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這是…這是什麼感覺啊？從沒有…從沒有想象過。”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來教你。”
瑪利亞看著對此白紙一片的小羔羊，笑容寵溺，血色的眼眸帶上了一絲侵略性。
不兇，也不可怕，但歸終看得有點發慌。
後來十幾天，歸終一直留宿鹽城王宮。
中途赫烏莉亞走了進去，然後也同樣沒再出來過。
十幾天後，歸終終於學有所成。主要是，她得等到嘴唇的紅腫和其他不可描述的異常都全部消退，才敢偷偷摸摸回家。
“吸血什麼的，以後不可以對除了我和赫烏莉亞以外的女人做！男人更不行！”
歸終臨走前，漲紅了臉強調道。
這就是她與赫烏莉亞不同的地方。赫烏莉亞才不會對自己的王提什麼要求，她就是全然的溫順而已，把自己放在了極低的位置上。好在這隻自我pua的弱氣魔神遇到的是博愛的安琪眾，瑪利亞兩種都喜歡，兩種都會好好對待的。
瑪利亞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放心，換其他人的話，麻醉成分會調整的。而且也不是非得用脖頸吸血這樣的方式。我隨便劃一道傷口，隔空抽出來也一樣能用。’
瑪利亞眼中含著笑意，望著歸終遠去的身影。手指輕輕摩挲，無意識地放在鼻尖嗅探。
‘女孩子真好啊，隨便觸控到什麼地方，都會發出很可愛的聲音呢。’
瑪利亞情不自禁地回憶這瘋狂釋放情緒的半個月。然後，關於歷史、關於未來負擔的心裡壓力，一下子解放了。
隨便吧，反正她已經賺了。
忽然她又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皺了皺眉。
“王。”
赫烏莉亞從後面走了過來，輕輕鑽入瑪利亞懷裡。
瑪利亞摟住她，溫聲道：
“你也感覺到了？”
“嗯，很危險的感覺呢，又要勞煩王去狩獵了。”
赫烏莉亞歉意地望著瑪利亞。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和鹽城虧欠了王很多。
大家能有如此安全的生活，全都仰賴鹽王在狩獵四面八方的種種威脅，然而卻沒有人能真正幫到鹽王什麼。
赫烏莉亞能做的，只是忍住身體裡的餘韻，揚起脖頸，為瑪利亞獻上自己的鮮血和力量。
“你還撐得住嗎？如果不行的話，不用也可以。”
“沒事的，我可以……倒不如說……喜歡……”
赫烏莉亞雙手捂臉，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說出了這麼羞恥的話語。
當獠牙刺入脖頸，熟悉的感覺洶湧而來。
赫烏莉亞縮在那個無限美好的懷抱裡，任由身體本能地抽搐起來。
當神智重新迴歸時，瑪利亞已經帶著鹽城上下都已然習慣的勝利回來了。
赫烏莉亞本能地再次鑽進那個懷抱裡，在疲倦中安然入睡。朦朧之中，她恍惚間聽到自己在說——已經壞掉了，完蛋了，再也離不開王，沒辦法回到一個人的生活了。
瑪利亞：“……”
其實是真的說出來了，而且瑪利亞也聽到了。
但是這話聽著，怎麼感覺她像是個專門讓女孩子惡墮的黃油角色呢？
要不，以後吸血的麻醉止疼成分就稍微調整一下？
瑪利亞猶豫著，摟著赫烏莉亞返回了王宮。
……
“轟隆隆！”
“嚼嚼嚼~~”
歸終不知第幾次出現在瑪利亞旁邊，也不知是第幾次見證瑪利亞討伐強敵的動人英姿。
這次不是鹽城的敵人，而是威脅到歸離集的敵人。
很快瑪利亞就帶著血腥氣走了回來。
歸終嚼著大餅，不由得皺了皺眉。
“頻率太高了。鹽城也好，歸離集也好，最近的遇敵頻次是不是太高了？感覺你的殺戮次數都快趕上摩拉克斯了。”
雖然是戰爭時期，雖然歸離集本來就容易遭受襲擊。
但最近的次數，確實高得有些詭異了。
瑪利亞也跟著皺了皺眉。
‘小勢可改，大勢不可變……嗎？’
伊斯塔露的權能本質，是用“歷史改變”後的資料版本，覆蓋原有的世界資料。
這個過程中，兩種資料的衝突部分，也就是歷史變更的部分，會遭遇原有歷史的巨大抗拒力量。
反映到瑪利亞這個改變的節點身上，那就是數之不清的事件，要將瑪利亞、赫烏莉亞、歸終還有鹽城、歸離集等等存在，全部化作原來的模樣。
“一副想到了什麼的模樣，你是知道原因了嗎？”
“我不好說。”
“哦。”
“但是……保護好自己。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還有相信我。”
瑪利亞將懵懂的歸終抱緊，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腦袋。
敵襲的頻繁發生，想來正是歷史大勢的反撲。
它要毀滅瑪利亞，這倒是無關緊要。
但它還要毀滅歸終和赫烏莉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歸終從瑪利亞懷裡抬起頭，咬了一口餅，咀嚼著，知道瑪利亞可能是知道點什麼。不過瑪利亞既然選擇了隱瞞，那歸終也就不追問了。她只是看著瑪利亞擔憂的目光，露出燦爛笑容：
“今晚去我家住唄！”
“好。”
瑪利亞的手在歸終柔軟細膩的腰肢上撫摸。
歸終的臉上也浮現了紅暈，一切盡在不言中。
後來，歸終愈加努力地研發各種軍事機關，瘋狂架設到荻花州和地中之鹽周邊，各類防禦設施也是擴建了再擴建。
但無論怎麼努力，似乎都趕不上兩地遭遇襲擊頻次的增加。
隱隱約約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不安。
第123章 早知道不省了
“我跟摩拉克斯商量了一下，目前璃月和歸離共有兩道大防線。一條起自青墟浦，攔過靈矩，北逾採樵谷。一條起至璃月南，過天恆山，向東扼守沿海，向西包覆遁玉城。現在鹽城與我們結盟，那麼可以再起一條防線，起歸離東，至鹽城東，構建完全的沿海防線！”
歸終在鹽城王宮鋪開地圖，對著瑪利亞講述她和摩拉克斯的規劃。
赫烏莉亞在旁邊掌燈，規規矩矩地聽著，沒有插話。只會流浪逃生的她哪懂軍略，只要默默聽話就夠了。
瑪利亞看著歸終畫出來的三條防線，問道：
“歸離至鹽城的防線好懂，確實是防禦海中威脅。只是前兩條防線，摩拉克斯是在提防層巖巨淵嗎？”
“是，但也不止層巖巨淵。你知道的，一個地區只能角逐出一個勝利者，我們誰也逃不開、避不掉，真是任性不講理的規則啊。”
歸終仰頭看天花板方向。
而赫烏莉亞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歸終姐姐，您別說了，那可是…可是……”
“我懂我懂，沒辦法的，祂們就是有定規矩的能力，我們還能如何呢？”
歸終攤開手，一副想開了的無奈表情。
然後她又望向瑪利亞，認真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這邊的勝利者，我希望是摩拉克斯。只有他有能力保護所有人……瑪利亞你雖然厲害，但也確實不是摩拉克斯的對手。”
“嗯。”
“喂！我可是在誇摩拉克斯啊，你就不能來點正常反應，吃個醋什麼的嗎？”
歸終雙手叉腰，不滿地撅起嘴唇。
瑪利亞遂抬起她的下巴，緩緩低頭。
一陣來回交換後，歸終瞪著溼漉漉的大眼睛，臉幾乎是紅到了脖子根，再無法擺出嬌慣刁蠻的架勢。
而瑪利亞回味著，道：
“比起醋，我更喜歡吃這個。”
“壞…壞蛋，流氓！你以前的正經果然都是裝的吧！被你給騙了啊！”
歸終捂著臉，卻仍然倔強地瞪大眼睛，不甘示弱。
瑪利亞還能慣著她不成？
當晚，就給了這隻活潑調皮的小可愛，一個深入骨髓的教訓。
再後來，兩邊勢力就開始正式商討防線的建立。
三處聚落的凡民做什麼，仙人做什麼，摩拉克斯怎麼打地基，眾仙神不斷往來溝通詳細細節。
最後還商議，由於摩拉克斯和好幾位仙人需要協同修築，瑪利亞需要遠調璃月港坐鎮，填補那邊的戰力虧空。
之後，各方人馬便紛紛回到各自的根據地，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
……
忙碌之中，只有瑪利亞對這條防線喜憂參半。
不是質疑防線的合理性。她全程參與了防線的具體規劃，確定這是最好最合適的設計，一旦建成確實能有效抵禦海上的衝擊。
只是面對相對抽象的歷史大勢，什麼都不做就是等死，主動作為又是在加大反撲的力度。
突出一個左右為難。
所以對於這條防線能不能修起來，以及能修起後能有多大作用，瑪利亞算不清楚了。
“早知道就別那麼省，多帶一些後備隱藏能量過來了。”
瑪利亞捂臉，惆悵地嘆息著。
可是誰又能想到她只是來做個實驗，還能有這般緣分呢？
不管怎麼說，此刻已經別無選擇。瑪利亞唯有一路殺到底，拼盡一切也得留住歸終和赫烏莉亞，起碼要保住一絲生機，讓未來的自己們能夠搭把手撈回來。
否則……
“嗯？”
沉思之中，瑪利亞忽而抬頭，望向歸離集方向。
“王？”
“海中有變，我去一趟，在家等我。保護好自己。”
“是！”
赫烏莉亞用力點頭。同時熟練自然地露出自己優美潔白的脖頸。
瑪利亞擁抱著她，低頭，吸取了一點血液。
隨後一道紅光飛縱天際，直撲荻花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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