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72章

　　虽然宝石翁说了只有别西卜的气息，并无克苏鲁的气息，但阿维亚还是不得不多想，毕竟这群邪神真的可不是好对付的。

　　“对了，基修亚，当初千年城大战，你所带的魔术师之中有没有一个叫做弗朗索瓦·普勒拉蒂的人？”

　　银发青年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宝石翁问道。

　　对于型月世界中，与鬼王别西卜和克苏鲁两者有所联系的，也只有从那位希腊疯狂神阿忒上诞生的，与其不一样的独立个体，在英法百年战争中藏于幕后，导致贞德被处以火刑，使视为‘好友’的元帅吉尔堕落的，弗朗索瓦·普勒拉蒂。

　　“虽然是一百年多年前的事，但我这个老头子记得还是挺清楚的。”宝石翁笑呵呵的摸了摸手杖，“.....没有，完全没有弗朗索瓦这个冞人，有着普勒拉蒂的只有一位叫做弗兰切斯卡的，擅长使用幻术的女性魔术师，但她似乎当年就死了。”

　　实际上，阿维亚倒是清楚无论是弗朗索瓦还是弗兰切斯卡，本质上只与阿忒有关，至于别西卜和克苏鲁可以简单理解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的。

　　而且，阿维亚记得弗兰切斯卡的师父是湖之精灵无数侧面之一，随后她又因为见识到与湖之精灵最耀眼侧面对立的半梦魇，就把梦魇的幻术概念当做是自己的疯狂学习了，不过由于半梦魇觉得这个家伙并无人类的感情，于是就没管了。

　　但由于当下梅莉实际上还诞生没多久，也还未来到亚瑟王时期，她倒是不可能学到梅莉的幻术概念.....

　　本该是阿忒·人型的生物却一反常态的提前拥有了强大幻术，还曾参与到公元三百年的千年城大战之中，再加上这本明明是召唤克苏鲁的书籍上涌现的是别西卜的气息，这让阿维亚有了猜测。

　　或许是不知为何的缘故，在阿忒的有一个浪花,在化为了人形的“愚行”之时，和那由于信仰更替，导致堕落在地上，被污名化的别西卜融合了，随后由于怨恨抛弃了自己的星球的缘故，从而和克苏鲁达成了某种合作。

　　作为被污名化的神明，自然也擅长如何让别人被污名化，就拿贞德无辜被烧死来说，虽然在其母亲和诸多好人的帮助之下，在死后的二十五年成功被平反，但要知道，有着诸多复制素材的弗兰切斯卡可算作不死的。

　　在平反的三百年之后，在法国的大革命之中，贞德的遗物被销毁，同时法国国王曾与圣女贞德约定的栋雷米永不收税这一约定也被撤销了，这在魔术上的意义上可等同于一个第三次死亡的概念材料。

　　若不是那时，拿破仑愿意出面肯定贞德的功绩以及精神，视她为法兰西民族的优秀代表、爱国主义的化身的话，那恐怕贞德也会再一次被污名化吧。

　　到了如今，阿维亚也算是明白，被星球支援的‘人类救世主’玛布尔·祈荒，藏于幕后的与鬼王别西卜融为一体的阿忒·人型弗兰切斯卡，还有可能会降临的克苏鲁，这些皆是他的敌人。

　　“梅莉，能否请你帮我个忙？”

　　在脑海中将一切理清楚后，银发青年望向在一旁好像无所事事，所以蹲在一边逗弄着白色花朵的少女。

　　“嗯......是什么事呢，先说出口我听听。”

　　梅莉抬起头，一双紫瞳愉快不已地闪闪发亮。

　　虽然看她这样子，阿维亚就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但为了目的，还是说出了口。

　　“位于不列颠的仙女湖，与其作为同位体的阿瓦隆的湖之下，有一把剑，能不能带出来给我。”

　　“.......哈？”白发少女一副‘惊恐’的表情，“你知不知道那湖可是湖中仙女管理的地方，那家伙有些侧面可是麻烦的很，很难的啦，除非——”

　　“说吧，你要提什么要求。”

　　看到梅莉笑得坏心，阿维亚轻叹一口气。

　　倒不是后悔当初没有用她答应自己的条件帮自己，只是感觉如果性格还是这样的话，还是挺伤脑筋的，不过....也只能说正常吧，无感情的生物。

　　人类不应该是这副德性吧，虽然这家伙是人，但身上怎么基本见不到痛苦的表现。

　　真是无聊啊，要是扭曲.......

　　她厌烦地如此心想，随即眨了眨眼睛......扭曲？

　　她极其自然地产生了这种想法，而且一有了自觉，这种想法便毫不突兀地落在心底。

　　呵，她在心底独自露出浅浅微笑。

　　.......噢，原来是这样啊。

　　“我想了想，你的表情如果因痛苦而发生扭曲的，那副样子展现在我的面前的话，真的是光想想就对我的健康有大好处呢。”

　　梅莉将下巴放在手杖的上方，没有在意黑姬以及提丰的视线，静静说着，紫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阿维亚。

　　“如何，我的要求你能够达成吗？”

　　“可以，就是不知道我要什么时候才会那样。”

　　银发青年淡然地回答着。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我还是挺期待的呢。”

　　人与梦魇的混血——毫无感情的白发少女，微微一笑。

152：星之圣剑

　　白天充满春天的阳光与夏日的气息，夜晚则被秋季的空气与冬季的星空所覆盖。

　　此处乃杳无人迹的土地，为永久禁足地的尽头之岛，是和表层世界不断重复的衰退与灭亡无缘的世界。

　　即使伴随着人类的历史，但却和其完全无关的异乡。

　　其名为阿瓦隆，是名为地球的行星摆置灵魂的诸多场所之一的别名。

　　夜晚之中，在几千繁星的相邀之下，白发少女边哼着歌边挥着杖，来到了水畔，将映照着银河的水面掬入空余的一只手之中。

　　而被掬起的水仅一瞬地闪烁，便如泪般零落而下。

　　“都快翻完了，那剑真的存在吗。”

　　少女用另一只手让手杖碰了碰落下的水，随后轻轻一声。

　　瞬间，一条道路从河之中浮现，梅莉就顺着而入。

　　自从那天和阿维亚做好约定之后，她就立刻返回了这里，按着阿维亚所说的找一找湖之下的剑给他，但她找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搞得她都怀疑阿维亚是不是从什么地方听错了传说，毕竟那家伙根本没来过这里，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藏在水下的剑。

　　至于是否是欺骗自己？

　　她倒是没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毫无意义，而且阿维亚说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

　　对于梅莉而言，虽然感觉这次也会毫无所获，但由于习以为常，也就没什么感慨。

　　昏暗之夜的湖之底，在此安居的小型幻想种，安然无恙地渡过了神秘的结束。

　　在白发少女的前方等待着的，并非代表毫无所谓的清水，只不过是，从星球本身吹拂而来的，柔和而又温暖的——剑。

　　那于湖之岩石上灿然高悬的，即便散发着暗淡不已的威光，也眩目且沉重。

　　在巨神灭世之时，在地球的内海被创造出的一把剑，不知是人、神、还是谁将其称为“圣剑”。

　　那是星球将人们的悲愿冶炼后，出现的最强幻想，星之光的一丝，超越一切时空，芸芸众生所未能实现的梦想本身，其本身就是拯救世界危机的希望。

　　“呜哇，居然真的有，这把剑.......”

　　在白发少女感叹之余，圣剑自然而然的从岩石上脱落，并浮在了其眼前，她下意识的拿住。

　　“你已经找好要托付的人了吗。”

　　听见温和的声音，梅莉的视线向后移去。

　　望着在湖之底，在星光之影落下形成的非常淡的影子之中，静静站着的华丽打扮的妇人。

　　那是梅莉熟识的面孔，在她被父母放在这里之后，照顾了她很长时间的女性妖精，妖精中的大母。

　　在星之内海诞生最高位的纯正妖精，可匹敌神灵的存在，便是大母。

　　后来的摩根便是大母级别的混血妖精，同时又是湖中仙女薇薇安，还附带摩高斯与摩莉甘等要素。

　　“这个，怎么说呢.....”

　　梅莉大概还是知道这把看着挺厉害的剑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归于湖中仙女负责的，她这样的行为算是窃取还被当场逮到了。

　　看着梅莉的表情，大母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于冪是便出口解释道：

　　“眼下，它仅仅只是在这里，湖中仙女们并不负责。”

　　“那就好......”

　　梅莉不免松了口气，毕竟在她印象里，湖中仙女这帮家伙由于有着诸多侧面的缘故，所以打起交道起来，是真的很麻烦。

　　“不过，大母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你还未成熟，布置下来的幻术只能欺骗我一阵子，不过，原来这几天你回来一趟，只是为了找这个啊。”大母用着一如既往柔和的语气说道，“那把剑，本该在百年之前就送出去了，可惜，被拖延到了现在，如今被你拿去，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了，你是有要送的人吗？”

　　“额，我被一个人类委托了，只能说是交换.....”

　　看着梅莉现在的样子，大母不免回忆起往昔。

　　“大母啊，我的孩子就麻烦你了。”

　　用着没有学过的礼节，作为梦魇的父亲尽可能的将头叩在地上的势头，含泪哽咽的声调。

　　“你不该掺和进去的，这次你真的会死的。”

　　“......是啊，但我本来也快要死了，我，还要去救出我的爱人。”

　　绚烂、华丽的晚餐会，展望未来、畅谈梦想的人们，其光芒越是闪耀，匍匐于地的阴影也就越是浓厚、昏沉。

　　“真是奇特，那人类的女子，居然能够让你产生感情吗。”

　　人与幻想种的相遇是来源于简单的相识，但由于是幻想种的缘故，二人的结合只能以悲剧收场，但二者还是在了一起，作为纯正的梦魇，一旦有了后代，便会因传代的责任而快速死去，在死后，全部能力将缓慢的传递给后代。

　　“这个孩子，会跟你一样吗？”

　　“这个孩子，不一样的，作为人与梦魇的孩子，她既有着母亲的善良，也有着父亲的冷漠。”

　　梦魇看着大母，接着说道。

　　“善之轻，罪之重，恶之重，罚之轻，她的观念会和我一样，总是能置身事外地裁定这些，哪怕对象是神，她的视角也是处于自身理所当然的余地。

　　也会和她的母亲所期待的那样，在不断累积的时间之中，登上堆积而起的沙山，视线便得以更加高远，便能看到一些东西，欢悦也好，开心也好，喜欢也好，都能在不经意间发觉、回想起来，有时甚至也能温暖那冰封的天性.......是总有一天会自立的，是迟早会飞到我们所不知的世界的.....虽然这孩子离开我们的手稍微早了一点.....”

　　“既然你这样希望的话，我也只能目送你了。”

　　梦魇在大母视线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如此说到：

　　“请照顾好她......”

　　起风了，云朵轻柔地掠过。

　　没有什么路标，而河水却径自向某处流去。

　　昔日的脚印会留存到何时呢，到了现在，连它是谁留下的都搞不清楚了吧。

　　“是么。”大母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既然是梅莉你送出去的，即便是交换也行。”

　　即便如此，正因如此——

　　才更要珍惜，已经找着的，极星。

153：Mooncell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抚摸着山巅的雪峰，那银色的世界仿佛被唤醒，焕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里既是，欧洲最高及横跨范围最广的山脉——阿尔卑斯山脉。

　　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只见山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山体上，裸露的岩石与翠绿的植被交错分布，形成一幅独特的自然画卷。

　　“终于找到了。”

　　在山脉的某一角，离开千年城后就立马来到这里的阿维亚笑了笑，边吐着白色的吐息，边手指“啪叽”地响了，随着稍后出现的微震一同，被积雪所覆盖的岩壁的一角发生了变化。

　　本该是当下无法被发现的秘境，却有人造的“门”出现在岩壁上，再说的具体一点的话，那是扇十分具有科技感的门，但其后方却是被暗影笼罩的洞窟。

　　这便是后来被查理曼和阿斯托尔福一起发现的有着异星键的巨神遗迹。

　　年轻的卡尔大帝正是在此接触到了异星键，触碰到了星之意志，得知了自己必平定欧洲的天命，从而为此努力。

　　据卡尔大帝在fexl所言，他和阿提拉一样受到启示，但两人都无法将异星键纳为己有，只能将其驱动。

　　为了看看能不能借助遗迹里的东西来解决奥丁告诉自己关于巨神的危机，所以阿维亚本次孤身而来，并没有带上提丰亦或是黑姬，毕竟灵魂层面上可能去月球，还是有些危险的。

　　进入之后，阿维亚则是将魔力构成的照明灯亮度调高，让漆黑的洞窟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有危险，还是高科技的陷阱，哪一个都不无可能，在这里进行探索要再三小心谨慎，这是阿维亚的见解。

　　银发青年慢慢地向洞窟深处前进着，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分支点，这个洞窟似乎深到让人吃惊的地步，而且越是靠近，就有着诸多不再转动的齿轮就这样无言的前进了将近三个小时左右——

　　不知被谁所做出，画着游星三兄妹的壁画，显现在阿维亚眼前。

　　而其中心处，仿佛被嵌入其中的巨大之眼，仿佛活物一般，用熬凝的沉淀，深刻而激烈地注视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