三尖赫尔墨斯后匆忙赶过来的。

  “你要死了,我给你带了张院长才会发放的契约书,快使用吧。”

  “原来,不做出什么代价也可以得到的么。”

  “你还是老样子啊,以前在也是,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破例,绝无下次,你生命的灯火正在熄灭,肉体会死去,在这里,你的生涯就此结束了,好了,快使用吧,这样还可以挽救你的精神和魂。”

  希亚莉眯起眼睛,仿佛在表明坚决的态度。

  “是这样啊,那可以进入星之内海么。”

  “.....你身为人类的肉体机能即将归于无,那么到达里侧的可能性绝对不是零,我明白了,阿特拉斯院定会竭尽全力——”

  “星之内海”,是没有肉体的幻想种在神代结束后移居的地方,但事实上,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失去肉体的东西都有可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