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78章

　　洋溢着嘉许和鼓励，告诉他：

　　“要加油啊，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大伙才拿到的呢，可别死了.....以后能来英灵殿吗。”

　　“我会的。”

　　阿维亚坦然的抬起头，洒然一笑。

　　而后，他走向远方越来越近的战场，笼罩在无尽硝烟和烈火之中的永恒之城。

　　在阿维亚的上方，风暴凭空掀起，狂风席卷而来。

　　一道道雷霆在云层之间横过，敲下撼动魂魄的惊雷，雷鸣迸发。

　　就这样，北欧全权柄的荣光，在黑暗中显现去，在微笑中，在期盼中，在祝福中，再不回头的那人之上。

　　此刻，无穷的雷霆和乌云缠绕在阿维亚的身上，向内收缩，便化为了庄严的冠冕。

　　同一时刻，伴随着这份力量，原本处于幻术之中的提丰也摆脱了幻术，再次苏醒。

　　现在，昏暗的世界里，似乎就只有雷霆回荡，好像黑暗也被吞噬殆尽，浩瀚的火与冰的洪流自雷霆之上回旋，于已然逝去的八大神性领域之中，借助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枝条化为无数的冠冕，笼罩在他的的头上，随着意志运转，洒落着冷酷暴虐的光芒。

　　于是，赤红的太阳和清冷的月亮便重新出现了。

　　从他的眼瞳之中，从那火与冰的力量之中。

　　与希腊－罗马神系平分欧洲的日耳曼·北欧神话，在公元前一千年左右迎来神代终焉的神系，向着被封锁的世界之中回荡，向着陷入了的幻术的世界，展示这神话的荣光。

　　这便是在荒蛮狂野的原始力量之中循环往复的悲剧和业报，自冰雪遍布的北境严酷环境中孕育出的，以万物焚毁作为终焉的，宏大神话的，所有权柄的体现——

　　即便有着终焉的诸神黄昏，这也无丝毫的不协，因为这便是属于北欧之地，理所当然的变化。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守护却永远长存。

162：在无边光辉之中，唯一漆黑的道路（6k）

　　永恒之城，罗马在咆哮。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形容，诸多的人们在罗马城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对那给神圣之地带来血腥的匈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哪怕没有这欺骗世界的幻术，他们也会如此的吧。

　　“杀了他！”

　　“他是恶魔！”

　　无数狰狞，恶毒的面容这样说。

　　因此，一切混乱的人声都在天崩地裂的雷霆中被覆盖，货真价实的，天崩地裂。

　　漆黑的天穹浮现出一道道冰与火，随着闪电的降临，狂风席卷而来。

　　当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落在地的时候，无数的双眼中仿佛还有残存的怨毒。

　　“已经可以停下来了。”

　　银发青年抬头，无视脚下的血海，向着前方的围绕着自己的无数被扭曲的灵魂轻声说，

　　“追溯过往的罪人有谁的话，可谓无穷无尽，罪有许多种类，欺骗他人、陷害他人、嫉妒他人、夺走生命。这些全都是只有人才会背负的恶。”

　　无人回应，当青年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便有辉煌的炽热，从罗马上空升起，是如此耀眼。

　　无论是谁的心里都有的，那份兽性，不管信与不信，都是一样的。

　　为了自身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践踏他人，对认为地位比自己低下的对象会毫不犹豫地予以蔑视，不会玷污自己的手，只是伤害与自己相关之人的心，从中获得的，是小小的虚荣心与自我满足。

　　好似无数的人就像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回报而活着的存在。

　　自然而然就会有小小的憎恨诞生，但不会被杀害，因为这份恨带来的后果不是值得去杀掉的，所以，才能够继续能怠惰地存活着。

　　世界各地之中，很少有什么什么举世无双的恶人，只是有着顺从本能理所当然地持续讴歌自己的人生的人。

　　而且，以世界的角度来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世界的未来，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而发生改变。

　　如果这样的人们活下去，与他相关的人类会不断受到一些伤害，但如果死去，也就到此为止了。

　　心知肚明却放任其恶化，待察觉之刻早就为时已晚，这是谁的责任？当然，谁都没有责任。

　　但仅仅只是这样，就要见死不救吗？

　　“已经可以了。”

　　他轻轻的说。

　　“谁又能说自己不曾堕落过呢？所以，现在的一切交给我就好，你们的一切，只属于你们自己。”

　　咆哮的圣城之人陷入了静寂，只是，本能的流着眼泪，痛哭出声。

　　“我说过了，我们是一样的。”他说，“你们本应该以人的面貌，回到人的尘世中去的——”

　　在他身后，诸多权柄的最深处，世界之树的枝条垂落，将那些彷徨的堕落之灵洗净，在那悲悯的黑暗中，尽数溶解，所剩下的，便只有纯粹的光芒，洗去污染，回归本来的面目。

　　“所以，让我来杀死你们吧。”

　　魔剑·真世界横扫着，一寸寸的扩散在罗马城内，既带来无穷无尽的鲜血，却也留下救赎之光。

　　在已然漆黑了的永恒之城中，微笑的大理石圣像在光照耀下，泛起淡淡的白银色光辉。

　　阿维亚望着着前方的教皇厅，随后走去。

　　“真美啊。”

　　“是啊。”

　　男人颔首，对提丰接着说到：

　　“毕竟这是人类层面的精神集合之中，所以美好是很多的，你以后可以多去看看。”

　　“善良的人，应该要获得幸福才对，公正的人，应该要获得回报才对，这才是人类世界该有的样貌，假如现在并非如此，那我希望将来能够如此......因为人类向来都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去实现理想。”

　　总有一天，愿能实现公正而良善的世界。

　　听到这番严正声明的宣言，提丰说不出任何话来，她认为这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

　　认为这是说得好听，却不切实际的空泛妄想。

　　她的确是这么认为，要不屑一顾应该很容易，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提丰明白，其实阿维亚也是知道这一点。

　　在进入罗马的那一瞬间，阿维亚便明白，这个罗马不是处于尘世之中的罗马了，是被祈荒在人类精神领域使用类如固有结界的能力所化作的地方。

　　简单来说，祈荒利用了阿忒与人类的精神共生的能力，让现在踏入罗马的人一瞬之间就会踏入到只属于她的精神领域。

　　提丰还想多说什么，结果下一瞬，血红世界已经随处可见的无边光辉了，而她和阿维亚则处于唯一的、且狭长的、漆黑且危险的道路上。

　　待回过神来，在太祖龙的眼前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强忍住逃跑的冲动。

　　“真是丑陋啊。”祈荒嗤笑，“又是一个和弗兰切斯卡一样的模仿者么。”

　　对于早已知晓弗兰切斯卡本质的祈荒来说，虽然在幻术中没能看清楚诺维亚的面容，但也从眼前的阿维亚身上感受到相似的感觉，但她却不认为是同一人，仅仅是觉得是和弗兰切斯卡一样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进行模仿的‘非人’之人罢了。

　　“弗兰切斯卡.....果然那拉莱耶古卷你看了吧，也使用了吧。”

　　“诚然，正因如此！”

　　救世主展开双臂，“星球将迎来终末的启示，再度迎来人所理应生存的伊甸园！”

　　那魔性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飞向远方。

　　向着星球之外的领域，在群星之间回荡。

　　男人看到了，名为外来之神的存在咆哮着，将无数的阴影笼罩在这片星空之上。

　　向着月球，向着地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宣扬着自身的恐怖，展示这混沌的荣光。

　　而且正如他所想的最坏情况，被救世主所蒙蔽了的星球全然放弃了反抗的准备，只能由月球的月灵晶体去压制和阻止。

　　与此同时，阿维亚感受到自身之上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在呼唤自己，仿佛一旦外来之神一旦降临，他就会不由自主的选择什么，从而做出无可奈何之事。

　　在强制压下去这股冲动之后，知晓无需再多言的男人将所有的力量爆发了出来。

　　此刻，在无边光辉的世界里唯一黑暗之处，只有雷霆回荡。

　　再然后，雷霆招荡，巨响轰鸣，撼动天和地的尖锐声音在无穷电极之间酝酿而出。

　　见此，祈荒的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对在那一片黑暗里，在无数精神信仰和圣典的支持之下，使出了力量——

　　“诸神早已化为尘土，世界与汝等又有何联系，神代早已逝去。”

　　四周犹如海洋的银色光点爆发出恐怖的魔力，立刻仿佛无限的以太炮在其背后显现，以及月之幻影从高空浮现。

　　神秘的强度和耐性在这圣典面前毫无意义，就像衰老巨大恒星的终末，吞噬了周围的精神，在此面前理应唯有被夷为平地的可能性——

　　可在这短短的一瞬中，圣典、信仰的力量，与暴虐雷光所勾勒出的颤栗轮廓，对撞产生着撕裂一切的声音。

　　接着，在圣典与圣剑和魔剑上因碰撞的轰鸣中，就好像从中升起了燃烧的凶星，庞大的裂隙自两人之外扩散。

　　可紧接着，随着手腕的收缩，双手的圣剑与魔剑，再度前突，在轰鸣声里砍在了救世主的身上，圣典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阿维亚陡然一震，身不由己地弯下腰，是祈荒同时用圣典的力量攻去其腹部。

　　受到这一击的男人踉跄后退，喘息一瞬，又迅速恢复状态，眼瞳中未曾有过任何动摇。

　　战斗再启。

　　轰！

　　时间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呢，在流速不同的世界中到底经过几个昼夜呢，连那种事情都已经分不清楚了，不如说在这种地方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祈荒伸出手，握住了阿维亚挥下来的双剑，缓缓地收紧五指，笑意恐怖：

　　“原来，这是理应我所取得的圣剑啊。”

　　再一次，无数的以太能量炮与月之虚影，随着救世主臂膀的挥舞，再次迸发。

　　无穷无尽，能量的来源无穷无尽，即便是北欧的世界树也难以在神代已逝的现在与之媲美，这便是凭借一己之力击溃第二魔法师与月之王的力量。

　　在这道力量之下，男人在顽强的对抗着，可随着而来的是，祈荒从抬起脚，猛然向着他的面孔踩落。

　　他翻滚，躲闪，踉跄爬起，剧烈地喘息，不免感觉到一阵阵眩晕，眼前发黑。

　　“你这模仿品，是动用不了圣剑的全部力量的。”

　　她笑着，抬起手，猛然向着前方挥出，恐怖的力量迸发，将阿维亚直接楔入了教皇厅的墙壁之中。

　　“你拿属于我的剑来伤我？”

　　祈荒缓缓地靠近，凝视着那一面孔：“这是谁给你的自信？”

　　她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圣剑，温和的笑容却既恶意又狰狞：

　　“明明只是美好的终末，可为什么，却还是会有你这样的家伙来阻扰伊甸园的到来呢。”救世主有些失望地摇头，“所以说啊，你们都是不是真正的人啊，真正的人是不会阻扰这一天到来的，正如考拜克所说的那样‘人的罪有许多种类，然而——这则是其中最为古老的恶，是拒绝了‘启示’的罪啊。”

　　祈荒缓缓举起了圣剑，圣剑一闪，然而利剑却在阿维亚的眼前戛然而止。

　　握柄的末端被一只骤然抬起的手掌握紧了，不得寸进，在男人的身上爆发出来了来自莱茵黄金里的光。

　　圣剑被摩擦的声音迸发，后退，向上。

　　在男人举起的五指之间，一寸寸地挪开。

　　自昏沉和肉体的痛苦之中，他猛然抬起手，握紧，奋力握紧拳头，挥出！

　　砸在救世主的脸上，在轰鸣声里，祈荒倒飞而出，落在了无边的光辉里。

　　随即，当男人抬起面孔，望向那里之时，便有轰然巨响从光的内侧迸发。

　　光辉摇曳，迅速的稀薄，可在最深的‘黑暗’里，却有一道嗤笑的声音响起。

　　“呵呵，即便如此，你现在的力量又还能坚持多久呢~”

　　言语落下，又一次，无数的以太能量炮与无数的月之虚影，随着救世主挥舞的双手，再次迸发。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在化作‘铠甲’中的提丰来说，看着眼前的从未见识过的光景，发觉自己跟不上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了，即便自剘己不断的将炽热的熔岩在此全力显现，机体却在短短的瞬间进入了过载运行，可还是跟不上......

　　以及某个声音的响起，提丰在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破裂的声音，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裂隙自铠甲上扩散，这让提丰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她的声音很小声，就仿佛不曾说出一样，但男人却还是听到了。

　　所以即便是在激战之中，他还是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