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3章

　　“阿维亚？这个名字......罢了，不过为何是你？今日来到这里的应该是那阿提拉才对。”

　　“是你故意让三头龙吸引匈人们的注意力的，然后杀死她？”

　　由于奥丁的话语，这让阿维亚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是这位大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要使用三头龙的力量杀死目前尚未成长中的阿提拉。

　　这不免让他有些困惑，因为他想不出理由，毕竟奥丁的女武神都是他根据巨神遗体所研制出来的，更何况现在在地上的阿提拉怎么可能会对世界造成威胁，除非——

　　“是因为......月亮？”

　　闻言，奥丁点了点头，继续说：“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它，确实有松动封印的迹象。”

　　就在不久之前，大神发觉自家的女武神们竟然偶尔发生无意识的暴走，等他认真观察之后才发现，是因为位于月亮之上的那位被封印许久的巨神，竟然有了挣脱的迹象。

　　于是奥丁便猜测或许是因为其头脑体被匈人们挖出来的缘故，导致其本体产生了一种新的状态，所以想要将其解决。

　　但不想没遇见那位阿提拉，反倒是遇见了一位他怎么也看不出底细的人物，并非是神，而是彻彻底底的人。

　　不过他倒是有种想将其拉入英灵殿的冲动就是了。

　　“......还真是多事之秋。”

　　在时间停滞的间隙之中，阿维亚不免叹了口气。

　　对于奥丁所说的话，他自然是会相信的，毕竟这位可以算是极其热心肠的主神了。

　　现在前有腐化的教会，后有不知何时挣脱封印的巨神，要是还有.......

　　“是啊。”

　　仿佛是为了验证阿维亚的想法，奥丁接着说，

　　“而且在你身上，那象征诅咒的莱茵黄金，其先前法芙纳的龙之因子，正因为你身上希腊气息的缘故，让作为原初之龙之一的提丰复苏。”

109：奥丁所赠的卢恩符文

　　“提丰.....不是已经彻底的死亡了吗。”

　　在被大神幻影停滞的时间之中，阿维亚不免对奥丁所言的提丰复苏这件事产生了困惑。

　　希腊的太祖龙提丰，乃是纯血龙，虽然希腊神系都是机神，提丰自然也是在地球之外产生，是为了杀死奥林匹斯的神而诞生的龙种，而简单来说，在型月世界里是外星生物，但却是地球的纯血龙。

　　在当下，被传承为‘提丰盗雷’的事迹其真相是，当时的提丰黑了宙斯的设计图制造了个山寨机体。

　　又为了打败宙斯，提丰吃下了一日果，却不料一日果是反许愿机，结果就是被宙斯彻彻底底的杀死。

　　这才是阿维亚困惑的点，因为提丰早就在神代的时候被彻底的杀死了，就算复活也只有可能是体内的那位一日果控制它的遗体才对，绝无复活的可能性。

　　“提丰多年之前确实已被宙斯那家伙杀死了。”奥丁看了眼天际，平淡的说道，“但这片大陆的是龙种的源头皆是它，在吾等的九界内，除去与其对等的耶梦加得外，那贪欲的恶龙法芙纳，和啃食世界树的巨蛇也由它的龙之因子而生。”

　　“根据我的观测，在你使用那位月之机体时，那一刻提丰才开始了借助了遗留在地上的属于它的龙之因子复苏，可惜，我并不知悉它死亡之地在当下的何处，因此也无法进行查看。”

　　根仄据阿维亚的推测，神代存在时，各大神系的世界并非像当下的大陆板块一样，而是类如一个个相邻的小世界。

　　对于大神奥丁而言，自身已经成为了遥远过去的传说，永久覆盖在永冻领域尼福尔海姆上的冰也化作了水滴消失不见，曾经总共有九个的北欧世界变得只剩下一个，挑拨离间的松鼠拉塔斯托克如今也已经不复存在。

　　神秘的时代迎来了终结，现在是人类的时代，神代的领域也尽接化作了当下的大陆。

　　“西西里岛的埃特纳火山，提丰是死在那里的。”

　　“是么，那就依你所言。”

　　奥丁看着眼前的人类，眯起了眼睛，随即身旁显现出二十五个小闪电，每个之中都有一种奇异的符文。

　　想必，这便是他昔日倒吊在世界之树上九天九夜获得原初卢恩。

　　随着符文的光芒闪现，下一瞬间，阿维亚便发现自己和奥丁置身于由赤红色的世界之中。

　　在高温和高压统治的领地，充满了狂暴而原始的自然力量，四周是橙红色的熔岩壁，它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要将一切吞没，熔岩壁上布满了气泡和裂纹，这是岩浆在极端温度下不断膨胀和收缩的结果。

　　这便是埃特纳火山的内部。

　　而在那熔浆之表面，岩浆在不停翻滚着，发出隆隆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怒吼，火光在岩浆湖面上跳跃。

　　而在熔浆湖的最底，有一双翅膀正微微的煽动，仿佛就是因此才会变成这样，让此地处于风暴与火焰之中。

　　绑着绷带的巨大龙体匍匐着，必裂万物的龙之羽毛，亦是烧尽万象的火红羽毛，从羽毛之中喷出了比水滴多数万倍的赤红之物，简直就像火山内部的巨大喷发。

　　这便是希腊的太祖龙，提丰的真身。

　　“最多再过三年，它便会完全的复苏了。”

　　大神的表情显露出一丝纠结，毕竟，神代已然结束，无法本体全部实力降世的它们只能依靠活在当下的人去对抗这些危机，他仅仅只能起到引导的作用。

　　奥丁大概也在烦恼，在他看来教会的事倒是问题不大，终究还是人类内部之间的事，对于信仰的更改，他还是很豁达的。

　　最大的麻烦就是复活的提丰和有突破封印迹象的巨神，一个会毁灭世界，一个会毁灭星球。

　　虽然这些应该是不属于他们这些上一个时代的神该处理，而是当下星球的主体人类去应对的危机，但不管是北欧还是希腊，大多数神都还是喜爱着人类的，奥丁自然也不例外，不然，他又有何必要亲自出手呢。

　　而且，从奥丁的说法来看，无论是提丰还是巨神，其发生的变化都跟自己有所联系。

　　这一点，阿维亚心知肚明，因此——

　　“奥丁，无论是巨神，还是提丰，都交给我吧。”

　　说实话，奥丁很会看‘人’，无论是神代时的法芙纳，还是啃食世界的尼格霍德，又或是那危害大神性命的芬里尔，亦或是战士之王齐格鲁德，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其本质。

　　而这位名为阿维亚的人类，他很感兴趣，不仅是因为身上那么浓厚的希腊气息，和那原初之龙阿尔比恩的气息，更是因为，那淡蓝色的眼眸无论怎么观察，总是像深冬的海水一般静谧。

　　就仿佛本应该在这里，但是又像是不在似的。

　　“本来，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理应是不该去相信的。”大神颔首，“毕竟那是危害世界，以及星球的巨大危机，但既然你能够获得希腊那边的青睐，所以，我自然会相信你，你能够解决这些危机。”

　　在冰雪遍布的北境严酷环境中孕育出的，以万物焚毁作为终焉的日耳曼·北欧神话是与希腊－罗马神话相对的欧洲两大神话体系之一，对于魔术世界而言，北欧神话是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迎来神代终焉的神话大系——

　　这种说法广为流传。

　　“感谢，答应了的事，我绝对会努力完成。”

　　乌云已散去，在满天蓝色天际之下，和光辉的太阳之下，展现在大神眼中的是，浑身充盈着坚定之火的男人。

　　“哈哈，这也算是种试验吧，人啊，那就依你所言，去超越在当下复苏的恶吧，如果有可能，我会在英灵殿等候着你的到来。”

　　伴随着两只乌鸦的叫声，自雷霆中而来的持着长枪的大神幻影，也即将从雷霆中离去。

　　与此同时，符文也从大神的闪电之中，递在了阿维亚面前。

　　“既然希腊那边都这样了，北欧自然也不能小气，这卢恩就送给你参悟了。”

110：是何种心情呢？

　　“文法、修辞、辩证法、算数、几何、天文、音乐.........”

　　并排于墙边的小椅子、自门缝透射进来的微弱光芒——

　　在西罗马给异端教徒人质居住的院子内，白发少女望着窗外的蓝色天空喃喃道。

　　这些名为七艺，是在当下由教会开办的学校里所教授的内容，其实，在教学方法上，又采用了问答法，不过少女从未让宫廷里的罗马人问过，只是记载脑海里，然后再让那个人听一遍，又对着自己复述一遍。

　　毕竟所谓的学习，对阿提拉而言，就是简单的记在脑海里，虽然在阿维亚面前有假装是在思考，但其实是没有思考。

　　当然，学习的内容不外乎是艺术、音乐或哲学等等，尽是些看似高尚却毫无营养的内容，虽然阿提拉勉强记在心中，但无聊的东西就是无聊。

　　从金碧辉煌的皇室大厅，以及塞满了整个空间的欲望集合中抽身而出，她原本就不喜欢学习这种事，再加上她在这个地方总是被人瞧不起，让她心情更为郁闷。

　　要是有阿维亚还好，因为那样还算有个可以释放心情的途径。

　　但是他离开的太久了，实际上，阿维亚留下的幻术比他预料的消失的还要早，在和齐格飞一同消灭法芙纳后就消失了。

　　虽然很意外那么久没回来，但阿提拉还是忍了下来，该说其实有些愤怒吗？

　　未必会有这样的情感。

　　作为一个在崇尚力量与荣誉的世界里成长起来的少女，阿提拉一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乃至一切都格格不入。

　　本来，连“我是阿提拉”这样的意识都非常淡薄，只是服从身体的本能专心地挥舞着剑刃就足够了。

　　因为单独一人无法生存，所以人类才会互相团结，建立村落、建立城市，进而建立国家，然而，阿提拉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而生的。

　　毕竟，世间既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连存在与否都不能确定的遥远未来，或是理应近在身边的明天，全都极其暧昧、模糊，无法预测。

　　只有‘死亡’总是对任何人一律平等，她只不过是提前了这一步而已。

　　对于阿维亚迟迟没有回来，白发少女才不管什么他有必要，或是迫于无奈。

　　分别的时候，她说了‘免得你出事’，阿维亚也回应了‘我很快就回来’。

　　既然如此，他就有义务非回来不可......阿提拉也不会准许阿维亚做出擅自死亡的行为。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一个人死掉........

　　一阵巨大的感情忽地从胸口深处涌起，白发少女为了平息心情，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习惯。

　　在辽阔、澄澈的碧蓝天空仐下，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年了。

　　忽然间，门被人推开了，如同阿提拉的期望，如同阿维亚说很快回来的约定。

　　对此，白发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大大睁着她那血色眼眸，她无法以话语表达，也无法以言语形容现在突然产生的感情。

　　彷佛受到这份情感的驱策，她还来不及说话或思考，身体已先动了起来。

　　因为，用讲的太慢了，用话语一定不足以表达——

　　手握剑身流转着淡淡彩虹光芒的军神之剑的阿提拉，挥剑劈了上去，其速度之快，常人根本无法看见。

　　阿维亚瞬间向后飞跃，躲开剑砍，接下来拿起长枪对准白发少女投了过去。

　　一阵有如冰块碎裂般的钢铁交击声传来，银发少年掷出的长枪被高高弹飞在简朴的屋顶之上。

　　“出去那么久，实力不增反退了吗。”

　　此刻，白发少女高举手中长剑，横剑而立，双眼直射阿维亚，双方之间，只有三步不到的短短距离。

　　为什么离开那么久——

　　阿提拉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一句不能说出口的话语。

　　“阿提拉，看看周围。”

　　阿维亚用一如既往的笑容看着逼近的阿提拉。

　　如果有话该说，就用战斗讲，他是了解阿提拉的性格的，所以就用战斗去回应吧，用握在这双手中的，自身的力量。

　　下一瞬间——

　　明明正午的日光耀眼而强烈，窗外太过明亮，一切景物全在亮白地闪动，此刻这里却化作了寒气降临的幽暗空间，白气淡淡摇曳。

　　雷电交叉飞驰，魔弹暴风雨般砸下，以及莫名的重压显现。

　　对于在这段时间习得奥丁所给的卢恩符文的阿维亚来说，在进门的这段时间就足以将利用符文将房间改造成工房了。

　　不过面对白发少女那卓越的运动神经与攻击预测，再加上手中的军神之剑，足以躲避过这些北欧魔弹，随后又将军神之剑丢至屋顶，压制重压以及魔术。

　　之后，失去武器的二人，既不防御也不闪躲，而是互相冲了过去开始对拳，两名匈人开始了肉搏，皆是足以撕裂龙种坚韧皮肤的拳击。

　　以极其自然的姿势，阿维亚右脚点地轻身弹起，身姿如同天坠，笔直的对着地上的阿提拉而来。

　　与此同时，白发少女从地面一跃而起，二人皆开始了最后的一击。

　　其较量的结果，一如既往，少女失败，但却头一次不是因为幻术而失败。

　　“怎么样，我说的做到了吧，这下可是光明正大的打到你了，阿蒂拉。”

　　“......是。”

　　无话可回。

　　虽然无话可回，但白发少女又不甘心保持沉默，于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这让第一次看见她这幅样子的阿维亚更是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笑着的人，自身也自然而然的带着发自内心深处、只有喜悦之情的微笑。

　　是因为回来还是因为打败自己了呢？

　　不知道，到底是那一种呢。

　　但无论是那一样都一样，在见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讲这句话了。

　　希望能这样说，也希望这样笑着，来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