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开启的故事 第170章

　　绫小路清隆想起之前在“材木座义辉”梦境中出现的那股黄金色光辉，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关键点。

　　“在那股力量出现之后，原本重伤垂死的材木座就以极快的速度修复完被剧毒折磨得残破不堪的凙躯体，并恢复到了具备一战之力的情况，那现在这个现象肯定也和这股力量有关。”

　　“这股力量，不同于空我所具有的四大元素之力，像是一种更高能级的力量，也只有这种级别的力量才能够压过元素间的排斥对抗，将它们进行融合——！？”

　　话到这里停止，绫小路清隆突然愣住了。

　　他在这时突然回忆起来，自己之前曾经对于空我以及古朗基力量体系的一些猜想，而绫小路清隆也从佛教体系的四元素之说里得到了某些灵感。

　　记忆在此刻开始向过往急速逆流，他跟随着自己记忆的步伐，下意识将自己曾经在某本佛教书籍之上读到的对于四元素论的说法念出。

　　“古印度佛教的观点认为，世间天地游离着四大元素之力，这四大元素之力常住不变，并相辅相成，而此四元素之力为：地，水，风，火，乃组成世间一切物质之因素。”

　　“……由于四大的和合，而有诸般的体相，由成之为“色”；如果四大失调，便将成为“病”；如果缺少任何一样，必定成之为“死亡”；最后四大分散，终究归于……“空”。”

　　“空……即是虚无，即是究极，即是……空我？？？”

　　绫小路清隆的双眼随着自己言语的行进而不断睁大，那双向来淡然无情的双眸第一次出现了类似“震惊”的情绪波动。

　　之前他不是没有往这方面猜测过，但总觉得这份来自宗教学说的灵感实在是太过荒谬可笑，所以便直接将其排除，但现在仔细想想的话……

　　【——你拿到了对吗？那份力量。】

　　【——那份通往『究极』之路的力量。】

　　在之前的光幕中，那个神秘白衣少年在“材木座义辉”昏迷时说的话浮现于绫小路清隆的脑海中。

　　“……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低下头注视自己穿着室内鞋的双脚，以掩盖自己此刻剧烈震颤的双眸。

　　“由于四大的和合，而有诸般的体相，由成之为“色”……材木座义辉在成为空我之后，在接连不断的战斗中觉醒了那条腰带所具有的各种力量，得以变成具有各种不同能力的形态，换言之便是具有诸般的体相，以及各不相同的“色”。”

　　“如果四大失调，便将成为“病”；如果缺少任何一样，必定成之为“死亡”……他在与未确认生命体第二十五号的战斗，遭受剧毒入体的侵蚀而导致体内的元素之力完全失控，承受了自身力量的反噬，便成为了一种“病”……”

　　“而“死亡”的话……他在被急救的过程中，心脏确实一度停止心跳，就连瞳孔也一起放大，如果那个时候他其实还发生过脑死亡的话……那么以人类的生理标准而言，材木座义辉确实已经死过了一次。”

　　“而最后……”

　　绫小路清隆猛地抬起自己垂下的头，死死地盯着光幕里在烈火中举起泰坦剑的全能形态空我，看着那双炽烈的红色复眼，一滴冷汗沿着额角缓缓滑落。

　　“——最后四大分散，终究归于“空”！”

　　“不同的元素力量经过分散，又再度进行重合……这不就是在描述他现在的情况吗？”

　　“如果那个白衣少年说得没有错的话，那么他口中那个所谓的『究极』，极有可能便是那四因素之说中最后的“空”！”

　　手臂传来的震颤感将绫小路清隆从失神中惊醒，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这只手不知何时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抖动不止的手臂，目光一时间有些茫然和愣怔。

　　“我在害怕？不对，这是……兴奋？”

　　身为白色房间计划的最高杰作，绫小路清隆在各个方面都极为杰出，唯独有一个巨大的缺陷，或者说是被特意创造出来的“优点”。

　　那便是他其实无法体会到正常人类的感情。

　　他能够理解什么是哭，什么是笑，以及自己该在什么情况下表现出相符的外在情绪，可完全无法体会到那些情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理解不代表明白，这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根本无法混为一谈。

　　但此时此刻，他却感觉自己那颗如同枯木般的内心正在向自己传递着一种在此前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体会，他从未了解过的一种感情。

　　那种感情的名字，叫做求知欲。

　　而对于眼前这一事态变化真相的渴求，驱动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令肾上腺素源源不断地分泌而出，为在此之前从未体会过感情的绫小路清隆带来一种由身体反馈而来的感受。

　　精神与物质密不可分，而物质向来决定意识，对精神具有最大的决定权。

　　原本应当没有感情的绫小路清隆，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似乎连肉体与精神都在遵循着某种旋律一同震动的感觉，这种感受令他觉得陌生和措不及防。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感觉……同时也令他着迷。

　　第一次，绫小路清隆感受到了自己在“活着”。

　　“——”

　　或许连绫小路本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注视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时，他脸部的嘴角已经向着上方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同于过去的淡漠与虚无，这个嘴角的弧度是如此真实，充斥着一种肆意和疯狂。

　　“……材木座义辉的情况，简直完美符合这学说中的变化！不！与其说是他符合这一学说的论点，倒不如说这一学说简直就是预言！预言了他在戴上那条腰带后的一系列进化！”

　　“而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来到了这一进化的最后一程，即将成为那所谓的“究极”，所谓的“空”！”

　　绫小路清隆放下自己的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目光注视着光幕中的“材木座义辉”，那双眼之中的求知欲实在是太过纯粹，甚至令人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前面的四大元素不过是达成此刻这一状态的前置条件，是激活那条腰带真正力量的钥匙，现在的他其实才算是完全地踏上了那条进化体系的最后一段路程。”

　　“虽然很不可思议和荒诞无稽，但如果材木座义辉的进化之路真的符合古印度佛教学说，那现在的进化还并不是这条腰带的终点，他还有再一次升华的可能性。”

　　“或许在那不久的未来，材木座义辉极有可能将迎来一次远远超越之前的究极进化，那个时候，他便会成为超越当今一切科学所能够想象，以及人智能够企及范围的……神！”

　　“但所谓的神不过是远古人类对于自然界伟力的敬畏所幻想出来的拟似存在，更准确的说法应当是科学界对于生物这一概念仅存在于狂想中的最高定义——”

　　“『究极生命体』！”

　　【身体好轻……】

　　【双脚微曲跃起，材木座以一个优雅的后空翻躲过了从下方横扫而来的触手。】

　　【看着下方那条扫过的触手，以及此刻仿佛变得轻盈无比的身躯，他不由得这么想到。】

　　【这种感觉真的很巧妙，材木座甚至找不到语言能够用来形容自己此刻的体会。】

　　【明明自己在不久之前还身中剧毒，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边接受收效甚微的治疗一边等死，但现在却感觉身体的状态好得出奇，像是身体内部凭空多出一个源源不断涌出泉水的泉眼。】

　　【随着泉水的涌溢，他原本大病初愈后虚弱的身体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开始恢复，并且在伤势彻底痊愈后，仍旧还在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力量。】

　　【现在的材木座，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刻的常态都要强，强得甚至接近开启元素觉醒的状态！】

　　【“可恶！”】

　　【这些思绪不过一瞬之间，后空翻中的材木座挥剑对着身下这些触手挥出泰坦剑，赤金色的大剑横扫而过，卷起烈焰飓风将四周扑来的触手全部如之前一样焚烧殆尽，洒下的灰尘像是暴雨密集的雨滴。】

　　【“既然这样，那这招怎么样！？”】

　　【Ginoga看着这次攻击无效，再度气急败坏地挥舞起身侧其余残留的触手，以前后不一的速度依次挥向材木座。】

　　【与此同时，处于它身后的另外数十根触手笔直刺入地面，从马路的混凝土之中射向材木座落地的方向。】

　　【“！”】

　　【脚掌刚刚落地，材木座便感觉脚底传来了一股剧烈的震动，内心顿时一凛。】

　　【得快点离开这里！】

　　【当他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材木座腰间的灵石闪过了一抹金色的光辉，随后在红蓝两种颜色之间变幻了一瞬。】

　　【嗡——】

　　【双脚脚腕的红色珠玉在一阵微弱的金色光芒中变成了蓝色，依旧维持着全能形态的材木座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盈无比，这份感觉就如同已经开启了青龙形态一般。】

　　【但他来不及去思考怎么回事，立刻便顺从自己的直觉而双脚用力向上跳起，这一跃便挑起了将近二十米，基本与Ginoga的强化体身高持平！】

　　【嗡！！！】

　　【材木座的脚掌刚刚离开地面的瞬间，原本所站区域的混凝土便骤然迸裂四散，数条触手伴随着尘烟从破碎的地面中射出，刺向跃起的材木座。】

　　【“你上当了，KUUGA!”】

　　【“！？”】

　　【一直将注意力投注脚下的材木座在听到Ginoga的狂笑声后离开惊醒，他猛地抬头向上方望去，上面同样有无数的触手向着他冲来。】

　　【上下两个方向同时有攻击来袭，被夹在中间的材木座，就如同一只被困在鸟笼中的飞鸟。】

　　【“材木座！”】

　　【已经退到远处的高坂京介看着这一幕，表情大变地喊道，快速将刚刚填入新子弹的手枪举起。】

　　【但他的手指在刚要扣动扳机之前便停了下来，瞳孔收缩地望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熊！】

　　【庞然的烈焰陡然以材木座为中心爆发开来，紧接便旋转着向上下两方扩散，凝聚成为了一个自然界有名的灾难奇观——火龙卷。】

　　【火焰凝聚形成的龙卷风将上下两方袭来的所有触手全部笼罩在内，无与伦比的高温在顷刻间便将来袭的触手们一同焚尽，无一能够触及材木座的身前。】

　　【“什么！？”】

　　【Ginoga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原本势在必得的攻击就这样被轻易化解，而就在他为之震动的同时，旋转的火龙卷陡然从中段爆裂开来，化为灼热的高温向四方吹拂。】

　　【材木座的身影出现在火龙卷消散的半空中，他依然保持着全能形态的模样，但原本握持在手中的泰坦剑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赤金色的大剑在燃烧的烈火中延伸变为一根赤金色的长棍，长棍镶嵌着宝石的两端伸出，火红的宝石中间铭刻着一个散发红光，古临多文字中代表『炎』的图腾。】

　　【空我·全能形态·青龙棍（炎之力）.】

　　【“还没完呢！”】

　　【在材木座的高声怒喝中，赤金搭配的青龙棍再度于火焰中发生了变幻，纤长的棍身急速收缩转变，在一秒内就变成了一把同样色彩的长弩。】

　　【空我·全能形态·天马弩.】

　　【原本跃起的身躯终于被大地的重力捕抓，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材木座将天马弩的拉杆拉开，射击口在旋转凝聚的火焰中对准了Ginoga的方向，对准了那株巨大外壳的头部。】

　　【“——拓！”】

　　【砰——】

　　【材木座握住天马弩把手的手指毫不犹豫扣下扳机，一枚由火焰压缩形成的赤红弓矢从射击口飞出，射向被瞄准的Ginoga！】

　　【这枚弓矢在掠过空气时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残迹，旋风围绕在四周，并在弓矢蕴含的火元素能量侵蚀下缠绕上一层火焰，远远看去如同一颗平行飞翔的红色流星，在顷刻间便命中没来得及反应的Ginoga。】

　　【当弓矢命中Ginoga的瞬间，其内蕴含的强悍能量立刻爆发开来，在Ginoga的惨叫声里化为另一道烈焰龙卷将那庞大的身躯完全笼罩。】

　　【“呃啊啊啊啊啊啊！！！！！！”】

　　【Ginoga只感觉四周的温度在短短时间内便身高到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高亢尖利的惨叫声响彻整条道路，被火焰吞噬的身躯疯狂摇动着，触手挥舞鞭打着周遭的一切，将自己身边的一切都破坏得面目狼藉后便化为灰烬消散。】

　　【材木座轻巧地半跪落地，脚腕的珠玉在这时恢复为原本的红色。】

　　【“这次，真的该结束了！”】

　　【他抬头注视着身躯在烈火中不断消散的异形植物，将手中的天马弩向着一边抛去。】

　　【被抛出的弓弩旋转着飞向另一边的道路之上，整体形状在仍未散去的火焰中变回原本的形态。】

　　【锵！】

　　【锋利的大剑剑刃在散去的火屑中刺入混凝土之中，这正是GO专属武装的斩魔者大剑，材木座在刚才便是直接将这把大剑变为自己的武器使用。】

　　【“超·Henshin!”】

　　【材木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凛冽的喝声中伸出双手扣住腰间的灵石。】

　　【无边的烈火从灵石中喷涌而出，缠绕上了材木座的身躯，一条赤红色的火焰围巾缠绕上他的脖颈随风舞动。】

　　【空我·全能形态·元素觉醒（炎）.】

　　【当这一次，灵石却并没有像过往一样开启元素形态后便就此停止自身的变化。】

　　【嗡——嗡——嗡——】

　　【在嗡鸣声之中，红色的灵石突然开始急促地闪烁起来，内中燃烧的火焰颜色从赤红开始不断地向着金色转变，连同赤红灵石本身的色彩也开始转变，在一闪一闪中变化出现了与众不同的纯金色。】

　　【不仅如此，连同他体表缭绕的火焰也开始了变化，鲜红明亮的色彩渐渐变得暗沉，并逐渐染上了一抹纯粹的金黄。】

　　【“这是……”】

　　【这一异变吸引了材木座的注意力，他看着腰间在金红两色间不停切换的亚玛达姆腰带，声音中满是错愕。】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现在开启的元素形态——】

　　【好像还能够再度进行新的变化！】

　　【“呃——KUUGA!”】

　　【而就在材木座变化仍旧在持续的时候，焚烧着Ginoga强化体外壳的火焰也终于散去，露出了它经过焚烧后惨不忍睹的模样。】

　　【巨大的植物外壳现在到处都遍布焦黑的痕迹，无数的灼烧伤口出现在全身上下，并且已经有着细微的紫色毒气在泄露出来。】

　　【巧合的是，外壳的顶部就跟昨天战斗时一样，同样被烈火焚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破口，露出内里被无数菌丝缠绕的Ginoga本体。】

　　【时隔一天再度被材木座重创的Ginoga抬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材木座，声音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与憎恶。】

　　【经过昨天的战斗之后，它现在一眼就看出了材木座正在蓄势凝聚力量，准备再度使出一天前差点将自己杀死的那一招骑士踢，立刻就强忍着被高温灼烧的痛楚进行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